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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风涛动地海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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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历四年八月二十七日,经过七天的航行,舰队抵达第一个补给点——台北的魍港。

    魍港,这个原先的海盗窝,如今被王实改名为台北。现在被旧港宣慰司当作临时驻地,作为连接关岛航线的一个节点。

    在历史上,魍港因明朝官方所谓北港因为急水溪改道,洪水冲毁魍佳半岛连接陆地对外的出入口,使魍港变成孤岛。

    人类农业活动加剧了河流泥沙沉积,导致航道淤积,后来其港口的地位就被旁边的布袋港所取代。

    王实的部下当然知道这个后果,所以在开发台湾时,就是直接选择了布袋港。

    开发台湾,也在王实的计划当中,他和颜思齐开台时因为疟疾损失大量的人口不同,王实手上有疫苗和青蒿素,可以大大减低人口的损失,避免疟疾横行。

    首先开发的魍港(台北)将作为海军停泊战船用的临时军港。至于后世的长期位居世界海洋货运前三位高雄港的前身打狗港,此时还是个土著渔民的小渔港。

    周围地区全是原住民平铺族马卡达奥人的地盘,根本还是沼泽密林,还没有被开发过,再加上王实现在还没有像样的对外贸易项目,所以王实打算暂缓开发高雄。

    由于意外俘虏了林凤的海盗团伙,关岛已经有了近两万移民,考虑到再加上关岛面积实在太小了,因此这次移民,王实临时决定在台北留下一半移民,完善和维护这个基地。

    克隆人在魍港海盗窝的基础上,已经矗立起一个小型的城堡,占地面积十多公顷。完全能够满足五到六千人在这里定居,再加上城堡附近土地肥沃,又紧挨着河流。因此,这次从移民中挑选了三百多户在城堡定居。

    从码头一路向城堡走去,可以看到沿途都处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中,海港海边栈桥、引桥正在施工,港口岸上正在铺设整齐的石板路,路边有大批移民正在挖掘下水道以及铺设陶制的下水管道。

    老太监张宏很吃惊的看着码头不远处那座怪模怪样的城池(棱堡),没想到这个番岛上竟然有这么好的建筑。

    远远的可以看见城楼上安置着不少大炮。王实考虑到这里离大陆太近,为了保密,王实没有把最先进的火炮安装在这里,使用的还是老式的前装火炮,只不过材料是钢铁铸就的。

    张宏默默地数了数火炮的数量。城楼上安装有三门二十四磅长管加农炮,还有二十门六磅的小炮,都安置在可移动的炮架上,可以很方便调整发射的位置。

    张宏随着众人进城后稍微走了一圈,这个规模不大的正在的市镇里,居然在对海和对陆地两个方面的防御设施中,总计安置了三十多门大炮。

    沿着刚刚铺好的平整的石板路,张宏、张嗣修和十几个东厂番子像是乡巴佬进城一样好奇地东张西望。

    以前魍港的海盗窝聚居点的茅草棚和高脚竹屋被拆的干干净净,统一建起了的砖瓦房,街道两旁还还建有店铺和酒楼,整个城镇街道呈棋盘状格局,功能划分得非常细致。台北港现在正在慢慢向一座真正的港口城市开始转变。

    如今整个城堡就象个大工地,其中还有不少当地土著青壮在干活,没有人闲着。汉人和土著之间相处得很融洽,大家在一起工作时都有说有笑。除了服装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差异。

    张嗣修好奇地看着大街两边的建筑,都是他曾经看到过的泉州一带闽南风格的民居建筑,红砖大暦的特色很明显,大多是新建造的,而且大多数还没完工。

    新来的移民在本地官员的指挥下,很快就得到了安置,每个家庭通过抽签在城中分到了单独的院落,每个移民家庭今后都是军户,男丁都会进入卫所当兵,每户都会分到城外十五亩水田,还有一头耕牛。

