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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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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救回卡门和母亲,可能的话找回卡洛斯的遗体。他虽然是一个损友,始终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整个大陆能够得救,他也有一半的功劳。

    日蚀已经进入结束阶段,阳光伴随着希望再一次降临世间。位于墓穴上空的冰块,因为重力的关系逐渐在崩溃,使得整个墓穴都震动起来,使人害怕会发生倒坍的危险。

    就在雷恩准备冒险进入墓穴内部,寻回卡门之际。在崩塌冰块扬起的沙尘中,一个苗条的胴体,抱着一个只余半截残躯的人,出现在雷恩面前。

    “卡门是你吗?你由墓穴坍塌的缺口走了出来吗?”

    正跑步向前,想给予帮助的雷恩,骤然之间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人并不是卡门和卡洛斯,而是解除了变身,身上满是血污芳容失色的莫黛斯特,以及下半身给冻成冰并碎烈的安德雷德。

    脸上闪过一丝悽然苦笑的莫黛斯特,抱着自己所爱的军团长。她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背上的伤还不要紧,但是为了救出安德雷德,她被冰块击中好几次,做成的内伤可不简单。现在唯有希望,雷恩给他们一个痛快的解决。

    “先上我们的船!我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药物,替你们治伤的。”雷恩虽然并不自认是一名勇者,但他也无法加害已经没有抵抗力的人。

    “为什么要救我们?”莫黛斯特无法相信,竟然会有来自敌人的救助。

    “他是想我……替他解除……母亲的钻石化,我告诉你……代价不会简单的。”

    气若游丝的安德雷德,依然冷静万分地说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反正你的伤已经是救不活的了。只要你死了,那妈妈的钻石化就自然会解除。”

    “是谁跟你这样说的?”安德雷德冷笑道。

    卡洛斯那家伙,竟然欺骗我。

    “那么要怎样才可以解除?”

    “当然要我本人去施法,我……我警告你,就算对我施酷刑,我的身体……

    可受不了,只会使我在施法前死掉……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是没有血性的畜生吗!”雷恩狂怒地咆哮叫。

    眼前的是自己的杀父仇人,雷恩下了非比寻常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不像卡门一样,一心只有报仇的执念。比起死人,活人可重要得多。

    “那么你要什么条件?”

    念及母亲的安危,雷恩压下一切冲动的情绪,向对方开出条件。

    同时间,在烈焰好天的广场内,黑焰忍军的生还者相继逃了出来。人数接近五百,可是其中一半,是已经再不能动弹的重伤者。但还有二百五十名能一战的轻伤者。

    “我要你们帮忙照顾和运送伤兵,还有所有的钻石人像,都要归我们所有。”

    照顾和运送伤兵在雷恩来说并不是问题。但一方是母亲,另一方是世界的安危问题,他应该如何抉择。

    “我……”

    “我们不会答应这种不利的条件的。嘿嘿!”

    出言阻止雷恩的,并不是云妮会长或者维安德船长,而是被满脸关切神色的卡门所抱在怀中,只余下上半身的卡洛斯。

    “你们两个人也成功逃了出来吗?”

    “唔!”卡门点头示意。

    “我们开出来的条件,是你和在卡门身上下咒的人,都要无条件地解除魔法。

    否则就先杀了你们两个,然后再宰了那群伤兵。答应不答应?“虽然被拦腰切成二截,但卡洛斯的气势一点也不弱于平日。

    “恶婆子云妮,妖木维安德,就凭他们两个,已经可以杀光你们。再加上卡门和雷恩,?答应的话,你们全都要死无全尸。”

    “雷恩!这一次我的意见和卡洛斯一致。不能为了一个人,让世界再次陷入危机之中。我们泰坦巨人,一向惯了以一敌百,几百个伤兵,我单手就收拾掉。

    何况还有船长,你不用出手也不要紧。““怎可以这样!”

    雷恩难以想像稳重的云妮会长,会下这样的一个判断。

    安德雷德虽然在濒死状态,却没有半点动摇的表情。

    “雷恩不用担心的。我们用两个人,跟他们换五百个人。要是这也不肯,也是天命如此。”维安特船长唏嘘无奈地说道。可是祂船身的一部分,却生长变形成一句文字:“不要焦躁!放心交给我们。”

    内心稍安的雷恩,不再抗议而祇是注视着安德雷德的反应。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援军正在路程上,你要等他们到了再下决定吗?”

    雷恩现在忧心如焚,双方再战的话,似乎我方胜算较大。可是要是安德雷德死掉的话,母亲怎么办!

    “多丽丝的钻石化……我会替她解除,可是关于卡门的,向她下咒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僱用我们消灭蓝丝亚妖精一族的僱主。她的去向我不知道?相对地……你们要保证我军安全撒退。”

    安德雷德黯然神伤地说,野心、霸权、希望全都消失了,军团还损失惨重,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赔上了去。结果一切顿成泡影。嘿!我只是这种程度的人吗?

