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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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拂开夜机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塞进乾坤袋中。
“夜机，你说炽峨山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看着遍地荒凉的山坡，我心痛的快要揪在一起。
“......”
夜机沉默的看着我。
“你也觉得不行是吧，”我轻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又有点愤恨，“这里本不该如此，既然我还活着，就不会让炽峨山荒下去。”
“可凭你一个人怎么做？”夜机拦住准备离开的我，眉头紧拧。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百年不行就千年。不老族还剩一些族人，总归是有办法的。”
说完这些话，我转头向昆仑山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当初不老族躲藏的地方，夜机第一次带我来昆仑，曾取过灵潭里的“青苔”。
我耗费了一部分灵力，勉强支撑着来到潭边，恰是不老族待在洞窟的时间，似乎是我来此处的声响过大，几个扎着发髻的脑袋从岩壁的石洞处探了出来。
“娘，下面有个姐姐看着咱们！”其中一个小姑娘回头说道。
见我没有动作，其他几个小孩也明目张胆的打量起我来。
“小朋友，你们族长在吗？”我咧开嘴，露出一个自以为人畜无害的微笑。
“娘，她笑的好吓人.....”小姑娘边说边往里面缩了缩。这一举动着实扎了我的心，笑容直接凝固在脸上......
算了，不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我曲起手指放在嘴边，发出一声鸟鸣，这是毕方鸟独有的叫声，也是包括不老族在内，必学的通行证。
哨音刚落，石洞处探出了更多的脑袋，在这一片光秃秃的悬崖上，看起来让人忍俊不禁。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族人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伸出手指指向这边，“你是谁？从哪里来？”
“毕方族的长公主，泃容。”
“泃容！？”那人有些不可置信，我没有任何曾经毕方族的遗物加以证明，只好徒手掐诀，唤出一簇火焰。毕方族的火外蓝内红，不老族的人应当很快会认出来。
火焰在我的指尖缓缓燃烧，如同跳动的心脏一般充满生命力。
见此状，那族人缩回脑袋，不多时从地面上一处石洞走了出来，许是因为长久的物资缺乏，他浑身的衣物已经十分破旧，可还是向我行了族内最高的礼节，“恭迎长公主！”他喊一句，跪下俯首，再喊一句，起身弯腰，然后喊第三句，长跪不起，等着我的命令。
“起来吧，”我说道，虽然毕方族已经绝迹多年，但该有的礼节我还是不希望消失，“此次找你们，是想召集各位，重建我族。”
“遵命！”
“....想问问你们意见。”我解释道。
“遵命！”
“...我是说，你们给我点想法。”我再次解释。
“遵命！”
......
我收回刚才要礼节的话......
“你叫什么？”
“鸿翼，鸿运的鸿，羽翼的翼。”他边说边给我比划。
我在族内时和不老族接触的不多，不老族主要照顾刚孵化的雏鸟，主要听命于母上和父上。我这种隔三差五往外飞的浪子，仗着父母的庇护，丝毫不过问族内之事，此时猛然担起责任来，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鸿翼接着说道：“不老族只听命令的事，不敢对主上的决定妄加建议。”
闻言，我一时语塞，敢情他们这是只管做但不管为什么做啊！
“族内青壮年还剩多少？”我朝后方洞窟看去。
“一百来人。”
“行吧，把他们叫上，随我回炽峨山。”
“遵命！”
鸿翼也不多问，转头带着族人来到我面前。
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以及他们脸上坚毅的表情，我的心中五味杂陈起来。
忍了忍那股酸涩的感觉，我带着一众族人重回了炽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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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在荒凉的土地，我扶了一下额头，这首当其冲的必须是搞房子啊！
“伙计们！这里那里，还有那块地！按照原来的布局建房屋！”我对着那隐隐约约的地基指指点点，转身在以往生长赤焰木棉的地方撒了一把种子，并以内力催生成树苗。
我揩了一把额头的汗，忽然感受到背后有许多目光正灼热的看着我。
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只见族人们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主上英明！主上英明！”
