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对不起不过是施暴者用来减轻负罪感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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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在持续进行当中，宋攸宁一直等在这边，等秦遇时和萧南溟谈好。
结果那边两人还没谈妥，倒是这件事的隐形女主角祁慕颜先来了。
本来，手术室外面的气氛就不算放松，在祁慕颜来了之后，更显紧张。
舅妈本来是个性格听柔和的女人的，听儿子说他是视频中的男人时，到底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想着能尽快结婚，对两家都好。
但是舅舅的一句话点醒了她——你看看你儿子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些伤疤你就知道视频中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要知道，当年舅舅舅妈为了要一个孩子，煞费苦心，有了儿子之后，更是宝贝得不行。
萧南溟在成长的这一路上，基本上就灭有磕磕绊绊，身上完好无损，哪儿像视频中的那个男人一样背上有伤？
在知道视频中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时，舅妈就觉得自己儿子没必要接下这茬儿。
现在，丈夫与儿子因为祁慕颜发生争执，现在正在手术室里面抢救，导致舅妈对祁慕颜最后一点同情都没有了。
所以，在祁慕颜到来，跟她问候的时候，舅妈露出了鲜少露出的冷淡。
彼时，陆星辰侧过了身子，挡住祁慕颜，对舅妈说道：“舅妈，您先歇会儿，手术没有那么快结束。不然等到舅舅醒来之后发现您身体抱恙，会担心的。”
舅妈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转头坐下，没再理会祁慕颜。
若不是看在祁慕颜父母的面子上，今天舅舅因为这件事生气心脏病发，责任出在祁慕颜身上，在座的人都有这个资格将祁慕颜赶出去。
偏偏也就是因为，这里的好多人，都是看着祁慕颜长大的，哪儿下得去手？
陆星辰在萧启程冷厉的眼神之下，将祁慕颜拉到一边。
能通知祁慕颜让她赶过来的，这当中怕是只有陆星辰了。
陆星辰将祁慕颜拉到一边之后，低声说道：“小七，我不太清楚你和南溟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坚持要和你结婚。但如果这是你想的，我会帮你。”
毕竟，陆星辰知道祁慕颜先前和韩旌羽的那些事情，也知道韩旌羽将祁慕颜的心伤透了。
现在祁慕颜的确需要另外一个身份才能继续体面地留在宁城，恰好这个时候萧南溟愿意和她结婚，陆星辰觉得这对祁慕颜来说，是最好的事情。
而作为朋友，作为萧启程的未婚妻，陆星辰觉得她在中间斡旋的话，这事儿还是很有可能成的。
祁慕颜深呼一口气，“现在我不想想那么多事，还是先等萧叔叔没事再说。谢谢你跟我说这件事，南溟肯定不会告诉我。”
萧南溟跟她说过，他家里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他会搞定。
但祁慕颜不用想也知道，她的那些事儿绝对能让萧家鸡飞狗跳。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出场时的那个人人艳羡，高贵又典雅的天才音乐少女。
他们都觉得祁慕颜的人设崩了，觉得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其实祁慕颜想说，并不是她的人设崩了，只是她没有按照他们预想的路线来发展，偏离了他们的所思所想，所以才说她人设崩了。
祁慕颜为什么喜欢韩旌羽？因为他觉得她以前白天是天才音乐少女，晚上是酒吧最辣的姑娘这件事，并不冲突，他能接受每一面的她。
所以，她对韩旌羽念念不忘。
现在想想，韩旌羽之所以接受她荣誉的一面，也能接受她堕落的一面，是因为不管她怎么样，都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
因为不在乎，所以她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心里落差还是有的。
以前她走到哪儿，接受的都是众人羡慕的眼神，而现在，不管走到哪儿，别人都会用有色眼光看她。
而宋攸宁呢，似乎取代了她，成为了下一个被人人羡慕的人。
祁慕颜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坐在角落里面看起来与世无争的宋攸宁身上，一个轻轻松松就抢走了她光环的女人。
“行吧，看你的打算了。”陆星辰道，“不过有什么事，你得跟我说，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我能有什么事？你别担心了。”祁慕颜婉拒了陆星辰的好意。
……
彼时，秦遇时和萧南溟才谈妥了从楼梯间那边出来，两人看到祁慕颜来了，多少有些意外。
秦遇时拍了一下萧南溟的肩膀，让他自行去处理那些事情，而他，往宋攸宁这边走来。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遇时已经彻底和祁慕颜拉开了距离。
他会注意祁慕颜的近况，但同时也会注意萧启程他们的。而在祁慕颜出事之后，他其实也不是第一个去帮忙的。
如果祁慕颜主动找到他，他不会拒绝。
更多的，是看另外几个朋友去关心她的事情。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宋攸宁这边来，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走，我们到表叔那边去。”
