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得民心得天下（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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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都不知道？”人们好奇的打量起娄千乙这一桌，看穿着，也不是多富贵。
倒是最边上那一桌的几个青年男人，穿着不菲。
但一直也没有在听他们闲聊的意思，因此没怎么在意。
小梅放下碗礼貌的回道：“我等都是从蔡家沟来赶庙会的，鲜少出门，家中又多女流，对天下事知之甚少！”
“哈哈，原来如此，难怪姑娘们貌若仙人，却默默无名，蔡家沟我去过两次，
也算有缘，便为你们说道说道，如今的大曜啊，已经不是从前的大曜了，
太后当政，爱民如子，以百姓为重，那户部尚书是什么人？
说斩就斩，摄政王非但没阻止，还以太后马首是瞻，
你说摄政王都投靠向她了，其他官员哪个再敢造次？”
“以前别说这样大庭广众议论朝廷官员了，就是在家里也没人敢非议，
刘国泰那就是咱们这里的小皇帝，成天正事不干，到处折腾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说老百姓就是他们的奴隶，国家规定一年三次税收，结果是一年七八次，动不动就要给王爷上礼，
除了冬季那几月，月月上礼，还吓唬我们，说丰城临近木岚国，
若哪天木岚国打过来，礼不到位，没人会管咱们死活！”
说到这里，一消瘦男人拍桌恶狠狠骂道：“什么上礼，全给那小子私吞了，
你说冬天能不饿死人吗？十年贪官横行，家里哪来的存粮交税？”
“哼，不交就到家里抢，无法无天，当时我就说过，若朝廷再这么下去，
老子第一个拿刀去砍了刘国泰这老奸贼，大不了赔上一条命，也比窝窝囊囊饿死强。”
刘国泰脑门上的汗越流越多，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全大曜的官都有跟他一样犯过错。
太后若现在因为过去恶行就杀了他，相信其他官员会人人自危，继续党同伐异，以求自保。
“哦？那如今可有改善？”美美先笑看下娄千乙，明知故问着，没错，今天带大姐出来就是寻开心的。
闻言，所有人都露出了笑意，老板一边下面一边指指旁边收钱的罐子：“看见没，若是以前，
早被一些恶霸抢走了，现在谁敢当街抢夺商户钱财？”
“小娘子，我跟你说，以后可以经常进城来游玩，丰城如今治好好得很，
刘国泰昔日作恶多端，如今正卯足了劲补救呢，太后如今什么都不恨，
就恨为官不正，她教导咱皇帝时都说君当以民为天，听听这话，民为天，咱老百姓再不会受欺负了。”
“自从下面那几个县令来了后，刘知府终日胆战心惊，半年下来，
丰城焕然一新，当真再没出现过烧杀抢夺事件，他那几个侄子都有收敛，
往日的恶霸们杀的杀，惩治的惩治，才换来今日安宁。”
“以前是真惨，人间炼狱，太后是上天派来救我们的神仙，
那么好的女子，离王却……哎！”边摇头叹息边放下筷子，好似忽然就食不知味了。
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就跟被迫害的是他们亲人一样，还有两个妇人已经开始垂泪。
美美瞪了商晏煜一眼，苦笑：“名节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的确很重要！”
“你错了夫人！”一年约四十多岁的妇人擦擦眼角，捏紧筷子咬牙切齿的说：“太后的名节在大曜永不损，
她是我们的恩人，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最冰清玉洁的好女子，
我们难过是因为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玄宫，否则……
