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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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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又说：“沐小溪，我一直很看好你。但你一定要专心, 专注在自己身上, 不要被别人的事情影响。只要做到这一点, 你想考什么学校都行。”
他顿了顿, 又看了眼册子上夏岑的名字，说：“至于其他人……真用不着你来操心。他将来的路很光明。”
沐小溪从老秦办公室出来, 脸色呆滞，默默走回教室。
老秦的话，他听得明白。
作为老师，老秦说得没错, 像沐小溪这样的学生, 这种时候必须要抓住时机, 集中全部注意力，将来才能拼出前途。
而夏岑, 大概家世比他想象得还要优越, 父母离婚也不会影响什么。他就算高考失败，依然能过着优渥的生活, 让周围人羡慕不已。
他一回到教室坐下, 温禾立刻用笔戳戳他, 问：“老秦叫你干嘛去了？”
沐小溪摇摇头, 才说：“我考砸了。”
夏岑好像也想说什么：“沐小溪……”
不等他把话说出来，沐小溪趴在桌上把头埋胳膊里，完全拒绝外界信息。
当然他还是可以听到周围人说话的声音。
温禾说：“小溪怎么会考砸呢？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好多人不会做，小溪都解出来了。”
夏岑说：“他对自己要求比较高。”
沐小溪在心里呐喊，别装得像我代言人一样！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
温禾又问夏岑：“你考得怎么样？”
夏岑回答：“不好, 很多题空着。”
温禾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那么快……嗯……交卷。”
沐小溪服了，原来夏岑说的“随便考考”，还真是随，便，考，考。
上课时候，老秦带着月考卷子训话来了。
“这次月考，我们班第一是杜薇。部分人退步明显，具体我不点名，你们看到名次自己心里有数。另外，在讲考卷之前，我最后，最后再强调一次，不许提前交卷。哪怕你觉得这卷子太简单了，猪都能考满分，也不许提前交卷！老老实实给我坐满考试时间，多出来的时间，检查卷面，一遍两遍三遍的给我检查！”
他没有指出名字。但是大家的目光都飘向沐小溪这一桌。
这一桌，两口人，大帅哥，月考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提前交卷。给他们在考试当中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现在大家可算找回点心理平衡了。
月考成绩公布，沐小溪考了年级第十三名。以往是他强项的数学拖了后腿。
相较其他同学，这个成绩其实不算坏。
但和沐小溪自己一比，跌得有点惨。
至于夏岑，他只有英语和语文考得还行，其他几门一塌糊涂。年级快进入倒数五十，在一班也是倒数几名。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老师点名批评夏岑。谁都没怪这个插班生拉低了平均。
卷子全发下来之后，大家都在忙着把自己的卷子整理好。
沐小溪突然对夏岑说：“把你的卷子给我看！”
他一副夏岑敢不给他就动手抢的架势。
夏岑只是很平常地把卷子递给他。
沐小溪一把抓过卷子，两手撑头，认真看着夏岑的试卷，不时发出自言自语：“怎么会，怎么这样……这里怎么会错……空着……真的空着没做……为什么？”
最终他有气无力地把卷子还给了夏岑，脸色难看。
一个上午，他受到了好几轮打击。
现在他终于确信了，这个故事的走向，他掌握不了。
放学时候，夏岑又要和沐小溪一起走。在车棚里，夏岑用自行车挡住沐小溪的车：“一起去吃点东西。”
沐小溪看看他，说：“不了，我想早点回去。”
他现在脑子里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没心情陪着哄着夏岑。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默默一起骑了一段路。夏岑追上去，问：“我考得不好，对你打击这么大吗？为什么？”
沐小溪想，是啊，按正常思维，这不应当。
他只是太过震惊了而已。
他对夏岑说：“你谜团太多了，你这个人，我搞不懂。”
夏岑没有回答。
沐小溪回到家，告诉沐斯云他月考的结果。沐斯云没怪他，只说：“只是一次月考嘛，不要太放在心上，现在犯的错，是为了以后不再犯。起起伏伏很正常。”
沐小溪把试卷又看了一遍，错题都订正好。
然后躺在床上，正准备看看炮灰论坛，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赵信给他发的消息：“快看我们校论坛，太精彩了！”
沐小溪立刻联想到校论坛上正在搞的选校草，他连忙打开论坛，一眼找到了校草帖子，顺着他之前看到地方看下去。
……
……
155l
夏岑成绩原来这么差，还有资格选校草吗？
156l
沐小溪这次也没考好。
157l
沐小溪没考好也考了年级前十五。学霸失手依然是学霸。
年级前十五和年级倒数五十，差别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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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校草又不用看成绩，夏岑有脸就够了。
159l
放屁，我校曾经的校草，进入殿堂级的，起码都得考上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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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岑成绩又差人品又差，我看算了，我到时候还是会投沐小溪一票。
161l
选校花的时候也没看你们要看成绩嘛！
孟楚楚成绩也一般，还不是校花？
162l
孟楚楚是艺术生，她的成绩在艺术生里不错了，年级也有前一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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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岑和沐小溪月考时候比着早交卷，真是笑死我了。
不管你们校草选谁，这cp我吃了。
164l
真是的，长得帅就是天赐。足够了吧？没必要加什么成绩之类的附加条件吧？一定要说的话，那夏岑家很有钱是不是能加分？
165l
选秀都不会光看脸。
……
……
沐小溪往下拖了拖，全部都是这样的争论。有认为夏岑不配选校草，也有人觉得无所谓，反正大家谁都说服不了谁。
沐小溪没找到亮点在哪里。他给赵信回了个：“？”
正在这时候，赵信又给他发了个地址：“看这个。”
沐小溪点开链接，原来是校论坛的另一个帖子。
【高二二班郑凯乐，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1.jpg
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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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附了几张图，都是手机里的对话截图。头像是郑凯乐，在和好友对话。
“一班新来的那个夏岑，我真他马看不顺眼。鼻孔长头顶上的样子。以为有钱了不起吗？真想打他一顿……”
“不过打了他肯定会有麻烦。我弄了几个小号，散了消息，说他把同学肚子搞大了……”
“真逗死了……”
“我们再说是沐小溪干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沐小溪我也讨厌，一天到晚见谁都笑傻x一样。”
这几张图证明得明明白白，抹黑夏岑的正是二班的郑凯乐。
另外还把郑凯乐在校论坛上的小号也爆了出来。
