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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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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是快要三十岁的人,你就不要再在嘴上占我便宜。我可是有丈夫的!”

    略带愁容的多丽丝,低声细语道。

    “你这个人,都已经只余下半边身子,还在那里痴心妄想。”雷恩挺身躲在妈妈面前,再不让她的肌肤有一丝暴露于这色狼眼里。对卡洛斯真是一点都不能放心。

    卡门唏嘘的一叹:“看你们一家人,我想桃花乡一定是个好地方。多谢你的邀请,那就让我打扰一次吧。”卡门行了一个妖精族的大礼。

    “拜托!那种鸟不生蛋,满脚牛屎的地方,有甚么好去的。我们应该去大城市,热热闹闹一番。我先声明,别想我会去。”

    对于卡洛斯的抗议,卡门的反应是向雷恩母子展示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随即抱起他的半截残躯,干脆不理他的反抗。

    战后的处理,就交给了云妮会长,和之后陆续到达的工会成员。

    战败了的黑焰忍军,分批乘上了他们的飞艇。与乘上维安德号的雷恩一行人,并舰在空中航行。

    回看在湖面中的,人形美女墓穴,因为在激战中受到破损,弄得断手残腿。

    就像一具香艳的美女尸体,让人感到一种苍凉的气氛。

    卡门抱着卡洛斯,而雷恩则背着妈妈,站于甲板之上。

    之前不久,双方还是生死相搏的敌人,现在却朝着相同的方向前进,距离接近到可清楚地看到对方船上的情形。

    为了掉念死去的同伴,黑焰忍军的人都换上黑色的衣服,站在甲板上作最后的致敬并抛出一束束的鲜花。最后更有很多人哭了出来。

    “活该!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下场。”卡洛斯冷语道。

    雷恩不管卡洛斯,对卡门说道:“这样子真的好吗,送了多具钻石化尸身给他们。”

    碧绿秀发随风飘扬的卡门,眼中隐现一丝哀色:“我也是听从你的建议。做为他们不再作佣兵的补偿,总要一点生活费,胜过他们继续为了求财而杀人放火。

    何况人死如灯灭,如果没有后人拜祭,这些祖先的遗体又有何意义。如今他们答应会修复坟墓,并且定居在那里作照顾,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在我死后,再没有人会来拜祭的了。再加上没有他们的帮助,要找回我父母和族人的遗骸,移居到这里也是不可能的。“雷恩和卡洛斯都不由得再次深思,究竟要如何破解电龙绝命刺清。

    当一切仪式结束之后,神色哀伤的莫黛斯特由飞艇上向这一边喊话:“如果我们找到当年的僱主,会尽快通知你们的。”

    “对不起!”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真心诚意的迁悔。

    听在耳里,卡门五内翻腾,泪珠盈眶。

    “真的结束了!大家也可以在天上安息了吧。”获得解脱的卡门,抱着卡洛斯在甲板上大哭。把她的辛酸抑屈伤心难过都发泄出来。

    “雷恩我们也该去接回你爸爸,一起回去故乡一次。只有他一个的话,他会寂寞的。”多丽丝淡然的语气中,却有着数说不清的孤清感觉。

    当日维安德号被击沉之后,好不容易得以康复。身为树妖的祂,与侥倖生还的水手们,把多蒙特和其他牺牲者一起就地下葬。

    在前往那里的途中,由于多丽丝有伤在身,无论吃喝更衣以致生理上的需要,都得要雷恩帮忙。

    这种情况下,多丽丝自然没有方法洗澡,只好由雷恩替她宽衣然后抹拭。

    这可不是母亲替婴儿,而是正在发育年龄的少男,为成熟美艳的母亲。一方面二人是母子,另一方面却又是简单的一男一女。真是要是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雷恩在强烈的道德的压力之下,不敢多看一眼,可是又不能不看。看了之后内心又禁不着胡思乱想,这真是比死还要折磨人。

    把手上的壶摇了一摇,雷恩就打算把内里的液体拿去倒掉。

    多丽丝面泛红晕,羞愧不已。完全没有她年龄有的态度,反而像是青涩的小女生。

    “真是失礼,我身为妈妈,竟然要你帮我做这种事。”

    “不要这样,我婴儿时也是全靠妈妈替我换尿布。这算是上天给我尽孝道的机会。”雷恩想强作出一个笑容,但笑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无法继续下去。

    解决婴儿拉尿撒屎的问题,是每一个母亲的必然之责。要说不厌恶,那是骗人的,可是在母爱的驱使下,也就甘之如饴。雷恩尊敬并且爱恋着母亲,可是他一样感到厌恶。一想到自己只要忍耐几天,母亲却为自己忍耐一年以上,雷恩一面责备自己可耻,同时切身感受母爱的伟大。母亲能为孩子做的,又有几个孩子原以为母亲做。

    “我先替你穿好衣服,免得感受到风寒。”带着一点兴奋的心情,雷恩掀开母亲的被子。

    我是怎么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兴奋。你还算是人吗?可是这算是不可抗拒力。母亲就是母亲,竟然对她抱有欲望,你真是……可是二人间几乎没有可能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一男一女罢了!不对……生娘不及养娘大,既然有母子的感情,就不应该超越两者的关系。雷恩又一次在内心挣扎起来。