    这么好的条件,让没有被留下来的移民非常的眼热,很羡慕这些人的好运气。罗有才就是个幸运儿,因为他曾经当过铁匠,属于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因此被留了下来,他手气也好,非常幸运的抽到了城中主干道旁边的沿街院落。

    新家一共有三间大瓦房,厨房厕所一应俱全,更加难得的是,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

    说起来也让人心酸,罗有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新房子后,竟然是嚎啕大哭。搞得当时为他分配房子的官员莫名其妙,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就是所谓的喜极而泣吧,城堡里设有学校,所有移民的孩子都必须到学校里读书,这是卫所硬性的规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另外城中建有罐头厂,主要是生产各种水果罐头,这是给移民中的妇女提供的就业机会,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留下来的人在这里安居乐业。

    ……

    舰队在台北休整了三天,剩下的移民又重新登船。万历四年九月一日,舰队再次扬帆,朝着充满希望的家园出发。沿途台北至关岛中间再也没有补给点,二千七百公里的航程。

    现在正是台风季节,途中经历了一次台风过境,还好有惊无险。万历四年九月十三日,经过十二天的航行,凌晨卯时,天刚蒙蒙亮,舰队安全抵达关岛外海。

    终点就在眼前,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舰队。移民们纷纷上到甲板上,翘脚眺望关岛,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欢呼起来。

    此刻,一轮红日徐徐的从海面上升起,海天一线之间出现一片狭长的陆地,岛上有一座灰白色的城堡,在薄雾中时隐时现,犹如到了神仙之地——这就是我们的家园。

    舰队慢慢的靠近海岸,大家也看得越来越清晰。关岛地形狭长,南部多山,北部地势较低,东侧是峭壁,西侧有许多被石岸分割的小沙湾。

    关岛属于典型的海洋性热带气候,一年四季温暖如夏,降雨大部分皆属于很强的阵雨,来去一阵,留下清新的舒爽感。

    后世关岛被称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堡垒”,这里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好了。如果舰只从关岛出发,四天之内即能抵日本、菲律宾、澳大利亚北部和马六甲海峡。

    驻扎在关岛的美国海、空军力量,能够遏制北至对马海峡、西南至马六甲海峡的广大海域,也可对日本、菲律宾、澳大利亚及亚洲大陆的所有国家进行牵制。

    王实很重视这个地方,这里将是他事业的起点,因此他一来到这个时空,就不惜一切代价先要夺取这个小岛。囊斯利不负众望,他的军队占领关岛后,立即就在这里抓紧施工建设,用最快的速度把这里建设成前进基地。

    为了尽快完工,他专门从太空船里面调拨出一艘海底采矿船,利用仿生机器人操作超时代的设备,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基础设施的建设,这才有了这座奇迹之城。

    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崇拜自然的土著人,以为这座关岛城是神迹,这些查莫罗人纷纷前来归附,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囊斯利也因势利导,派出克隆人教会当地的土著部落种植技术,开辟出大批的种植园,并提供优秀的种苗。短短的时间里,关岛的农业得到了快速发展,当地土著的生活质量也越来越高。

