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篇——始归初踏人仙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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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微微亮,沈浩早早起了床,粗略洗漱一番便出了房间,收拾一些行囊,一路走来沈家大院门口,看着来往行人,还很少。望着陌生的街道,沈浩沉默下来。稍稍等了片刻,一辆马车缓缓来临,一个老者坐在前头拉着马缰朝着沈浩行来。沈浩回过神,迎了过去。
“王爷爷,这次就麻烦你了。”沈浩对着驾车的老人轻轻一拜说道。
“轩云啊,俺老王是个粗人,不用跟爷爷拘谨,这一路就咱俩行咯,上车吧。”车头老人嘿嘿一笑,脸上写着很容易懂的淳朴善良,沈浩抬头望着老人,内心放松了一些,微微一笑,起身上车,一个老人,一个少年,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映着马车离去的背影。
……………………
朝阳渐升,很快的整个露出山头,铁云城内,街道上行人变得多了,很快便熙熙攘攘。下地的,摆摊的,一路上熟悉的人都要停下笑一笑点头问好。沈家也开始忙碌起来,下人开始打扫的,做早饭的,却也轻手轻脚。此刻一处别院厢房里,充满着少女气息,却又有些古怪,那大门在这一刻轻轻打开,一个丫鬟端着一盆水笑着走了出来,随即离去。不大会儿,房中一个少女走出,清脆的铃铛声先到。
“唔,太阳都那么高了,爷爷不会生气吧。”少女一身白衣裙,透着天然清纯,呆呆的望了一眼挂在天空的太阳,有些忐忑喃喃起来,她正是灵儿。
“要我教那条臭鱼学字么。”盯着太阳许久,灵儿突然垂头丧气起来,她想到昨天沈老对她说的话。
“灵儿,你作为轩云的师姐,就要有师姐的样子,教他学字吧。”
昨天沈老是如此说,当灵儿问他找个教书先生教的时候,沈老居然说为了省钱,然后突然咳嗽起来,吓得灵儿连连答应。本应是孙女跟爷爷撒娇,没想成到了她这里立场转换过来,她爹又千叮万嘱的说不要顶撞爷爷,基于她爹的威压和爷爷的慈祥,让她不忍。此刻突然像个经历过沧桑的老一辈人一样轻叹一声。
“算了,爷爷说得对,怎么也算那条臭鱼的师姐。就……就教教他吧。”灵儿胡乱的摇了摇头,轻拍自己娇美的脸颊,深吸一口气,轻灵的跑了起来。只留一阵铃铛声。
不多时,铃铛声来到沈老院子外,接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臭鱼,作为你师姐,我决定教你读……”
灵儿一阵风一样的跑进来,没看周围就直接放话,她本以为沈浩应该早早就到,此刻话未说完,她停了,因为院子里没有人。灵儿一脸茫然,也就是这时,沈老房间的门吱的一声打开,里面沈老走了出来。
“灵儿来了啊,过来,爷爷今天给你讲讲一些草药知识,总比书里来的清晰。”沈老此刻一身平常老人青衫,颇有老儒生的气息,但更深的还是医师,此刻平静说着,走到一旁架上拿了一些草药来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灵儿还愣在那里,在沈老坐下的一瞬间才回过神来,揉了揉大眼睛,小跑到沈老旁边坐下。
“爷爷,那条臭鱼今天没来?”灵儿抓住沈老正在分药草的手晃着说道,沈老跟着晃动起来,可却依旧一脸平静。
“他走了。”沈老推下灵儿的小手平静的说道,继续分着药草,灵儿却瞪大眼睛,似乎对她来说有些太过意外。突然有些异样的失落感,可惜却本兴奋代替,此刻忍着激动,大眼睛眨巴眨巴着。
“那条臭鱼,他……他真的走了?”灵儿轻轻问了一句,沈老停下区分药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即回过头轻抚胡须。
“你这丫头,那么晚才来,学习的好时辰都被你错过了。”沈老一脸严肃说道,猛然起身,灵儿被吓了一跳。
“灵儿……灵儿只是睡过头了,爷爷放心,以后一定早些时辰来。”灵儿被沈老的举动吓得不轻,此刻怯懦懦的低下头嘀咕几句,沈老那里心里一疼,缓缓坐下。
“灵儿,爷爷不是要骂你,刚才语气重了些,人老了,脾气却是有些固执起来。”沈老轻叹一声,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的孙女,不曾想孙女却报以一笑。
“爷爷永远都是灵儿的爷爷,灵儿怎么会生气呢。”灵儿轻灵的笑着说道,声音仿佛能融化一切固执般回荡着沈老心间,沈老正默默享受间,他却突然一怔,回过头发现灵儿正带些怒气看着他。
“不对吧,爷爷您是故意转移话题!您还没告诉我那条臭鱼的事呢。”灵儿冷哼一声,嘀咕着一句“爷爷是骗子”,让沈老的脸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走了。”
