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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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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高加索山上的冰雪,也不能够冷却我心头的火焰。”

    “我认为胜利是可以得到的,而且要勇敢地为它奋斗。”

    盼了好久,终于开学了。

    昨天背了个包,从晏家坪的招手停走下来,踩在这熟悉的街道上,恨不得一步跨进校园。

    过去的这个暑假,太漫长太漫长了,每天只有沉重的体力劳动才能让我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和休息。闲下来时,就想睡觉,从晚上睡到早晨,从早晨再睡到晚上,日子如流水般哗哗而逝,四十天暑假恍若隔世,学校里那丝淡淡的忧伤荡然无存,学校里那场排球比赛上的激情已无影无踪,每天陪伴我的只有繁重的体力劳动。

    上学期放学回到家,家里的农活已经基本干完,听表哥说他收完麦子又要去银川打工,我为了锻炼一下我自己,也为了替父母分担些忧愁,向父母提出了跟表哥去银川打工的请求。刚开始,他们坚决反对,经过父亲一夜的深思熟虑及我的再三恳求,第二天中午吃饭时,父亲同意了由表哥领着我去银川打工,但是打工的主要目的是锻炼而不是挣钱。母亲是坚决反对的,后来没办法,母亲含着泪水把我送上了开往银川的长途汽车,这是在放学回到家的第三天,那天是七月十七日。

    据说银川被称为“塞上江南”坐在长途车上,幻想着“塞上江南”的美景,不觉八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凌晨三点多钟我们在银川汽车站下车,因为工地距离车站较远,我们俩便背了行李来到候车室过夜。

    候车室挤满了前来打工的和准备外出打工的各地的民工,有的靠了行李,眯糊着睡觉,有的脱了刚耕完地的布鞋,躺在候车室的长椅子上抽着味很浓的旱烟卷,也有的四、五个人围在一起狠命的甩着扑克牌。

    我和表哥找了一个角落放下行李,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呢,这可是我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夜,为了打发寂寞难耐的时光,我从行李包里掏出了一本书拿在手里看。表哥已经外出打工好几年了,可能这种场合经历的多,这阵儿靠在行李上也打起呼噜来了。

    我看了一会,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我也靠在表哥身上迷糊起来。等我再一次睁开眼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泛着淡蓝色,候车室里的人群开始懦动,穿黑制服的警察手里握了对讲机,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提了行李,随表哥走出候车室的大门,回头望了一眼这个人潮涌动的地方,又回想起了学校里下课后同学们挤在食堂打饭的情景。

    表哥背了行李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过了马路,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钟左右,第一辆通往新城区的公交车开了过来,所幸车上人并不多。上车后没走多远,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当我再一次被表哥推醒,是在一个叫“电机厂”的地方下车,下车后我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来到一个工地门口,只见围墙上写着好大好大的几个字“宁夏建工集团公司承建”

    推开半掩着的大铁门,右侧一间小房子的小窗口里伸出一个头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长江(长江是表哥的姐夫),”表哥说。

    “长江,这儿没有叫长江的!”

    “就是这个工地上的混凝土工班长。”

    “就是那个小王啊!他早不干了,走了!”

    “不干了,走了”表哥念叨着这句话,从大铁门退了出来。

    收麦前回家时,长江说好了到这儿找他呀?他怎么会不干了,表哥嘴里念叨着这句话,和我背了行李来到工地旁边的一个小商店,准备打电话问问。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传来语音提示。

    “这可怎么办啊!”我问表哥。

    人找不着,从家里出来时我们只带了来时的路费,昨天买完车票,我们俩加起来还剩下不足五十块钱,找不见长江,那怎么办呢?我第一次迷茫的站在人潮涌动的十字街头,表哥还在那一个劲的拨着电话,终于有一个号码拨通了。

    “找谁?”电话里传来极不耐烦的声音。

    “长江,王长江,他原来和你在一块干活。”

    “不认识!”电话挂断了。

    表哥绝望的放下电话,付了电话费,转身提了行李,无声的向前走。

    我跟在他身后也无声的向前走,我们就这样走着走着,过了大约有半小时左右,来到一个桥头旁边,表哥扔下行李包,蹲了下来。我站在一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尽管我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但是没有一点想吃东西的欲望,无精打采的也像表哥那样蹲在行李上。

    “我们坐这儿干什么?”蹲了约摸又有半个小时我问表哥。

    “找活干呀!我第一次到银川打工,就是和长江在这儿蹲了三天才找到活的。”

    “蹲了三天!”我惊奇的问道:“那晚上睡哪儿去?”

