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老苦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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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无数的乱葬岗，走过无数的尸山，听过无数的怪异奇谈。我曾经以为，曼珠沙华盛开在人间阴暗处，是阴暗中的光。当我来到传说中的抛姥山，我才知道，真正的阴暗处连光都会被吞没。
我投放的种子没在抛姥山上，而是到了抛姥山外的平地上，我便也到了平地上，按照曼珠沙华喜阴暗的特点，这不符合常理。
我试图向抛姥山靠近，但越是靠近，死亡的气息越浓，这是真正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不似地域，因为地域还可轮回，而这里的死亡气息感觉已经沉积了很久，只进不出，我的本体在本能地排斥这种气息。我似乎知道为什么我的种子没有能投放到抛姥山上了，因为这里没有任何生的气息，这里的死亡气息会吞没一切生的希望。
我幻化出本体。
“嬴政，你快出来，我觉得不对劲。”
嬴政出来一直盯着抛姥山看，我问他：
“你可有感觉什么异常。”
他回过头看着我，说了四个字：
“怨气冲天。”
我推了推他说：
“我无法靠近，你试试。”
嬴政向前走了几步便退了回来说：
“我也无法靠近。”
我叹了口气。
“看来这老苦泪不是那么好得的了。”
我和嬴政商量着先找户人家打听打听，我们便下了山。
我们来到山下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院子打扫的很是干净，我们便去敲了他家的门。
“咚咚咚。”
我的敲门声过后便传来了询问声：
“谁呀？”
我胡编乱造起来：
“你好，我们是路过的人，天色已晚，想来投宿一晚，还望可收留。”
一位小哥出来打开了门，我看见他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
“进来吧。”
小哥放我们进去，我假装没看见他哭过的眼睛，跟没事人一样。
“谢谢小哥。”
我道完谢便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小哥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盯着门口看。
“你不是说是你们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好似才想起什么一般说：
“哦，小哥不要紧张，是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另一个是鬼。”
小哥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鬼？”
我点点头。
“嗯。”
小哥以为我在吓唬他，生气地说：
“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不信小哥你看。”
我将嬴政放出来，让他故意装出很吓人的样子。那小哥顿时吓得屁股尿流，我连忙走上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小哥别怕，他不会伤害人的。”
小哥半天才缓过神来，但还是对嬴政躲得远远的。
“小哥，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下，抛姥山。”
小哥忽然变得警惕起来，问：
“你们打听这个做甚？”
“小哥别建议，我们只是……”
我还没说完，便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姑娘，你说的抛姥山，其实以前不是山，而是一个洞。后来人们将失去劳动能力的老人抛弃在洞里，被抛弃的人多了，尸体把洞填满了，再后来，便堆积成山。所以，那座山，是尸体堆积而成的。”
我听得心惊胆战。
“世上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事。”
我才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位老人，从我们进来到现在，老人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就连嬴政出现她都很平静，平静到我竟然没发现她。
“姑娘，我不是不告诉你们抛姥山的事，而是……”
小哥说着突然跪了下来。
“姑娘，你养鬼在身边，肯定是个高人，求求你救救我母亲，他明天就要被抛弃去抛姥山了，我实在不忍。”
小哥说完眼里又浸满了泪水。
“婆婆，小哥，你们好好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好帮你们呀。”
婆婆用她那平静的可怕的声音给我们讲：
“要说这抛姥山，还要从抛姥一事说起。传说村里以前闹饥荒，人们都吃不起饭了。一天，大家便商量着将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抛弃掉，可是这种做法实在是天理难容，大家无法真正下手。但第二天，村长说他梦见山上有个洞，洞里住着山神，山神说只要把村里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祭献去供奉他，他便保村子度过饥荒。于是，各家各户便把自家的老人背到山上的洞里。后来没了老人的拖累，大家也就真的度过了饥荒，从那以后只要老人到了七十岁便都会被背去山上抛弃掉。明天，我便满七十了。”
我忽然懂了老人的平静，那是一种面对死亡的无可奈何与悲凉。这个村子早已人不似人，鬼不像鬼了，所以老人怎会怕嬴政呢？不过一只鬼罢了。
“我们刚才去过了抛姥山，更本无法靠近呀。”
小哥回答我说：
“这抛姥山平时常人是无法靠近的，只有被着老人上山才考靠近。”
小哥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刚才我和嬴政在山上无法靠近的原因。
“小哥放心，我会救你们的，不过这需要你们的配合。”
小哥好似看见了希望，我看见他眼里有光，他拍着胸脯说：
“需要我们如何配合，姑娘尽管说。”
“我需要……”
我向嬴政使了一个眼神，嬴政便乘小哥不注意之时附了他的身。
“婆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小哥的，定会将他平安带回。”
婆婆没有说话，她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也好像是不在乎一切了，我也不再多说。
“现在我变成老人的模样，你将我抛到山上。”
嬴政点点头，背起我向抛姥山走去。
一路上，我挺无聊的，便找嬴政聊天：
“嬴政，我觉得那座山很危险，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你可放下我自己离开，不然到了山里，我不敢保证我能保护好你的。”
我看不见嬴政的表情，但他的语气里透着对我说的话很不屑。
“笑话，我离开了你怎么去山上，而且，你这个样子我也没指望你保护。”
我生气地揪着嬴政的耳朵。
“我当然知道你离开我不能去山上了，所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要是你敢真的离开我就把你永远关在花里。”