这个楼的楼主什么废话都没有，干脆利落放证据，放完证据就走人，没有参与讨论。但是下面全都炸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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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就是夏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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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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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真的是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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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怎么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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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凯乐好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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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拜，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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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段太苏了，我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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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们还说大神成绩差什么的。大神根本不需要成绩。又帅又有钱又有手段，大神根本跟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我吹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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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还真的信过这谣言，在这里真诚给大神道歉。我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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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大神谈恋爱，大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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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夏岑不会是那样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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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看我+1
自拍.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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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帅了！从里到外的帅！就是成绩再好点就完美了。大神你需要又人帮你补课吗？我可以，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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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帮大神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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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滚开，我现在就在给大神补课呢。
……
……
沐小溪没再看下去，他叹了口气，关了学校论坛，也没去看自己班上的群。不用问，这时候大家肯定都在议论这件事。
郑凯乐自讨没趣，丢人丢大了。但是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郑凯乐身上，而是夏岑。
这还用说嘛……不愧是主角……
峰回路转，依然岿然不动。
夏岑又说：“24号那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当为我庆生。”
沐小溪又受一层惊吓。
他没想到和夏岑做朋友计划这么顺利，这么快就发展到要一起过生日。
“这……就我们两个人？”沐小溪终于感到哪里怪怪的。平安夜加生日，满大街都是情侣，两个塑料兄弟还都是受一起度过有什么意思啊？
夏岑目光清澈坦坦荡荡：“不行吗？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不能在平安夜一起过生日？”
他这么一说，这件事顿时纯洁无比。沐小溪若刻意避嫌，显得有几分自作多情。
沐小溪立刻找回场子：“当然可以。但是庆生还是朋友越多越开心。你不觉得只有我一个朋友陪你过生日有点孤单？”
夏岑垂下眼帘，说：“那说好了，12月24日，你空出时间。”
他不再给沐小溪反驳的机会，骑着车离开了。
沐小溪追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多找几个朋友吧！”
也不知道夏岑听到没有。
沐小溪回家时候还有些苦恼，周六给夏岑庆生，他要不要带礼物？空手显然不像话，可他也买不了什么好礼物……
今天沐斯云休息一天，难得不用上夜班，和两个孩子一起吃晚饭。
吃饭时候，他对沐小溪说：“这个周六周日，我要加班，你和小风两个人在家行吗？”
沐小溪想，周六周日，不就是平安夜那两天？
他想起夏岑的生日，不过他还是对沐斯云说：“没关系。”
沐斯云却察觉到了沐小溪的迟疑，他问：“怎么了？周末有安排？”
沐小溪说：“周六有个同学过生日，请我去玩。”
沐斯云看看大儿子，笑了，说：“去呀。最好的年龄一直闷头学习太浪费了，该玩的时候还是得去玩，要不然将来会后悔。”
沐小溪说：“你这话可不能让我们班主任听见。他会说你们这些家长不配合，拖后腿。这时候不尽全力学习，考不上理想的大学将来才会后悔。”
沐斯云说：“阿爸相信你的实力！”
他又问小风：“小风怎么办？要不周六你去一楼陈奶奶那里，和小飞一起？”
他们邻居陈奶奶有和和小风差不多大的孙子，两个人有时候会一起玩。
小风说：“嗯！就算大哥在家我也会去找小飞玩。”
今晚沐斯云不用上夜班，吃过饭出去散步，沐小溪正好和他聊一聊。
“爸，你知道程英子吗？”他问。
沐斯云说：“当然知道了。”
他说着哼了两句歌，是程英子的成名曲。
“天城人谁不知道她……我们年轻那会儿，她是最红的歌星，比现在网络时代的歌手红多了，那是实打实的红。”他悠悠说，似乎像是有点怀念的样子。
沐小溪又小心问：“你和她认识？”
沐斯云这下真笑了：“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呀。”
沐小溪看他的神色不像作伪，而且他觉得沐斯云这个人挺单纯的。
可这么个单纯的人，好像藏着大秘密。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认不认识程英子？”沐斯云反问。
沐小溪说：“没什么，就是那个请我去过生日的同学，他叫夏岑，是程英子的儿子。”
沐斯云呆住了，路灯下，沐小溪足以捕捉到他脸上的一丝惊愕。