    如今,朴实的查莫罗人衷心感谢这些神的使者拯救了他们,非常主动融入关岛城汉民的生活之中,各民族、各部落在岛上相处的非常和谐,齐心拥护宣慰司衙门的领导。

    如今关岛上最大的城市就是那座灰白色的城堡,它是由岛上一种特别的岩石垒成,典型的华夏风格城堡,城门楼上斗拱飞檐,很是漂亮。

    关岛城堡紧挨着被命名为起点港的海港,即后世的阿普拉港。

    该港位于关岛西侧,南依奥罗特半岛,北靠卡布腊斯岛,入口在奥罗特角和抢修出来的防波堤西端之间,形成了岛上最大的天然良港。

    奥罗特角是一高约六十米的悬崖,在奥罗特半岛的西端。奥罗特半岛是从关岛海岸向西北延伸的一个狭窄崖岬。

    整个港口水域面积约十八平方公里,呈“T”字型,分为内、外两部分,目前共有码头十九座(外港六座、内港十三座)。

    外港水深12-14米,将来主要为商用,共分三个锚泊区:北部是普通锚泊区、南部是海军一号锚地、东南靠近内港进口是海军二号锚地。

    内港水深十米左右,为海军基地,有水深达十点四米的宽阔岸壁码头三座,多分布在西岸,港内还设有舰船修造厂。

    港内有干船坞两座,三艘浮船坞,其中一艘起浮能力达万吨的浮船坞,能容纳长一百二十米、宽二十六米、吃水十米的船只,可修理目前王实现在所有的各型舰只。

    另外,因为王实的舰队都是柴油动力的机帆船,因此港内建有军火库和储量为万吨的油库,并且还有发展计划,譬如实现储油能力扩大为现在的五倍。

    关岛城离起点港有两公里远,有一条沥青铺就的大路直通城堡,城里如今生活着近三万多名居民,主要是被俘虏的大明海盗及其家眷为主,还有一部分查莫罗水手和欧洲雇佣兵家属。

    城里还有专门为港口配套的海军招待所,能接待来岛停泊的四到五艘大型舰船的全体舰员。城中的布局用后世的标准进行了规划,食品供应站、合作商店、医院、学校及文体设施,一应俱全,比台北可要强多了。

    王实没打算在这座岛上发展工业,这里唯一称得上工业的就是制糖厂和罐头厂,主要是满足当地农业生产的需要。

    起点港后勤供应很大程度上要依赖库页岛飞船基地,尤其是军火油料以及维修船只的配件,必须从库页岛运来。

    此外,关岛城和起点港中间,还有个大型的军营,军营是座棱堡,呈东西走向,长二千五百米左右,宽约五百米,这里将是当地驻军驻地和训练场所,同时负责港口和城堡的警戒任务。

    为了更好地守护关岛,关岛的中南部山区还建有一个秘密地下弹药库,占地约两平方公里,库房八十余座,为守护这个战略要点提供有力的保障。

    ……

    舰队在柴油动力引水船的协助下,三艘战舰很顺利的停靠到码头上。虽然才凌晨六点,太平洋舰队司令囊斯利早已带领着本地一众官员就迎到舷梯旁。

    分别了几个月,能够再次见到公子,这些克隆人官员显得非常的兴奋,也不像平时那样刻板,显得活跃了很多。

    同大家热情地打招呼同时,王实没有冷落朝廷派来的官员,表现的很有诚意。

    他热情地把太监张宏和主薄张嗣修等人介绍给自己的部下,并且让部下向他们介绍本地的情况。这一点,让张宏和张嗣修感到非常的满意,心中的忐忑也放下了不少,有一种被人尊重的感觉。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相互热情交流之时,一名军官匆匆的赶来,他找到王实行了一个明朝的军礼,然后大声报告:

    “报告将军,根据雷达站报告,西南方向六十海里外,有大批的船只接近,航速七节,预计四个小时后抵达关岛外海。侦查员判断,估计是来犯西班牙马尼拉舰队。”

    这军官的话音刚落,囊斯利顿时大喜,他双手一拍道:“太好了,等了这么久,这帮家伙可算来了。特么的这西班牙人太拖拉了,时间都过去十个月了,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看到一众军官兴奋地摩拳擦掌,张宏和张嗣修等人面面相觑,这特么的什么人啊?听到敌人来了,还兴奋成这个样子。

    闻战而喜,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担心?

    王实也笑道:“呵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场大战还真让我赶上了。我命令,除了海欧号和海燕号,其余军舰全部出港迎敌!客人来了,我们直接迎过去,把他们一锅端了!”

