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恶的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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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颁布法案的这几日，洛克镇大体还算稳定有序。
镇民们的生产活动以打猎和采集为主，在高性能枪械的帮助下，大量猎物被猎来出售，森林里的野果、蘑菇和富含淀粉的种子也被拿到市场上出售。
很多商店都重新开了门，卖用穿越前的存货。
市场活跃，洛克镇乍看着繁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潜在的危机——商店里的东西卖出一件就少一件，卖完后商店也就面临关门；
周边森林内的资源也支撑不起太多人长久的采集和打猎，加之子弹越打越少，这批人获取的资源也将日益减少，直至满足自己都困难，更别提拿出来出售。
而镇内有大批人正在坐吃山空，他们不会打猎，采集也竞争不过别人，不知道该做什么，等耗尽手里美元或资源，势必会成为不安定因素。
这是镇府必须着手解决的。
蔺然不知道镇府会想什么办法，但在工厂里，即便是普通工人都知道想要在这“末世”后长久生存，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种地！
采集组的工人们在森林里通过一些常见植物的花期、果期，已经把日期范围缩小至六月到七月之间。
这正是种植玉米、红薯、土豆、花生、大豆的时节。
工厂位置在镇南部边缘，紧挨着森林，这两天工人不仅把厂子内所有草坪刨了，种了玉米花生大豆，工厂外围的一圈土地也都被耕翻，种了不必精细管理的土豆红薯。
后勤组这些作物种子大都是厨房仓库储备，加之林百川批款在外面美国人手里买了一部分，足够种几十亩耕地。
于是，蔺然便吩咐柴火组砍柴时候在厂子附近森林开辟出一块耕地，继续种地。
只是他隐隐担心，厂外毕竟名义上是美国人国土，厂子擅自开垦土地种地，不知道镇府会不会干涉。
但至少这几天内，没人管他们。
美国镇政府最近并没注意机械厂这边的中国人，唯一的接触是治安队员在森林边缘查狩猎组的枪，检查是否有枪店丢失的非法枪支。顾涛拿来的枪都是合法枪支，所以他们目前并没有怀疑到中国人头上。
普通美国人对工厂的中国人也没什么恶意，镇上唯一的医生顾望舒前天成功帮一个美国小男孩做了阑尾切除手术，如今她深受美国人尊敬，这也间接提升了中国人形象。
工厂这几天倒没人生病，不过下午顾望舒还是会过来，主要是帮林百川处理一些简单的会计工作，蔺然办公室就在林百川办公室旁边，隔着半透明玻璃，她时不时会来借还一些计算器之类的玩意，和蔺然时有交流。
“不必用完就急着还，放你那边好了，我暂时用不到。”
顾望舒每次借完计算器过一会儿就会跑来还给蔺然，但几乎每天都借，蔺然只好道。
“噢，”顾望舒点点头，蛾眉微凝，“打扰到你了吗？”
“没，我的工作已经在你这些天的打扰中做完了。”蔺然笑着伸了个懒腰。
顾望舒莞尔：“你的工作是什么，设计轮船吗？”
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子，顾望舒找把椅子做了下去，身体微倾，长腿并拢，脚尖对着蔺然方向。
“轮船结构很复杂，我独立设计不了，但在老师给的原图纸上删繁就简就容易多了。”
蔺然转过笔记本电脑，给顾望舒看了看回国的轮船几何梗概图，轮船不大，但足以把全厂职工和机器运回宋朝。
“厉害呢。”顾望舒明明看不懂，却还认真看着屏幕：“那你接下来会做什么工作？”
蔺然浅浅道：“当好助理，协调厂里各组事务，总之，就是打杂的。”
“那咱俩一样，我也是打杂的。还有一些账目要算，你帮我吧？”顾望舒笑盈盈看着蔺然。
“你拿来吧……”
其实这本就是蔺然的活，顾望舒才是来帮忙的，可蔺然答应后，她却像得了棒棒糖的小女孩那样开心。