宋攸宁看了眼萧南溟和祁慕颜，说不好奇他们两之间的事情，肯定是假的，但先前秦遇时跟她说了，他们两的事情他不好随意评价，所以宋攸宁也就没有强迫秦遇时一定要告诉她。
现在，秦遇时说要去表叔表婶那边，她就去。
“没什么大事儿吧？”宋攸宁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因为照着今天晚上这个架势，怎么都不像是小事情。
“有点复杂，”秦遇时低声道，“不过和我们关系……不大。”
其实表面上看起来关系的确不大，秦遇时这声舅舅还是随着萧启程喊的，所以他们家的事情的确跟秦遇时没什么关系。
但实际上他们几家的关系很好，秦遇时和萧南溟祁慕颜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之间出了事情，要是没有处理清楚干净，最后还是会牵扯到秦遇时。
本来秦遇时都要带着宋攸宁到表叔表婶那边了，就听到萧南溟那边传来的争执声。
严格意义上来说，可能不是争执，就只是提高了音量讲话。
对话的两人是祁慕颜和萧南溟。
其实对于祁慕颜来这件事，萧南溟并不太乐意，本来说好这件事他来解决。
但是现在一团乱的时候，祁慕颜来了。
“我说了，让你先回去，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没发觉你来了之后，这里的情况更糟糕了？”萧南溟音量是大了一点，毕竟晚上发生了不少事儿，现在他父亲还在手术室里面。
萧南溟难免会觉得这件事和祁慕颜有关系。
祁慕颜当即就被萧南溟给吼住了，她眼眶迅速泛红，脸色越发苍白，委屈又不太敢说什么。
本来萧南溟都觉得快要爆炸了，结果又看到祁慕颜快哭了，心头压抑着的火气生生地给压了下去。
他想安抚一下祁慕颜，但又看着母亲严肃的脸，左右为难，做什么都不是。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祁慕颜忽然就朝着许沫跪了下去！
膝盖嗑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宋攸拧听着都觉得疼。
大家是真的都没有反应过来，祁慕颜就跪下了，而后抓着许沫的手：“萧伯母，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萧伯父会因为这件事情发生意外，真的……对不起……”
祁慕颜将脑袋埋在许沫的膝盖上，道歉的姿态十足。
不过这可吓到许沫，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将祁慕颜从地上扶起来。
“小七，你先起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这么跪下来，我真的是……”许沫本来在为自己丈夫在手术室里面这事儿担心着，但是祁慕颜忽然来这么一出，更让她心力交瘁。
许沫一边应付祁慕颜，还要给萧南溟眼色，让他自己处理好这些事情。
萧南溟是真的拿许沫没有半点办法，这里不像是在家里，不管发生了什么，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不会传出去。
这里是在医院，来往有护士，还有其他人在，看到他们这边上演的一幕，以后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放？
萧南溟蹙眉将祁慕颜从地上拉了起来，沉声道：“好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先走。”
“怎么和我没关系，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们两在酒店……”祁慕颜说到这边，好像才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题，及时刹车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周围的人，大概都猜到了祁慕颜没有说完的话，代表了什么。
本来大家并不太清楚祁慕颜和萧南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话一出，大家就都明白了……
作为萧南溟的母亲，许沫是生气的，她捂着胸口，气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愿意跟萧南溟讲。
祁慕颜想道歉来着，但萧南溟觉得这件事已经到了非常难以处理的地步，只能先将祁慕颜带走。
于是，没等祁慕颜再说什么，萧南溟拽着祁慕颜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留下手术室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宋攸宁先前还好奇是什么让萧南溟愿意接下祁慕颜，她一开始想到是萧南溟也许以前就喜欢祁慕颜，看到祁慕颜狼狈的处境之后，想着有机会表现自己，于是跟自己喜欢多年的人表白，于是两人顺利地在一起。
毕竟以宋攸宁对萧南溟的了解，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做出这些事情来不足为奇。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是因为萧南溟和祁慕颜在酒店……
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吧，又或许是为了给萧家那边的人留面子，秦遇时到他表叔表婶这边，说他和宋攸宁先走，有什么需要给他打电话。
表叔表婶没再挽留，让他们回家去过年，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了很多的麻烦。
宋攸宁全程都没怎么说话，一来是怕自己说错话让他们不高兴，二来是不太想对祁慕颜的事情给出任何的评价。