    “是!公子。”

    所有的海军军官齐声应诺,很快就有通信并传达命令。码头上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军营里顿时沸腾起来,无数个水兵奔向码头,有条不紊的在码头上集结登船,不久一条条战舰鱼贯出港。

    看到眼前的一幕,王实满意的点点头,返身就往”破浪”号上走,不料被张嗣修拦住,只听他说道:“王大人,请留步,在下也想同去!”

    王实用眼一扫,发现随行的东厂番子也跃跃欲试。张宏这老小子倒也不怂,抱拳说道:“王大人,咱家也想见识见识。可好?”

    “呵呵,诸位都想观摩我军作战?”

    “正有此意!”张嗣修双手抱拳,说道:“不敢打扰将军指挥,但求有幸能在舰面观战。请将军成全。”

    这也不是多大的事,王实只当国人爱看热闹的八卦心态又爆发了,犹如后世人喜欢观看体育比赛一样,重在掺和。

    王实想了想,咧嘴一笑:“既然两位大人都有兴趣,那就一起去瞧瞧,大家都去,既然机缘巧合,那就让弟兄们开开眼界。”

    “多谢大人!”那些东厂番子顿时一片欢呼。

    加上“破浪”号这艘旗舰,关岛总共六艘大马哈鱼级驱逐舰组成新的舰队。舰队随即挂出战斗帆,每艘战舰的主帆上都升起了大明特色的军旗,旗舰上斗大的“王”字帅旗格外的耀眼。

    一声令下,战舰一路冲到起点港外。航路上遇到的查莫罗人,纷纷将独木舟避让到岸边,渔民们聚集在船头,挥手欢送舰队气势汹汹的朝东南驶去。

    ……

    三个小时后,离关岛四十海里的海域,敌人终于出现在海平面上。远远看去,西班牙马尼拉舰队由十一艘盖伦帆船组成,八大三小,其中有三艘是有名的马尼拉大帆船。

    胡安.德.恰维斯是舰队指挥官,这次的任务是从海盗手里夺回关岛,重新恢复这个补给点。来之前他以为是个很轻松的任务,只不过是打打海盗而已,可现在他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此时此刻,这位西班牙旗舰航海官举着望远镜,死死盯住对面飞奔过来的飞剪式驱逐舰。

    旁边同样激动不已的大副发出一声惊呼:“哦,上帝呀!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在做梦吧?哦,老天!好大的战舰,实在是太漂亮了。真是不可思议,他们的船太快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巡航舰。”

    也难怪这家伙大惊小怪,对面来的被称作驱逐舰的帆船,以后世2630型风帆训练舰为模板通过光脑重新优化了的远洋帆船。

    原版是荷兰达门船厂二十世纪末设计建造的一种先进、成熟、可靠的训练帆船,号称二十世纪“最现代化的传统飞剪船”。

    该船为全帆装三桅铝合金船壳帆船,全长八十五米,排水量一千两百吨,最大风帆面积两千六百三十平方米,风帆最高航速二十一节。根本不是西班牙那些木头玩意儿可以比拟的。

    大马哈鱼级帆船上,还配有两台一千两百马力的柴油发动机,双轴螺旋桨推进,最高航速可达二十五节,在不用风帆的情况下,携带的油料可以维持三千海里的航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十一艘笨拙的西班牙帆船与对面的帆船相比,简直就像难看的丑小鸭,弱爆了!这也怪不得他们,西班牙在菲律宾的战舰大多要兼顾运货,普遍的特点是胖,胖子当然跑不快。

    “我的天!这……这是战舰吗?他实在太快了,桅杆怎么会有那么高?还有,怎么看不到炮窗,难道他们只会打接舷战!”