也是在这天开始，顾望舒每天下午再来帮忙时候，就直接和蔺然同一间办公室办公。
两人相处并不拘束，时不时会互相开个小玩笑，然后相视一笑，心甜意洽。
……………
迷雾消散的第六天，洛克镇广场街13号。
这是一栋红色墙砖的巴洛克风格三层复式建筑，主房房顶插着美国星条旗，周围被绿树草坪环绕，院子里有一座小型大理石圆台喷泉，大门左边挂着一块刻有白头海雕纹路的木牌。
这是洛克镇镇政府所在处。
三楼镇长办公室内，汉克斯坐在巨大的橡木办公桌后，双臂撑着桌子，手指交叠呈塔状，他有些浑浊的蓝眼睛不断在屋子里其他人身上停留，每个人不会超过五秒。
大概有十多个人挤在他办公室里，个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的油亮，有人翘腿坐着，有人挺胸站着，有人叼着烟……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文件。
“为什么？”
唯一的华人议员李伟嘉举着文件，大声质问在座众人道：“华裔占据洛克镇一半人口，可你们竟然不给他们一分土地？我反对这样的土地分配法！”
“李，你说的不对。”镇上的会计卡尔纠正李伟嘉道：“拥有正式美国国籍的华裔可以分到土地。”
“那还不是一样？洛克镇仅有十几个华人拥有正式美国国籍！你们还是打算放弃那一半人口的华裔！”李伟嘉激动道。
所谓“正式的美国国籍”是指出生在美国获得的国籍，而“绿卡”不算正式的美国国籍。
议会制定了临时法，其中的土地法规定，但凡拥有正式美国国籍的居民，可以向镇府申请20英亩（120亩）土地作为私人土地耕种。
在这种“末世”环境下，给民众分配土地后，不仅能有效避免社会矛盾，还能大大增加民众生产积极性，让民众生存下去，美国镇政府又切中了重点。
不过，法律规定仅有美国绿卡的华裔无权申请土地，外国人更无权益。
李伟嘉虽然有正式美国国籍，但他是华裔，美国人法律明显歧视华裔，他不得不强烈反对。
窗外刮着大风，把一排白桦树吹的左右摇摆，树叶哗啦啦的，像是散架一样，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加油站老板，如今是议长的斯考特敲了敲桌子，道：“不不不，李，你要明白，我们镇府制定法规的目的是为了使镇上每个居民们能在如今环境下生存下去，不会放弃任何人。”
“可你们放弃了华裔！”李伟嘉重重道。
“李，照你的意思，是要均分土地吗？”
办公桌右侧，副镇长约翰一手扶桌一手叉腰，对李伟嘉问道。
他显得踌躇满志，从超市老板到副镇长，他的心态也有所转变。
“对，全镇居民都应该享有分得20英亩土地的权力。”李伟嘉没想过机械厂的中国人。
“这根本不现实！”
临时法的主要制定者会计卡尔站出来，扶了扶金丝眼镜，他继续道：“李，你是要我们建立乌托邦社会吗？还是你老家信奉的共产主义？历史已经证明，这根本行不通！”
此言一出，李伟嘉皱起了眉，声明道：“我是美国人，我生在这个国家，我热爱这个国家！”
“李，我们没有怀疑你对国家的忠诚。”
一直没说话的汉克斯镇长说话了，阳光从他背后落地窗照进来，背着光，这让他看起来威严肃穆。
“人人平等是底层的口号，而不是高层的观念。”
汉克斯靠在椅子上：“你想过没有，如果均分土地，那么人人都守着一大块自己无力开发的森林，一定会错过耕种最佳时节，洛克镇的生产效率将长久得不到提升。”
汉克斯顿了下，继续道：“而先让一部分人获得土地，那么他们就可以雇佣没有土地的人砍伐大片森林，或者租地给他们……有了阶层差异，社会才能获得发展的动力，洛克镇才能繁荣！”
汉克斯说完，李伟嘉怔了怔，缓缓坐了下去。
一名议员道：“这对华裔也有好处，他们只需要给拥有土地的人打工，就可以轻松生存下去。”
“人人都知道，华裔擅长此道，热爱劳动这也是你们自我标榜的。所以，当劳工没人比你们更合适，哈哈！”
斯考特讲了个美式笑话，引得包括汉克斯在内的众美国人哈哈大笑。
李伟嘉连忙“嘿！嘿！嘿！”稍稍止住了众人，道：“我接受你们的理念，但为什么不能抽签决定土地？为什么白人黑人优先？华裔是三等公民吗？我还是会投反对票。”