嬴政叹了口气。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我见过无数的乱葬岗，走过无数的尸山，听过无数的怪异奇谈。我曾经以为，曼珠沙华盛开在人间阴暗处，是阴暗中的光。当我来到传说中的抛姥山，我才知道，真正的阴暗处连光都会被吞没。
我投放的种子没在抛姥山上，而是到了抛姥山外的平地上，我便也到了平地上，按照曼珠沙华喜阴暗的特点，这不符合常理。
我试图向抛姥山靠近，但越是靠近，死亡的气息越浓，这是真正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不似地域，因为地域还可轮回，而这里的死亡气息感觉已经沉积了很久，只进不出，我的本体在本能地排斥这种气息。我似乎知道为什么我的种子没有能投放到抛姥山上了，因为这里没有任何生的气息，这里的死亡气息会吞没一切生的希望。
我幻化出本体。
“嬴政，你快出来，我觉得不对劲。”
嬴政出来一直盯着抛姥山看，我问他：
“你可有感觉什么异常。”
他回过头看着我，说了四个字：
“怨气冲天。”
我推了推他说：
“我无法靠近，你试试。”
嬴政向前走了几步便退了回来说：
“我也无法靠近。”
我叹了口气。
“看来这老苦泪不是那么好得的了。”
我和嬴政商量着先找户人家打听打听，我们便下了山。
我们来到山下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院子打扫的很是干净，我们便去敲了他家的门。
“咚咚咚。”
我的敲门声过后便传来了询问声：
“谁呀？”
我胡编乱造起来：
“你好，我们是路过的人，天色已晚，想来投宿一晚，还望可收留。”
一位小哥出来打开了门，我看见他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
“进来吧。”
小哥放我们进去，我假装没看见他哭过的眼睛，跟没事人一样。
“谢谢小哥。”
我道完谢便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小哥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盯着门口看。
“你不是说是你们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好似才想起什么一般说：
“哦，小哥不要紧张，是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另一个是鬼。”
小哥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鬼？”
我点点头。
“嗯。”
小哥以为我在吓唬他，生气地说：
“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不信小哥你看。”
我将嬴政放出来，让他故意装出很吓人的样子。那小哥顿时吓得屁股尿流，我连忙走上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小哥别怕，他不会伤害人的。”
小哥半天才缓过神来，但还是对嬴政躲得远远的。
“小哥，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下，抛姥山。”
小哥忽然变得警惕起来，问：
“你们打听这个做甚？”
“小哥别建议，我们只是……”
我还没说完，便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姑娘，你说的抛姥山，其实以前不是山，而是一个洞。后来人们将失去劳动能力的老人抛弃在洞里，被抛弃的人多了，尸体把洞填满了，再后来，便堆积成山。所以，那座山，是尸体堆积而成的。”
我听得心惊胆战。
“世上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事。”
我才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位老人，从我们进来到现在，老人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就连嬴政出现她都很平静，平静到我竟然没发现她。
“姑娘，我不是不告诉你们抛姥山的事，而是……”
小哥说着突然跪了下来。
“姑娘，你养鬼在身边，肯定是个高人，求求你救救我母亲，他明天就要被抛弃去抛姥山了，我实在不忍。”
小哥说完眼里又浸满了泪水。
“婆婆，小哥，你们好好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好帮你们呀。”
婆婆用她那平静的可怕的声音给我们讲：
“要说这抛姥山，还要从抛姥一事说起。传说村里以前闹饥荒，人们都吃不起饭了。一天，大家便商量着将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抛弃掉，可是这种做法实在是天理难容，大家无法真正下手。但第二天，村长说他梦见山上有个洞，洞里住着山神，山神说只要把村里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祭献去供奉他，他便保村子度过饥荒。于是，各家各户便把自家的老人背到山上的洞里。后来没了老人的拖累，大家也就真的度过了饥荒，从那以后只要老人到了七十岁便都会被背去山上抛弃掉。明天，我便满七十了。”
我忽然懂了老人的平静，那是一种面对死亡的无可奈何与悲凉。这个村子早已人不似人，鬼不像鬼了，所以老人怎会怕嬴政呢？不过一只鬼罢了。
“我们刚才去过了抛姥山，更本无法靠近呀。”
小哥回答我说：
“这抛姥山平时常人是无法靠近的，只有被着老人上山才考靠近。”
小哥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刚才我和嬴政在山上无法靠近的原因。
“小哥放心，我会救你们的，不过这需要你们的配合。”
小哥好似看见了希望，我看见他眼里有光，他拍着胸脯说：
“需要我们如何配合，姑娘尽管说。”
“我需要……”
我向嬴政使了一个眼神，嬴政便乘小哥不注意之时附了他的身。
“婆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小哥的，定会将他平安带回。”
婆婆没有说话，她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也好像是不在乎一切了，我也不再多说。
“现在我变成老人的模样，你将我抛到山上。”
嬴政点点头，背起我向抛姥山走去。
一路上，我挺无聊的，便找嬴政聊天：
“嬴政，我觉得那座山很危险，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你可放下我自己离开，不然到了山里，我不敢保证我能保护好你的。”
我看不见嬴政的表情，但他的语气里透着对我说的话很不屑。
“笑话，我离开了你怎么去山上，而且，你这个样子我也没指望你保护。”
我生气地揪着嬴政的耳朵。
“我当然知道你离开我不能去山上了，所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要是你敢真的离开我就把你永远关在花里。”
嬴政叹了口气。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