“不会吧？”
“他真是程英子的儿子？”
“骗人的吧？”
沐斯云连说几句不可能。
沐小溪说：“是真的。现在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了，我也问过他了。”
沐斯云还是很震惊：“程英子的儿子不就是……他……怎么会来天城高中上学呢？他们名人的小孩不应该是去私立学校国际学校之类吗？”
沐小溪心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
他开玩笑一般试探说：“所以我想问问爸，你真的和程女士没什么瓜葛吗？因为夏岑可是一心想和我做朋友！我还以为你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然后夏岑来看看他妈初恋的儿子是什么样。我都脑补了这一场大戏了。”
他这段话一说出口，沐斯云反而大笑起来，比刚才轻松多了。
“怎么可能！程英子红得可早了，我们那时候想看她一场演出都得人挤人。我顶多算是一个小粉丝。她……真不认识我。”
“再说了，”沐斯云补充说，“你爸没和女孩子谈过恋爱！”
沐小溪被空气呛了一口。
他之前虽然有所怀疑，但一直没求证，好了，现在终于确定了。
他咳嗽两声，勉强说：“爸……我和小风都是你……生的……对吗？”
沐斯云奇怪地看着小溪：“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你和小风都是我生的。”
沐小溪：“嗯……”
难怪他和沐小风都长得像沐斯云。
沐斯云伸手探了探沐小溪的额头：“生病了？”
沐小溪扯开话题，说：“那你听到夏岑和我同校，是程英子的儿子那么震惊干什么！”
沐斯云说：“我一向容易对八卦震惊的啊！”
沐小溪又杀个回马枪：“我另一个爸在哪里？”
沐斯云又惊一下：“你这孩子中邪了？你另一个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走了很多年了。”
沐小溪：“真的吗……”
这下沐斯云真的不高兴了，不肯再多说。
父子两个默默回家，快到家时候，沐斯云终于说：“你问我这些没关系，你小时候爸爸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另一个爸爸不在了，只有我陪着你们。你懂事之后再也没过另一个爸爸在哪里。可能这给你一种错觉吧……”
沐小溪想，看来沐斯云是不打算说了。
他只能问：“那，我能去夏岑的生日会吗？”
沐斯云点点头：“没关系。去吧，记得带礼物。零花钱够吗？不够我再给你点。”
这天晚上，沐小溪又打开了炮灰论坛，把今天夏岑邀请他过生日，还有和沐斯云的对话都写了下来，算是整理加记录。
……
……
1187l 三木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我周六决定去x的生日会。
但礼物还没考虑好。
1188l
哇，几天不见lz，一下子写好多！
1189l
我还是坚持这个观点：x和lz是同父异母兄弟。
1190l
x好厉害！
我觉得lz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1191l
生日会上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我现在很担心lz。
1192l
不用担心，炮灰进度没那么快。
正牌攻还没登场呢。
1193l
生日会上会有新人物吗？
1194l 三木
我现在也不确定了，x会和我是同父异母兄弟吗？
1195l
很有可能啊。
lz爸咬定自己不认识大明星，可没说自己不认识x的爸哦！
1196l
我们楼都要发展成推理楼了。我更想听lz说说和x的交手过程！
1197l
lz送什么礼物决定了吗？这么穷还要给x送礼，太凄惨了。x也是好不要脸啊。
1198l
我早觉得x表表的了。
1199l
我建议lz送本习题册，又不贵又有意义。
x成绩不是很差嘛，正好内涵他一下。
1200l
送习题册+1
lz大胆送，看他敢不敢收。
1201l
你们真是够了哈哈哈哈
送张卡片吧，反正lz穷大家都知道。
1202l 三木
谢谢建议习题册的，我有点想法了。
1203l
哈哈哈哈哈哈lz不会真送习题册吧？
……
……
12月24日，沐小溪和夏岑约好了时间地点，他带上礼物，到了地方刚站定不久，一辆黑色的宝马缓缓滑过来，停下他面前。
车窗落下，后座上的人露出脸，正是夏岑。
“小溪，上车。”
司机从车上下来，为沐小溪礼貌打开车门。沐小溪怔了一下，上了车，坐在了夏岑旁边。
“我们不是来这里吗？”沐小溪还有点没搞清状况。
夏岑说：“不是，我来接你，一起去丽京酒店。”
沐小溪：“酒店？”
夏岑说：“对啊，你不是说，要我多请几个朋友吗？”
酒店有专人引导他们，亲切又不失分寸。
沐小溪抱着自己的礼物，低声问夏岑：“你请了多少人？”
夏岑说：“不多，三四十人吧，普通的生日会。”
沐小溪腹诽。
他们的“不多”和“普通”不是一个概念。
沐小溪认为的普通生日——几个朋友去吃顿快餐或者火锅，然后唱唱歌之类。
夏岑说的普通生日——请三四十个人，包下酒店一栋别墅，有酒店专人服务。
沐小溪想明白了，这么大一个生日会，怎么也不可能是临时准备好的。夏岑那天邀请他，本来就不是只有两个人，却故意让他误会。
不愧是主角受，玩不过，玩不过。
沐小溪抱紧了自己怀中的礼物，有点后悔了。
不过还好这礼物他特意包装了下。买了漂亮的包装纸，他看着“如果包装礼物”小视频，亲自打包起来。至少从外表看，还挺有分量的礼物。
走进别墅的花园时，夏岑扫了一眼沐小溪抱着的礼物，微笑问：“带了什么来？”
沐小溪有些底气不足，他此刻才想到不该听炮灰论坛上的建议。那些人，可都是，炮！灰！啊！
“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但此刻他嘴上还得逞强，“不过你得等没人的时候再打开。”
夏岑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们一起走进别墅，沐小溪立刻被里面的装饰又震了一下。因为是平安夜，别墅大厅布置了一个舞台，舞台旁还放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挂满了各种闪闪发光的装饰。
圣诞树下就是礼物台，已经堆了很多份礼物在那里。沐小溪正看着圣诞树，就听到有人扑过来，声音热情：“夏岑！”
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孩拉住了夏岑，目光却看着夏岑身边的沐小溪：“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到哪里去了？”
夏岑不动声色抽出手，说：“没什么，去接一个朋友。”
沐小溪注意到男生的目光，立刻把自己礼物往圣诞树下用力一塞，尽量塞到深处。
男生放肆地问：“他是谁啊？”
夏岑对沐小溪说：“这个是我以前认识的人，他家和我家有点生意上的往来，叫陆明羽。我们一般叫他小明。”
然后他对陆明羽说：“这是沐小溪，是我现在的同班同学，好朋友。”
陆明羽噗嗤一声笑出来：“哟！我和你认识了十年，只是认识的人。你和他认识才几天啊？就是好朋友。夏岑，你太奇怪了吧？”
沐小溪闻到了空气中一丝火药味。
他想起来了自己这次来这个生日会的目的之一——看看正牌攻会不会出现！
这个陆明羽看起来，似乎有几分可能？
“你们慢慢聊，我去下洗手间。”沐小溪想找个暗处好好观察下这些客人。
“小溪！”夏岑叫他。沐小溪假装没听见迅速溜了。
“你怎么跟天中的人混一起了……”陆明羽的声音隐约可闻。
沐小溪分析起陆明羽。从外形看，陆明羽可以划分到可爱系，而非英挺系，但是陆明羽的可爱中带着邪性，沐小溪有点怀疑他不是处。
据论坛上的老炮灰前辈说，娃娃脸攻往往异常生猛……嗯……这样的可爱邪魅攻，和夏岑的高冷俊美受，相性还算不错？
沐小溪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的热量，还是什么原因，皮肤有些发烫。
他继续思索，再说了，刚刚陆明羽说了，和夏岑认识十年，那不就是标准的竹马关系？还是两家有生意往来的竹马，想必来往密切。还特意从外地赶来天城给夏岑过生日……
沐小溪暂时把陆明羽放到了“正牌攻”名单里。
他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在整个别墅转了转。里面分成了好几个区域，有一个房间甚至布置了十几台电脑，可以在里面联机打游戏。还有唱歌的房间，看电影的房间，给女生做美甲的房间，当然无处不在的还是美食，到处都是甜点，侍应还不断从后厨端来各种好吃的。
夏岑说是请了三四十个人，但是有些客人也带上了自己的朋友。沐小溪觉得这里远不止这么多人。
然而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客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富即贵。他们有些是夏岑的表亲，有些他过去的老朋友，还有些是天城本地的富豪。