才二十岁，我家闺女都比她大，当时一定很难受吧？”
“呜呜呜，怎会不难受？当着那么多国家，连个给她说话的人都没，
白白让一堆外人欺负，圣女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心肠实在歹毒。”另一个妇人边抹泪变愤愤的唾骂。
这番情景完全打翻了商晏煜等人的预测，来到丰城后，都有派人连夜出去打听实情。
还以为手下们言过其实，即便那女人为大曜百姓做过不少好事，却也不至于让这些人黑白颠倒，弃纲常伦理不顾。
竟是真的。
呵，不可思议！
楚剑迟都快把筷子扭断了，早知道没有人会去为难凤千乙，他又何苦早早交出两矿开采权？现在还能收回来吗？
仿若洞穿了他的心思，商晏煜伸手夹起一块酱牛肉放到楚剑迟碗里，哭笑不得：“肉到她嘴里，就没有吐出来一说，
而且这本就属于朝廷，几年下来，楚家也没少赚，回头本王跟她谈谈，
开采权归朝廷，但这活还是由楚家负责，同样是笔不小的收入！”
“那能一样吗？”楚剑迟扶额，头好痛，该死的，帮煜哥打天下不容易，帮煜哥讨女人欢心更不易。
当真以为他那时愿意交出开采权为的是让煜哥尊严不受损？
这只占了一小部分，大部分是想帮她继续给大曜立功，争取不让人诟病于她。
否则光一个铁矿就够帮煜哥抵消责罚了。
哎，哪知道他们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也无人背后道她是非，教训，血淋淋的教训！
娄千乙做梦也没想到她在百姓心中的分量居然这么高，都不认识，竟哭起来了，会不会太夸张了？
想到什么，瞅向刘国泰。
刘国泰僵住，倾身澄清：“并非是臣安排，娘娘，别说他们，臣也很心痛，
那日一张布告忽然就出现在了城门口，臣至今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臣赶到时，已经围堵了许多人，根本无法补救，您最好心里有个底，
根据臣的猜测，是有人想害您，整个大曜怕是都传遍了。”
“没事！”她已经很欣慰了，是欣慰，而非感动。
这种效果虽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当初日以继夜的操劳，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么？
人们不过是把她美化过头了而已。
就说吧，顾好百姓就等于得到天下，像商晏煜他们那样到处拉拢官员、为富人谋福利这些，是最不可取的。
“那天丰城一片死寂，好多人都在为您流泪，都无需臣下令，
此事也无人多加议论，在百姓心中，您就是天上派来拯救他们的仙人，
不管您信不信，臣出身并不高，初为官时只是个县令，一心为民，
后来上面的人强行给臣戴上了一张贪官的面具，
那会儿本想先顺着他们，还特意拟了份名单，想着什时候朝廷要惩治他们时，就交上去，
可是等啊等啊，等了一年也没等到，反而是自己面具戴太久，难以摘除，
贪完财又贪权，想升官就只有压榨百姓，多孝敬上面，
所以前年被升为了知府，直到您上位，臣才将曾经失去的良知给找回，
百姓不是奴隶，是我的乡亲，我的家人，我的同胞，
特别是那日看到他们因您之事默默落泪的画面，臣羞愧，不配为官！”
痛恨的攥紧拳头，估计若四下无人的话，非给自己一耳光不可。
娄千乙也选择了相信他的忏悔，她只能选择相信，除掉那些她替换下来的底层官员外，中间七到一品的官员才是重中之重。
大曜如果没有他们，根本运作不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敢大开杀戒，只能不计前嫌的原因。
就目前的丰城知府来说，她派发过来的几个县令，不管是谁坐到这个位置上，都不一定会比刘国泰做的好。
一个知府需要懂的东西和流程太多了，何况那些三品二品官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震慑他们，如刘国泰良心发现的恐怕百分之十都不到，不管是谁，屡教不改就必须铲除。
避免这些人存在什么侥幸心理。
