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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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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着玻璃珠般闪着光芒的球体,生命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并时不时对电脑屏幕投以探究的注视眼神。

    “这家伙真的可靠吗?说是军事研究所的高级研究人员之类的,可信吗?他不怕因泄露国家机密而被送上军事法庭审判吗?”

    “应该没问题吧,那台电脑用了我设计的防入侵程序。上次有个科研项目,他遇到关卡,是我帮的忙。他不知道我是谁,确信我只是个天才高中生而已。”军火一边同网络上的一个网友聊天,一边分神同生命说话。

    “原来是这样,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新研制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新研制的?”军火把目光移到身旁人手里的球体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这个!”

    看清另一人手中的物体,制造者一副“原来是这个”的无聊表情。

    “很早以前制的小型炸弹,前几天无意中在角落里找到,没想到性能还不错,没有因为时间过长而失效。”

    “很早以前?有多早?像玻璃球一样的炸弹,喂,拿到市面上卖的话可是高价。为什么以前没告诉我?”

    军火笑了,有种嘲讽的意味“你自己也是制造武器的高手,前阵子你拿过来的炸弹不是比这个更小吗?而且你最近不是正在试验一种能移植在人类细胞中的微型炸弹吗?没必要还为此大惊小敝。”

    被小自己一半数岁的后辈嘲笑,生命不太高兴地敲一下对方的脑袋“不一样,我的研究室里有很多疯狂科学家,你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的,而且没有完善的高科技设备做辅助。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打晕了,劫到研究室,让你一辈子为我制造武器。”

    “才不要!”另一人从转椅上站起,语气坚决“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的一辈子卖给你这种无趣的变态武器狂?我才不要,我这一辈子都只为一个人活着,除了风都,我哪儿都不去。”

    “知道,知道,是遗忘吧?你相信你是爱她的吗?男人对女人的爱。我的看法是,你长期生长在缺乏女性的风都,所以才饥不择食地选了个比自己大九岁的女人。当然我没有说遗忘不好的意思,只是你们的年龄差距也太大了。”生命把小型炸药轻放在一个特制的小盒中,苦口婆心地为一头裁进“爱情”不归路的后辈开导。

    “九年的年龄差距并不算什么,像我们这种人什么时候死是不定的。人生数十年一晃即过,九年又算什么?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年龄根本不成问题。而且说因为见过的女人少才会喜欢她,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想知道我为什么只认定她一个人吗?”

    “哦?当然想,我一直也没想通你会爱上遗忘这个问题。”

    军火又坐回转椅,左右转了几圈后,歪着头盯着电脑屏幕。按一下“回车”键,他抬首望着灯火通明的天花板。

    “我到风都的时候才十二岁,那时我用自制手枪杀了养我的老爸。他一直都打我,喝醉了也打,清醒的时候也打,我是家庭暴力的残存品。杀了老头后,我当然很害怕,我害怕坐牢也害怕自己从此后孤单一个人活在世上,所以想自杀。是翼救下我,把我带到风都,于是我就在风都长大。”

    生命并不惊诧军火的过去,基本上到风都生存的人都有着血泪混合的过去,他耐心地等讲述者继续。

    “我到风都的时候,遗忘还没来。只有钱币、酒精、大肥夫妇。他们对我还算不错,教我很多事,可是那四个人从来都没注意到我晚上不敢睡觉的事。那时每当我晚上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四周都是黑暗的床上时,都会做噩梦,死掉的老头从地狱里逃出来殴打我的噩梦。那些梦现在想来有点可笑,但当时却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后来有一天,翼把遗忘带回来,她浑身都是伤,是被炸伤的。一开始她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等着伤口愈合。我向钱币主动要求照顾她,这样我就不用晚上一个人呆在房间内,虽然她对我而言还是陌生人。”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闭上眼,脑海里映出那时满身绷带的伤者以及那轻微又深入人心的声音。

    “就在只剩我们俩的时候,她说话了,你猜得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生命自然猜不到,他沉默地等待答案。

    “她说”军火睁开眼,露出梦幻般透着伤感的笑容“她说,害怕一个人,想要我在一旁陪着她。”

    “就这样?”听者觉得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个你就喜欢她?想娶她?”