沐小溪随便听他们聊天，都是“我爸前段时间拍了一块地”“我妈给我报了个奥运冠军的私教课”。
这类话题沐小溪完全插不上话。
难怪刚刚陆明羽会说“你怎么和天中的人混一起”。在他们看来天城高中的学生，是普通人才会上的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老老实实拼高考的。如果是天城私立国际学校，那勉强和他们算一路人。
沐小溪拿了一块巧克力蛋糕，躲进看电影的房间，他躺倒在沙发上，一边吃蛋糕一边看电影。这个房间光线很暗，正适合躲开外面的喧嚣。
投影正放着一部老电影。沐小溪心思不在电影上。他在脑内打开了炮灰论坛。
……
……
1250l 三木
我现在在x的生日会上。来了好多有钱小孩。有一个巨夸张，居然说是坐私人飞机来的，在这里过完平安夜，再坐私人飞机回去。
我真傻，我之前还觉得x没朋友，高处不胜寒。
原来人家是在珠峰顶上蹦迪，开心得不得了。
1251l
lz你酸了。
1252l
哇，看来x家还是很讲排场的。也没有因为父母离婚失宠嘛。
1253l
lz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可疑人物？
1254l 三木
确实有遇到了一个人，是x的竹马。
看起来有点像正牌攻，不太确定。
1255l
噢噢噢噢噢噢，终于！正牌攻！
我最爱正牌攻了……
1256l
lz不确定吗？
1257l 三木
因为这里人太多了，可能不少人都是x的老朋友，都有可能。
这个人，暂时叫他竹马吧，你们要不要看图鉴定下？他会是正牌攻吗？
竹马.jpg
1258l
天啊，跟楼以来lz第一次上图！再也不怀疑lz是编故事的了。
好帅！
1259l
嗯……微妙。
不是我的菜。
1260l
这是攻，这是攻，总算看到攻了！
1261l
lz再多上几张照片！
1262l
这人是极品鬼畜攻啊。
1263l
我觉得这是反派脸，一点都不像正牌攻。你们不要看到一个攻就荡漾好吗。
1264l
x是高冷受的话，估计要和他虐恋。
1265l
感觉挺欲的，lz要不要去勾搭看看？
要是正牌攻的话，和lz会有纠葛的。
1266l 三木
等下，x来了，我先下。
1267l
lz别走，直播呀啊啊！
1268l
lz似乎还没有熟练掌握一边聊天一边直播的技能！
……
……
沐小溪匆忙断线，因为夏岑进来了房间。
“小溪。”他低声唤他。
沐小溪应了一声。夏岑按住了他的肩膀：“怎么躲在这里？”
沐小溪觉得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低沉，他连忙站起来：“哈哈，没事，我就是到处看看，然后坐下来吃点东西。”
他不敢再和夏岑两个人在这里呆着，说：“我们出去吧，这电影我看过好几遍了。”
他们回到了大厅中。灯光忽然暗下，生日歌响起，两个侍应推出来一个三层大蛋糕。
“生日快乐！”
“吹蜡烛！”
沐小溪挤在人群中，看着夏岑吹了蜡烛，切开蛋糕。
然后灯光大亮，舞台上表演继续。先是乐队唱歌，
又有魔术师在舞台上表演，谁都可以近距离观赏。
还有人起哄要夏岑拆礼物。
带头的就是陆明羽。
陆明羽给夏岑送了一把吉他，据说是某流行巨星用过的，上面还有巨星签名。
然后那堆礼物里，光是最新型号的无人机就有两个。
沐小溪绝望地看着那堆礼物越拆越少，就快轮到他的礼物了。
他慢慢挪动到圣诞树附近，想把自己的礼物偷出来。
但陆明羽已经抢先一步，举起了沐小溪的礼物，他大声笑着说：“这是谁送的？”他掂掂分量，补充说：“还挺重的！是金砖吗？”
沐小溪掐着自己的胳膊，胃里一阵绞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拔腿逃跑。
夏岑从陆明羽手中抢过了那份礼物，他看了一眼沐小溪。
沐小溪无声地看着他，他在尽力用眼神哀求。
“拆呀！”陆明羽起哄，“不要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快看看，你的好，朋，友，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夏岑将礼物递给了一旁的魔术师：“那请老师来帮我拆开吧。”
沐小溪咬紧了牙关。
魔术师笑着说：“那大家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他接过礼物，抛了两下，然后猛然撕开。
大家都愣住了——一只毛茸茸，黑白相间的边牧幼犬从包装纸里爬了出来，被魔术师捧在掌心。
夏岑接过边牧宝宝，微笑着说：“这是我今晚收到最好的礼物。”
所有人都发出了好可爱的赞叹，好几个女生争着伸出手要去抱小狗。
沐小溪捂住了脸，他避免了被全场嘲笑的噩梦。
这时候烟花炸开，大家纷纷涌向阳台去看烟花。
沐小溪没了力气，他在台阶边坐下，看着墙壁上映出的烟花光亮，明明暗暗闪烁，伴随着外面人群的欢闹声。
夏岑走过来，他一手抱着狗，一手拖起沐小溪：“走吧。”
沐小溪说：“我想回去了。”
夏岑说：“我送你回去。”
车驶离酒店时，沐小溪还没回过神，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你怎么……怎么知道我的礼物会……”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岑说：“你不是和我说了，要等没人的时候拆？而且你藏礼物的样子被陆明羽看到了。我猜到他会使坏——不管你送什么，都会被他损。所以我提前和魔术师说了一下。这点小魔术他很容易做到。”
沐小溪这才平静下来。他想，早知道还不如两手空空去。
夏岑问：“我现在可以拆礼物了吗？”
沐小溪惊讶：“你没扔掉啊？”
夏岑一脸无语：“你以为我会扔掉你的礼物？”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了那份礼物——完好无损。
沐小溪脑子一抽，猛的想抢过来。但夏岑比他动作更快，已经抱在了怀里：“沐小溪！没有生日礼物还能收回去的！”
他说着便撕开包装。
那里面包着的是两本笔记本，沐小溪自己总结的学习要点和各种习题类型，可谓是学霸的秘籍。
夏岑将这两本秘籍抱在怀里，说：“我很喜欢，你听到没？我特别喜欢，永久珍藏。”
沐小溪说：“嗯……”
他专注盯着车窗，怕眼泪掉下来。
夏岑说：“其实今天这些客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我父母的原因才请他们。这个酒店也是我妈的安排，她希望他们离婚不影响我的生活。但其实天天被这样一群人包围我才要窒息，所以我宁愿去天中。”
他慢慢伸出手，抚了抚沐小溪的头发：“小溪……我特别高兴，你送我这么宝贵的东西。”
放学时候又有几个其他班的人在高二一班门口转悠，男生女生都有。
沐小溪走出去，他们也没有散。
“她们来看的是夏岑。”沐小溪心想，毕竟轰动全校。
沐小溪骑车回家，路上遇到两个同校的同学，还被问到：“听说你们班来了转校生？”
看看，这就是主角的影响力。
沐小溪回家一开门，正好撞上他在这个世界的爸爸沐斯云。
沐斯云急急忙忙穿着外套，叮嘱沐小溪：“晚饭在冰箱里，你热一热和小风一起吃。”
他不像三十七八岁的人，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说二十大几也有人信。不过他眼下带着黑眼圈，看起来有些疲惫。
因为单亲家庭，还要养两个孩子，沐斯云除了白天上班，晚上还会出去兼职打工。最近他都是下班回来收拾一下，然后赶去上夜班。
幸好沐小溪快成年，可以帮忙照顾弟弟。
沐小溪提起沐斯云的包递给他，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沐斯云说是他朋友开了个店，他晚上都是去店里帮忙。
“爸，”沐小溪犹豫了一下，“我也找份兼职吧，街对面快餐店好像在招人。”
沐斯云接过包，想也不想坚决反驳：“不行！你专心学习，其他什么都不用考虑。我最近兼职收入还不错，你的大学学费我都给你准备着。”
沐小溪只好暂时不再说打工的话。
“小溪。”沐斯云准备出门，却又叫住沐小溪。
他打量着儿子的脸色。
“怎么了，有点不高兴？”
沐小溪没想到沐斯云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他立刻笑着说：“没有啊，对了，我考了年级第一！”
沐斯云笑着说：“太好了……你比爸爸当年学习好多了！小风，别光看电视！你哥又考了年级第一！”
他没再追问大儿子为什么情绪不高，他想小溪的年龄是该有些秘密了。
“你是不是快迟到了？”沐小溪提醒他爸。
沐斯云连声说着“糟了！”急急忙忙冲出了家门。
沐小溪钻进小小的厨房，洗洗手热饭。
这两个多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以前经历过的十几个世界，炮灰的家庭都是两极分化。一种是溺爱得要死，一种是不管不问，这两种家庭养出来的炮灰，当然性格很有问题。
现在的家庭……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沐小溪觉得其实挺好。