“都起来吧，我知道赤焰木棉绝迹很久了，不过各位放心，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毕方族在这个世界消失。”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便出现了水波般的纹路。
呵，是我设的结界太弱了吗？竟然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我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跃至结界松动处等候。
水波纹逐渐向四周扩散成一人高的口子，里面站着熟悉的二位大爷——
躲避我眼神的夜机，以及，脸色很不好看的玉衡。
“你转身就把我给卖了？”我踏出结界，顺便封上了入口，一把揪住夜机的衣领质问道。
夜机不说话，任由我把他胸口的衣服拽的死紧。
他和谁说都可以，就是不能和玉衡说。毕方的结界抵挡普通上神还是绰绰有余，而玉衡想要进来实在太过轻而易举。
“木棉，随我回璇玑。”一旁的玉衡突然开口。
“去那里干什么？方便把我这个毕方余孽铲除吗？”
“此时已非当初，天界不会再做出那种事来。”玉衡皱了一下眉头。
“哟呵，你拿什么给我保证，觉得我好骗，还打算骗第二次是么？”
“木棉，你别这么执拗，现你孤身一人，对天界还构不成威胁，回璇玑比你在昆仑墟风餐露宿来的安全。”夜机抢了玉衡的话头，对我说道。
这话听的我，都快气笑了。
“一个人，构不成威胁所以不杀，一个族，构成威胁所以杀。族人只是想生活在一起，都要考虑会不会给天界带来不便是么？”没等夜机解释，我继续说道：“不要说我不懂事之类的话，我知道处在玉衡的位置很难做，”我哽咽了一下，压下眼泪，“在天界和我之间，当然天界更重要，我懂，我都明白。就因为我明白，所以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木棉！”
“别叫我木棉，我是泃容，你回你的星宿宫吧，我怕我以后再做出什么拖累你的事情来，又让你难办了可不好。”
玉衡浑身都在不可抑制的发抖，显然被我这一番话气的不轻。
很好，这不就是我要的效果么？
“玉衡星君，别在纠缠我这个小妖了，星宿宫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我只会拖你后腿。”
我轻蔑的翻了个白眼，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心中又痛又爽。
我拂开夜机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塞进乾坤袋中。
“夜机，你说炽峨山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看着遍地荒凉的山坡，我心痛的快要揪在一起。
“......”
夜机沉默的看着我。
“你也觉得不行是吧，”我轻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又有点愤恨，“这里本不该如此，既然我还活着，就不会让炽峨山荒下去。”
“可凭你一个人怎么做？”夜机拦住准备离开的我，眉头紧拧。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百年不行就千年。不老族还剩一些族人，总归是有办法的。”
说完这些话，我转头向昆仑山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当初不老族躲藏的地方，夜机第一次带我来昆仑，曾取过灵潭里的“青苔”。
我耗费了一部分灵力，勉强支撑着来到潭边，恰是不老族待在洞窟的时间，似乎是我来此处的声响过大，几个扎着发髻的脑袋从岩壁的石洞处探了出来。
“娘，下面有个姐姐看着咱们！”其中一个小姑娘回头说道。
见我没有动作，其他几个小孩也明目张胆的打量起我来。
“小朋友，你们族长在吗？”我咧开嘴，露出一个自以为人畜无害的微笑。
“娘，她笑的好吓人.....”小姑娘边说边往里面缩了缩。这一举动着实扎了我的心，笑容直接凝固在脸上......
算了，不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我曲起手指放在嘴边，发出一声鸟鸣，这是毕方鸟独有的叫声，也是包括不老族在内，必学的通行证。
哨音刚落，石洞处探出了更多的脑袋，在这一片光秃秃的悬崖上，看起来让人忍俊不禁。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族人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伸出手指指向这边，“你是谁？从哪里来？”
“毕方族的长公主，泃容。”
“泃容！？”那人有些不可置信，我没有任何曾经毕方族的遗物加以证明，只好徒手掐诀，唤出一簇火焰。毕方族的火外蓝内红，不老族的人应当很快会认出来。
火焰在我的指尖缓缓燃烧，如同跳动的心脏一般充满生命力。
见此状，那族人缩回脑袋，不多时从地面上一处石洞走了出来，许是因为长久的物资缺乏，他浑身的衣物已经十分破旧，可还是向我行了族内最高的礼节，“恭迎长公主！”他喊一句，跪下俯首，再喊一句，起身弯腰，然后喊第三句，长跪不起，等着我的命令。
“起来吧，”我说道，虽然毕方族已经绝迹多年，但该有的礼节我还是不希望消失，“此次找你们，是想召集各位，重建我族。”
“遵命！”
“....想问问你们意见。”我解释道。
“遵命！”
“...我是说，你们给我点想法。”我再次解释。
“遵命！”
......