    “不能说不是,也不能说完全是。你不会懂我们当时那种心情的,没有亲人,没有伙伴,感觉处在一种完全孤立的黑暗世界,没有人注意也看不到人的滋味真的是很可怕,只有想尽力逃脱的噩梦一直纠缠不休。那晚我就趴在她床边睡着了,很奇怪没有再做噩梦。以后一直很多年,我再也没梦过死去的老头子。有她在身边,感觉很安心,并不是独自一个人,也并没有被人遗弃,大概就是这样才让我喜欢上她的。”

    “小表头的不成熟心理,你多半是缺乏母爱吧。”生命半开玩笑地裂开嘴,但垂下的眼睑里有理解的温和光芒。

    要是有一个女人也能让他觉得安心与不孤独,他会爱上她。他们是那种为了金钱与自己的生存而不断杀人累积血腥的人,出卖同类的人总是被世人所憎恶。没有谁能救赎他们,就连神也无能为力。所以如果能有谁可以接受自己并令自己安心,那将是一种永远也不愿割舍的幸福。

    “哼,遗忘和我母亲是不同种类的女人,我从来都没想过需要一个母亲。”军火不悦地瞪玩笑者一眼。

    可恶,才不是什么恋母情结作祟。难道只因为遗忘比自己大九岁,就非得被看成有恋母情结的变态吗?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要管喜欢的人比自己大多少呢?那不是很无聊的想法吗?会介意恋人比自己年纪大而怯步的人,是不可能真心喜欢对方的。

    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近四十岁仍单身的中年男子明白一切地微笑着“不过今天晚上你们吵架了吧?她都没和你说话。”

    “嗯,因为我们没让她一起参与明天的行动。”沮丧,他又把视线转向电脑屏幕。

    “原来是这个原因,我都不知道她同那两个特警的关系非比寻常。不过说起明天的行动的话,我真的很佩服钱币和大肥婆,竟然能想出那样的计策,根本是常人办不到也不敢想的。”

    “但成功与否的关键还是出了你这个内奸不是吗?火焰妖庄的安全防御系统的图纸可是你提供的,而且还安置了内应。黑道帝王的高位谁都想坐,连你也不例外。”嘲讽地回一句,军火笑得有些鄙夷。

    “也许吧。”被认为是野心家的人并不否认地点头“这些个玻璃珠我可以拿走吗?”

    “可以啊,按规矩算钱。”

    “吝啬果然会传染,钱币的教育也算成功了。就按规矩吧,这种式样过分精致的武器卖给外行人一向很赚钱。”

    “你自己不也是钱迷?”软软地回句嘴,他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明天你不回东域吗?”

    “当然不回,我一回东域,你们行动的难度系数就会增大。从主子退隐之后,‘十三命’一直都在互相监视。”

    “真够狡猾的,万一我们失败也同你无关。”

    “就是这样,但取消这次的生意,我和组织都会有大笔的损失。”

    “但这笔损失你们可以通过下一次的交易得到补偿,亏本的只有我们,钱币说得一点也没错。”

    “的确是,真受不了什么都知道的你们。我下去喝一杯,明天早上见,你们要的直升机一清早就会到。”

    挥挥手,军火要对方快点离开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脑上。屏幕一度成为黑屏,在键入一连串的密码后,便准确进入“绝命”组织的防御系统——

    *——*——

    遗忘应该还在生气,可是他想娶她的心情应该也没有错吧?即便年纪太小。真的是不信任她对于他的感情吗?不,不是的。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总害怕她会离自己而去,那么不安的心情,她知道吗?

    无心对着电脑,他忐忑地起身,打开房门。明天就要离开风都,如果与遗忘之间的关系继续僵持在冷战状态,他根本无法安心做事。酒客们的喧嚣声传进耳朵,酒杯的碰撞声合着钢琴的音乐皆是令人不想忘却的熟悉声音。

    遗忘不会走的,不会离开风都,她说过的他能相信吗?他是愿意相信的,只不过依然害怕。

    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怯懦,他犹疑地敲敲遗忘房间的门。没有人回应,他不死心地又敲一次,还是一样。

    不在房间吗?去哪儿了?

    军火心慌意乱,不知该不该去找寻想见的恋人,他呆呆地站在无光的走廊内,片刻后才兴起要离开的念头。

    而这时候门却突然开了,一头湿发的恋人一脸错愕,身上穿着宽大的浴衣。

    “原来是你早知就不急着出来开门了。”遗忘侧过身子,示意对方进屋后,一脚踢上门。

    “什么叫原来是你?你以为是谁?该不会是项尚礞吧?”为她不以为然的口气,他有些不高兴地问。

    “又想到哪去了?”她无奈叹息“你进我房间不是一向不敲门的吗?”

    盯着沿着她发丝掉落的水珠,他撇嘴不吭声。

    知道他又在闹别扭,遗忘只顾擦干头发,并不去理会。

    “你不问我来干什么吗?”受不了她的冷淡,他主动开口问。

    “你来干什么?”

