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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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楚霖妈妈就跟楚霖他们一起回到深圳。本来也考虑过是不是要再请回阿姨，但是因为大部分的时间余音都不在深圳，楚霖跟阿姨在一起常住也不太方便，加上各种生活习惯也不匹配，所以大家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既然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深圳，只是周末回来一次，和楚霖妈妈的矛盾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产生和放大吧。但是余音最近感觉特别累，很累很累，即便是也有双休日，但是双休，有的时候会要参加公司安排的培训。即便不培训回到家，一个周末也休息不了多久，然后又要马上回来，舟车劳顿往返于深圳和珠海之间。
余音开始有一点不太愿意和人群接触，以前她是一个非常开朗乐观的人，愿意和同事们在一起聊天八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心事越来越重，总觉得周围的人也无法理解自己。工作中有事情也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你既然扛下了这个责任，你既然拿了这份工资，你就必须要承担这样的义务和强度，所以有些辛苦也只能自己扛。
偶尔会和自己以前的同学沟通一下，但是到后来就越来越不想沟通了。看到朋友们在群里面沟通聊天和八卦，看着好像就在自己身边，但是又好像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每次想要发一篇信息过去，总觉得好像这句话说的不合适，回复太平淡了会不会让人觉得乏味，回复刻意幽默会不会有点冒犯到别人？会不会......
然后在犹豫之间就取消了打字，然后继续看大家发言。头有的时候会有点痛。公司每周都会开例会，开会的时候房间很封闭，一开会就是几个小时。头紧绷的，非常痛。有的时候一通下来到了晚上就犯恶心，想吐。整个身体状况自己也知道，好像已经不是很在状态了。
每周回到家，楚霖妈妈继续和楚霖一起散步，基本上每次散步也是要大概一个半两个小时。回到家之后，余音把乐乐的小床放到自己房间，然后就陪她睡；大多数时候，楚霖陪妈妈散步回来，余音就已经睡着了。回到家之后就进房间门，只有冲凉的时候出房门，冲好凉就上床准备睡觉了。楚霖回到房间的时候，余音不论是不是真的睡觉，灯都已经关了，然后佯作睡着。
余音开始好像不太释放自己，把自己关在一个小的房子里面，没有办法对别人打开。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次楚霖认真地对余音说，要找余音聊聊，咯噔一下，她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你最近心思都不在家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再这样，这样的夫妻关系没有意思。你现在在家除了乐乐还可以影响到你，你对其他的事情好像都是莫无关心。”
余音不置可否，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晚上沟通下来，余音什么也没有说。
“你自己好好想想，等你下个礼拜回来再沟通吧。”
于是后面好几个礼拜，余音每次回来都尽量回避楚霖。不知道为什么，余音觉得楚霖在自己面前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可能只是勉强还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但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更别说是合格的儿媳妇。不断地在否定之下，，自己也变得越来越迟疑、飘忽不定。每次回来，余音心里都有点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楚霖终于找到一次机会，又抓住了余音，跟她到楼下去散步。
“你如果还是继续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办法在生活下去了。如果是这样的生活状态，我觉得我们分开算了吧。。”
语音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总要告诉我说你想要分开还是想要继续，如果你想要继续的话，就麻烦您对这个家用心一点。”
忽然感觉一阵眩晕，“我不知道。”
“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回到原来的状况吗？”
“恐怕回不去了。”
“那好吧，那我们分开吧。”
于是接连的后面几个礼拜，楚霖又开始跟她讨论财产分割的问题，讨论乐乐的问题。
余音没有说什么，只是喃喃地说，“乐乐我要带，如果乐乐不能归我，就不用谈了，那就这样吧。”
楚霖说不行。又过了一段，楚霖说，如果余音要乐乐也可以，房子卖掉，目前房价150万，他要120万，给她30万。
“那我和乐乐以后怎么生活？”
“随便你，你也可以要120万，把乐乐留给我。”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放弃乐乐的抚养权，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不能有乐乐的抚养权，我们就保持现状。”