平淡的声音再一次从沈老口中传出,第二次落入灵儿耳中,灵儿却是一怔,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变化,空气突然沉默下来。
“这样啊,哈!我早盼他走了。”
许久,灵儿笑着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还调皮的冷哼一声,一脸张牙舞爪的,惹的沈老发笑。
“罢了罢了,爷爷有些累了,今天不学了,灵儿回去吃早饭吧,爷爷今天也不去了,多跟你爹娘说说话。还有,有空还是多看看爷爷给的医书,知道吗?”沈老疲惫的说道,微微喘了口气,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下去,灵儿有些愣愣的,直到沈老轻拍她的头才反应过来,笑着应了一句,手中拿着医书一路小跑回去,一阵铃铛声远去,沈老那里微微一笑。
“不知道会怎样呢。”沈老笑着轻喃几句,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门。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荒芜的官道上一阵热浪接着一阵,周围荒草都是枯黄,周围山脉见不到多少树木。在一处荒道边上,一辆马车停靠,一个老人站在马头旁正拿着一个水袋喝着水,接着还轻轻扶起马头,给马倒了些水。而不远处,一个短发少年正走在荒道上,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他紧皱着眉头,满头大汗,时而闭眼,时而睁眼,找了好久好久,脸上带着不甘,直到天空上的火球移了大半位子,少年那里放弃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马车这里。
“咱们回去吧。”少年有些疲惫的说道,老人脸上带着复杂,轻叹一声,起身上马车,少年也上了马车,马车调转了头,火热的阳光送他们远去。
……………………
转眼间,至沈浩离去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天。这天,中午太阳正照映着大地,铁云城这里竟没有在外面其他地方那样炽热,只是有些闷热一些罢了。沈家大院中,沈老的院子里,这天沈老不在,只有灵儿,此刻正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医书,静静地望着天空,万里晴空,灵儿的心却不在手中医书,实际上她这几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沈老也没训斥她,只是偶尔敲一敲她的头。
“灵儿灵儿!我又来看你了!”
一个欢快的乐哼声由远到尽,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来临,灵儿那里听到这声音的同时,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和烦躁。也就是这时,一个人影伴着微笑声踏入沈老院子。
那是一个少年,一身华衣,腰间还悬挂着一块璞玉,头顶正冠,长相俊俏,尤其是此刻笑起来,一副乐天派模样,让人第一眼就是开朗明亮之人。
“周生!你又来!!”灵儿看着眼前的少年勃然大怒,小脸气得可怕,转头看向一旁,直接抄起一根木棍就朝着那叫周生的少年挥舞而去,周生面色一变,但依旧一脸笑意的跑开,和灵儿绕起圈圈来。
“灵儿!冷静冷静,今天我爹没来,我只是来找你增进感情而已,是吧?”周生笑着躲开灵儿的棍子,一边微笑说着话,灵儿听到这里,额头都有青筋暴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情骂俏闹着玩呢,如果挨了灵儿一棍,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
“增你个大头鬼啊!你爹昨天来第一句话就是提亲!提个头啊!我沈灵儿打死都不会嫁给你!!”灵儿怒吼着更卖力的挥舞着手中木棍,一下一下,周生也一次一次的躲过去。
“灵儿你别这样,你看,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俗话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滚!我不会同意的!我爹也不会!!”
“哎呀,你爹同不同意,要看咱们发展是不是?灵儿你给我个机会嘛。”
“我—叫—你—滚!”
灵儿恼羞成怒,猛然挥起手中木棍,一棒子抡向那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副微笑的周生,周生身子往旁边一侧,轻松躲过灵儿这一记重棒,而灵儿却是刹不住脚,就要向前摔去。灵儿面色微变,也就是这时,那周生依旧一脸淡然,伸手轻扶灵儿的手,脸上微微一笑。
“女孩子可不能太过冒……”
———砰!