    我有些瞌睡了,尽管现在是早晨八点左右,太阳穿过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从缝隙里洒下些许的光亮,就这点光亮也晒的我直打瞌睡。

    “晚上就睡这儿?”表哥沉默了一会说。

    “晚上就睡这儿!”我在脑子里重复着这句话。

    就睡这儿?这儿怎么睡啊,桥底下是一潭臭水,桥的栏杆上贴满了“办证刻章”的小纸条,两旁人行道上的地砖,有一块没一块的,乱七八糟。

    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强,我感到一阵头晕目暄,靠了表哥又打起瞌睡。

    那天和表哥在那个桥头就这样整整坐了一个上午并一个下午,中午到旁边的小饭馆要了两碗臊子面,就着从家里带来的油饼,吃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晚饭时分,远远的走过来一个戴黑墨镜的大胖子,在我们俩跟前站下看了我们好久。

    “小兄弟,你们是来打工的吗?”大胖子问。

    “是!师傅您要人吗?”表哥毕恭毕敬的回答。

    “嗯!你们都会干些什么啊?”

    “干什么都行。”

    “干什么都行?”大胖子重复道。

    “抢银行会吗?前边就有银行。”大胖子咧开嘴笑着说。表哥无言的勾下了头。

    “走,一天十五块钱,我给你找个活干,就要你一个!”大胖子用手指着表哥说。

    “师傅,您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他是我弟弟,第一次出门,在这儿等了一天了,给他也找个活吧!”表哥指着我说。

    “就要你一个,他不行,面黄肌瘦的能干什么活?”大胖子用蔑视的目光看了看我说。

    “要下吧!他可有力气了。”表哥向他求情道。

    大胖子没啃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就要你一个,把他要下,别人还说我雇用童工呢?”大胖子的口气不容商量。

    “算了吧!表哥,你先干去,我明天再找活。”我劝了表哥一句。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找什么活干,老板,求你收下他吧,要不先试用两天,如果不行再辞掉。”

    表哥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对着大胖子说。

    经过表哥一番苦口婆心的请求,大胖子终于答应收下我,但是我的心里全然不是个滋味。

    和表哥提了行李,跟在“大胖子”后面,穿过马路,来到附近的一个公交车站,这会儿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多钟,太阳把今天最后的一抹光奉献给这个陌生的城市,丝丝杨柳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飘摇,黄昏落日的余晖被搅的七零八碎,晚霞映照着刚下班往回赶的人群,城市自有的节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和表哥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车,售票员看我们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后边又有一个戴黑墨镜的“大胖子”跟着,可能十有八九已经猜到,我们是来打工的,而大胖子毫无疑问肯定就是雇用我们的老板,所以在买票时,她没理表哥掏出来的皱疤疤的五元钱,而是伸长了胳膊把撕下的三张票送到大胖子眼前,大胖子伸手从屁股后面掏出一沓钱,挑了半天找出一张面值五十元的人民币交给售票员。

    车厢里面很拥挤,有无数多的胳膊和无数多的腿,上上下下、来来往往,车好像得“重病”似的,走的很慢很慢,不停的喘着气,走一会儿停一会儿,走走停停,过了可能又有半小时左右,大胖子对着我们大声喊:“该下车了!”我们便提上行李又从无数多的胳膊和无数多的腿中间挤下来,公交车“啪!”一声关上门,继续喘着气,摇摇晃晃又向前开去。