“如果其他官员也有你这悟性就好了，我相信你已经找回了初心，好好干，
我对如今的丰城很满意，刘大人，你知道为什么我当日会在玄宫受辱吗？
就因为咱大曜还没让皇上和我挺直腰杆傲视群国的底气，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将再没人敢来挑衅我们大曜，这需要咱们共同努力。”
也不懂怎么去劝化人，用国家整体荣誉去激励，应该没毛病。
若内部全是蛀虫，别说给他们一个朱雀国，给啥都没得救。
刘国泰惭愧地点点头：“臣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他也不敢啊，太后嘴上说既往不咎，可谁再犯事，依然照杀不误，都死多少人了？
薛岑义监国后，也没断过到处抓贪，每个月都有人下狱，最可怕的是，科举开后，朝廷已经不愁无人可用。
“不管怎么样，大臣就是大臣，百姓就是百姓，
尔等这般妄议朝中重臣怕是不好吧？”柏司衍用指节若有似无的敲击桌面，话是对后方人们说的，玩味的眸光却是在商晏煜脸上。
夏侯霜这才看到商晏煜那张坚毅脸庞早已铁青，可只要娘娘高兴，她什么都不在乎，有本事就来杀了她。
置若罔闻的抬起腿踩在傍边矮凳上，心情颇好：“这就叫民心所向，太后说的不错，
民为天，老百姓日子好过了，天下方得太平，光有权势军力是远远不够的，
试想一下，军中几十万将士，哪个不是出自百姓家？
他们的亲人遍布大曜各个角落，一万兵有数万亲属，若亲属过不好，将士如何安心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不错，离王如此谋害太后，岂能容他？”
“都小声点，这种事还轮不到咱们操心，别忘了，离王丞相他们还在丰城内，
虽然太后如今深得民心，可毕竟不是神仙，能只手遮天，
若为了帮她叫屈就给丰城带来灾难，太后自己都自顾不暇，还要来顾及咱们，这不是给她添乱吗？”
“就是，都少说两句，我相信以太后的聪明睿智，迟早会排除万难，还大曜一个盛世昌平。”
“咱们能做的就是支持她，接受她提出的一切政策，天暖了后养好蚕，不让她寒心！”
“……”
柏司衍无言以对了，民为天，竟是这个意思。
凤千乙挺懂治标治本，难怪当初说什么都要开恩科，不说大肆铲除奸佞，而是派些小官分布各地。
因为越底层的官员越亲近百姓，这些安排好了，才开始惩戒那些恶官，永远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他想他应该明白自己在大曜的势力为何会逐步瓦解了，即便当初没有选择支持她，这一天也会到来，早晚的问题罢了。
商晏煜被一群小百姓这样置喙，生气是难免的，倒也不至于去记恨，众口铄金，难平！
从什么时候起，他竟完全失了民心，凤千乙即便做错了事，人们也会找出无数种理由为她开脱，他十恶不赦，她仁义无双。
呵，他才不信娄千乙真那么伟大无私，只不过手段高明了些而已。
小觑她了！
不管走到哪里，娄千乙也没听到关于自己负面的言论，就跟她‘失身’于夜江流之事压根不存在一样。
不刻意去问，谁都在装聋作哑，实在不可思议，也不知道凤青月知道这些后，是不是又要摔东西泄愤了？
“天呐，娘娘，咱们完全白担心一场，
那些说书的还全在宣扬您的美德，真是太好了。”惜瞳满目崇敬的望向娄千乙。
随着刘国泰领路，大伙已经脱离了人群，来到一处贫民区，对于惜瞳的话，某女则笑而不语。
以前就经常和她们说，只要能让百姓生活有所改善，解决掉温饱问题，他们才不管掌权者是什么人，都为好皇帝。
不然也不会那么有自信能继续回到皇宫里去。
“娘娘，这一片原本居住的人已经搬迁走了，臣以底价收了这些房屋，
安置那些无人赡养的老人和孤儿与残障者，民报上臣特意提过此事，
说书的天天各处宣扬，激起了不少人的恻隐之心，
时常会往府衙外的桶子里放入钱财物品，臣都拿来安顿他们了。”
刘国泰边带着娄千乙等人挨家挨户的观看，边滔滔不绝。
他相信其他地区也都是这般安排的，除去丰城，大曜的乞丐日益减少，无生存能力的人也都被额外关照，挺了不起的。