他的神态语气已经平静，在场的众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便开始投票，最后以8：1的投票结果通过了临时法案。
李伟嘉耸耸肩：“我坚持了自己的意见，但既然议会通过了法案，我会接受并捍卫临时法。美国万岁！民主万岁！”
散会后，汉克斯镇长、卡尔、斯考特等几名美国白人留在了办公室内。
“李虽然是东方血统，但他从小接受的是美式教育，要是华裔们都像他一样可爱，我们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说的是，李是我们同化的成功案例。”
美国白人对于李伟嘉都很认可，毕竟李伟嘉是三代移民，从小就在美国长大。
“虽然我们说服了李，不过临时法公布后，那些华裔会不会聚众抗议？”有人担心道。
“他们可占据着洛克镇人口数的一半多呢！”
“正因如此，才不能给他们权力和资源！”汉克斯镇长给几人各倒了杯威士忌，“这些黄皮猪繁殖起来速度惊人，如果给他们公民权利，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靠着人数优势主导我们的政府和议会。我们美国的文化，我们美国的精神，我们的意识形态，我们为之骄傲的一切都会被这些黄皮猪蚕食、玷污、毁灭！”
卡尔斯考特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互相点头，他们是白人，嘴上喊着人种平等，但骨子里还是瞧不起白人以外的人种，尤其是这个时候。
汉克斯继续道：“不用担心，他们一向胆小怕事，抗议也不会持续多久，有卡特警长的治安队在，出不了乱子。可只要给他们哪怕一丁点权力，那将是灾难！”
“美国万岁！”
汉克斯举起酒杯，几人也都跟着举起酒杯，嘴里都喊着：“敬伟大的美国！”
“可顾医生怎么交代？”喝了酒，约翰副镇长担忧起来，“她是中国国籍，但也是镇上唯一一位能做阑尾切除手术的医生，我们必须笼络她。”
几人都看向了汉克斯镇长。
“顾医生是个好人，我们必须给予她一些特权。”
汉克斯放下酒杯，扬了扬眉毛道：“我已经有了主意，诸位不必担心。”
等待颁布法案的这几日，洛克镇大体还算稳定有序。
镇民们的生产活动以打猎和采集为主，在高性能枪械的帮助下，大量猎物被猎来出售，森林里的野果、蘑菇和富含淀粉的种子也被拿到市场上出售。
很多商店都重新开了门，卖用穿越前的存货。
市场活跃，洛克镇乍看着繁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潜在的危机——商店里的东西卖出一件就少一件，卖完后商店也就面临关门；
周边森林内的资源也支撑不起太多人长久的采集和打猎，加之子弹越打越少，这批人获取的资源也将日益减少，直至满足自己都困难，更别提拿出来出售。
而镇内有大批人正在坐吃山空，他们不会打猎，采集也竞争不过别人，不知道该做什么，等耗尽手里美元或资源，势必会成为不安定因素。
这是镇府必须着手解决的。
蔺然不知道镇府会想什么办法，但在工厂里，即便是普通工人都知道想要在这“末世”后长久生存，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种地！
采集组的工人们在森林里通过一些常见植物的花期、果期，已经把日期范围缩小至六月到七月之间。
这正是种植玉米、红薯、土豆、花生、大豆的时节。
工厂位置在镇南部边缘，紧挨着森林，这两天工人不仅把厂子内所有草坪刨了，种了玉米花生大豆，工厂外围的一圈土地也都被耕翻，种了不必精细管理的土豆红薯。
后勤组这些作物种子大都是厨房仓库储备，加之林百川批款在外面美国人手里买了一部分，足够种几十亩耕地。
于是，蔺然便吩咐柴火组砍柴时候在厂子附近森林开辟出一块耕地，继续种地。
只是他隐隐担心，厂外毕竟名义上是美国人国土，厂子擅自开垦土地种地，不知道镇府会不会干涉。
但至少这几天内，没人管他们。
