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以毒攻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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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吴京墨带着田子方和一行府兵，又从那条十里长街上打马而过，一路飞驰向城西的冕王西府去了。
一进王府，他匆匆向冕王和王妃汇报了一下审讯人犯的进展情况，就急急朝路乘风房中奔去。
也不知乘风贤弟伤势如何？醒来没有？
吴京墨的心中火急火燎，担忧万分。
“大哥怎么来了？”
见路乘风优哉游哉的半躺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不知何云的小书，吴京墨心中万里惨淡愁云顿时消散了半边天。
“你呀！可真真急死我了！”
吴京墨见他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笑道。
“放心，我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区区一个西域小杀手，弄不死他爷爷我！”
路乘风骄傲得一拍胸脯道。
“哟！小师弟又在放大话了！就你那损色儿，也就在他们读书人面前逞逞威风。”
两人正说着，追风端着一个厚实的金色铜盆，从门外跨了进来。
“喂，追风，我不要面子的啊。”
路乘风翻了个白眼道。
“行，你能！自己把脚给洗了！别让小爷我动手！”
追风将那金色铜盆往路乘风床边的地上一放，双手叉腰，表情像个看守犯人的夜叉一般，凶猛严肃。
“洗脚？我不！追风！你就放过我吧！我的小师兄……”
路乘风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毫不害臊的当着吴京墨的面儿就向追风撒娇起来。
吴京墨讶异的哭笑不得，追风却幸灾乐祸的拍手称快道：
“来来来！脚放进来！御医大人说了，你那伤口隔两个时辰就得用他这草药汤浸泡一遍，排毒化脓，消肿止痛。都是为了你好，有什么好怕的呢？”
追风边说，撸起两只袖管便上手捉住了路乘风的双腿脚踝，作势就要往那盆热气腾腾的汤药里按。
“哎哎哎！痛死我了！我就敷敷师父做的玉髓膏就行了，才不要泡这玩意儿！追风你就饶了我吧！”
路乘风的双脚在追风手中拼命挣扎着，却还是敌不过追风的手劲，两条腿已重重被他往下拉扯住了。
“还没碰到水呢！你就直嚷嚷！是男人吗你？要不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照照，看看你现在这副小样儿？”
追风满脸不屑的撇了撇嘴，手上又加大了力道。
路乘风的一双脚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被泡汤的命运。
那汤药看着似乎有种神奇的功效，他的脚尖刚一划到水面，那热气腾腾的盆中水面竟像是忽然被火烧得沸腾起来一般，滋滋的直往外冒气。
一大片水蒸气很快就熏得路乘风那只受伤的脚腕红红白白的。
然而那盆中之水，却在瞬息之间变成了黑红之色，还冒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怪味，像一只怪兽忽然张开了它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
“这是什么草药所熬制成的奇汤？看着竟奇诡如斯！”
吴京墨不由地开口感叹道。
“哦，就是太医给开的草药，类似于金疮药的成分，只不过，我在里面加了我们辟云谷师门自制的几味小药丸。”
追风一脸轻松的不假思索道。
“是不是蜈蚣丸？我就说怎么像针扎一样又烧又痛呢！追风你！哼！”
路乘风瞪大了双眼，气恼的侧过来脸去，不愿理会追风了。
他那张脸上，吃痛的龇牙咧嘴的，表情甚是可笑。
吴京墨也忍俊不禁，不由的噗嗤一笑道：
“乘风贤弟，长痛不如短痛，你家小师兄肯定也是为了你好嘛！”
“你倒是个明白人！”
追风朝吴京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
转头又用他那只大手用力一拍路乘风的肩膀，向他挤眉弄眼道：
“怎么样？小爷我这手以毒攻毒的疗法，效果不亚于三师兄吧？要不是我加了一味咱辟云谷的秘制蜈蚣丸，你以为你这只猪蹄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啊？”
路乘风有点不情愿的甩开追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朝吴京墨可怜巴巴的求助道：
“大哥！你来的正好，你看他这人！”