“有劳刘大人了！”娄千乙点点头，一排排平房，安排的很到位。
病重的一个区域，孩童一个区域，腿不能动但双手还能干活的，也给分派了些手工活计。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都不知道？”人们好奇的打量起娄千乙这一桌，看穿着，也不是多富贵。
倒是最边上那一桌的几个青年男人，穿着不菲。
但一直也没有在听他们闲聊的意思，因此没怎么在意。
小梅放下碗礼貌的回道：“我等都是从蔡家沟来赶庙会的，鲜少出门，家中又多女流，对天下事知之甚少！”
“哈哈，原来如此，难怪姑娘们貌若仙人，却默默无名，蔡家沟我去过两次，
也算有缘，便为你们说道说道，如今的大曜啊，已经不是从前的大曜了，
太后当政，爱民如子，以百姓为重，那户部尚书是什么人？
说斩就斩，摄政王非但没阻止，还以太后马首是瞻，
你说摄政王都投靠向她了，其他官员哪个再敢造次？”
“以前别说这样大庭广众议论朝廷官员了，就是在家里也没人敢非议，
刘国泰那就是咱们这里的小皇帝，成天正事不干，到处折腾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说老百姓就是他们的奴隶，国家规定一年三次税收，结果是一年七八次，动不动就要给王爷上礼，
除了冬季那几月，月月上礼，还吓唬我们，说丰城临近木岚国，
若哪天木岚国打过来，礼不到位，没人会管咱们死活！”
说到这里，一消瘦男人拍桌恶狠狠骂道：“什么上礼，全给那小子私吞了，
你说冬天能不饿死人吗？十年贪官横行，家里哪来的存粮交税？”
“哼，不交就到家里抢，无法无天，当时我就说过，若朝廷再这么下去，
老子第一个拿刀去砍了刘国泰这老奸贼，大不了赔上一条命，也比窝窝囊囊饿死强。”
刘国泰脑门上的汗越流越多，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全大曜的官都有跟他一样犯过错。
太后若现在因为过去恶行就杀了他，相信其他官员会人人自危，继续党同伐异，以求自保。
“哦？那如今可有改善？”美美先笑看下娄千乙，明知故问着，没错，今天带大姐出来就是寻开心的。
闻言，所有人都露出了笑意，老板一边下面一边指指旁边收钱的罐子：“看见没，若是以前，
早被一些恶霸抢走了，现在谁敢当街抢夺商户钱财？”
“小娘子，我跟你说，以后可以经常进城来游玩，丰城如今治好好得很，
刘国泰昔日作恶多端，如今正卯足了劲补救呢，太后如今什么都不恨，
就恨为官不正，她教导咱皇帝时都说君当以民为天，听听这话，民为天，咱老百姓再不会受欺负了。”
“自从下面那几个县令来了后，刘知府终日胆战心惊，半年下来，
丰城焕然一新，当真再没出现过烧杀抢夺事件，他那几个侄子都有收敛，
往日的恶霸们杀的杀，惩治的惩治，才换来今日安宁。”
“以前是真惨，人间炼狱，太后是上天派来救我们的神仙，
那么好的女子，离王却……哎！”边摇头叹息边放下筷子，好似忽然就食不知味了。
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就跟被迫害的是他们亲人一样，还有两个妇人已经开始垂泪。
美美瞪了商晏煜一眼，苦笑：“名节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的确很重要！”
“你错了夫人！”一年约四十多岁的妇人擦擦眼角，捏紧筷子咬牙切齿的说：“太后的名节在大曜永不损，
她是我们的恩人，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最冰清玉洁的好女子，
我们难过是因为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玄宫，否则……
才二十岁，我家闺女都比她大，当时一定很难受吧？”
“呜呜呜，怎会不难受？当着那么多国家，连个给她说话的人都没，
白白让一堆外人欺负，圣女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心肠实在歹毒。”另一个妇人边抹泪变愤愤的唾骂。