美国镇政府最近并没注意机械厂这边的中国人，唯一的接触是治安队员在森林边缘查狩猎组的枪，检查是否有枪店丢失的非法枪支。顾涛拿来的枪都是合法枪支，所以他们目前并没有怀疑到中国人头上。
普通美国人对工厂的中国人也没什么恶意，镇上唯一的医生顾望舒前天成功帮一个美国小男孩做了阑尾切除手术，如今她深受美国人尊敬，这也间接提升了中国人形象。
工厂这几天倒没人生病，不过下午顾望舒还是会过来，主要是帮林百川处理一些简单的会计工作，蔺然办公室就在林百川办公室旁边，隔着半透明玻璃，她时不时会来借还一些计算器之类的玩意，和蔺然时有交流。
“不必用完就急着还，放你那边好了，我暂时用不到。”
顾望舒每次借完计算器过一会儿就会跑来还给蔺然，但几乎每天都借，蔺然只好道。
“噢，”顾望舒点点头，蛾眉微凝，“打扰到你了吗？”
“没，我的工作已经在你这些天的打扰中做完了。”蔺然笑着伸了个懒腰。
顾望舒莞尔：“你的工作是什么，设计轮船吗？”
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子，顾望舒找把椅子做了下去，身体微倾，长腿并拢，脚尖对着蔺然方向。
“轮船结构很复杂，我独立设计不了，但在老师给的原图纸上删繁就简就容易多了。”
蔺然转过笔记本电脑，给顾望舒看了看回国的轮船几何梗概图，轮船不大，但足以把全厂职工和机器运回宋朝。
“厉害呢。”顾望舒明明看不懂，却还认真看着屏幕：“那你接下来会做什么工作？”
蔺然浅浅道：“当好助理，协调厂里各组事务，总之，就是打杂的。”
“那咱俩一样，我也是打杂的。还有一些账目要算，你帮我吧？”顾望舒笑盈盈看着蔺然。
“你拿来吧……”
其实这本就是蔺然的活，顾望舒才是来帮忙的，可蔺然答应后，她却像得了棒棒糖的小女孩那样开心。
也是在这天开始，顾望舒每天下午再来帮忙时候，就直接和蔺然同一间办公室办公。
两人相处并不拘束，时不时会互相开个小玩笑，然后相视一笑，心甜意洽。
……………
迷雾消散的第六天，洛克镇广场街13号。
这是一栋红色墙砖的巴洛克风格三层复式建筑，主房房顶插着美国星条旗，周围被绿树草坪环绕，院子里有一座小型大理石圆台喷泉，大门左边挂着一块刻有白头海雕纹路的木牌。
这是洛克镇镇政府所在处。
三楼镇长办公室内，汉克斯坐在巨大的橡木办公桌后，双臂撑着桌子，手指交叠呈塔状，他有些浑浊的蓝眼睛不断在屋子里其他人身上停留，每个人不会超过五秒。
大概有十多个人挤在他办公室里，个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的油亮，有人翘腿坐着，有人挺胸站着，有人叼着烟……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文件。
“为什么？”
唯一的华人议员李伟嘉举着文件，大声质问在座众人道：“华裔占据洛克镇一半人口，可你们竟然不给他们一分土地？我反对这样的土地分配法！”
“李，你说的不对。”镇上的会计卡尔纠正李伟嘉道：“拥有正式美国国籍的华裔可以分到土地。”
“那还不是一样？洛克镇仅有十几个华人拥有正式美国国籍！你们还是打算放弃那一半人口的华裔！”李伟嘉激动道。
所谓“正式的美国国籍”是指出生在美国获得的国籍，而“绿卡”不算正式的美国国籍。
议会制定了临时法，其中的土地法规定，但凡拥有正式美国国籍的居民，可以向镇府申请20英亩（120亩）土地作为私人土地耕种。
在这种“末世”环境下，给民众分配土地后，不仅能有效避免社会矛盾，还能大大增加民众生产积极性，让民众生存下去，美国镇政府又切中了重点。
不过，法律规定仅有美国绿卡的华裔无权申请土地，外国人更无权益。
李伟嘉虽然有正式美国国籍，但他是华裔，美国人法律明显歧视华裔，他不得不强烈反对。
窗外刮着大风，把一排白桦树吹的左右摇摆，树叶哗啦啦的，像是散架一样，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加油站老板，如今是议长的斯考特敲了敲桌子，道：“不不不，李，你要明白，我们镇府制定法规的目的是为了使镇上每个居民们能在如今环境下生存下去，不会放弃任何人。”