    马路边有一幢二十多层看来是刚盖成时间不久的高楼,塔吊还没来的及拆去,塔臂前端的小红旗迎风飘摆,好像在招手欢迎我们的到来,大铁门里有一辆装满垃圾的翻斗车“吐吐吐”冒着黑烟,旁边有几个工人还在往上扔掉下来的碎砖烂瓦,看见大胖子进来,他们收起刚才有点野蛮的动作,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翻斗车冒着黑烟从大铁门开出去,刚才那几个扔垃圾的工人转身悄悄走到旁边用彩条布搭设的宿舍里去。

    “过来!拿把铁掀给我收拾干净,懒的拉屎都拉的一塌糊涂,要你们还能干啥?”大胖子走到宿舍门口大声向里面喊。

    “小刘,你过来,这两个人从明天开始,加到普工班挖地沟。让你找了半个月连个鬼影子都没找见,真他妈的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骗来这么一个漂亮媳妇的。”大胖子摘了墨镜指着一个呆头呆脑的小伙子说。

    “去!把王妹子叫来,给我捶捶背,真他妈的倒霉,坐个公交车挤的老子浑身的毛都疼!噢!对了,他们俩今晚你安排个住的地方,弄点饭吃,明天一早上班干活。”

    小刘跑过去到工地东面靠墙的一间平房里喊出个差不多二十多岁很胖的女人,她打扮的很妖艳,涂了血红血红的嘴唇,脸上擦着厚厚一层粉,眼睛上面的眉毛好像是两只毛毛虫卧在上面,耳朵上戴着明晃晃的两只大耳环,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活像农村栓在马脖子下面带铜铃的铁环。

    “小刘!把他们俩带走,晚上没事干别他妈的乱吵,吵醒了我有你小子好果子吃。”

    “去!还愣着干吗?”

    等大胖子吩咐完,那个女人便用右手掺了大胖子的胳膊,扭着硕大的屁股向那间外面刷白的平房走去。

    (二)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工地打工的生活,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挖地沟、埋管子,后来渐渐知道了“大胖子”是这个工地的包工头,小刘是我们普工班的班长,他也是大胖子从那个桥上找来的,今年25岁,跟着大胖子干了差不多快八年,王妹子便是他媳妇,听其它工友们私下里议论说,小刘和王妹子本系同班同学,上初中时就开始谈“恋爱”结果初三快毕业时,王妹子的父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坚决不同意,而小刘和王妹子又“爱的死去活来”结下海盟山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最后王妹子的父亲一气之下把女儿暴打一顿,关在屋子里三天不让吃饭,更不要说上学。第三天,小刘见王妹子没来学校上课,也廖无音信,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便在同学跟前打听清了王妹子家住何方后,于半夜潜伏在王妹子家周围,呆到半夜凌晨三点多钟,翻过院墙,撬开门上的锁,救出王妹子,背着她逃到县城,第二天便挤上了去银川的长途车。

    据说刚来银川,他们俩捡过破烂,擦过皮鞋,买过报纸,直到那天在那个桥头碰见“大胖子”他们才算有了个安身之处。

    我和表哥初来乍到,对这些事只是当作耳旁风随便听听,也无心细究,于是便对他们俩后来之事知之甚少,对王妹子和大胖子目前这种特殊关系更不敢细问。表哥时刻叮咛我,我们是到这儿干活挣钱的,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说的不要说,只管认认真真干好活,没活干时哪怕到河边去捡石头也千万不要和其它工友们去打扑克牌赢钱,去喝碑酒,去抽烟。我们是到这儿干活挣钱的,你时刻要记牢。

    表哥的这些理论,十七岁的我把它奉为“经典”一条都不曾违反,所以来这儿快半个月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有一件事深深刺痛着我的心。

    就在那天晚上,风韵十足的王胖子掺扶着大胖子扭着屁股进了那间刷白的平房后,小刘转身喊我们俩:“还不进去把东西放下,傻愣着干啥?”