我收回刚才要礼节的话......
“你叫什么？”
“鸿翼，鸿运的鸿，羽翼的翼。”他边说边给我比划。
我在族内时和不老族接触的不多，不老族主要照顾刚孵化的雏鸟，主要听命于母上和父上。我这种隔三差五往外飞的浪子，仗着父母的庇护，丝毫不过问族内之事，此时猛然担起责任来，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鸿翼接着说道：“不老族只听命令的事，不敢对主上的决定妄加建议。”
闻言，我一时语塞，敢情他们这是只管做但不管为什么做啊！
“族内青壮年还剩多少？”我朝后方洞窟看去。
“一百来人。”
“行吧，把他们叫上，随我回炽峨山。”
“遵命！”
鸿翼也不多问，转头带着族人来到我面前。
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以及他们脸上坚毅的表情，我的心中五味杂陈起来。
忍了忍那股酸涩的感觉，我带着一众族人重回了炽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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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在荒凉的土地，我扶了一下额头，这首当其冲的必须是搞房子啊！
“伙计们！这里那里，还有那块地！按照原来的布局建房屋！”我对着那隐隐约约的地基指指点点，转身在以往生长赤焰木棉的地方撒了一把种子，并以内力催生成树苗。
我揩了一把额头的汗，忽然感受到背后有许多目光正灼热的看着我。
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只见族人们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主上英明！主上英明！”
“都起来吧，我知道赤焰木棉绝迹很久了，不过各位放心，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毕方族在这个世界消失。”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便出现了水波般的纹路。
呵，是我设的结界太弱了吗？竟然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我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跃至结界松动处等候。
水波纹逐渐向四周扩散成一人高的口子，里面站着熟悉的二位大爷——
躲避我眼神的夜机，以及，脸色很不好看的玉衡。
“你转身就把我给卖了？”我踏出结界，顺便封上了入口，一把揪住夜机的衣领质问道。
夜机不说话，任由我把他胸口的衣服拽的死紧。
他和谁说都可以，就是不能和玉衡说。毕方的结界抵挡普通上神还是绰绰有余，而玉衡想要进来实在太过轻而易举。
“木棉，随我回璇玑。”一旁的玉衡突然开口。
“去那里干什么？方便把我这个毕方余孽铲除吗？”
“此时已非当初，天界不会再做出那种事来。”玉衡皱了一下眉头。
“哟呵，你拿什么给我保证，觉得我好骗，还打算骗第二次是么？”
“木棉，你别这么执拗，现你孤身一人，对天界还构不成威胁，回璇玑比你在昆仑墟风餐露宿来的安全。”夜机抢了玉衡的话头，对我说道。
这话听的我，都快气笑了。
“一个人，构不成威胁所以不杀，一个族，构成威胁所以杀。族人只是想生活在一起，都要考虑会不会给天界带来不便是么？”没等夜机解释，我继续说道：“不要说我不懂事之类的话，我知道处在玉衡的位置很难做，”我哽咽了一下，压下眼泪，“在天界和我之间，当然天界更重要，我懂，我都明白。就因为我明白，所以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木棉！”
“别叫我木棉，我是泃容，你回你的星宿宫吧，我怕我以后再做出什么拖累你的事情来，又让你难办了可不好。”
玉衡浑身都在不可抑制的发抖，显然被我这一番话气的不轻。
很好，这不就是我要的效果么？
“玉衡星君，别在纠缠我这个小妖了，星宿宫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我只会拖你后腿。”
我轻蔑的翻了个白眼，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心中又痛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