吴京墨不禁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乘风贤弟原来也会撒娇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乘风踏浪无所畏惧的追风少年呢！”
“错！小爷我才是追风！”
追风听了，不由地揶揄了一声道。
“去你的！谁不知道谁呢？”
路乘风斜斜乜了追风一眼道。
“大哥，你不是近日来都闭门苦读备战春闱了吗？什么事竟然惊动你前来了？若是光为了看望我，那小弟可要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路乘风歪着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向吴京墨打趣道。
大哥对今年的二月二春闱，十分看重，皇上也对他抱有殷切希望，还赏了他一柄狼毫金笔。
寒窗十年，最后的这个关键阶段，本是临门一脚，理应全力以赴，没想到自己竟又偏偏让他分心操劳，真是罪过罪过！
路乘风心中思忖着，只好嘴上故作轻松。
既为知己，吴京墨也已看穿了路乘风所思所想，忙不迭轻轻抚了抚他聪明的大脑门儿，发出一种像长辈般的姨母笑道：
“那是自然。”
轻飘飘的四个字，落在路乘风的心间，承载的情义却抵过黄金万两千斤。
“这位应当就是小师弟常常挂在嘴边的京兆府小吴大人、吴京墨吴大哥吧？”
追风早已猜出来者何人，一个欠身，向吴京墨抱拳行礼道。
“正是在下！问追风小师兄安。”
吴京墨这人一对着路乘风之外的人，言行举止就丝毫挑不出毛病来，数一数二的端方有礼。
“嗨！大哥你还跟着我叫他师兄呢？得了，他比我还小呢！你就管他叫追风得了！”
路乘风见他谦然如斯，冷不丁插话来，调皮一笑道。
“好，追风小兄弟，听说昨夜案发时，是你救了乘风贤弟回府的。你可否跟我细细说说案发当时的情况？”
吴京墨又将刚才落在口中一半的话给续上了，问道。
“话说那杀手是西域邪教中人，武艺高强，身手狠辣无比！我刚你说啊，当时他那夺魂蝎子鞭一甩啊，一般人就
没了半条命去！可惜他遇上了小爷我这个盖世高手。当时我就一招天马流星啊，就打的他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追风臭美的摸了摸自己半边眉毛，开始向吴京墨这个江湖之外的读书人炫耀起他的武艺伎俩来。
路乘风见他那副洋洋自得的傲娇表情，嘴里跑火车，越说越没个准儿，便连忙打断道：
“去你的！还盖世高手呢？昨儿个要不是叶无双忽然现身搭救，还使了个大招——暴雨夺阳剑，这会儿真说不准啊，是谁在满地找牙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追风被他揭了老底，悻悻然又翻了个白眼，骂道。
“你说什么？是无双？无双救了你们！”
吴京墨一听伊人芳名，心中悸动不止，大声追问道。
追风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又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吴京墨复述了一遍。
“怪了，那漕帮老四交代说，他并未叫那人对你痛下杀手，只是指使他痛揍你一顿，给你个教训。”
吴京墨挠了挠后脑勺，困惑道。
“大哥已经捉到幕后主使了？”
路乘风一听他此言，眼睛都亮了，挺直了身板坐了起来，忙问道。
“嗯，老四说是唐伯恩叫他干的，但他鉴于你皇孙的身份，并不敢真让你横死街头，也不敢亲自出手，说只雇了人套个麻袋揍揍了事。”
吴京墨将老四的证人证言细细回想了一遍，他那诚恳的样子倒像确实是发自肺腑的。
“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他为了脱罪随便找的一嘴说辞！他那么兴师动众的，动用了漕帮那么多人马围追堵截我们，就为了轻轻的揍我几拳头？他可不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吧！”
路乘风歪了歪嘴，难以置信回道。
天知道那漕帮的贼人嘴里是吃了石子还是抹了蜜了。
看大哥那神色，好像居然是已经信了那人犯老四的邪！
追风也对这老四的证人证言持不同意见，反驳道：
“不可能吧！我可是跟那杀手察哈尔交过手的！他那柄夺魂蝎子鞭，功法高强，远在我之上！更别提他还特意施了毒术，一看就是来夺乘风的小命来了！”
“察哈尔？是那个西域杀手的名字吗？追风小兄弟与他交手之后，他可有留下任何遗言？”
吴京墨是个老断案的熟手了，一听追风竟知晓那个摔死的凶手名头，便将此作为长街行刺案的突破口，一针见血的问道。
“嗯，他说他是来京华找他的心上人的。”
追风愣愣的回忆了一下，说道。
“心上人？可知是谁？”
路乘风和吴京墨异口同声，问道。
“他说的时候已是弥留之际了，气息非常微弱，好像是一个叫什么、什么姬的姑娘。”
追风皱着眉头，又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有点不敢确定的含糊说道。
“什么姬？西域中人？”