“可你们放弃了华裔！”李伟嘉重重道。
“李，照你的意思，是要均分土地吗？”
办公桌右侧，副镇长约翰一手扶桌一手叉腰，对李伟嘉问道。
他显得踌躇满志，从超市老板到副镇长，他的心态也有所转变。
“对，全镇居民都应该享有分得20英亩土地的权力。”李伟嘉没想过机械厂的中国人。
“这根本不现实！”
临时法的主要制定者会计卡尔站出来，扶了扶金丝眼镜，他继续道：“李，你是要我们建立乌托邦社会吗？还是你老家信奉的共产主义？历史已经证明，这根本行不通！”
此言一出，李伟嘉皱起了眉，声明道：“我是美国人，我生在这个国家，我热爱这个国家！”
“李，我们没有怀疑你对国家的忠诚。”
一直没说话的汉克斯镇长说话了，阳光从他背后落地窗照进来，背着光，这让他看起来威严肃穆。
“人人平等是底层的口号，而不是高层的观念。”
汉克斯靠在椅子上：“你想过没有，如果均分土地，那么人人都守着一大块自己无力开发的森林，一定会错过耕种最佳时节，洛克镇的生产效率将长久得不到提升。”
汉克斯顿了下，继续道：“而先让一部分人获得土地，那么他们就可以雇佣没有土地的人砍伐大片森林，或者租地给他们……有了阶层差异，社会才能获得发展的动力，洛克镇才能繁荣！”
汉克斯说完，李伟嘉怔了怔，缓缓坐了下去。
一名议员道：“这对华裔也有好处，他们只需要给拥有土地的人打工，就可以轻松生存下去。”
“人人都知道，华裔擅长此道，热爱劳动这也是你们自我标榜的。所以，当劳工没人比你们更合适，哈哈！”
斯考特讲了个美式笑话，引得包括汉克斯在内的众美国人哈哈大笑。
李伟嘉连忙“嘿！嘿！嘿！”稍稍止住了众人，道：“我接受你们的理念，但为什么不能抽签决定土地？为什么白人黑人优先？华裔是三等公民吗？我还是会投反对票。”
他的神态语气已经平静，在场的众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便开始投票，最后以8：1的投票结果通过了临时法案。
李伟嘉耸耸肩：“我坚持了自己的意见，但既然议会通过了法案，我会接受并捍卫临时法。美国万岁！民主万岁！”
散会后，汉克斯镇长、卡尔、斯考特等几名美国白人留在了办公室内。
“李虽然是东方血统，但他从小接受的是美式教育，要是华裔们都像他一样可爱，我们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说的是，李是我们同化的成功案例。”
美国白人对于李伟嘉都很认可，毕竟李伟嘉是三代移民，从小就在美国长大。
“虽然我们说服了李，不过临时法公布后，那些华裔会不会聚众抗议？”有人担心道。
“他们可占据着洛克镇人口数的一半多呢！”
“正因如此，才不能给他们权力和资源！”汉克斯镇长给几人各倒了杯威士忌，“这些黄皮猪繁殖起来速度惊人，如果给他们公民权利，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靠着人数优势主导我们的政府和议会。我们美国的文化，我们美国的精神，我们的意识形态，我们为之骄傲的一切都会被这些黄皮猪蚕食、玷污、毁灭！”
卡尔斯考特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互相点头，他们是白人，嘴上喊着人种平等，但骨子里还是瞧不起白人以外的人种，尤其是这个时候。
汉克斯继续道：“不用担心，他们一向胆小怕事，抗议也不会持续多久，有卡特警长的治安队在，出不了乱子。可只要给他们哪怕一丁点权力，那将是灾难！”
“美国万岁！”
汉克斯举起酒杯，几人也都跟着举起酒杯，嘴里都喊着：“敬伟大的美国！”
“可顾医生怎么交代？”喝了酒，约翰副镇长担忧起来，“她是中国国籍，但也是镇上唯一一位能做阑尾切除手术的医生，我们必须笼络她。”
几人都看向了汉克斯镇长。
“顾医生是个好人，我们必须给予她一些特权。”
汉克斯放下酒杯，扬了扬眉毛道：“我已经有了主意，诸位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