    “胡说!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僱主,是你们把我一族人虐杀灭绝的。现在居然还要狡辩。”

    一直竭力保持冷静的卡门,终于突破了忍耐的界线。把卡洛斯放下来,拔出艳阳火鸟枪组合起来,大有发动攻势之意。

    “我们的确是受僱的……仅此而已。那一次买卖的代价,就是我们……得到了诸神的圣杯。反正你们是不会让我们带走的了,我就将之……交出来当作赔偿。

    至于你,如果还是想要报仇雪,非……非杀光我们不可的话,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卡门体内的细菌,由于已消除了魔力的来源,加上药物已经基本上治好,她完全可以再次作战。

    但放眼望去,安是德雷德离死不远,军团的主要成员均已战死,一般士兵半数被烧死在广场中,余下之人中又有另一半重伤。面对军团灭亡的危机,他们没有求饶,可是双眼中却充满了渴求生存的气息。

    “如果需要以血还血的话,趁我还没死,等施法……解咒之后,你亲手割下我的……首级就是。当日是我决定……接这单买卖的。如果你要道歉的话,我可以说对不起。不过……你认为那是真心的吗?不是真心也不要紧的话,多少句我也可以说。”

    此时黑焰忍军的士兵群情汹涌,只要有人再敢伤害他们的军团长,大有拚死一搏之势。

    云妮和雷恩也不得不加紧戒备,形势一触即发。

    “所有人给我住口,我还没死,我的说话……就像以往一样,就是命令。”

    安德雷德的大喝一声,使其部下都难过地沉默下来,只有伤者的呻吟声在继续。

    “这样子可以了吗?爸爸妈妈,还有所有的族人。这也算是把你们的仇报了吧。”卡门眼中隐念泪珠,俏俏地滑过她的脸颊。

    “……呜……呜……爸爸……妈妈……”

    一直以来她都把黑焰忍军视为唯一的仇人,如今知道他们幕后还有僱主。就像历尽千辛万苦,爬到了山顶之上,却发现背后还有另一座更高的山峰,她不甘心,但却只有万般无奈和失落。

    “告诉我僱主是谁?”卡洛斯不在乎报仇的事,却不能不管卡门背上的电龙绝命刺清。

    “商业秘密,无可奉告。”

    “你是嫌命长吗?”

    “你以为我还可以活几多小时。我不妨告诉你……生意要做得长久稳当,就别刺探僱主的祕密,很多人……喜欢灭口的,没有必要的麻烦何必去招惹。你也是混黑道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安德雷德如此一说,就是说他真的不知道。而不管真假,现在也不可能去拷问他。

    在双方谈妥了条件之后,安德雷德刚刚来得及,解除多丽丝的钻石化魔法就已经断气了。

    黑焰忍军由莫黛斯特作为新的军团长,展开收容伤兵和撤退的工作。

    雷恩则第一时间,前往拯救母亲。

    关于善后的处理工作,卡门决定将盗墓者们回复正常,族人钻化的尸身则沉回湖底之中,诸神的圣杯则转送给雷恩以作报答。而雷恩则又将诸神的圣杯奉献了给工会。云妮会长,则许诺分期给他数目相当可观的金额作经费。因为这种神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珍贵品。

    卡洛斯自然不能同意,这么吃亏的处理方式。可是他的下半身都被削掉了,魔力又已经耗尽,不管嘴上再怎么抗议都是无能为力的唇舌之争。

    当雷恩找到母亲时,她的肉体已经回复了正常,手掌和脚掌上的伤口上正渗着血,面容憔悴但却没有失去希望。

    “雷恩你做得很好呢!”

    “没有,因为我才使妈妈吃了许多苦头。”雷恩虽没哭,却泪在心里流。

    “父母亲为孩子吃一点苦,是应当的。谁叫我们是骨肉相连的亲人。”

    雷恩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手掌和脚掌上的铁钉拔去,然后加以包扎。而对于母亲肉感温暖的胴体,他渴力去非礼勿视。

    这不是用药物能够治疗的伤,可是用魔法的话,可以保证完全治癒。

    “我们先去跟卡门他们会合。”

    多丽丝现在的情形,自然不能够走路,雷恩只好把她背在背上。

    一面前进,雷恩一面交代由分开到重逢的各种事情的经过,以及对于黑焰忍军的处置。

    沉稳有力地迈步前进之余,雷恩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他明明已经下了决心,抛弃那种幼稚的恋母情结,一心一意去孝顺母亲。可是妈妈高耸嫩滑的胸却,就压在他的背部上,那种柔软的触感,是多么地叫人消魂,自己的双手就抱着母亲的大腿,高度的肉体接触,使他的心神不能不为之动摇。

    背德的罪恶感,使雷恩在内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自己的软弱。同时不禁暗恨,上天为何如此故意地作弄人。

    “妈妈为何我的胸前,有和黑焰忍军的人,相同的数目字胎记。刚刚我问过莫黛斯特,她却不肯正面回答,只告诉我不知道远比知道幸福。那祇是单纯的巧合吗?”

    要来的终于到来了。多丽丝内心十五十六,不知应否说出真相好。她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对儿子内心那股情愫她怎会没有察觉到。而当丈夫在身边时,她根本没真正在意。可是如今,若是坦白说出来的话,他们之间还能保持母子的亲情吗?