只不过炮灰在任务开始之后，总会慢慢作死，希望到那时候这个家里的人不要太伤心吧……
吃过晚饭，沐小溪利落收拾好碗筷，和弟弟沐小风一起做作业。
家里地方不大，兄弟两个同住一间卧室，用的是上下铺的双层床。
沐小溪睡上层，弟弟睡下层。
书桌也共用一张。沐小溪一边自己做作业，一边指点弟弟功课。
沐小风才上初一，给他补课对沐小溪来说轻而易举。
“哥，你又考了年级第一啊！真是厉害。”沐小风崇拜地说。
他和沐小溪一样，都长得像沐斯云，都是娃娃脸，而且还没有抽身高，不到一米六，看起来还像个小学生。
沐小溪现在心里的烦恼更不可能对这个小弟倾吐。
他只是揉揉弟弟的头，笑着说：“你哥当然厉害啦！”
晚上洗过澡，沐小风在客厅里看电视。
沐小溪一个人躺在狭窄的床上，又打开了炮灰系统。
他想，既然现在夏岑已经出现了，那么系统的bug差不多该好了，应该发布第一个任务了。
然而，系统静悄悄的，并没有发来任何任务提示。
时间，地点，事件，什么都没有。
沐小溪又打开故事梗概，那里依然是乱码。
他有点郁闷，这次系统升级还不如不升，越升越难用。
他只能再去论坛求助。
打开自己的帖子。
……
……
253l 三木
我又来求助了。
系统到现在还是有问题，除了炮灰进度条有数据显示，故事梗概，任务发布和系统提示都没恢复。
一般主角受出现后就会收到第一个任务提示，我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大家不要再嘲笑我了。我知道和正牌受实力悬殊。
254l
系统bug应该好了，lz你再刷新下。
255l
lz你现在世界难度是什么级别？听起来像是s级难度。
256l
lz不会连自己是什么级别难度都不知道吧？
257l 三木
我是a级别难度，不是s级。
258l
可是故事梗概不全，没有强制任务，这听起来更像是s级世界，lz你怎么回事？
259l
lz这bug真不小。
……
……
267l
你们不知道吗？这次系统升级主要就是为了完善s级难度世界。之前有人做过s级世界的内测版本，相当厉害。这次升级之后大概会更多推出s级世界吧。
s级世界没有详细的任务指令，也没有严格的进度要求。
系统只负责你和主角的相遇，后面的剧情相当自由，可以自己决定做什么，和主角怎么互动。只有炮灰进度条会显示炮灰进度。时间期限半年到三年，如果到三年没有完成炮灰任务，会强制登出，进行惩罚。
据说这样是为了减轻系统负担，也给了炮灰们更多自由，s级世界是建议炮灰发挥主观能动性，做高自主性炮灰。
268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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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又说：“沐小溪，我一直很看好你。但你一定要专心, 专注在自己身上, 不要被别人的事情影响。只要做到这一点, 你想考什么学校都行。”
他顿了顿, 又看了眼册子上夏岑的名字，说：“至于其他人……真用不着你来操心。他将来的路很光明。”
沐小溪从老秦办公室出来, 脸色呆滞，默默走回教室。
老秦的话，他听得明白。
作为老师，老秦说得没错, 像沐小溪这样的学生, 这种时候必须要抓住时机, 集中全部注意力，将来才能拼出前途。
而夏岑, 大概家世比他想象得还要优越, 父母离婚也不会影响什么。他就算高考失败，依然能过着优渥的生活, 让周围人羡慕不已。
他一回到教室坐下, 温禾立刻用笔戳戳他, 问：“老秦叫你干嘛去了？”
沐小溪摇摇头, 才说：“我考砸了。”
夏岑好像也想说什么：“沐小溪……”
不等他把话说出来，沐小溪趴在桌上把头埋胳膊里，完全拒绝外界信息。
当然他还是可以听到周围人说话的声音。
温禾说：“小溪怎么会考砸呢？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好多人不会做，小溪都解出来了。”
夏岑说：“他对自己要求比较高。”
沐小溪在心里呐喊，别装得像我代言人一样！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
温禾又问夏岑：“你考得怎么样？”
夏岑回答：“不好, 很多题空着。”
温禾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那么快……嗯……交卷。”
沐小溪服了，原来夏岑说的“随便考考”，还真是随，便，考，考。
上课时候，老秦带着月考卷子训话来了。
“这次月考，我们班第一是杜薇。部分人退步明显，具体我不点名，你们看到名次自己心里有数。另外，在讲考卷之前，我最后，最后再强调一次，不许提前交卷。哪怕你觉得这卷子太简单了，猪都能考满分，也不许提前交卷！老老实实给我坐满考试时间，多出来的时间，检查卷面，一遍两遍三遍的给我检查！”
他没有指出名字。但是大家的目光都飘向沐小溪这一桌。
这一桌，两口人，大帅哥，月考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提前交卷。给他们在考试当中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现在大家可算找回点心理平衡了。
月考成绩公布，沐小溪考了年级第十三名。以往是他强项的数学拖了后腿。
相较其他同学，这个成绩其实不算坏。
但和沐小溪自己一比，跌得有点惨。
至于夏岑，他只有英语和语文考得还行，其他几门一塌糊涂。年级快进入倒数五十，在一班也是倒数几名。
奇怪的是，没有一个老师点名批评夏岑。谁都没怪这个插班生拉低了平均。
卷子全发下来之后，大家都在忙着把自己的卷子整理好。
沐小溪突然对夏岑说：“把你的卷子给我看！”
他一副夏岑敢不给他就动手抢的架势。
夏岑只是很平常地把卷子递给他。
沐小溪一把抓过卷子，两手撑头，认真看着夏岑的试卷，不时发出自言自语：“怎么会，怎么这样……这里怎么会错……空着……真的空着没做……为什么？”
最终他有气无力地把卷子还给了夏岑，脸色难看。
一个上午，他受到了好几轮打击。
现在他终于确信了，这个故事的走向，他掌握不了。
放学时候，夏岑又要和沐小溪一起走。在车棚里，夏岑用自行车挡住沐小溪的车：“一起去吃点东西。”
沐小溪看看他，说：“不了，我想早点回去。”
他现在脑子里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没心情陪着哄着夏岑。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默默一起骑了一段路。夏岑追上去，问：“我考得不好，对你打击这么大吗？为什么？”
沐小溪想，是啊，按正常思维，这不应当。
他只是太过震惊了而已。
他对夏岑说：“你谜团太多了，你这个人，我搞不懂。”
夏岑没有回答。
沐小溪回到家，告诉沐斯云他月考的结果。沐斯云没怪他，只说：“只是一次月考嘛，不要太放在心上，现在犯的错，是为了以后不再犯。起起伏伏很正常。”
沐小溪把试卷又看了一遍，错题都订正好。
然后躺在床上，正准备看看炮灰论坛，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赵信给他发的消息：“快看我们校论坛，太精彩了！”
沐小溪立刻联想到校论坛上正在搞的选校草，他连忙打开论坛，一眼找到了校草帖子，顺着他之前看到地方看下去。
……
……
155l
夏岑成绩原来这么差，还有资格选校草吗？
156l
沐小溪这次也没考好。
157l
沐小溪没考好也考了年级前十五。学霸失手依然是学霸。
年级前十五和年级倒数五十，差别太大了。
158l
选校草又不用看成绩，夏岑有脸就够了。
159l
放屁，我校曾经的校草，进入殿堂级的，起码都得考上一本。
160l
夏岑成绩又差人品又差，我看算了，我到时候还是会投沐小溪一票。
161l
选校花的时候也没看你们要看成绩嘛！
孟楚楚成绩也一般，还不是校花？
162l
孟楚楚是艺术生，她的成绩在艺术生里不错了，年级也有前一百名。
163l
夏岑和沐小溪月考时候比着早交卷，真是笑死我了。
不管你们校草选谁，这cp我吃了。
164l
真是的，长得帅就是天赐。足够了吧？没必要加什么成绩之类的附加条件吧？一定要说的话，那夏岑家很有钱是不是能加分？
165l
选秀都不会光看脸。
……
……
沐小溪往下拖了拖，全部都是这样的争论。有认为夏岑不配选校草，也有人觉得无所谓，反正大家谁都说服不了谁。
沐小溪没找到亮点在哪里。他给赵信回了个：“？”
正在这时候，赵信又给他发了个地址：“看这个。”
沐小溪点开链接，原来是校论坛的另一个帖子。
【高二二班郑凯乐，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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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附了几张图，都是手机里的对话截图。头像是郑凯乐，在和好友对话。