余音知道，一个人还好，但是小孩怎么办？30万，最小的房子都买不起，那小孩难道一直跟自己租房子住吗？楚霖说，如果要孩子的话，那就只能这样。
楚霖知道自己是不会放弃女儿的，但是余音不希望跟楚霖把关系搞恶劣，因为毕竟自己曾经是过来人，自己本来结了婚就不想离婚的，曾经在父母关系非常恶劣的情况下成长，她知道背负了多少不开心的事。所以她不希望跟丈夫的关系搞得太糟糕，和平分手还能够给孩子一个相对健康的家庭环境，即便是父母已经没有生活在一起，但是也不要成为仇人。
可是如果自己生活不好，那乐乐怎么办？
“既然已经要分开了，那我也没办法为你着想那么多。所以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但是有一个条件，如果说你这次不答应，以后就永远不要再跟我提离婚的事情。”
也许他并没有多想离婚，苛刻的条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事到如今，到底他是怎么想的似乎也已经不重要了。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看出一个人有多爱你，分手的时候好像亦如是。如果到最后需要用经济来裹挟情感，那这场感情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本来，婚姻对自己而言必须是以爱情为前提，既然爱都没有了，散就散了吧。
即便如此，听到楚霖的话，余音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曾经再美好的感情，经过时间的变化，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另外，余音也觉得楚霖在自己读书的时候，曾经帮助过自己承担大部分的家庭责任，她也感恩于他；也希望能够和他维持一个相对友好的关系。最重要的，他最后的那句话彻底粉碎了自己仅存的念想。
既然已经拿这句话来威胁她作为谈判的筹码，那两个人在一起勉强还有什么意思？以后所有在一起的生活，都要被这句话牵制，一旦发生什么问题，他就会来告诉你：“你不可能再提离婚了！”因为你不能提离婚，所以就算我做再过分的事情，就算我对你再不好，你也只能全然接受。
不想再想那么多，不想再要挣扎，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余音同意了。有时候余音自己也在想，也许真是如楚霖所说，因为自己成长和原生家庭的关系，所以个性和思想上是存在一些问题，也许自己是没有办法完全付出的一个人，也许自己就没有办法负荷一个完整的家庭，没有人和自己在一起是可以幸福的，那就各自放手吧。
第二天，两个人开始谈分手的细节。楚霖开始激动起来，眼睛红红的。
“我想了一整个晚上，但是想到真的要分手，想到以后真的要离开了，心里还是非常难受。我希望有一个机会能够再重新建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给我一年的时间，如果这一年情况能够有变化，那我们就能够继续生活；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想分开，房子可以给你。”
余音知道这么多次的原谅，这么多次的选择，这么多次的挣扎和说服自己，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从来没有提过离婚，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分开，但是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听说女人是更坚韧的，但是走的时候，可能会更决绝。恍惚中，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
过完年，楚霖妈妈就跟楚霖他们一起回到深圳。本来也考虑过是不是要再请回阿姨，但是因为大部分的时间余音都不在深圳，楚霖跟阿姨在一起常住也不太方便，加上各种生活习惯也不匹配，所以大家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既然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深圳，只是周末回来一次，和楚霖妈妈的矛盾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产生和放大吧。但是余音最近感觉特别累，很累很累，即便是也有双休日，但是双休，有的时候会要参加公司安排的培训。即便不培训回到家，一个周末也休息不了多久，然后又要马上回来，舟车劳顿往返于深圳和珠海之间。
余音开始有一点不太愿意和人群接触，以前她是一个非常开朗乐观的人，愿意和同事们在一起聊天八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心事越来越重，总觉得周围的人也无法理解自己。工作中有事情也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你既然扛下了这个责任，你既然拿了这份工资，你就必须要承担这样的义务和强度，所以有些辛苦也只能自己扛。
偶尔会和自己以前的同学沟通一下，但是到后来就越来越不想沟通了。看到朋友们在群里面沟通聊天和八卦，看着好像就在自己身边，但是又好像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每次想要发一篇信息过去，总觉得好像这句话说的不合适，回复太平淡了会不会让人觉得乏味，回复刻意幽默会不会有点冒犯到别人？会不会......