    多丽丝和多蒙特,可是非常地恩爱,在床上尤其契合。坦白说她的肉体受到丈夫非常努力地开发,变得非常的敏感。在丈夫不幸地逝世之后,她的精神长期进入禁欲的状态,肉体却并不接受度。虽然说是母子,但始终是一男一女的差别,被儿子裸身背伏在背上,虽然是情非得已的无奈之举。她却感到内心那股,快要压抑不住的欲火正着急剧燃烧。

    “十三年前,在一次任务当中,我们意外地遇上一个专门生产生物兵器的组织。那个组织把大量的人类捕捉回来,进行肉体的改造,使其战斗能力大增,再在地下市场中卖出去。那时雷恩你亦被那个组织捉去了。”

    “呼!那么我被改造之后,又被你们救回来了吗?”雷恩的内心忽然之间沉静了下来,果然他和妈妈是血肉相连的母子。肯定了这一点的话,他就有信心可以忘却对母亲的情意,除了亲情再不会有别的关系。

    “我……我没有资格作你的母亲!”多丽丝的星眸流出眼泪,滴落在儿子的颈项上。

    “我们闯入了那个组织的基地,在大肆破坏时,逃出去的生物兵器,成为了今日的黑焰忍军。而在成山的婴儿枯骨,还有少数被改造成功的婴儿之中,我身为你的妈妈,竟然没有办法认出哪一个是你。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就从余下来的婴儿之中随意选了一个出来。纵然机会不大,那也可能是我的亲生仔。”

    “虽然没有办法肯定,但我相信雷恩你一定是我的孩子。”

    雷恩一时间感到很荒谬,虽然他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自己会是收养回来的孩子。结果却是,是不是也不知道。

    背上的多丽丝,就像小孩人一样哀声饮泣,身体颤抖不己。对于妈妈的自责和难过,雷恩可以想像。

    以理智来看,自己几乎不可能和母亲有关系。可是在感情上,雷恩却不得不这样说:“我永远都是妈妈的好儿子,我永远都感谢妈妈你对我的养育之恩,你会在众多的孩子中选中我,一定是因为骨肉亲情而产生的直觉。”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在感情上我们可是真正的母子。”

    以往雷恩所接触的母亲,都是坚强、成熟、美艳的,但是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所看到的妈妈,却往往是柔弱无助、勉力支撑的一个弱女子。

    他实在无法忍心抛弃母亲。未来会如何呢?以母亲的性格,和她的用情之深,她多半会为父亲守一世。之后又会怎样呢!她只会经常都是愁眉苦脸地,沉醉在回忆之中。

    如果说爱一个人就是使她幸福的话,雷恩怎样也无法同意这能够算是一种幸福,既然不能使死者复活,如果要使妈妈幸福,不就应该替他寻找一个新配偶。

    但是对于这个新配偶,雷恩却无容忍把任何一个人替代进去,除了自己他无法接受母亲在父亲以外的另一个人的怀中。单是想像,就使他内心产生了剧烈的妒意。

    可是在作为一个爱慕多丽丝的男性之前,他本身可是身为妈妈的儿子。而二人间浓烈的亲情,可不是能够随便转变的。即使母亲可以接受自己,他内心仍有强烈的乱伦背德感,更何况妈妈。因为他是先以孩子对母亲,去喜欢多丽丝,然后才是作为男性对女性喜欢。由于她是抚育自己长大,是把自己的心拐走的完美女性,才会使他这样迷恋的。

    为什么会这样!雷恩多么希望父亲没有死,就算以自己的生命来交换也乐意。

    为什么上天非得迫自己去作决择!原本自己何以,尝试逐渐把感情转移到别的女性身上。

    为了亲情,要让母亲孤独终老吗?还是为了爱情,不惜打破二人的母子关系。

    雷恩宁愿二人有明确的血缘关系,他就可以用乱伦的大义,去挥慧剑斩情丝。

    当雷恩和同伴会合之后,卡洛斯居然不顾身上的伤势,用他那对好色的眼睛,在多丽丝的身上随意浏览。

    在连场激战之后,要抓一件完整的衣服也不容易。雷恩唯有以身体掩护妈妈的胴体,恶狠狠地瞪视这只吸血鬼。

    “卡门,那家伙的伤势如何?”

    “卡洛斯的情况很不妙,虽然除非砍下他的脑袋,就连刺穿他的心脏,他也死不了。可是以他的吸血量来说,无法使下半身复完。这样下去的话,他的身体会变成木乃伊化。”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拜托云妮会长处置。不如你跟我回桃花乡,暂时留在那里,再为将来作打算。或许可以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我怎么还好意思打扰!伯父的死,还有连累雷恩和伯母,遭遇了那么多的苦难。我真的是一个罪人!”

    “说的没错,卡门你以后跟着我好了。我们还是各行各路的好,不过多丽丝,我们始终是一场相识,你不如把儿子叫回乡下耕田,留在我身边让我照顾。就算我对多蒙特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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