“一班新来的那个夏岑，我真他马看不顺眼。鼻孔长头顶上的样子。以为有钱了不起吗？真想打他一顿……”
“不过打了他肯定会有麻烦。我弄了几个小号，散了消息，说他把同学肚子搞大了……”
“真逗死了……”
“我们再说是沐小溪干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沐小溪我也讨厌，一天到晚见谁都笑傻x一样。”
这几张图证明得明明白白，抹黑夏岑的正是二班的郑凯乐。
另外还把郑凯乐在校论坛上的小号也爆了出来。
这个楼的楼主什么废话都没有，干脆利落放证据，放完证据就走人，没有参与讨论。但是下面全都炸了。
……
……
61l
lz就是夏岑吧？
62l
夏岑！
63l
天啊！真的是大神！
64l
大神怎么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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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凯乐好恶心啊！
66l
膜拜，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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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段太苏了，我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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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们还说大神成绩差什么的。大神根本不需要成绩。又帅又有钱又有手段，大神根本跟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我吹爆！
69l
天啊我还真的信过这谣言，在这里真诚给大神道歉。我不应该。
70l
我想和大神谈恋爱，大神看我！
71l
我就知道夏岑不会是那样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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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看我+1
自拍.jpg
73l
太帅了！从里到外的帅！就是成绩再好点就完美了。大神你需要又人帮你补课吗？我可以，免费。
74l
我也想帮大神补课。
75l
你们都滚开，我现在就在给大神补课呢。
……
……
沐小溪没再看下去，他叹了口气，关了学校论坛，也没去看自己班上的群。不用问，这时候大家肯定都在议论这件事。
郑凯乐自讨没趣，丢人丢大了。但是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郑凯乐身上，而是夏岑。
这还用说嘛……不愧是主角……
峰回路转，依然岿然不动。
夏岑又说：“24号那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当为我庆生。”
沐小溪又受一层惊吓。
他没想到和夏岑做朋友计划这么顺利，这么快就发展到要一起过生日。
“这……就我们两个人？”沐小溪终于感到哪里怪怪的。平安夜加生日，满大街都是情侣，两个塑料兄弟还都是受一起度过有什么意思啊？
夏岑目光清澈坦坦荡荡：“不行吗？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不能在平安夜一起过生日？”
他这么一说，这件事顿时纯洁无比。沐小溪若刻意避嫌，显得有几分自作多情。
沐小溪立刻找回场子：“当然可以。但是庆生还是朋友越多越开心。你不觉得只有我一个朋友陪你过生日有点孤单？”
夏岑垂下眼帘，说：“那说好了，12月24日，你空出时间。”
他不再给沐小溪反驳的机会，骑着车离开了。
沐小溪追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多找几个朋友吧！”
也不知道夏岑听到没有。
沐小溪回家时候还有些苦恼，周六给夏岑庆生，他要不要带礼物？空手显然不像话，可他也买不了什么好礼物……
今天沐斯云休息一天，难得不用上夜班，和两个孩子一起吃晚饭。
吃饭时候，他对沐小溪说：“这个周六周日，我要加班，你和小风两个人在家行吗？”
沐小溪想，周六周日，不就是平安夜那两天？
他想起夏岑的生日，不过他还是对沐斯云说：“没关系。”
沐斯云却察觉到了沐小溪的迟疑，他问：“怎么了？周末有安排？”
沐小溪说：“周六有个同学过生日，请我去玩。”
沐斯云看看大儿子，笑了，说：“去呀。最好的年龄一直闷头学习太浪费了，该玩的时候还是得去玩，要不然将来会后悔。”
沐小溪说：“你这话可不能让我们班主任听见。他会说你们这些家长不配合，拖后腿。这时候不尽全力学习，考不上理想的大学将来才会后悔。”
沐斯云说：“阿爸相信你的实力！”
他又问小风：“小风怎么办？要不周六你去一楼陈奶奶那里，和小飞一起？”
他们邻居陈奶奶有和和小风差不多大的孙子，两个人有时候会一起玩。
小风说：“嗯！就算大哥在家我也会去找小飞玩。”
今晚沐斯云不用上夜班，吃过饭出去散步，沐小溪正好和他聊一聊。
“爸，你知道程英子吗？”他问。
沐斯云说：“当然知道了。”
他说着哼了两句歌，是程英子的成名曲。
“天城人谁不知道她……我们年轻那会儿，她是最红的歌星，比现在网络时代的歌手红多了，那是实打实的红。”他悠悠说，似乎像是有点怀念的样子。
沐小溪又小心问：“你和她认识？”
沐斯云这下真笑了：“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呀。”
沐小溪看他的神色不像作伪，而且他觉得沐斯云这个人挺单纯的。
可这么个单纯的人，好像藏着大秘密。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认不认识程英子？”沐斯云反问。
沐小溪说：“没什么，就是那个请我去过生日的同学，他叫夏岑，是程英子的儿子。”
沐斯云呆住了，路灯下，沐小溪足以捕捉到他脸上的一丝惊愕。
“不会吧？”
“他真是程英子的儿子？”
“骗人的吧？”
沐斯云连说几句不可能。
沐小溪说：“是真的。现在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了，我也问过他了。”
沐斯云还是很震惊：“程英子的儿子不就是……他……怎么会来天城高中上学呢？他们名人的小孩不应该是去私立学校国际学校之类吗？”
沐小溪心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
他开玩笑一般试探说：“所以我想问问爸，你真的和程女士没什么瓜葛吗？因为夏岑可是一心想和我做朋友！我还以为你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然后夏岑来看看他妈初恋的儿子是什么样。我都脑补了这一场大戏了。”
他这段话一说出口，沐斯云反而大笑起来，比刚才轻松多了。
“怎么可能！程英子红得可早了，我们那时候想看她一场演出都得人挤人。我顶多算是一个小粉丝。她……真不认识我。”
“再说了，”沐斯云补充说，“你爸没和女孩子谈过恋爱！”
沐小溪被空气呛了一口。
他之前虽然有所怀疑，但一直没求证，好了，现在终于确定了。
他咳嗽两声，勉强说：“爸……我和小风都是你……生的……对吗？”
沐斯云奇怪地看着小溪：“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你和小风都是我生的。”
沐小溪：“嗯……”
难怪他和沐小风都长得像沐斯云。
沐斯云伸手探了探沐小溪的额头：“生病了？”
沐小溪扯开话题，说：“那你听到夏岑和我同校，是程英子的儿子那么震惊干什么！”
沐斯云说：“我一向容易对八卦震惊的啊！”
沐小溪又杀个回马枪：“我另一个爸在哪里？”
沐斯云又惊一下：“你这孩子中邪了？你另一个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走了很多年了。”
沐小溪：“真的吗……”
这下沐斯云真的不高兴了，不肯再多说。
父子两个默默回家，快到家时候，沐斯云终于说：“你问我这些没关系，你小时候爸爸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另一个爸爸不在了，只有我陪着你们。你懂事之后再也没过另一个爸爸在哪里。可能这给你一种错觉吧……”
沐小溪想，看来沐斯云是不打算说了。
他只能问：“那，我能去夏岑的生日会吗？”
沐斯云点点头：“没关系。去吧，记得带礼物。零花钱够吗？不够我再给你点。”