然后在犹豫之间就取消了打字，然后继续看大家发言。头有的时候会有点痛。公司每周都会开例会，开会的时候房间很封闭，一开会就是几个小时。头紧绷的，非常痛。有的时候一通下来到了晚上就犯恶心，想吐。整个身体状况自己也知道，好像已经不是很在状态了。
每周回到家，楚霖妈妈继续和楚霖一起散步，基本上每次散步也是要大概一个半两个小时。回到家之后，余音把乐乐的小床放到自己房间，然后就陪她睡；大多数时候，楚霖陪妈妈散步回来，余音就已经睡着了。回到家之后就进房间门，只有冲凉的时候出房门，冲好凉就上床准备睡觉了。楚霖回到房间的时候，余音不论是不是真的睡觉，灯都已经关了，然后佯作睡着。
余音开始好像不太释放自己，把自己关在一个小的房子里面，没有办法对别人打开。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次楚霖认真地对余音说，要找余音聊聊，咯噔一下，她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你最近心思都不在家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再这样，这样的夫妻关系没有意思。你现在在家除了乐乐还可以影响到你，你对其他的事情好像都是莫无关心。”
余音不置可否，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晚上沟通下来，余音什么也没有说。
“你自己好好想想，等你下个礼拜回来再沟通吧。”
于是后面好几个礼拜，余音每次回来都尽量回避楚霖。不知道为什么，余音觉得楚霖在自己面前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可能只是勉强还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但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更别说是合格的儿媳妇。不断地在否定之下，，自己也变得越来越迟疑、飘忽不定。每次回来，余音心里都有点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楚霖终于找到一次机会，又抓住了余音，跟她到楼下去散步。
“你如果还是继续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办法在生活下去了。如果是这样的生活状态，我觉得我们分开算了吧。。”
语音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总要告诉我说你想要分开还是想要继续，如果你想要继续的话，就麻烦您对这个家用心一点。”
忽然感觉一阵眩晕，“我不知道。”
“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回到原来的状况吗？”
“恐怕回不去了。”
“那好吧，那我们分开吧。”
于是接连的后面几个礼拜，楚霖又开始跟她讨论财产分割的问题，讨论乐乐的问题。
余音没有说什么，只是喃喃地说，“乐乐我要带，如果乐乐不能归我，就不用谈了，那就这样吧。”
楚霖说不行。又过了一段，楚霖说，如果余音要乐乐也可以，房子卖掉，目前房价150万，他要120万，给她30万。
“那我和乐乐以后怎么生活？”
“随便你，你也可以要120万，把乐乐留给我。”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放弃乐乐的抚养权，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不能有乐乐的抚养权，我们就保持现状。”
余音知道，一个人还好，但是小孩怎么办？30万，最小的房子都买不起，那小孩难道一直跟自己租房子住吗？楚霖说，如果要孩子的话，那就只能这样。
楚霖知道自己是不会放弃女儿的，但是余音不希望跟楚霖把关系搞恶劣，因为毕竟自己曾经是过来人，自己本来结了婚就不想离婚的，曾经在父母关系非常恶劣的情况下成长，她知道背负了多少不开心的事。所以她不希望跟丈夫的关系搞得太糟糕，和平分手还能够给孩子一个相对健康的家庭环境，即便是父母已经没有生活在一起，但是也不要成为仇人。
可是如果自己生活不好，那乐乐怎么办？
“既然已经要分开了，那我也没办法为你着想那么多。所以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但是有一个条件，如果说你这次不答应，以后就永远不要再跟我提离婚的事情。”
也许他并没有多想离婚，苛刻的条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事到如今，到底他是怎么想的似乎也已经不重要了。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看出一个人有多爱你，分手的时候好像亦如是。如果到最后需要用经济来裹挟情感，那这场感情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本来，婚姻对自己而言必须是以爱情为前提，既然爱都没有了，散就散了吧。
即便如此，听到楚霖的话，余音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曾经再美好的感情，经过时间的变化，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另外，余音也觉得楚霖在自己读书的时候，曾经帮助过自己承担大部分的家庭责任，她也感恩于他；也希望能够和他维持一个相对友好的关系。最重要的，他最后的那句话彻底粉碎了自己仅存的念想。
既然已经拿这句话来威胁她作为谈判的筹码，那两个人在一起勉强还有什么意思？以后所有在一起的生活，都要被这句话牵制，一旦发生什么问题，他就会来告诉你：“你不可能再提离婚了！”因为你不能提离婚，所以就算我做再过分的事情，就算我对你再不好，你也只能全然接受。
不想再想那么多，不想再要挣扎，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余音同意了。有时候余音自己也在想，也许真是如楚霖所说，因为自己成长和原生家庭的关系，所以个性和思想上是存在一些问题，也许自己是没有办法完全付出的一个人，也许自己就没有办法负荷一个完整的家庭，没有人和自己在一起是可以幸福的，那就各自放手吧。
第二天，两个人开始谈分手的细节。楚霖开始激动起来，眼睛红红的。
“我想了一整个晚上，但是想到真的要分手，想到以后真的要离开了，心里还是非常难受。我希望有一个机会能够再重新建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给我一年的时间，如果这一年情况能够有变化，那我们就能够继续生活；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想分开，房子可以给你。”
余音知道这么多次的原谅，这么多次的选择，这么多次的挣扎和说服自己，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从来没有提过离婚，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分开，但是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听说女人是更坚韧的，但是走的时候，可能会更决绝。恍惚中，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