    “怎么把手停在半空?你这样子连妈妈也感到尴尬了。”

    “抱……抱歉。”

    把视线移回前方的肉体,母亲的身体纤美修长,肌肤有如白瓷,双腿之间是穠纤合度的金色倒三角草原。雷恩想看又不敢看,匆匆把准备好的干净内裤从母亲的脚上套上去。手掌接触到母亲冰凉嫩滑的肌肤,使整个人几乎要酥软融化。

    最后匆匆把内裤穿好之后,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内心才稍稍平静,但全身已经渗出了一股冷汗。

    轻轻拭去额上的门额冷汗之后,雷恩打算替母亲穿余下的衣服。

    “看你鸡手鸭脚的样子,要是将来生了小孩子怎么办!”母亲意外地轻笑出来,看起来是那么轻快欢愉。

    可是渐渐地,不知怎的,笑声却变成了感叹。

    “你小时候,我和你爸爸每天轮流换尿布。还记得有一次,他刚替你换下旧的尿布,你却把尿撒了在他面上。我取笑你的爸爸,他却故意戏弄人地想把脸往我的面上摩擦。那时候……那时候真的太幸福了。”

    看着满脸愁丝的母亲,雷恩难过地替她擦去眼角清茔的泪珠,把母亲抱在怀里。

    “妈妈……”

    “你还没有满三十岁,接下来还有很悠长的日子,有没有想过另外找一个人。”

    “你这什么话……你父亲还尸骨未寒……”多丽丝呜咽的道,双肩不住在抽搐。

    “何况就算真的,你怎么叫新的爸爸……你愿意叫另一个人作父亲!”

    脑海中幻想着,母亲在另一个人怀中的样子,感受到强烈妒意雷恩为之无言。

    “放心!我不会找一个后父回来的虐待你的。”

    “这不是说笑的时候。”雷恩不得不认真的道。

    “我是认真的,若果你怕我寂寞的话。你就跟碧昂丝速速成婚,她是犬女,三年就可生三、五、七个。届时母亲忙着替你照顾孩子,忙不过来就不会寂寞的。”

    “还没够三十岁,我就成为人家的祖母呢!”

    “雷恩父亲的身后事,就要由你全权负责了。妈妈我……他一定不想我见到……”

    虽然没有清楚的说完,雷恩却明白母亲的话,无论如何他都是多蒙特夫妇的孩子,怎么会不了解他们两个人。如果可能,父亲一定想维持在母亲心中的俊美形象。不想她见到自己的腐化中的遗体。而且母亲更害怕触景伤情,到时难以自制。

    “交给我吧!”

    对雷恩来说,处理父亲的身后事,是一件非常让人伤感的事。可惜除了他,还有谁能负去责任!

    在购入棺木的几天中,僱用了魔法师,替母亲治好手脚掌的筋骨断裂伤。可惜身上的伤能治,内心的伤却不是三、两天可以解决的。

    另外卡洛斯本来正在逐渐木乃伊化中,但是竟然有两名他事先佈置好的普通吸血鬼,以卡洛斯仆人的身分,登上维安德号。她们的装扮是从头覆盖至脚的黑衣,每当夜晚就出动猎食,在天光前回来,把血奉献给及卡洛斯。使得他可以迅速地康复。

    带着沉重的心情,在船上经过了多日,雷恩终于回到了,阔别好一段日子的故乡。

    在群山环抱之中,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桃花林,在魔法的作用下一年四季都在盛开的桃花。

    沐浴在祥和的秋风中,可见到在大地的尽头处,逐渐出现各种不同的果树、金黄色的小麦田、像在地上云块的羊群,以及中心部的小乡镇。

    因为害怕在桃花乡上重遇昔日的敌人,卡洛斯和他手下的二只吸血鬼,决定留在船上不下船。当然他自有另一番说辞,不过对雷恩来说,则是很简单地解释作害怕。

    多丽丝则是首次踏出船舱外,陪伴在丈夫的棺木旁边,静待丧礼的举行。

    最后维安特号在迎接棺木的人群上方停下来,开始缓缓下降。

    接近一千名的群众,几乎是全乡的总动员。包括男女老少的人,有身高十几尺的泰坦巨人,有耳朵尖长的妖精,矮小健硕的矮人,各种类的兽人,普同的人类,以及外表是人形的特殊种族。

    “不同的种族竟然能够和平共处,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如果大陆上其他地方也可以这样就好了。”

    “虽然职业和种族有很大的差异,可是定居在这里的人,都有一颗侠义之心。”

    雷恩替卡门解说的同时,再一次感觉到故乡的和平是如何的可贵。以往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历险归来激情过后,他忽然有种就在故乡平淡过一生的想法。