这天晚上，沐小溪又打开了炮灰论坛，把今天夏岑邀请他过生日，还有和沐斯云的对话都写了下来，算是整理加记录。
……
……
1187l 三木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我周六决定去x的生日会。
但礼物还没考虑好。
1188l
哇，几天不见lz，一下子写好多！
1189l
我还是坚持这个观点：x和lz是同父异母兄弟。
1190l
x好厉害！
我觉得lz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1191l
生日会上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我现在很担心lz。
1192l
不用担心，炮灰进度没那么快。
正牌攻还没登场呢。
1193l
生日会上会有新人物吗？
1194l 三木
我现在也不确定了，x会和我是同父异母兄弟吗？
1195l
很有可能啊。
lz爸咬定自己不认识大明星，可没说自己不认识x的爸哦！
1196l
我们楼都要发展成推理楼了。我更想听lz说说和x的交手过程！
1197l
lz送什么礼物决定了吗？这么穷还要给x送礼，太凄惨了。x也是好不要脸啊。
1198l
我早觉得x表表的了。
1199l
我建议lz送本习题册，又不贵又有意义。
x成绩不是很差嘛，正好内涵他一下。
1200l
送习题册+1
lz大胆送，看他敢不敢收。
1201l
你们真是够了哈哈哈哈
送张卡片吧，反正lz穷大家都知道。
1202l 三木
谢谢建议习题册的，我有点想法了。
1203l
哈哈哈哈哈哈lz不会真送习题册吧？
……
……
12月24日，沐小溪和夏岑约好了时间地点，他带上礼物，到了地方刚站定不久，一辆黑色的宝马缓缓滑过来，停下他面前。
车窗落下，后座上的人露出脸，正是夏岑。
“小溪，上车。”
司机从车上下来，为沐小溪礼貌打开车门。沐小溪怔了一下，上了车，坐在了夏岑旁边。
“我们不是来这里吗？”沐小溪还有点没搞清状况。
夏岑说：“不是，我来接你，一起去丽京酒店。”
沐小溪：“酒店？”
夏岑说：“对啊，你不是说，要我多请几个朋友吗？”
酒店有专人引导他们，亲切又不失分寸。
沐小溪抱着自己的礼物，低声问夏岑：“你请了多少人？”
夏岑说：“不多，三四十人吧，普通的生日会。”
沐小溪腹诽。
他们的“不多”和“普通”不是一个概念。
沐小溪认为的普通生日——几个朋友去吃顿快餐或者火锅，然后唱唱歌之类。
夏岑说的普通生日——请三四十个人，包下酒店一栋别墅，有酒店专人服务。
沐小溪想明白了，这么大一个生日会，怎么也不可能是临时准备好的。夏岑那天邀请他，本来就不是只有两个人，却故意让他误会。
不愧是主角受，玩不过，玩不过。
沐小溪抱紧了自己怀中的礼物，有点后悔了。
不过还好这礼物他特意包装了下。买了漂亮的包装纸，他看着“如果包装礼物”小视频，亲自打包起来。至少从外表看，还挺有分量的礼物。
走进别墅的花园时，夏岑扫了一眼沐小溪抱着的礼物，微笑问：“带了什么来？”
沐小溪有些底气不足，他此刻才想到不该听炮灰论坛上的建议。那些人，可都是，炮！灰！啊！
“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但此刻他嘴上还得逞强，“不过你得等没人的时候再打开。”
夏岑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们一起走进别墅，沐小溪立刻被里面的装饰又震了一下。因为是平安夜，别墅大厅布置了一个舞台，舞台旁还放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挂满了各种闪闪发光的装饰。
圣诞树下就是礼物台，已经堆了很多份礼物在那里。沐小溪正看着圣诞树，就听到有人扑过来，声音热情：“夏岑！”
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孩拉住了夏岑，目光却看着夏岑身边的沐小溪：“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到哪里去了？”
夏岑不动声色抽出手，说：“没什么，去接一个朋友。”
沐小溪注意到男生的目光，立刻把自己礼物往圣诞树下用力一塞，尽量塞到深处。
男生放肆地问：“他是谁啊？”
夏岑对沐小溪说：“这个是我以前认识的人，他家和我家有点生意上的往来，叫陆明羽。我们一般叫他小明。”
然后他对陆明羽说：“这是沐小溪，是我现在的同班同学，好朋友。”
陆明羽噗嗤一声笑出来：“哟！我和你认识了十年，只是认识的人。你和他认识才几天啊？就是好朋友。夏岑，你太奇怪了吧？”
沐小溪闻到了空气中一丝火药味。
他想起来了自己这次来这个生日会的目的之一——看看正牌攻会不会出现！
这个陆明羽看起来，似乎有几分可能？
“你们慢慢聊，我去下洗手间。”沐小溪想找个暗处好好观察下这些客人。
“小溪！”夏岑叫他。沐小溪假装没听见迅速溜了。
“你怎么跟天中的人混一起了……”陆明羽的声音隐约可闻。
沐小溪分析起陆明羽。从外形看，陆明羽可以划分到可爱系，而非英挺系，但是陆明羽的可爱中带着邪性，沐小溪有点怀疑他不是处。
据论坛上的老炮灰前辈说，娃娃脸攻往往异常生猛……嗯……这样的可爱邪魅攻，和夏岑的高冷俊美受，相性还算不错？
沐小溪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的热量，还是什么原因，皮肤有些发烫。
他继续思索，再说了，刚刚陆明羽说了，和夏岑认识十年，那不就是标准的竹马关系？还是两家有生意往来的竹马，想必来往密切。还特意从外地赶来天城给夏岑过生日……
沐小溪暂时把陆明羽放到了“正牌攻”名单里。
他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在整个别墅转了转。里面分成了好几个区域，有一个房间甚至布置了十几台电脑，可以在里面联机打游戏。还有唱歌的房间，看电影的房间，给女生做美甲的房间，当然无处不在的还是美食，到处都是甜点，侍应还不断从后厨端来各种好吃的。
夏岑说是请了三四十个人，但是有些客人也带上了自己的朋友。沐小溪觉得这里远不止这么多人。
然而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客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富即贵。他们有些是夏岑的表亲，有些他过去的老朋友，还有些是天城本地的富豪。
沐小溪随便听他们聊天，都是“我爸前段时间拍了一块地”“我妈给我报了个奥运冠军的私教课”。
这类话题沐小溪完全插不上话。
难怪刚刚陆明羽会说“你怎么和天中的人混一起”。在他们看来天城高中的学生，是普通人才会上的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老老实实拼高考的。如果是天城私立国际学校，那勉强和他们算一路人。
沐小溪拿了一块巧克力蛋糕，躲进看电影的房间，他躺倒在沙发上，一边吃蛋糕一边看电影。这个房间光线很暗，正适合躲开外面的喧嚣。
投影正放着一部老电影。沐小溪心思不在电影上。他在脑内打开了炮灰论坛。
……
……
1250l 三木
我现在在x的生日会上。来了好多有钱小孩。有一个巨夸张，居然说是坐私人飞机来的，在这里过完平安夜，再坐私人飞机回去。
我真傻，我之前还觉得x没朋友，高处不胜寒。
原来人家是在珠峰顶上蹦迪，开心得不得了。
1251l
lz你酸了。
1252l
哇，看来x家还是很讲排场的。也没有因为父母离婚失宠嘛。
1253l
lz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可疑人物？
1254l 三木
确实有遇到了一个人，是x的竹马。
看起来有点像正牌攻，不太确定。
1255l
噢噢噢噢噢噢，终于！正牌攻！
我最爱正牌攻了……
1256l
lz不确定吗？
1257l 三木
因为这里人太多了，可能不少人都是x的老朋友，都有可能。
这个人，暂时叫他竹马吧，你们要不要看图鉴定下？他会是正牌攻吗？
竹马.jpg
1258l
天啊，跟楼以来lz第一次上图！再也不怀疑lz是编故事的了。
好帅！
1259l
嗯……微妙。
不是我的菜。
1260l
这是攻，这是攻，总算看到攻了！
1261l
lz再多上几张照片！
1262l
这人是极品鬼畜攻啊。
1263l
我觉得这是反派脸，一点都不像正牌攻。你们不要看到一个攻就荡漾好吗。
1264l
x是高冷受的话，估计要和他虐恋。
1265l
感觉挺欲的，lz要不要去勾搭看看？
要是正牌攻的话，和lz会有纠葛的。
1266l 三木
等下，x来了，我先下。
1267l
lz别走，直播呀啊啊！
1268l
lz似乎还没有熟练掌握一边聊天一边直播的技能！
……
……
沐小溪匆忙断线，因为夏岑进来了房间。
“小溪。”他低声唤他。
沐小溪应了一声。夏岑按住了他的肩膀：“怎么躲在这里？”
沐小溪觉得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低沉，他连忙站起来：“哈哈，没事，我就是到处看看，然后坐下来吃点东西。”