一把木棍直接抡下周生头顶,周生就这么意识突然短路,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但竟然依旧一副笑脸。只剩灵儿在那里手握木棍微微喘气。
“去死吧混球!”灵儿站直身子,直接补了一脚,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抬头的一瞬间正好看到院子口,随即灵儿脸上一怔,院子门口正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脸无奈的老人,一个张大嘴巴颤抖着身体的短发少年,他估计吓飞了魂,而灵儿却是相反,脸上露出仙女般甜美的笑容,突然失声笑了起来,一阵小跑到院子口。
“臭鱼你你你不是走了吗!?”灵儿的声音透着惊奇,更多的是兴奋,此刻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少年。诚然,被灵儿叫做臭鱼的只有一个。沈浩那本颤抖的身体突然一震,双目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微笑的少女,仿佛看到了死神一样,差点吓出声来,此刻转身就就要逃走。
“唉,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可以帮师姐我教训教训那个姓周的好了。”灵儿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直接抓住沈浩的衣衫,沈浩浑身拔凉,感觉到那笑容中的冷意,一脸恐惧的看向一旁的沈老。
“爷爷,之后我再找你算账,居然骗你亲孙女,以后都不理你了。”灵儿的声音略有责备的哭腔,而沈浩直接被灵儿拉走,沈浩眼中沈老,站在院子门口一脸平静的抚着胡须,甚至看到沈浩的目光时竟转过头去。沈浩脸上惨然,内心诅咒这个杀千刀的老头子,此刻被灵儿拉到周生这边,沈浩看着周生的惨状,内心不由得再次哆嗦起来。
今天,注定了要悲凉……
…………………………
太阳渐渐下移,离山头也差不了多少,天渐渐染成红色,天气也变得凉了下来。风吹来带走一些闷热。
“唔……灵儿……”
沈家大院,沈老房间内,此刻床上躺着一个衣冠华丽的少年,头戴正冠,此刻紧闭双眼,睡梦中笑着呢喃起来。少年正是周生,也就是这时,周生傻笑间翻了个身。
——砰!
“哎哟!”一声惨叫从沈老房间里传出,也就是这是,沈老房间的门直接被推开,沈浩直接走了进来,随即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了愣。周生正躺在地上呻吟着,脸上露出痛苦,可他的眼睛依然是闭着的。
“这样都没醒?”沈浩不由得脸抽搐几下,随即突然笑出声来。似感受有些不合气氛,沈浩这才干咳着停了下来,缓缓走过去扶起周生。
“喂!老兄,醒一醒。”沈浩一手拍在周生脸上,一边摇晃着说道。周生那里迷迷糊糊的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随即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短发少年,依旧有些疑惑。
“醒了?”沈浩笑着放开了周生,起身到沈老桌上倒了一杯水来,递给周生。那周生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拿过沈浩手中的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谢了兄弟!兄弟你是?”周生畅快的感叹一声,把杯子还给沈浩随即问道。
“周兄不用客气,小弟沈轩云,是沈老的弟子,换而言之……”沈浩接过杯子转身回到桌子边继续倒了杯水边说道,此刻停顿间已经回到周生这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杯子再次递给周生。
“小弟我就是灵儿的师弟,顺带一提,周兄,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沈浩笑着娓娓说道,周生那里接过杯子后正要喝下,听到这里却是顿了下来,看着沈浩,将手中的水再次一口喝完。
“轩云兄弟是么,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看?我有希望么?”周生爽朗一笑说道,此刻轻轻将杯子放在身旁,看向沈浩时眼中莫名多出了敌意。沈浩见周生这副表情,脸上跟着抽了抽。
“周兄不必担心,对于师姐,我只有深深的……恐惧!说实话,小弟我倒是挺佩服你敢这样直白的。恨不得师姐早些嫁给你,我也好少受她欺负。”沈浩一脸无奈说道,甚至说道恐惧二字时,脸上露出相应的表情,那不是装的,是真正的害怕。周生那里憋着气,随即笑出声来,猛的拍打沈浩的肩膀,沈浩脸色有些阴沉,抽搐着脸推开周生的爪子,起身回到桌子旁直接拿了茶壶和一个杯子回到周生这里,周生拿起杯子,沈浩给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地上。气氛压抑下来。
“我喜欢灵儿。”
沉默的氛围被周生给打破,他手握着的杯子微微旋转,脸上带着微笑。沈浩安静的听着周生的话。
“从我小时候第一眼见到灵儿时,我想我大概就在那时萌生了喜欢的感觉吧。”周生笑着说道,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杯子放在眼前。