不过等到了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宋攸宁才有些惊讶地对秦遇时说：“他们……”
也太刺激了吧！
昏暗的车内，其实并看不清秦遇时脸上到底什么表情，没有惊讶没有意外，他是本来就知道这事儿的。
“小七以前就有些不太对，手出问题之后，就更……”更加不按常理出牌。
说起这个，宋攸宁其实就不太好说什么，虽然那次是意外，但始终对祁慕颜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导致了现在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你别想太多，”秦遇时腾出一只手揉了一把宋攸宁的脑袋，“那件事是意外，而且当时你和星河都公开道歉了。”
的确，不光是宋攸宁公开道歉，宋星河其实也在学校的晨会上当着全校的面给祁景和道了歉，说他的名额是实至名归。
但宋攸宁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伤害已经造成，其实道歉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并不会对受害者起到任何的作用。”宋攸宁很清楚这个道理。
就好比说薛峥嵘，他要是跟警察说他知道错了，恳求原谅，到时候在法庭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歉，宋攸宁还是不会原谅他。
原谅他的话，就能逆转他做过的那些伤害？
她的生父和继父，就能起死回生？
所以，道歉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对不起也不过是施暴者用来减轻负罪感的工具。
“所以？”秦遇时问宋攸宁，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她要怎么做，还能怎么做？
宋攸宁吐了一口浊气，“所以……不管祁慕颜想怎么样，我其实都该毫无怨言地受着，直到她觉得我还清了为止。”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秦遇时微微拧眉，“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是吧，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维的不同。
宋攸宁其实能够感觉到祁慕颜对自己的敌意，刚才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她与祁慕颜不经意间对上的眼神里面，能感觉到她的敌视，感觉到她的愤怒。
这让宋攸宁觉得那件事远远没有结束，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可能祁慕颜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然，这些都是宋攸宁的猜想，她并不希望这些事情真的会发生。
手术在持续进行当中，宋攸宁一直等在这边，等秦遇时和萧南溟谈好。
结果那边两人还没谈妥，倒是这件事的隐形女主角祁慕颜先来了。
本来，手术室外面的气氛就不算放松，在祁慕颜来了之后，更显紧张。
舅妈本来是个性格听柔和的女人的，听儿子说他是视频中的男人时，到底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想着能尽快结婚，对两家都好。
但是舅舅的一句话点醒了她——你看看你儿子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些伤疤你就知道视频中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要知道，当年舅舅舅妈为了要一个孩子，煞费苦心，有了儿子之后，更是宝贝得不行。
萧南溟在成长的这一路上，基本上就灭有磕磕绊绊，身上完好无损，哪儿像视频中的那个男人一样背上有伤？
在知道视频中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时，舅妈就觉得自己儿子没必要接下这茬儿。
现在，丈夫与儿子因为祁慕颜发生争执，现在正在手术室里面抢救，导致舅妈对祁慕颜最后一点同情都没有了。
所以，在祁慕颜到来，跟她问候的时候，舅妈露出了鲜少露出的冷淡。
彼时，陆星辰侧过了身子，挡住祁慕颜，对舅妈说道：“舅妈，您先歇会儿，手术没有那么快结束。不然等到舅舅醒来之后发现您身体抱恙，会担心的。”
舅妈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转头坐下，没再理会祁慕颜。
若不是看在祁慕颜父母的面子上，今天舅舅因为这件事生气心脏病发，责任出在祁慕颜身上，在座的人都有这个资格将祁慕颜赶出去。
偏偏也就是因为，这里的好多人，都是看着祁慕颜长大的，哪儿下得去手？
陆星辰在萧启程冷厉的眼神之下，将祁慕颜拉到一边。
能通知祁慕颜让她赶过来的，这当中怕是只有陆星辰了。
陆星辰将祁慕颜拉到一边之后，低声说道：“小七，我不太清楚你和南溟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坚持要和你结婚。但如果这是你想的，我会帮你。”
毕竟，陆星辰知道祁慕颜先前和韩旌羽的那些事情，也知道韩旌羽将祁慕颜的心伤透了。
现在祁慕颜的确需要另外一个身份才能继续体面地留在宁城，恰好这个时候萧南溟愿意和她结婚，陆星辰觉得这对祁慕颜来说，是最好的事情。
而作为朋友，作为萧启程的未婚妻，陆星辰觉得她在中间斡旋的话，这事儿还是很有可能成的。
祁慕颜深呼一口气，“现在我不想想那么多事，还是先等萧叔叔没事再说。谢谢你跟我说这件事，南溟肯定不会告诉我。”