    胡安.德.恰维斯司令现在听到大副的满嘴胡言乱语就烦。他举着单筒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对面高速扑过来的舰队。

    正在这时,王实的舰队突然一分为二分成两队。囊斯利麾下的致远号、定远号和镇远号启动了柴油动力,突然加快航速,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以惊人的速度直插马尼拉舰队右舷。

    破浪号却降半帆,放慢了航速,与另两艘驱逐舰取直线径直南下,两支舰队形成了包夹之势,这明显的是要打歼灭战。

    看到对手船只优异的表现,恰维斯被雷得外焦里嫩。他无力地放下望远镜:“完了!我们不可能赢,敌人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没办法脱离战场避战。

    混蛋!谁特么说这里是一群海盗,我要绞死他!阿勒芒,你看看对面的方块字,这分明是明国的海军,他们太强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国不是只有戎克船吗?什么时候有了这么犀利的战舰?”

    大副挠挠头安慰道:“长官,我觉得不用这么悲观。我想说的是我们的船多,如果真是明国的船,据我所知,明国的火炮根本不行。

    敌人除了船的样子很好看,我至今没有发现敌人的火炮,这些人只会接舷战,也许跟阿拉伯人一样。”

    “哦,上帝,能造出这么大战舰的国家没有火炮,我根本就不敢这么幻想。哎,但愿你的想法是对的……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左转四个罗经点,我们组成战列线,先干掉右舷过来的敌舰。”

    胡安.德.恰维斯司令决定各个击破,不理会对方包夹舰队的动作,先迎战正面之敌。这个决定立即得到大副阿勒芒的赞许,这是符合水兵天职的正确举动,当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恰维斯、阿勒芒两人在西班牙海军中都属于最具智勇的军官。面对王实的三条船,恰维斯暂时在火力和人数上占据优势,但他在航速和风向上居于劣势。

    西班牙人在戗风做之字航行,他们的主力舰队很快形成了战列线,这显示出西班牙人高超的操帆水平。

    恰维斯知道不可能调头南下脱离战场,只要看对方船速就逃脱不了。也不可能逆风进行海战,最好的选择就是直面王实的舰队。

    胡安.德.恰维斯既然选择迎战,就果断地未做更多舰队机动拖延时间。他的舰队位于下风位,而王实却位于上风位。

    相向而行,两舰队迅速接近,刚到距离一千二百米左右时,王实的破浪号甲板上,首先喷出了三股火舌。

    “哦,上帝!是火炮!我就知道他们有火炮。这是什么炮?怎么这么远就开火了?”

    胡安.德.恰维斯见到对面甲板的火焰闪动,顿时大吃一惊,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空中传来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随着几声巨响,船艏一百米外的海面上掀起三个巨大的水柱。

    “哦,上帝!是爆炸弹。”

    恰维斯都快哭出来了,他声嘶力竭地冲着阿勒芒喊道:“快!传令,命令舰队贴上去。上帝保佑!动作要快,敌人火炮射程比我们远,只有贴上去才有希望。”

    话音刚落,阿勒芒还来不及传令。第二轮炮击又来了,这次是三条船一起齐射,顿时前方海面上像是开了锅。

    弹着点越来越近,海面上掀起一个个巨大的水柱。紧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

    不出意外,这是一边倒的战斗,西班牙人甚至连开炮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根本就不够着对方,敌人总是保持着一千米的距离,这对于这个时代三四百米的交战距离,这简直是个天堑。

    这场战斗根本不值得大书特书,因为这就不是一个时代的海战,除了战舰不是一个层次,火炮的差距更大。

    王实的驱逐舰队每艘船配备了五门甲板炮,船艏一门,左右舷各两门,每次发射有三门可以同时齐射。

    这根本就是后世的105口径轻便野战炮改装的,射界大,火力猛。全金属弹壳,最快射速每分钟十发,嘿嘿,在这个时代,纯粹就是来欺负人的。

    就如同西班牙人欺负印第安人一样,两者的差距没有任何区别,这就是报应!