“我与灵儿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明明那么依靠我的小女孩,如今见到我不是打就是……打……总之被她欺负惯了。即便如此,我却依旧喜欢着她。她永远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我希望可以在危险来临时挡在她身前。直到如今,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我是真心喜欢她。
在见到那么多人上沈家提亲,我的心总是静不下来,以前她还肯跟我说这里提亲的烦恼,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安心,所以……”周生说着,眼前杯子被他一把紧握起来,杯中水在荡漾,他的眼神此刻蕴含着锋芒,沈浩平静的喝了一口水,他没有说话,对现在的周生来说,他只需要一个听众。
“我让我爹向沈家提亲了。”周生突然笑了起来,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脸上写满苦涩,沈浩沉默间给他再倒了一杯水,周生静静的忘着手中的水杯,轻轻摇晃,杯子中的水轻轻荡漾,他的脸上藏不住的落寞。
“轩云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在灵儿最烦亲事的时候,作为她的青梅竹马竟也向她提亲。”周生自嘲一笑,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
“或许吧。”沈浩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玩转手中水杯,暮然抬头看着周生。
“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太直白了,但这也是你的优点,灵儿……师姐呢,她就是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她也有她的想法,给她点时间思考,或许她会接受你的。所以……”沈浩平静说着,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周兄你可不能放弃啊。”沈浩笑着说道,轻拍周生的肩膀,周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爽朗一笑。
“轩云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兄我何时放弃过?”周生笑着喝完自己杯中的水说道,随即拿起沈浩旁边的茶壶又给沈浩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轩云兄弟,干了这杯茶水,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周生哈哈一笑,暮然起身双手捧杯敬向沈浩,沈浩一愣。
“这也太随便了吧,好歹也得有酒嘛。”沈浩无奈的笑着说道,但也起身双手捧杯敬向周生,周生翻了翻白眼。
“是你说我直白的!这茶水也算兄弟啊,难不成你还想煞血为盟啊?来来来,你周哥我没意见。”周生说着就要咬向自己的手,沈浩脸上抽搐赶忙阻止。
“流血就算了,周哥,我敬你为兄长。”沈浩深吸口气,双手捧杯敬向周生,周生大叫一个“好”字,两人一饮而尽,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轩云贤弟,实不相瞒,三个月后为兄就得离开铁云了。”趁着大笑间,周生率先平静下来,看着沈浩平静说道,沈浩一愣。
“离开?”
“嗯,因为家族的一些原因,京城那位要我爷爷出山辅政,要带着家族的人全都进京。说白了就是要拿我们这些后辈当筹码,让我爷爷安心辅政。”周生平静的说道,沈浩却是握紧拳头,帝王之下就是如此,可也无可奈何。周生那里察觉到沈浩的异样,只是轻轻拍了拍沈浩的肩膀。
“还好我提亲在前,被灵儿拒绝了也好。而且能认识你这个贤弟,我周生也算值了,为此,灵儿那里……这三个月我只希望能好好和她……额,还有你能一起待着玩就满足了,成亲就算了,总不能把她扯进来,到时侯进京就回不来了。”周生笑着继续开口说道,沈浩沉默。
“周哥,这样说虽然有些不好,但我还是想说,您爷爷辅政能辅几十年?你娶了灵儿师姐,又何尝不可?”沈浩沉默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周生也没生气,只是摇了摇头。
“回不来了。”周生平淡说道,沈浩猛然咬牙。
“逃走呢?”
“逃不掉,在圣旨下来之前,我周家一家三百七十三口人的名册已经记录下来,逃一人,诛九族!”
周生徐徐说道,字字震荡在沈浩心神,沈浩脑袋轰鸣,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看着周生,沈浩猛然咬牙,脸色复杂。
“其实也不一定会死,京城那位还不算太昏。如果昏了头,那我周家一家忠良的性命,希望可以让他醒悟吧。”周生轻笑说道,看了一眼沈老门外,正好看见天空的一角红霞。
“都这个时辰了,为兄我也该回去了,这事可不要告诉别人。我就你一个兄弟了。”周生轻拍沈浩的肩膀,深吸口气,转身走开沈老大门,走到院子门口,一阵铃铛声来临,碎碎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少女出现在周生眼前。
“呀呀呀!灵儿,你可算来看我了,不过我得回去……”
——砰!