他不敢再和夏岑两个人在这里呆着，说：“我们出去吧，这电影我看过好几遍了。”
他们回到了大厅中。灯光忽然暗下，生日歌响起，两个侍应推出来一个三层大蛋糕。
“生日快乐！”
“吹蜡烛！”
沐小溪挤在人群中，看着夏岑吹了蜡烛，切开蛋糕。
然后灯光大亮，舞台上表演继续。先是乐队唱歌，
又有魔术师在舞台上表演，谁都可以近距离观赏。
还有人起哄要夏岑拆礼物。
带头的就是陆明羽。
陆明羽给夏岑送了一把吉他，据说是某流行巨星用过的，上面还有巨星签名。
然后那堆礼物里，光是最新型号的无人机就有两个。
沐小溪绝望地看着那堆礼物越拆越少，就快轮到他的礼物了。
他慢慢挪动到圣诞树附近，想把自己的礼物偷出来。
但陆明羽已经抢先一步，举起了沐小溪的礼物，他大声笑着说：“这是谁送的？”他掂掂分量，补充说：“还挺重的！是金砖吗？”
沐小溪掐着自己的胳膊，胃里一阵绞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拔腿逃跑。
夏岑从陆明羽手中抢过了那份礼物，他看了一眼沐小溪。
沐小溪无声地看着他，他在尽力用眼神哀求。
“拆呀！”陆明羽起哄，“不要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快看看，你的好，朋，友，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夏岑将礼物递给了一旁的魔术师：“那请老师来帮我拆开吧。”
沐小溪咬紧了牙关。
魔术师笑着说：“那大家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他接过礼物，抛了两下，然后猛然撕开。
大家都愣住了——一只毛茸茸，黑白相间的边牧幼犬从包装纸里爬了出来，被魔术师捧在掌心。
夏岑接过边牧宝宝，微笑着说：“这是我今晚收到最好的礼物。”
所有人都发出了好可爱的赞叹，好几个女生争着伸出手要去抱小狗。
沐小溪捂住了脸，他避免了被全场嘲笑的噩梦。
这时候烟花炸开，大家纷纷涌向阳台去看烟花。
沐小溪没了力气，他在台阶边坐下，看着墙壁上映出的烟花光亮，明明暗暗闪烁，伴随着外面人群的欢闹声。
夏岑走过来，他一手抱着狗，一手拖起沐小溪：“走吧。”
沐小溪说：“我想回去了。”
夏岑说：“我送你回去。”
车驶离酒店时，沐小溪还没回过神，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你怎么……怎么知道我的礼物会……”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岑说：“你不是和我说了，要等没人的时候拆？而且你藏礼物的样子被陆明羽看到了。我猜到他会使坏——不管你送什么，都会被他损。所以我提前和魔术师说了一下。这点小魔术他很容易做到。”
沐小溪这才平静下来。他想，早知道还不如两手空空去。
夏岑问：“我现在可以拆礼物了吗？”
沐小溪惊讶：“你没扔掉啊？”
夏岑一脸无语：“你以为我会扔掉你的礼物？”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了那份礼物——完好无损。
沐小溪脑子一抽，猛的想抢过来。但夏岑比他动作更快，已经抱在了怀里：“沐小溪！没有生日礼物还能收回去的！”
他说着便撕开包装。
那里面包着的是两本笔记本，沐小溪自己总结的学习要点和各种习题类型，可谓是学霸的秘籍。
夏岑将这两本秘籍抱在怀里，说：“我很喜欢，你听到没？我特别喜欢，永久珍藏。”
沐小溪说：“嗯……”
他专注盯着车窗，怕眼泪掉下来。
夏岑说：“其实今天这些客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我父母的原因才请他们。这个酒店也是我妈的安排，她希望他们离婚不影响我的生活。但其实天天被这样一群人包围我才要窒息，所以我宁愿去天中。”
他慢慢伸出手，抚了抚沐小溪的头发：“小溪……我特别高兴，你送我这么宝贵的东西。”
放学时候又有几个其他班的人在高二一班门口转悠，男生女生都有。
沐小溪走出去，他们也没有散。
“她们来看的是夏岑。”沐小溪心想，毕竟轰动全校。
沐小溪骑车回家，路上遇到两个同校的同学，还被问到：“听说你们班来了转校生？”
看看，这就是主角的影响力。
沐小溪回家一开门，正好撞上他在这个世界的爸爸沐斯云。
沐斯云急急忙忙穿着外套，叮嘱沐小溪：“晚饭在冰箱里，你热一热和小风一起吃。”
他不像三十七八岁的人，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说二十大几也有人信。不过他眼下带着黑眼圈，看起来有些疲惫。
因为单亲家庭，还要养两个孩子，沐斯云除了白天上班，晚上还会出去兼职打工。最近他都是下班回来收拾一下，然后赶去上夜班。
幸好沐小溪快成年，可以帮忙照顾弟弟。
沐小溪提起沐斯云的包递给他，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沐斯云说是他朋友开了个店，他晚上都是去店里帮忙。
“爸，”沐小溪犹豫了一下，“我也找份兼职吧，街对面快餐店好像在招人。”
沐斯云接过包，想也不想坚决反驳：“不行！你专心学习，其他什么都不用考虑。我最近兼职收入还不错，你的大学学费我都给你准备着。”
沐小溪只好暂时不再说打工的话。
“小溪。”沐斯云准备出门，却又叫住沐小溪。
他打量着儿子的脸色。
“怎么了，有点不高兴？”
沐小溪没想到沐斯云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他立刻笑着说：“没有啊，对了，我考了年级第一！”
沐斯云笑着说：“太好了……你比爸爸当年学习好多了！小风，别光看电视！你哥又考了年级第一！”
他没再追问大儿子为什么情绪不高，他想小溪的年龄是该有些秘密了。
“你是不是快迟到了？”沐小溪提醒他爸。
沐斯云连声说着“糟了！”急急忙忙冲出了家门。
沐小溪钻进小小的厨房，洗洗手热饭。
这两个多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以前经历过的十几个世界，炮灰的家庭都是两极分化。一种是溺爱得要死，一种是不管不问，这两种家庭养出来的炮灰，当然性格很有问题。
现在的家庭……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沐小溪觉得其实挺好。
只不过炮灰在任务开始之后，总会慢慢作死，希望到那时候这个家里的人不要太伤心吧……
吃过晚饭，沐小溪利落收拾好碗筷，和弟弟沐小风一起做作业。
家里地方不大，兄弟两个同住一间卧室，用的是上下铺的双层床。
沐小溪睡上层，弟弟睡下层。
书桌也共用一张。沐小溪一边自己做作业，一边指点弟弟功课。
沐小风才上初一，给他补课对沐小溪来说轻而易举。
“哥，你又考了年级第一啊！真是厉害。”沐小风崇拜地说。
他和沐小溪一样，都长得像沐斯云，都是娃娃脸，而且还没有抽身高，不到一米六，看起来还像个小学生。
沐小溪现在心里的烦恼更不可能对这个小弟倾吐。
他只是揉揉弟弟的头，笑着说：“你哥当然厉害啦！”
晚上洗过澡，沐小风在客厅里看电视。
沐小溪一个人躺在狭窄的床上，又打开了炮灰系统。
他想，既然现在夏岑已经出现了，那么系统的bug差不多该好了，应该发布第一个任务了。
然而，系统静悄悄的，并没有发来任何任务提示。
时间，地点，事件，什么都没有。
沐小溪又打开故事梗概，那里依然是乱码。
他有点郁闷，这次系统升级还不如不升，越升越难用。
他只能再去论坛求助。
打开自己的帖子。
……
……
253l 三木
我又来求助了。
系统到现在还是有问题，除了炮灰进度条有数据显示，故事梗概，任务发布和系统提示都没恢复。
一般主角受出现后就会收到第一个任务提示，我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大家不要再嘲笑我了。我知道和正牌受实力悬殊。
254l
系统bug应该好了，lz你再刷新下。
255l
lz你现在世界难度是什么级别？听起来像是s级难度。
256l
lz不会连自己是什么级别难度都不知道吧？
257l 三木
我是a级别难度，不是s级。
258l
可是故事梗概不全，没有强制任务，这听起来更像是s级世界，lz你怎么回事？
259l
lz这bug真不小。
……
……
267l
你们不知道吗？这次系统升级主要就是为了完善s级难度世界。之前有人做过s级世界的内测版本，相当厉害。这次升级之后大概会更多推出s级世界吧。
s级世界没有详细的任务指令，也没有严格的进度要求。
系统只负责你和主角的相遇，后面的剧情相当自由，可以自己决定做什么，和主角怎么互动。只有炮灰进度条会显示炮灰进度。时间期限半年到三年，如果到三年没有完成炮灰任务，会强制登出，进行惩罚。
据说这样是为了减轻系统负担，也给了炮灰们更多自由，s级世界是建议炮灰发挥主观能动性，做高自主性炮灰。
268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