    她按他的意思问道,装出同样冷淡的模样,满屋子找梳子。如果他总是这么任性,烦恼的可是她。已经不再为去东域的事情生气,因为理解其他五人的心结,但对于军火孩子气的态度,不能总是过分纵容。

    军火咬咬牙,准备好的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倚墙站着,闷声不响。

    “设话说我就要睡了,你也早点睡,是明天一清早就走吧?”不看也能猜到此时年少的恋人多半已是一脸阴霾,她却故意雪上加霜。

    “我”想说,见她皱了皱眉,话又吞回肚里。

    “你什么?究竟想说什么?想要什么?”遗忘把大毛巾顺手扔在床上,认真地问。

    被恋人一问,军火反而有些窘“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生气,你生气,我一直很不安。”

    很诚实的话语,遗忘的唇不经意地往上扬。

    “我不是来道歉的,可是真的不要你再为去东域的事情生气。要离开四天,从来都没有和你分离那么长时间,也因此更加不安,你知道的,我就是小心眼。”

    他坦诚的双眼中燃烧着灼热的情意,也有稍稍的惧意,因为那个听着这些话的人没有任何表示。

    “知道你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可我就是想早点娶你啊,谁知道短短的时间内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会不安也是正常的吧?我”

    短短的时间内什么都可能发生?要离开四天,从来也没有分开这么久的时间,遗忘突然间感到一阵心慌。

    “要离开四天这么久啊”她像是在喃喃自语,微微滞愣的表情闪过悲伤。双手纠住自己浴衣的领口,似乎因为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而表露出难以喘息的样子。

    “你没事吧?”见她有些失常,军火忍不住伸出手搂住失神的恋人。

    “是我不好,我没考虑到你的不安我四天,的确是很久的时间。”她苦笑,反倒是先道歉了。

    “咦?”惊讶大过喜悦。

    她让他俯首,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对不起,到现在我才发觉任性的是我。你为我不安,为我去冒险,可是我还要责怪你,对不起。”

    软弱的气息拂过他的鼻尖,他的心微微痛,将她搂得更紧些。

    “有关系吗?只要你不再不理我就行了。”

    “当然有关系,要有四天不能见面,我还没意识到会要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想让你更加不安。我年纪比你大,应该比你考虑得更周全,可是许多时候我都只想到自己我是个不合格的恋人”

    “不要再说了,你只要答应嫁给我就可以了。”他调皮地朝她眨眨眼,不愿让她继续自责。

    被他的怪相逗得一笑,遗忘的神情缓和下来“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这次从东域回来,我就嫁给你。”

    “一言为定?”军火也绽开亮眼的笑颜。

    “当然。”她笃定地微笑,方才心中自责的刺痛已消失。

    这样的求婚方式似乎拙劣得可笑,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他们是这么决定彼此的终生大事吧,可是一样很甜蜜。

    相爱就该永远在一起,即使她比他大了九岁,即使他们在其他人眼中是恶魔,即使许多人都不会理解他们阴暗的灵魂与过往。

    四天吗?四天后,她就会嫁给他,如果这么说的话,这分别的四天还会不会感觉很久呢?正确地说,这四天一定会如四年般难熬,只是那分悲伤已换成甜蜜的期待。

    而天一亮,随着风都天空中飘浮的艳丽朝霞的升起,他们将一同迎来新的清晨。未来的生活,他们在今夜许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以两人再诚挚不过的心起誓——

    *——*——

    “钢琴师”以其惯常的悄然步伐走进来,没有同吧台旁的三人打招呼,也无视才下楼的遗忘,直接走向蹶了一条腿的黑色钢琴,一如往日。可与平日相比较还是有不同的地方,他还带来一大叠厚厚的曲谱,并且于非营业的时间内进酒吧。

    出乎意料的情况使酒吧中的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钢琴师”身上,时间也似乎因他们不解而静止,后又因琴键上流泻出的优美音符而缓慢舞动开来。

    “蓝调”的动情忧郁弥漫在空荡寂静的阴暗大厅,穿过窗户流散至上午的晴空下。轻吐气息的花一动不动地倾听着,今天荒漠上难得没有风,所以躲在墙根与树阴下的野花有着忧悒的寂寞。少了四个主人的风都酒吧变得尤为寂寞与静然,忧悒的气氛在广阔的空间内酝酿。

    早上躺在床上,窗帘因风卷了起来,通过宽大的窗户直升机以越来越小的影飞离自己的视线。朋友与恋人,都走了

    若有似无的叹息,遗忘浅饮酒精为她倒好的酒,在音乐中缄默。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酒精跟着琴音先小声地哼唱起来,生命的手指在台板上合拍地敲击出规律的节奏。

    而遗忘却仍小口小口地喝着酒,她在想,想到军火第一次说要娶她时的认真表情,为什么当时她不觉得可爱呢?她是喜欢他的,喜欢到愿意嫁给他。不过正是这种喜欢才让她变得不理智和犹疑不决——他比她小了九岁。

    “一个人是不是很害怕?”