这番情景完全打翻了商晏煜等人的预测，来到丰城后，都有派人连夜出去打听实情。
还以为手下们言过其实，即便那女人为大曜百姓做过不少好事，却也不至于让这些人黑白颠倒，弃纲常伦理不顾。
竟是真的。
呵，不可思议！
楚剑迟都快把筷子扭断了，早知道没有人会去为难凤千乙，他又何苦早早交出两矿开采权？现在还能收回来吗？
仿若洞穿了他的心思，商晏煜伸手夹起一块酱牛肉放到楚剑迟碗里，哭笑不得：“肉到她嘴里，就没有吐出来一说，
而且这本就属于朝廷，几年下来，楚家也没少赚，回头本王跟她谈谈，
开采权归朝廷，但这活还是由楚家负责，同样是笔不小的收入！”
“那能一样吗？”楚剑迟扶额，头好痛，该死的，帮煜哥打天下不容易，帮煜哥讨女人欢心更不易。
当真以为他那时愿意交出开采权为的是让煜哥尊严不受损？
这只占了一小部分，大部分是想帮她继续给大曜立功，争取不让人诟病于她。
否则光一个铁矿就够帮煜哥抵消责罚了。
哎，哪知道他们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也无人背后道她是非，教训，血淋淋的教训！
娄千乙做梦也没想到她在百姓心中的分量居然这么高，都不认识，竟哭起来了，会不会太夸张了？
想到什么，瞅向刘国泰。
刘国泰僵住，倾身澄清：“并非是臣安排，娘娘，别说他们，臣也很心痛，
那日一张布告忽然就出现在了城门口，臣至今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臣赶到时，已经围堵了许多人，根本无法补救，您最好心里有个底，
根据臣的猜测，是有人想害您，整个大曜怕是都传遍了。”
“没事！”她已经很欣慰了，是欣慰，而非感动。
这种效果虽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当初日以继夜的操劳，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么？
人们不过是把她美化过头了而已。
就说吧，顾好百姓就等于得到天下，像商晏煜他们那样到处拉拢官员、为富人谋福利这些，是最不可取的。
“那天丰城一片死寂，好多人都在为您流泪，都无需臣下令，
此事也无人多加议论，在百姓心中，您就是天上派来拯救他们的仙人，
不管您信不信，臣出身并不高，初为官时只是个县令，一心为民，
后来上面的人强行给臣戴上了一张贪官的面具，
那会儿本想先顺着他们，还特意拟了份名单，想着什时候朝廷要惩治他们时，就交上去，
可是等啊等啊，等了一年也没等到，反而是自己面具戴太久，难以摘除，
贪完财又贪权，想升官就只有压榨百姓，多孝敬上面，
所以前年被升为了知府，直到您上位，臣才将曾经失去的良知给找回，
百姓不是奴隶，是我的乡亲，我的家人，我的同胞，
特别是那日看到他们因您之事默默落泪的画面，臣羞愧，不配为官！”
痛恨的攥紧拳头，估计若四下无人的话，非给自己一耳光不可。
娄千乙也选择了相信他的忏悔，她只能选择相信，除掉那些她替换下来的底层官员外，中间七到一品的官员才是重中之重。
大曜如果没有他们，根本运作不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敢大开杀戒，只能不计前嫌的原因。
就目前的丰城知府来说，她派发过来的几个县令，不管是谁坐到这个位置上，都不一定会比刘国泰做的好。
一个知府需要懂的东西和流程太多了，何况那些三品二品官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震慑他们，如刘国泰良心发现的恐怕百分之十都不到，不管是谁，屡教不改就必须铲除。
避免这些人存在什么侥幸心理。
“如果其他官员也有你这悟性就好了，我相信你已经找回了初心，好好干，
我对如今的丰城很满意，刘大人，你知道为什么我当日会在玄宫受辱吗？