    负责扶灵的是父亲生前的几位好友,降落之后他们首先登船,少不免要说上几句节哀顺变的话,言词虽然陈腐,感情却真切。特别是说到,今后母亲要靠他照顾时,更是触动了雷恩心弦。然之后是碧昂丝和纳迪亚。

    一身丧服的碧昂丝,没有了昔日的笑容,双眼红彤彤的明显哭过,犬耳可怜勃勃地低垂。手上握着一块手帕,满脸激动的神色,伫立不动。

    “雷恩……”背后的纳迪亚,无可奈何地推了碧昂丝一把。

    雷恩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青梅竹马。二人的身高差不多,雷恩可是增高了不少。

    “多谢你!若果没有你的话,我一定无法活着回来。是我连累了你!”想到碧昂丝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分担伤势。这一份情谊除了真爱没法可以回报。雷恩抱得更大力,彷彿再也不想放开似的。

    “伯父的过世,你一定很难过的了。想到这里,我的心也……”

    此后在庄严肃穆的仪式中,灵柩从船上被抬下。未亡人的多丽丝,一身黑衣丧服,并且戴着前方有黑纱的帽子。紧跟其后的雷恩,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知道母亲在悄悄地哭泣。

    乡中的吟游诗人和乐师,各自以手风琴、口琴、钢琴、小提琴等凑起了哀伤的乐章,怀缅着故人。

    “你是最喜欢热闹的,现在大家都来送你最后一程。你一定很高兴的了!”

    看着颤抖的母亲,雷恩留意到她的鞋面上,滴满了晶莹的泪珠。雷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旁边是倚偎在自己肩上,情深意重青梅竹马的犬女。眼前是丧夫新寡,伤心寂寞的母亲。他究竟应该照顾那一个。

    丧礼结束之后,卡洛斯等到晚上,才悄悄由船上移居到雷恩的家中,当然卡门也和她一起了。

    “呼!终于连脚趾长出来了,这下子再也不用躺在床上渡日。”

    “多蒙特夫妇爱得真深,在余下的日子里,我能否找到和他们一样的伴侣呢!”

    卡门换上半透明的睡袍,在浴后梳理发丝。

    “还用找,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卡洛斯……”

    卡门们祇是一名普通的妖精,当然也会对异性有憧憬。特别是在这段苦难日子的刺激下,使得她更渴望爱情。可是想归想,她并没有信心能够解除诅咒。即使有人爱上自己,但在短暂的快乐之后,给予对方的却是死别的伤痛,想到多丽丝的情形,这不是太自私了吗。

    “你已经不是我的宠物,我已经吩咐雷恩安排好房间,一会儿你回去自己的房间吧!之前在墓穴中,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关系。但那事是情非得已,你就忘了吧。反正你身边可不缺少尤物荡妇。”

    “好吧!日久见人心,你早晚会理解我的。”

    卡洛斯意外地轻易放弃,颓丧地退出房门之外。

    一时之间,卡门不禁有点后悔。他是故意以退为进,还是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随便玩玩的程度。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房门外却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卡门不知怎的心下一沉:“我们两人到此为止了!不要再来找我。”

    话才刚说出口,卡门则讶异于自己为何如此意气用事。想要道歉,不知怎的就是开不了口。

    “是我!”

    出声的人并不是卡洛斯,而是雷恩。刹那间卡门羞得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

    给雷恩听到这种话,他岂不是会误会。

    匆匆穿好衣服,卡门才开门把雷恩迎进来,两人相对而坐。

    “怎样?有没有打算在这里安居。关于诅咒我会跟吸血鬼一起想办法的。”

    “不可以。我已经够连累你们的了。倒是雷恩你自己……”

    “我细心想过了!我还是想继承父志,做一个义贼。默默无闻地过一生,也没有所谓,可是我不想浪费父亲对我从小的培养。而且现在他已经不在了,我想从事相同的工作的话,我一定能够更加体会父亲当年的心情。不是有些说法,只要心中还想念那个人,他就不算死了吗?”雷恩的语气开朗,充满希望。

    “那么我祝福你。还有……可能的话,可以让我成为你的同伴。”

    “虽然可能时间不长,就让我试一试,我们两个人合力,一定能替补你父亲的遗缺。这也是我为你这朋友,所能做的心意。”

    “你这样说,我真不知要怎样道谢。总之今后我们一起努力。首先关于钻石化的盗墓者,在恢复正常之后,我想找他们谈一谈。因为他们可是几百、几千年前的古人。或许能够找到,有甚么埋藏的宝藏的线索。”

    雷恩目前还不能够,决定自己感情上的归宿。经历过今次的事件,日后他就要当家作主,兼负起母亲的安全,负责调查和搜集线索决定目标,与亲身侦查目标的所在,准备必要的资金,决定下手的时机,逃脱的工具,以及如何避免战斗,出售成功的贼赃。

    他衷心希望,能够继承父亲的名声成为一代神偷,以盗帅之名被传颂。将来一定会有更多的冒险等待着自己的。而在自己身边会有红颜知己的碧昂丝,抚养自己的母亲,好朋友的卡门,或许还有那神秘的卡洛斯。光明的未来是靠自己开拓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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