萧南溟跟她说过，他家里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他会搞定。
但祁慕颜不用想也知道，她的那些事儿绝对能让萧家鸡飞狗跳。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出场时的那个人人艳羡，高贵又典雅的天才音乐少女。
他们都觉得祁慕颜的人设崩了，觉得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其实祁慕颜想说，并不是她的人设崩了，只是她没有按照他们预想的路线来发展，偏离了他们的所思所想，所以才说她人设崩了。
祁慕颜为什么喜欢韩旌羽？因为他觉得她以前白天是天才音乐少女，晚上是酒吧最辣的姑娘这件事，并不冲突，他能接受每一面的她。
所以，她对韩旌羽念念不忘。
现在想想，韩旌羽之所以接受她荣誉的一面，也能接受她堕落的一面，是因为不管她怎么样，都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
因为不在乎，所以她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心里落差还是有的。
以前她走到哪儿，接受的都是众人羡慕的眼神，而现在，不管走到哪儿，别人都会用有色眼光看她。
而宋攸宁呢，似乎取代了她，成为了下一个被人人羡慕的人。
祁慕颜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坐在角落里面看起来与世无争的宋攸宁身上，一个轻轻松松就抢走了她光环的女人。
“行吧，看你的打算了。”陆星辰道，“不过有什么事，你得跟我说，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我能有什么事？你别担心了。”祁慕颜婉拒了陆星辰的好意。
……
彼时，秦遇时和萧南溟才谈妥了从楼梯间那边出来，两人看到祁慕颜来了，多少有些意外。
秦遇时拍了一下萧南溟的肩膀，让他自行去处理那些事情，而他，往宋攸宁这边走来。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遇时已经彻底和祁慕颜拉开了距离。
他会注意祁慕颜的近况，但同时也会注意萧启程他们的。而在祁慕颜出事之后，他其实也不是第一个去帮忙的。
如果祁慕颜主动找到他，他不会拒绝。
更多的，是看另外几个朋友去关心她的事情。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宋攸宁这边来，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走，我们到表叔那边去。”
宋攸宁看了眼萧南溟和祁慕颜，说不好奇他们两之间的事情，肯定是假的，但先前秦遇时跟她说了，他们两的事情他不好随意评价，所以宋攸宁也就没有强迫秦遇时一定要告诉她。
现在，秦遇时说要去表叔表婶那边，她就去。
“没什么大事儿吧？”宋攸宁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因为照着今天晚上这个架势，怎么都不像是小事情。
“有点复杂，”秦遇时低声道，“不过和我们关系……不大。”
其实表面上看起来关系的确不大，秦遇时这声舅舅还是随着萧启程喊的，所以他们家的事情的确跟秦遇时没什么关系。
但实际上他们几家的关系很好，秦遇时和萧南溟祁慕颜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之间出了事情，要是没有处理清楚干净，最后还是会牵扯到秦遇时。
本来秦遇时都要带着宋攸宁到表叔表婶那边了，就听到萧南溟那边传来的争执声。
严格意义上来说，可能不是争执，就只是提高了音量讲话。
对话的两人是祁慕颜和萧南溟。
其实对于祁慕颜来这件事，萧南溟并不太乐意，本来说好这件事他来解决。
但是现在一团乱的时候，祁慕颜来了。
“我说了，让你先回去，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没发觉你来了之后，这里的情况更糟糕了？”萧南溟音量是大了一点，毕竟晚上发生了不少事儿，现在他父亲还在手术室里面。
萧南溟难免会觉得这件事和祁慕颜有关系。
祁慕颜当即就被萧南溟给吼住了，她眼眶迅速泛红，脸色越发苍白，委屈又不太敢说什么。
本来萧南溟都觉得快要爆炸了，结果又看到祁慕颜快哭了，心头压抑着的火气生生地给压了下去。
他想安抚一下祁慕颜，但又看着母亲严肃的脸，左右为难，做什么都不是。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祁慕颜忽然就朝着许沫跪了下去！
膝盖嗑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宋攸拧听着都觉得疼。
大家是真的都没有反应过来，祁慕颜就跪下了，而后抓着许沫的手：“萧伯母，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萧伯父会因为这件事情发生意外，真的……对不起……”
祁慕颜将脑袋埋在许沫的膝盖上，道歉的姿态十足。
不过这可吓到许沫，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将祁慕颜从地上扶起来。
“小七，你先起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这么跪下来，我真的是……”许沫本来在为自己丈夫在手术室里面这事儿担心着，但是祁慕颜忽然来这么一出，更让她心力交瘁。
许沫一边应付祁慕颜，还要给萧南溟眼色，让他自己处理好这些事情。
萧南溟是真的拿许沫没有半点办法，这里不像是在家里，不管发生了什么，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不会传出去。