    如果只是这句口气十分不客气的话倒也罢了,但事情并非如此的简单。

    我们俩没去食堂吃饭,只啃了几口从家里带来的干馍馍,在小刘指给我们的大约有一米多宽的破木板上铺开铺盖,他让我们俩就睡在这个地方。可能没去过工地的人不太了解,彩条布搭成的宿舍里是何模样。

    在搭成的棚子里边,用钢管和扣件又搭了上下两层架子,架子上铺了木板、竹笆子、胶合板、甚至还有铁皮,从东到西贯通,工人们就像砌墙时码砖一样,也是从东向西整整齐齐码了过去,要是晚上谁半夜起来上个厕所什么的,回来就甭想有“码”下你的位置了。所以我们一般吃饭时很少喝水,吃完饭没事干躺在床上把自己的位置占好,要是到外面逛一会,回来的结果跟半夜上厕所回来差不多,就只能蹲在地上或打地铺睡地上去了。

    我正想争,这么点地方让我们俩怎么睡,况且是上铺且又在顶头,半夜翻身不掉下去吗?但看表哥的眼色,他不让我争,只是说给他把被子接上来。

    我把被子并一切行李都接给表哥,表哥铺好床,叫我上去睡觉,我真想找点水洗个脚,脚有两天两夜没洗,真难受。只听见侧面一张单人床上的小刘喊:“小子,去给爷打盆水来,爷要洗脚。”

    就从他一个人睡一张床,床头摆一个巴掌大的电视机,并且床上还挂了蚊帐来看,他的地位跟我们不太一样。

    “你说什么?”我假装没听见。

    “你长耳朵是出气的吗?给爷打盆洗脚水来。”

    我站哪儿没动,强忍着愤努没骂出口。

    只见表哥从床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盆子问:“水在哪儿,我给你打去,他还小,不懂事。”

    “你长眼睛瞎了,进来没看见大门口那么粗个水管子!”

    “小兄弟,学乖点,爷在这儿混了八年!”表哥走后他又教训我道。

    我忍着愤怒一声没啃,站在地中央,泪花在眼圈转了几圈我没让他掉下来。

    表哥端了水回来,他坐在床上,两腿一伸喊道“小兄弟过来,洗脚总会吧!”

    “呸!不知羞耻!”我终于忍无可忍骂出了口。

    “你他娘吃了豹子胆了,竞骂起老子来,你也不问问,这工地上几百号人,那个敢在我面前说个‘不’字,你小子欠揍啊。”

    “对不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表哥一边向他赔礼道歉,一边拉我坐下。我真不敢相信,此刻站在我身旁的还是哪个儿时教我打弹工、教我用铁丝抓兔子,教我在雪天用箩筐抓麻雀的表哥吗?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啊,他如此无礼的欺侮我们,你还向他道谦。

    眼看战火即将暴发,坐在床上甩扑克的一群工友们停止了甩扑克,转身投过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有等着看热闹的,有讥笑我不识时务的,有表情麻木,对此无动于衷的,静默了差不多30秒左右,从床上站起一位年龄约摸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到小刘手里:“消消气,他还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等等,说了许多好话。

    就这样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晚上我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任凭眼泪无情的流,表哥给我擦了又擦,一个劲的劝我,别哭了,出门在外不像是在家里,什么事都由着你的性子,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天亮时分,迷迷糊糊睡了差不多有半小时左右,早晨六点钟,在小刘喊驴似的大喊大叫下,大家起来开始干活。

    从此,我开始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从此,我明白了路遥的那句话“只有在无比沉重的劳动中,人才会活得更为充实。”

    当我再一次走在晏家坪这条熟悉的街道上,望着眼前熟悉的教学楼和宿舍楼时,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对学生生活的热爱。我的心中有着太多的酸楚和苦涩,有着太多不应该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少男少女们承受的人生困感,难道我们毕业后就去做大胖子似的人物去搞工程承包吗,难道我们毕业后就做像小刘这样的受别人雇用而为其效劳的“犬马”吗?我迷茫的抬头望着天空,天空一片晴朗,太阳快要升起,早晨的朝霞映红了整个天空。