就因为咱大曜还没让皇上和我挺直腰杆傲视群国的底气，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将再没人敢来挑衅我们大曜，这需要咱们共同努力。”
也不懂怎么去劝化人，用国家整体荣誉去激励，应该没毛病。
若内部全是蛀虫，别说给他们一个朱雀国，给啥都没得救。
刘国泰惭愧地点点头：“臣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他也不敢啊，太后嘴上说既往不咎，可谁再犯事，依然照杀不误，都死多少人了？
薛岑义监国后，也没断过到处抓贪，每个月都有人下狱，最可怕的是，科举开后，朝廷已经不愁无人可用。
“不管怎么样，大臣就是大臣，百姓就是百姓，
尔等这般妄议朝中重臣怕是不好吧？”柏司衍用指节若有似无的敲击桌面，话是对后方人们说的，玩味的眸光却是在商晏煜脸上。
夏侯霜这才看到商晏煜那张坚毅脸庞早已铁青，可只要娘娘高兴，她什么都不在乎，有本事就来杀了她。
置若罔闻的抬起腿踩在傍边矮凳上，心情颇好：“这就叫民心所向，太后说的不错，
民为天，老百姓日子好过了，天下方得太平，光有权势军力是远远不够的，
试想一下，军中几十万将士，哪个不是出自百姓家？
他们的亲人遍布大曜各个角落，一万兵有数万亲属，若亲属过不好，将士如何安心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不错，离王如此谋害太后，岂能容他？”
“都小声点，这种事还轮不到咱们操心，别忘了，离王丞相他们还在丰城内，
虽然太后如今深得民心，可毕竟不是神仙，能只手遮天，
若为了帮她叫屈就给丰城带来灾难，太后自己都自顾不暇，还要来顾及咱们，这不是给她添乱吗？”
“就是，都少说两句，我相信以太后的聪明睿智，迟早会排除万难，还大曜一个盛世昌平。”
“咱们能做的就是支持她，接受她提出的一切政策，天暖了后养好蚕，不让她寒心！”
“……”
柏司衍无言以对了，民为天，竟是这个意思。
凤千乙挺懂治标治本，难怪当初说什么都要开恩科，不说大肆铲除奸佞，而是派些小官分布各地。
因为越底层的官员越亲近百姓，这些安排好了，才开始惩戒那些恶官，永远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他想他应该明白自己在大曜的势力为何会逐步瓦解了，即便当初没有选择支持她，这一天也会到来，早晚的问题罢了。
商晏煜被一群小百姓这样置喙，生气是难免的，倒也不至于去记恨，众口铄金，难平！
从什么时候起，他竟完全失了民心，凤千乙即便做错了事，人们也会找出无数种理由为她开脱，他十恶不赦，她仁义无双。
呵，他才不信娄千乙真那么伟大无私，只不过手段高明了些而已。
小觑她了！
不管走到哪里，娄千乙也没听到关于自己负面的言论，就跟她‘失身’于夜江流之事压根不存在一样。
不刻意去问，谁都在装聋作哑，实在不可思议，也不知道凤青月知道这些后，是不是又要摔东西泄愤了？
“天呐，娘娘，咱们完全白担心一场，
那些说书的还全在宣扬您的美德，真是太好了。”惜瞳满目崇敬的望向娄千乙。
随着刘国泰领路，大伙已经脱离了人群，来到一处贫民区，对于惜瞳的话，某女则笑而不语。
以前就经常和她们说，只要能让百姓生活有所改善，解决掉温饱问题，他们才不管掌权者是什么人，都为好皇帝。
不然也不会那么有自信能继续回到皇宫里去。
“娘娘，这一片原本居住的人已经搬迁走了，臣以底价收了这些房屋，
安置那些无人赡养的老人和孤儿与残障者，民报上臣特意提过此事，
说书的天天各处宣扬，激起了不少人的恻隐之心，
时常会往府衙外的桶子里放入钱财物品，臣都拿来安顿他们了。”
刘国泰边带着娄千乙等人挨家挨户的观看，边滔滔不绝。
他相信其他地区也都是这般安排的，除去丰城，大曜的乞丐日益减少，无生存能力的人也都被额外关照，挺了不起的。
“有劳刘大人了！”娄千乙点点头，一排排平房，安排的很到位。
病重的一个区域，孩童一个区域，腿不能动但双手还能干活的，也给分派了些手工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