“赶紧给我消失!”灵儿一脚踹在周生小腿上,周生忍着痛,依旧满面笑容。
“亲爱的,那我回去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周生缓过气来笑着说了一句,同时快速逃离现场,灵儿的脚落空,一脸怒气望着逃离的背影。
“周生!你再来我就放臭鱼咬死你!”灵儿怒吼一声,连带沈浩都听得到,这就是莫名的躺枪吧。不过此刻的沈浩也没意思争执这些。在灵儿怒吼的同时,沈浩已经走出了沈老房间。
“唉,臭鱼你在啊。”灵儿恢复平静,跑到沈浩这边,大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沈浩,沈浩没有说话,而是朝灵儿礼貌一拜,然后径直离开,只留下一脸生气的灵儿。
“连你这条臭鱼都不理我!”灵儿气得直跺脚,铃铛“铛铛”不停的响着,只有一个人,在晚霞下,院子里,那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
(实属无奈,本是一大章,可今天是赶不完了。。。。)
清晨,天微微亮,沈浩早早起了床,粗略洗漱一番便出了房间,收拾一些行囊,一路走来沈家大院门口,看着来往行人,还很少。望着陌生的街道,沈浩沉默下来。稍稍等了片刻,一辆马车缓缓来临,一个老者坐在前头拉着马缰朝着沈浩行来。沈浩回过神,迎了过去。
“王爷爷,这次就麻烦你了。”沈浩对着驾车的老人轻轻一拜说道。
“轩云啊,俺老王是个粗人,不用跟爷爷拘谨,这一路就咱俩行咯,上车吧。”车头老人嘿嘿一笑,脸上写着很容易懂的淳朴善良,沈浩抬头望着老人,内心放松了一些,微微一笑,起身上车,一个老人,一个少年,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映着马车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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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渐升,很快的整个露出山头,铁云城内,街道上行人变得多了,很快便熙熙攘攘。下地的,摆摊的,一路上熟悉的人都要停下笑一笑点头问好。沈家也开始忙碌起来,下人开始打扫的,做早饭的,却也轻手轻脚。此刻一处别院厢房里,充满着少女气息,却又有些古怪,那大门在这一刻轻轻打开,一个丫鬟端着一盆水笑着走了出来,随即离去。不大会儿,房中一个少女走出,清脆的铃铛声先到。
“唔,太阳都那么高了,爷爷不会生气吧。”少女一身白衣裙,透着天然清纯,呆呆的望了一眼挂在天空的太阳,有些忐忑喃喃起来,她正是灵儿。
“要我教那条臭鱼学字么。”盯着太阳许久,灵儿突然垂头丧气起来,她想到昨天沈老对她说的话。
“灵儿,你作为轩云的师姐,就要有师姐的样子,教他学字吧。”
昨天沈老是如此说,当灵儿问他找个教书先生教的时候,沈老居然说为了省钱,然后突然咳嗽起来,吓得灵儿连连答应。本应是孙女跟爷爷撒娇,没想成到了她这里立场转换过来,她爹又千叮万嘱的说不要顶撞爷爷,基于她爹的威压和爷爷的慈祥,让她不忍。此刻突然像个经历过沧桑的老一辈人一样轻叹一声。
“算了,爷爷说得对,怎么也算那条臭鱼的师姐。就……就教教他吧。”灵儿胡乱的摇了摇头,轻拍自己娇美的脸颊,深吸一口气,轻灵的跑了起来。只留一阵铃铛声。
不多时,铃铛声来到沈老院子外,接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臭鱼,作为你师姐,我决定教你读……”
灵儿一阵风一样的跑进来,没看周围就直接放话,她本以为沈浩应该早早就到,此刻话未说完,她停了,因为院子里没有人。灵儿一脸茫然,也就是这时,沈老房间的门吱的一声打开,里面沈老走了出来。
“灵儿来了啊,过来,爷爷今天给你讲讲一些草药知识,总比书里来的清晰。”沈老此刻一身平常老人青衫,颇有老儒生的气息,但更深的还是医师,此刻平静说着,走到一旁架上拿了一些草药来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灵儿还愣在那里,在沈老坐下的一瞬间才回过神来,揉了揉大眼睛,小跑到沈老旁边坐下。
“爷爷,那条臭鱼今天没来?”灵儿抓住沈老正在分药草的手晃着说道,沈老跟着晃动起来,可却依旧一脸平静。
“他走了。”沈老推下灵儿的小手平静的说道,继续分着药草,灵儿却瞪大眼睛,似乎对她来说有些太过意外。突然有些异样的失落感,可惜却本兴奋代替,此刻忍着激动,大眼睛眨巴眨巴着。
“那条臭鱼,他……他真的走了?”灵儿轻轻问了一句,沈老停下区分药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即回过头轻抚胡须。
“你这丫头,那么晚才来,学习的好时辰都被你错过了。”沈老一脸严肃说道,猛然起身,灵儿被吓了一跳。
“灵儿……灵儿只是睡过头了,爷爷放心,以后一定早些时辰来。”灵儿被沈老的举动吓得不轻,此刻怯懦懦的低下头嘀咕几句,沈老那里心里一疼,缓缓坐下。
“灵儿,爷爷不是要骂你,刚才语气重了些,人老了,脾气却是有些固执起来。”沈老轻叹一声,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的孙女,不曾想孙女却报以一笑。