吴京墨也眉头微蹙起来。
“他说的，莫非是，璇玑！”
路乘风将心头的那个名字脱口而出，脸上忽然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
夜凉如水。
吴京墨带着田子方和一行府兵，又从那条十里长街上打马而过，一路飞驰向城西的冕王西府去了。
一进王府，他匆匆向冕王和王妃汇报了一下审讯人犯的进展情况，就急急朝路乘风房中奔去。
也不知乘风贤弟伤势如何？醒来没有？
吴京墨的心中火急火燎，担忧万分。
“大哥怎么来了？”
见路乘风优哉游哉的半躺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不知何云的小书，吴京墨心中万里惨淡愁云顿时消散了半边天。
“你呀！可真真急死我了！”
吴京墨见他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笑道。
“放心，我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区区一个西域小杀手，弄不死他爷爷我！”
路乘风骄傲得一拍胸脯道。
“哟！小师弟又在放大话了！就你那损色儿，也就在他们读书人面前逞逞威风。”
两人正说着，追风端着一个厚实的金色铜盆，从门外跨了进来。
“喂，追风，我不要面子的啊。”
路乘风翻了个白眼道。
“行，你能！自己把脚给洗了！别让小爷我动手！”
追风将那金色铜盆往路乘风床边的地上一放，双手叉腰，表情像个看守犯人的夜叉一般，凶猛严肃。
“洗脚？我不！追风！你就放过我吧！我的小师兄……”
路乘风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毫不害臊的当着吴京墨的面儿就向追风撒娇起来。
吴京墨讶异的哭笑不得，追风却幸灾乐祸的拍手称快道：
“来来来！脚放进来！御医大人说了，你那伤口隔两个时辰就得用他这草药汤浸泡一遍，排毒化脓，消肿止痛。都是为了你好，有什么好怕的呢？”
追风边说，撸起两只袖管便上手捉住了路乘风的双腿脚踝，作势就要往那盆热气腾腾的汤药里按。
“哎哎哎！痛死我了！我就敷敷师父做的玉髓膏就行了，才不要泡这玩意儿！追风你就饶了我吧！”
路乘风的双脚在追风手中拼命挣扎着，却还是敌不过追风的手劲，两条腿已重重被他往下拉扯住了。
“还没碰到水呢！你就直嚷嚷！是男人吗你？要不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照照，看看你现在这副小样儿？”
追风满脸不屑的撇了撇嘴，手上又加大了力道。
路乘风的一双脚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被泡汤的命运。
那汤药看着似乎有种神奇的功效，他的脚尖刚一划到水面，那热气腾腾的盆中水面竟像是忽然被火烧得沸腾起来一般，滋滋的直往外冒气。
一大片水蒸气很快就熏得路乘风那只受伤的脚腕红红白白的。
然而那盆中之水，却在瞬息之间变成了黑红之色，还冒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怪味，像一只怪兽忽然张开了它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
“这是什么草药所熬制成的奇汤？看着竟奇诡如斯！”
吴京墨不由地开口感叹道。
“哦，就是太医给开的草药，类似于金疮药的成分，只不过，我在里面加了我们辟云谷师门自制的几味小药丸。”
追风一脸轻松的不假思索道。
“是不是蜈蚣丸？我就说怎么像针扎一样又烧又痛呢！追风你！哼！”
路乘风瞪大了双眼，气恼的侧过来脸去，不愿理会追风了。
他那张脸上，吃痛的龇牙咧嘴的，表情甚是可笑。
吴京墨也忍俊不禁，不由的噗嗤一笑道：
“乘风贤弟，长痛不如短痛，你家小师兄肯定也是为了你好嘛！”
“你倒是个明白人！”
追风朝吴京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
转头又用他那只大手用力一拍路乘风的肩膀，向他挤眉弄眼道：
“怎么样？小爷我这手以毒攻毒的疗法，效果不亚于三师兄吧？要不是我加了一味咱辟云谷的秘制蜈蚣丸，你以为你这只猪蹄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啊？”
路乘风有点不情愿的甩开追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朝吴京墨可怜巴巴的求助道：
“大哥！你来的正好，你看他这人！”
吴京墨不禁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乘风贤弟原来也会撒娇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乘风踏浪无所畏惧的追风少年呢！”
“错！小爷我才是追风！”