这里是在医院，来往有护士，还有其他人在，看到他们这边上演的一幕，以后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放？
萧南溟蹙眉将祁慕颜从地上拉了起来，沉声道：“好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先走。”
“怎么和我没关系，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们两在酒店……”祁慕颜说到这边，好像才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题，及时刹车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周围的人，大概都猜到了祁慕颜没有说完的话，代表了什么。
本来大家并不太清楚祁慕颜和萧南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话一出，大家就都明白了……
作为萧南溟的母亲，许沫是生气的，她捂着胸口，气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愿意跟萧南溟讲。
祁慕颜想道歉来着，但萧南溟觉得这件事已经到了非常难以处理的地步，只能先将祁慕颜带走。
于是，没等祁慕颜再说什么，萧南溟拽着祁慕颜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留下手术室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宋攸宁先前还好奇是什么让萧南溟愿意接下祁慕颜，她一开始想到是萧南溟也许以前就喜欢祁慕颜，看到祁慕颜狼狈的处境之后，想着有机会表现自己，于是跟自己喜欢多年的人表白，于是两人顺利地在一起。
毕竟以宋攸宁对萧南溟的了解，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做出这些事情来不足为奇。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是因为萧南溟和祁慕颜在酒店……
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吧，又或许是为了给萧家那边的人留面子，秦遇时到他表叔表婶这边，说他和宋攸宁先走，有什么需要给他打电话。
表叔表婶没再挽留，让他们回家去过年，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了很多的麻烦。
宋攸宁全程都没怎么说话，一来是怕自己说错话让他们不高兴，二来是不太想对祁慕颜的事情给出任何的评价。
不过等到了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宋攸宁才有些惊讶地对秦遇时说：“他们……”
也太刺激了吧！
昏暗的车内，其实并看不清秦遇时脸上到底什么表情，没有惊讶没有意外，他是本来就知道这事儿的。
“小七以前就有些不太对，手出问题之后，就更……”更加不按常理出牌。
说起这个，宋攸宁其实就不太好说什么，虽然那次是意外，但始终对祁慕颜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导致了现在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你别想太多，”秦遇时腾出一只手揉了一把宋攸宁的脑袋，“那件事是意外，而且当时你和星河都公开道歉了。”
的确，不光是宋攸宁公开道歉，宋星河其实也在学校的晨会上当着全校的面给祁景和道了歉，说他的名额是实至名归。
但宋攸宁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伤害已经造成，其实道歉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并不会对受害者起到任何的作用。”宋攸宁很清楚这个道理。
就好比说薛峥嵘，他要是跟警察说他知道错了，恳求原谅，到时候在法庭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歉，宋攸宁还是不会原谅他。
原谅他的话，就能逆转他做过的那些伤害？
她的生父和继父，就能起死回生？
所以，道歉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对不起也不过是施暴者用来减轻负罪感的工具。
“所以？”秦遇时问宋攸宁，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她要怎么做，还能怎么做？
宋攸宁吐了一口浊气，“所以……不管祁慕颜想怎么样，我其实都该毫无怨言地受着，直到她觉得我还清了为止。”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秦遇时微微拧眉，“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是吧，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维的不同。
宋攸宁其实能够感觉到祁慕颜对自己的敌意，刚才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她与祁慕颜不经意间对上的眼神里面，能感觉到她的敌视，感觉到她的愤怒。
这让宋攸宁觉得那件事远远没有结束，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可能祁慕颜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然，这些都是宋攸宁的猜想，她并不希望这些事情真的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