“爷爷永远都是灵儿的爷爷,灵儿怎么会生气呢。”灵儿轻灵的笑着说道,声音仿佛能融化一切固执般回荡着沈老心间,沈老正默默享受间,他却突然一怔,回过头发现灵儿正带些怒气看着他。
“不对吧,爷爷您是故意转移话题!您还没告诉我那条臭鱼的事呢。”灵儿冷哼一声,嘀咕着一句“爷爷是骗子”,让沈老的脸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走了。”
平淡的声音再一次从沈老口中传出,第二次落入灵儿耳中,灵儿却是一怔,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变化,空气突然沉默下来。
“这样啊,哈!我早盼他走了。”
许久,灵儿笑着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还调皮的冷哼一声,一脸张牙舞爪的,惹的沈老发笑。
“罢了罢了,爷爷有些累了,今天不学了,灵儿回去吃早饭吧,爷爷今天也不去了,多跟你爹娘说说话。还有,有空还是多看看爷爷给的医书,知道吗?”沈老疲惫的说道,微微喘了口气,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下去,灵儿有些愣愣的,直到沈老轻拍她的头才反应过来,笑着应了一句,手中拿着医书一路小跑回去,一阵铃铛声远去,沈老那里微微一笑。
“不知道会怎样呢。”沈老笑着轻喃几句,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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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荒芜的官道上一阵热浪接着一阵,周围荒草都是枯黄,周围山脉见不到多少树木。在一处荒道边上,一辆马车停靠,一个老人站在马头旁正拿着一个水袋喝着水,接着还轻轻扶起马头,给马倒了些水。而不远处,一个短发少年正走在荒道上,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他紧皱着眉头,满头大汗,时而闭眼,时而睁眼,找了好久好久,脸上带着不甘,直到天空上的火球移了大半位子,少年那里放弃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马车这里。
“咱们回去吧。”少年有些疲惫的说道,老人脸上带着复杂,轻叹一声,起身上马车,少年也上了马车,马车调转了头,火热的阳光送他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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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至沈浩离去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天。这天,中午太阳正照映着大地,铁云城这里竟没有在外面其他地方那样炽热,只是有些闷热一些罢了。沈家大院中,沈老的院子里,这天沈老不在,只有灵儿,此刻正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医书,静静地望着天空,万里晴空,灵儿的心却不在手中医书,实际上她这几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沈老也没训斥她,只是偶尔敲一敲她的头。
“灵儿灵儿!我又来看你了!”
一个欢快的乐哼声由远到尽,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来临,灵儿那里听到这声音的同时,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和烦躁。也就是这时,一个人影伴着微笑声踏入沈老院子。
那是一个少年,一身华衣,腰间还悬挂着一块璞玉,头顶正冠,长相俊俏,尤其是此刻笑起来,一副乐天派模样,让人第一眼就是开朗明亮之人。
“周生!你又来!!”灵儿看着眼前的少年勃然大怒,小脸气得可怕,转头看向一旁,直接抄起一根木棍就朝着那叫周生的少年挥舞而去,周生面色一变,但依旧一脸笑意的跑开,和灵儿绕起圈圈来。
“灵儿!冷静冷静,今天我爹没来,我只是来找你增进感情而已,是吧?”周生笑着躲开灵儿的棍子,一边微笑说着话,灵儿听到这里,额头都有青筋暴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情骂俏闹着玩呢,如果挨了灵儿一棍,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
“增你个大头鬼啊!你爹昨天来第一句话就是提亲!提个头啊!我沈灵儿打死都不会嫁给你!!”灵儿怒吼着更卖力的挥舞着手中木棍,一下一下,周生也一次一次的躲过去。
“灵儿你别这样,你看,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俗话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滚!我不会同意的!我爹也不会!!”
“哎呀,你爹同不同意,要看咱们发展是不是?灵儿你给我个机会嘛。”
“我—叫—你—滚!”