追风听了，不由地揶揄了一声道。
“去你的！谁不知道谁呢？”
路乘风斜斜乜了追风一眼道。
“大哥，你不是近日来都闭门苦读备战春闱了吗？什么事竟然惊动你前来了？若是光为了看望我，那小弟可要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路乘风歪着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向吴京墨打趣道。
大哥对今年的二月二春闱，十分看重，皇上也对他抱有殷切希望，还赏了他一柄狼毫金笔。
寒窗十年，最后的这个关键阶段，本是临门一脚，理应全力以赴，没想到自己竟又偏偏让他分心操劳，真是罪过罪过！
路乘风心中思忖着，只好嘴上故作轻松。
既为知己，吴京墨也已看穿了路乘风所思所想，忙不迭轻轻抚了抚他聪明的大脑门儿，发出一种像长辈般的姨母笑道：
“那是自然。”
轻飘飘的四个字，落在路乘风的心间，承载的情义却抵过黄金万两千斤。
“这位应当就是小师弟常常挂在嘴边的京兆府小吴大人、吴京墨吴大哥吧？”
追风早已猜出来者何人，一个欠身，向吴京墨抱拳行礼道。
“正是在下！问追风小师兄安。”
吴京墨这人一对着路乘风之外的人，言行举止就丝毫挑不出毛病来，数一数二的端方有礼。
“嗨！大哥你还跟着我叫他师兄呢？得了，他比我还小呢！你就管他叫追风得了！”
路乘风见他谦然如斯，冷不丁插话来，调皮一笑道。
“好，追风小兄弟，听说昨夜案发时，是你救了乘风贤弟回府的。你可否跟我细细说说案发当时的情况？”
吴京墨又将刚才落在口中一半的话给续上了，问道。
“话说那杀手是西域邪教中人，武艺高强，身手狠辣无比！我刚你说啊，当时他那夺魂蝎子鞭一甩啊，一般人就
没了半条命去！可惜他遇上了小爷我这个盖世高手。当时我就一招天马流星啊，就打的他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追风臭美的摸了摸自己半边眉毛，开始向吴京墨这个江湖之外的读书人炫耀起他的武艺伎俩来。
路乘风见他那副洋洋自得的傲娇表情，嘴里跑火车，越说越没个准儿，便连忙打断道：
“去你的！还盖世高手呢？昨儿个要不是叶无双忽然现身搭救，还使了个大招——暴雨夺阳剑，这会儿真说不准啊，是谁在满地找牙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追风被他揭了老底，悻悻然又翻了个白眼，骂道。
“你说什么？是无双？无双救了你们！”
吴京墨一听伊人芳名，心中悸动不止，大声追问道。
追风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又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吴京墨复述了一遍。
“怪了，那漕帮老四交代说，他并未叫那人对你痛下杀手，只是指使他痛揍你一顿，给你个教训。”
吴京墨挠了挠后脑勺，困惑道。
“大哥已经捉到幕后主使了？”
路乘风一听他此言，眼睛都亮了，挺直了身板坐了起来，忙问道。
“嗯，老四说是唐伯恩叫他干的，但他鉴于你皇孙的身份，并不敢真让你横死街头，也不敢亲自出手，说只雇了人套个麻袋揍揍了事。”
吴京墨将老四的证人证言细细回想了一遍，他那诚恳的样子倒像确实是发自肺腑的。
“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他为了脱罪随便找的一嘴说辞！他那么兴师动众的，动用了漕帮那么多人马围追堵截我们，就为了轻轻的揍我几拳头？他可不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吧！”
路乘风歪了歪嘴，难以置信回道。
天知道那漕帮的贼人嘴里是吃了石子还是抹了蜜了。
看大哥那神色，好像居然是已经信了那人犯老四的邪！
追风也对这老四的证人证言持不同意见，反驳道：
“不可能吧！我可是跟那杀手察哈尔交过手的！他那柄夺魂蝎子鞭，功法高强，远在我之上！更别提他还特意施了毒术，一看就是来夺乘风的小命来了！”
“察哈尔？是那个西域杀手的名字吗？追风小兄弟与他交手之后，他可有留下任何遗言？”
吴京墨是个老断案的熟手了，一听追风竟知晓那个摔死的凶手名头，便将此作为长街行刺案的突破口，一针见血的问道。
“嗯，他说他是来京华找他的心上人的。”
追风愣愣的回忆了一下，说道。
“心上人？可知是谁？”
路乘风和吴京墨异口同声，问道。
“他说的时候已是弥留之际了，气息非常微弱，好像是一个叫什么、什么姬的姑娘。”
追风皱着眉头，又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有点不敢确定的含糊说道。
“什么姬？西域中人？”
吴京墨也眉头微蹙起来。
“他说的，莫非是，璇玑！”
路乘风将心头的那个名字脱口而出，脸上忽然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