    两个时辰后,西班牙舰队除了三条盖伦借着忽然而至的暴风雨侥幸逃脱,其他的不是被俘,就是已经沉到了太平洋海底。

    这种105火炮炮弹的威力实在太大了,西班牙人的战舰根本挨不住几发就成了碎片。俘虏了两条还未散架的西班牙大帆船,其中就包括他们的旗舰。

    胡安.德.恰维斯被飞溅的弹片削去了半边脑袋,当场阵亡。吓坏了的大副阿勒芒很明智的选择了投降,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这场索然无味的海战,倒是把张宏、张嗣修等这帮本时空土著看的津津有味。他们根本没想到海战还可以这么打。当然他们也不知道海战该怎样打,只觉得王实赢得也太轻松了。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战斗刚刚结束没有多久,一场风暴忽至,海面上泛起了三四米高的海浪,阴云密布,天色逐渐变暗,波光粼粼中,破碎的木片,水兵的尸体随着海浪飘飘荡荡。

    气象雷达显示有强台风已经逼近关岛海域,舰队也顾不上打扫战场,赶紧集结返航,匆匆的赶回起点港躲避台风。

    这场台风来得快,也去得快,到了下午酉时,关岛就已经风平浪静,雨过天晴。

    宣慰司衙门正在对俘虏的西班牙人进行甄别,王实坐在堂上,此时下面远远的跪着一个俘虏,他穿着西班牙的军服,但明显的是个亚洲人。

    刘黑子把他拎起来,示意那人进去。王实这才看清此人的长相。他剃着短发,黄色的脸,黑色的眼,柔和的五官。

    王实一拍案几:“你是何人?为何在西班牙军中?从实招来。”

    那人赶紧磕头答道:“大人,我系广州府潮州人,名叫……”

    王实没听懂,让来人重复了一遍。乡音太重,幸亏王实是个穿越者,身上具备特异功能,基本上能听懂地球上任何一种语言,最后搞明白了。

    “姓名?”

    “林俊杰,字伯通。”

    清点完俘虏,除了林俊杰外,这次被俘的华人还有六人,都是生活在吕宋的当地华人,被征调到西班牙大帆船上服役,这几个家伙倒是非常幸运,竟然全部都活了下来,受伤的都没有。

    刚开始他们以为是被海盗俘虏了,一个个如上考妣。在他们想来被海盗俘虏后,他们都以为要给海盗做苦力了,他们除了还有一把力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等发现这些人竟然是朝廷的军队时,他们反而更加的害怕,因为朝廷对他们的处理更加的严重。等听明白王实等人是旧港宣慰司的后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根据这些人的交代,西班牙人在吕宋对华人的剥削极重,华人的税负比土人高很多。即使是这样,也比在大明生活要好的多,至少能够吃饱饭。

    头脑灵活一点的还从事各种买卖,很快就能积攒不少的财富。西班牙人很需要他们搞活当地的经济,至少目前还没有对他们下毒手的意思。

    只不过现在马尼拉来了一个叫耶稣会的组织,开始逼迫当地华人入教。并且宣传只要入了教,就能够减免部分税务,甚至可以住进马尼拉城。这也让很多华人开始有些动心。

    不过王实心里非常清楚,正是这个名叫耶稣会的教会组织,两次马尼拉大屠杀,这个组织就是幕后的黑手,还有二十七年,第一次马尼拉大屠杀就会降临到这些华人身上。

    根据俘虏的交代,这次海战基本上把马尼拉城的军事力量打掉了一大半,如今马尼拉城非常的空虚,是夺取这里的最好时机。

    但是这完全改变了最初的计划,凭着自己的军队,拿下马尼拉根本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没有人手管理这个城市,总不能任由那里交给当地土人吧。

    维持库叶岛、台北和关岛,已经把他麾下的克隆人用到了极致,再增加一个马尼拉,那可真是捉襟见肘了,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人才啊,人才!到底还是缺乏可用的人才。如何选择?王实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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