灵儿恼羞成怒,猛然挥起手中木棍,一棒子抡向那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副微笑的周生,周生身子往旁边一侧,轻松躲过灵儿这一记重棒,而灵儿却是刹不住脚,就要向前摔去。灵儿面色微变,也就是这时,那周生依旧一脸淡然,伸手轻扶灵儿的手,脸上微微一笑。
“女孩子可不能太过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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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木棍直接抡下周生头顶,周生就这么意识突然短路,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但竟然依旧一副笑脸。只剩灵儿在那里手握木棍微微喘气。
“去死吧混球!”灵儿站直身子,直接补了一脚,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抬头的一瞬间正好看到院子口,随即灵儿脸上一怔,院子门口正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脸无奈的老人,一个张大嘴巴颤抖着身体的短发少年,他估计吓飞了魂,而灵儿却是相反,脸上露出仙女般甜美的笑容,突然失声笑了起来,一阵小跑到院子口。
“臭鱼你你你不是走了吗!?”灵儿的声音透着惊奇,更多的是兴奋,此刻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少年。诚然,被灵儿叫做臭鱼的只有一个。沈浩那本颤抖的身体突然一震,双目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微笑的少女,仿佛看到了死神一样,差点吓出声来,此刻转身就就要逃走。
“唉,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可以帮师姐我教训教训那个姓周的好了。”灵儿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直接抓住沈浩的衣衫,沈浩浑身拔凉,感觉到那笑容中的冷意,一脸恐惧的看向一旁的沈老。
“爷爷,之后我再找你算账,居然骗你亲孙女,以后都不理你了。”灵儿的声音略有责备的哭腔,而沈浩直接被灵儿拉走,沈浩眼中沈老,站在院子门口一脸平静的抚着胡须,甚至看到沈浩的目光时竟转过头去。沈浩脸上惨然,内心诅咒这个杀千刀的老头子,此刻被灵儿拉到周生这边,沈浩看着周生的惨状,内心不由得再次哆嗦起来。
今天,注定了要悲凉……
…………………………
太阳渐渐下移,离山头也差不了多少,天渐渐染成红色,天气也变得凉了下来。风吹来带走一些闷热。
“唔……灵儿……”
沈家大院,沈老房间内,此刻床上躺着一个衣冠华丽的少年,头戴正冠,此刻紧闭双眼,睡梦中笑着呢喃起来。少年正是周生,也就是这时,周生傻笑间翻了个身。
——砰!
“哎哟!”一声惨叫从沈老房间里传出,也就是这是,沈老房间的门直接被推开,沈浩直接走了进来,随即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了愣。周生正躺在地上呻吟着,脸上露出痛苦,可他的眼睛依然是闭着的。
“这样都没醒?”沈浩不由得脸抽搐几下,随即突然笑出声来。似感受有些不合气氛,沈浩这才干咳着停了下来,缓缓走过去扶起周生。
“喂!老兄,醒一醒。”沈浩一手拍在周生脸上,一边摇晃着说道。周生那里迷迷糊糊的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随即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短发少年,依旧有些疑惑。
“醒了?”沈浩笑着放开了周生,起身到沈老桌上倒了一杯水来,递给周生。那周生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拿过沈浩手中的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谢了兄弟!兄弟你是?”周生畅快的感叹一声,把杯子还给沈浩随即问道。
“周兄不用客气,小弟沈轩云,是沈老的弟子,换而言之……”沈浩接过杯子转身回到桌子边继续倒了杯水边说道,此刻停顿间已经回到周生这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杯子再次递给周生。
“小弟我就是灵儿的师弟,顺带一提,周兄,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沈浩笑着娓娓说道,周生那里接过杯子后正要喝下,听到这里却是顿了下来,看着沈浩,将手中的水再次一口喝完。
“轩云兄弟是么,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看?我有希望么?”周生爽朗一笑说道,此刻轻轻将杯子放在身旁,看向沈浩时眼中莫名多出了敌意。沈浩见周生这副表情,脸上跟着抽了抽。
“周兄不必担心,对于师姐,我只有深深的……恐惧!说实话,小弟我倒是挺佩服你敢这样直白的。恨不得师姐早些嫁给你,我也好少受她欺负。”沈浩一脸无奈说道,甚至说道恐惧二字时,脸上露出相应的表情,那不是装的,是真正的害怕。周生那里憋着气,随即笑出声来,猛的拍打沈浩的肩膀,沈浩脸色有些阴沉,抽搐着脸推开周生的爪子,起身回到桌子旁直接拿了茶壶和一个杯子回到周生这里,周生拿起杯子,沈浩给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地上。气氛压抑下来。
“我喜欢灵儿。”
沉默的氛围被周生给打破,他手握着的杯子微微旋转,脸上带着微笑。沈浩安静的听着周生的话。
“从我小时候第一眼见到灵儿时,我想我大概就在那时萌生了喜欢的感觉吧。”周生笑着说道,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杯子放在眼前。