    几天前,也是这样一个早晨,我告别了表哥,独自登上了返乡的长途车。

    一个月的打工生活即将结束,我和表哥商量了一番后便去找大胖子讨要工钱,结果大胖子推说他只管把工资发给班长,至于你的工钱,他顾不上管,你去找小刘要吧,说话倒还客气,我和表哥从那所平房里退出来,关上门,把王妹子和大胖子留在里面,可能是天气太热或别的缘故,我们推门进去时,大胖子只穿一件大裤头挺着一个大肚子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喝啤酒呢。而王妹子也端了一杯啤酒,紧靠着大胖子坐了喝,他们好像还在说什么,王妹子两根“毛毛虫”笑的变成了“蜗牛”她穿一件特别短的裙子,上身只有一件仅遮住胸部的衣服,我叫不上名字,不仔细看,还以为她拿条毛巾绑在胸脯上呢,毛巾上边露出半个肥大的乳房,我不敢多看一眼,只缩在表哥身后,听表哥和大胖子说话。

    从平房退出后,表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我们来到彩条布搭成的棚子里,小刘不在,也不知上哪儿去了,我们便坐下等。

    “小邺,你是不是想回去啊?”张师傅说,张师傅就是那天劝我的那位四十多岁月的中年人。

    “嗯,我还在上学,马上要开学啦,我打算明天回去,想结清这个月工钱,我们去找大胖子,大胖子说让我去找小刘。张师傅,你知道小刘上哪儿去了吗?”张师傅好像救世主一样,我给他说了许多。自那天他劝过我之后,我很尊敬他,他有时也很喜欢我,说他的孩子比我小一岁,今年刚上高一。还有,在干活的过程中,有些人让我搬最重的石头,挖最硬的土,张师傅没少说过他们,给我帮过许多忙,平日里,闲下来除了和表哥说话外,我只和他说话。

    “小邺,再听我一次话,我给你借点钱,去给他买一扎啤酒,几盒烟去,不然你一分钱都要不上,反正你哥又不走,钱让你哥还我就是。”张师傅卷了根旱烟边抽边说。

    “凭什么我给他买酒喝,我才干了一个月,每天15元,加起来也就400多块钱,他为什么不给我呢?“

    “别犟了,社会上的事没有这么多为什么,社会上只有人吃人,大胖子霸占了他媳妇,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反过来,靠大胖子是包工头,他只有欺侮我们这些下苦人,你就忍了吧!反正你出来是为了挣钱,钱上挣回去好好上学,不要太犟了,太犟会吃亏的。”

    张师傅正说间,小刘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刘工,我要回去上学,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了,这个月的工钱能不能给我结掉。”

    “上学,上学顶个屁用,老子早他妈十年前就不上学了,不照样混吗。小兄弟,我说你就不要再回去啦,跟着老子干,不出两年,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大胖子算个屁,一个女人就把他搞跨了,老子才是真正的头,老子是这儿的头,老子是这儿的头!”他摇摇晃晃地举起大拇指比划着说,一股酒臭扑面而来。

    “哇!”一声,一股污物从小刘口中喷射而出,溅了张师傅一身。

    “大胖子算个屁,老子他娘的再娶个更漂亮的大胖子上学上学顶个屁用,老子不上学照样混,小兄弟,老子不上学照样混!女人女人就是衣服,想穿了穿,穿烂了丢掉再搞个新的继续穿。他娘的女人我这辈子让女人害惨了。小兄弟,上学上学老子要是上学,这会肯定当主席了,老子是第一名,老子连年考第一名,第一名第一名你知道不知道?”

    这样闹腾了半夜,凌晨1点左右,他才停止了胡说倒在床上睡着了,今天看来是没有希望要上工钱回家喽。

    “睡吧,明天按张师傅说的,问他借点钱,买扎啤酒,再买条烟,想办法要点钱你先回去上学,我后面挣上了还给张师傅。”表哥说。

    第二天下午,好不容易从小刘那儿要回了三百块钱,扣一百五十元抵伙食费。

    我要给表哥留下一百元,表哥坚决不要,他说他慢慢再挣。

    也不知道表哥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张师傅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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