“我与灵儿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明明那么依靠我的小女孩,如今见到我不是打就是……打……总之被她欺负惯了。即便如此,我却依旧喜欢着她。她永远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我希望可以在危险来临时挡在她身前。直到如今,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我是真心喜欢她。
在见到那么多人上沈家提亲,我的心总是静不下来,以前她还肯跟我说这里提亲的烦恼,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安心,所以……”周生说着,眼前杯子被他一把紧握起来,杯中水在荡漾,他的眼神此刻蕴含着锋芒,沈浩平静的喝了一口水,他没有说话,对现在的周生来说,他只需要一个听众。
“我让我爹向沈家提亲了。”周生突然笑了起来,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脸上写满苦涩,沈浩沉默间给他再倒了一杯水,周生静静的忘着手中的水杯,轻轻摇晃,杯子中的水轻轻荡漾,他的脸上藏不住的落寞。
“轩云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在灵儿最烦亲事的时候,作为她的青梅竹马竟也向她提亲。”周生自嘲一笑,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
“或许吧。”沈浩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玩转手中水杯,暮然抬头看着周生。
“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太直白了,但这也是你的优点,灵儿……师姐呢,她就是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她也有她的想法,给她点时间思考,或许她会接受你的。所以……”沈浩平静说着,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周兄你可不能放弃啊。”沈浩笑着说道,轻拍周生的肩膀,周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爽朗一笑。
“轩云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兄我何时放弃过?”周生笑着喝完自己杯中的水说道,随即拿起沈浩旁边的茶壶又给沈浩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轩云兄弟,干了这杯茶水,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周生哈哈一笑,暮然起身双手捧杯敬向沈浩,沈浩一愣。
“这也太随便了吧,好歹也得有酒嘛。”沈浩无奈的笑着说道,但也起身双手捧杯敬向周生,周生翻了翻白眼。
“是你说我直白的!这茶水也算兄弟啊,难不成你还想煞血为盟啊?来来来,你周哥我没意见。”周生说着就要咬向自己的手,沈浩脸上抽搐赶忙阻止。
“流血就算了,周哥,我敬你为兄长。”沈浩深吸口气,双手捧杯敬向周生,周生大叫一个“好”字,两人一饮而尽,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轩云贤弟,实不相瞒,三个月后为兄就得离开铁云了。”趁着大笑间,周生率先平静下来,看着沈浩平静说道,沈浩一愣。
“离开?”
“嗯,因为家族的一些原因,京城那位要我爷爷出山辅政,要带着家族的人全都进京。说白了就是要拿我们这些后辈当筹码,让我爷爷安心辅政。”周生平静的说道,沈浩却是握紧拳头,帝王之下就是如此,可也无可奈何。周生那里察觉到沈浩的异样,只是轻轻拍了拍沈浩的肩膀。
“还好我提亲在前,被灵儿拒绝了也好。而且能认识你这个贤弟,我周生也算值了,为此,灵儿那里……这三个月我只希望能好好和她……额,还有你能一起待着玩就满足了,成亲就算了,总不能把她扯进来,到时侯进京就回不来了。”周生笑着继续开口说道,沈浩沉默。
“周哥,这样说虽然有些不好,但我还是想说,您爷爷辅政能辅几十年?你娶了灵儿师姐,又何尝不可?”沈浩沉默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周生也没生气,只是摇了摇头。
“回不来了。”周生平淡说道,沈浩猛然咬牙。
“逃走呢?”
“逃不掉,在圣旨下来之前,我周家一家三百七十三口人的名册已经记录下来,逃一人,诛九族!”
周生徐徐说道,字字震荡在沈浩心神,沈浩脑袋轰鸣,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看着周生,沈浩猛然咬牙,脸色复杂。
“其实也不一定会死,京城那位还不算太昏。如果昏了头,那我周家一家忠良的性命,希望可以让他醒悟吧。”周生轻笑说道,看了一眼沈老门外,正好看见天空的一角红霞。
“都这个时辰了,为兄我也该回去了,这事可不要告诉别人。我就你一个兄弟了。”周生轻拍沈浩的肩膀,深吸口气,转身走开沈老大门,走到院子门口,一阵铃铛声来临,碎碎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少女出现在周生眼前。
“呀呀呀!灵儿,你可算来看我了,不过我得回去……”
——砰!
“赶紧给我消失!”灵儿一脚踹在周生小腿上,周生忍着痛,依旧满面笑容。
“亲爱的,那我回去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周生缓过气来笑着说了一句,同时快速逃离现场,灵儿的脚落空,一脸怒气望着逃离的背影。
“周生!你再来我就放臭鱼咬死你!”灵儿怒吼一声,连带沈浩都听得到,这就是莫名的躺枪吧。不过此刻的沈浩也没意思争执这些。在灵儿怒吼的同时,沈浩已经走出了沈老房间。
“唉,臭鱼你在啊。”灵儿恢复平静,跑到沈浩这边,大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沈浩,沈浩没有说话,而是朝灵儿礼貌一拜,然后径直离开,只留下一脸生气的灵儿。
“连你这条臭鱼都不理我!”灵儿气得直跺脚,铃铛“铛铛”不停的响着,只有一个人,在晚霞下,院子里,那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
(实属无奈,本是一大章,可今天是赶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