    “为什么你会受伤呢?为什么会觉得痛呢?如果人感觉不到痛就好了。”

    “遗忘,我讨厌只有自己一个人,你会一直陪在我身旁的,是不是?”

    “我最喜欢遗忘。”

    “我要你嫁给我。”

    分明是孩子气的可笑话语,此刻想来却因说话者特有的真挚表情成为一种熔进脑海中无从分离的承诺誓言。

    轰!如炮声的雷鸣,白昼的空间忽然就扭曲成黑夜,方才还显得过分亮丽的晴空一下子被乌云覆盖。黑漆的云以霄霆万钧的浩大声势压在整个风都的建筑顶部,急欲将这座堕落之城摧毁。

    有刺眼的银光划过玻璃窗,一闪即逝,却耀得适应暗色的眼一时睁不开。听到雨声了,在钢琴声的伴随下由“滴滴嗒嗒”变成焦躁的哗然,落在沾满灰的玻璃上时犹如机枪密麻不间竭的子弹。而最终,这个被世人与神明遗忘的世界仍在滂沱大雨中继续沉寂。

    “说下就下,风都最难捉摸的大概就是这天气了,比大肥婆还难侍候。”

    摸摸端正的下巴,酒精并不表示任何反对意见。说到个性的问题,全风都大肥婆的脾性是出了名的。而说到天气这么大的雨对处在荒漠中的风都来讲是难得一见的好运,只是不该在今天。

    “幸好军火他们走得早,要不然遇上这么大的雨还真够危险。”

    “更危险的还在后面才对,火焰妖庄不是好闯的,最可怕的不是警卫或者密不透风的保全系统,这些年来凡是意图不轨接近主子的人都死在了尤昂的枪下。”

    “尤昂的眼睛不是瞎了吗?难道是人云亦云的谎话?”酒精略微不解。

    “是瞎了,但不知为什么从他瞎了后就变得特别邪门。只要他想要其死的人,就没有谁能活下来,连我们都搞不清他为何能在双目无法视物的情况下有百分百中的枪技。听尤昂说,他是用自己的一双眼睛同传说中的魔神做了交易,魔神打死我,我也不信世界上会有神或者魔之类的东西存在。”

    传说中的魔神?!号称风都六恶魔的另外两人似乎被雷劈到头脑般不能思考,闪电晃过两张全无血色的惨白脸庞。暗红色的酒瓶在酒精的手中进裂,液体四溅,犹如被他们割断动脉的猝死者的鲜血。

    轰!让人耳鸣的雷声震醒惊惧中的人们,遗忘一把揪住生命的衣领“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尤昂眼睛的事吗?”无心说出事实的人完全不懂其他两人的紧张。

    “魔神的事,尤昂同魔神做交易的事!”酒精面色如土,但还不至于同同伴一样失控。

    “你们相信这个?”曾是东之国科学家的人皱皱眉“尤昂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但是我不信。”

    “浑蛋!”遗忘气得几欲发疯,一拳揍向生命耐看的俊脸。

    早知有这样的内情,他们绝不可能答应去火焰妖庄。

    打了一拳还不够,急疯的人又利索地踢出一脚,根本不管对方勉强算是有交情的朋友。

    “冷静一点!”酒精抓住遗忘,生命的身手应该不错,但决不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要我怎么冷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尤昂眼睛的事,就算知道多半也改变不了那个结局。那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解释的奇特能力,别人不清楚,我们却深有体会,不是吗?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我不想他们死,钱币、大肥、大肥婆、项尚礞、狄亚威、曲澜,还有军火,我”

    她浑身抖得厉害,愤怒也恐惧,她挣扎出同伴的铁臂,再次扑向全然不知情的生命。

    “给我一架直升机和一名驾驶者,快,马上!我要去东域!”

    “你疯了!外面这么大的雨,而且”下面的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遗忘的刀片已触到他的颈脖“好,我知道了,但联络组织需要时间最快也得在明天早上出发。”

    “不能再快一点吗?”酒精此次并不阻止另一人的冲动“我知道‘绝命’组织在这儿附近有个类似军事基地的场所。”

    有必要一下子变得如此紧张吗?只不过是尤昂而已啊,魔神什么的也都是无稽之谈罢了,生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军火他们乘的那架直升机就是那儿惟一的一架,若还想要只有等我从另外的地方调派过来。”

    无望地放开无辜的人,遗忘倚着吧台滑落,跌坐在地上。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还介意同项尚礞与狄亚威的感情,就不会把大家都拖下水,都是我的错。”

    “还不到说这种话的时候,我们未必会和尤昂有正面的冲突。我对钱币他们有信心,所以你也要有信心,明天一早我们就赶去东域,应该还来得及。”酒精俯下身,伸手想扶起坐在潮湿地板上的遗忘,可另一人迟迟没有动作。

    “要是军火真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办?”她缩起身子,八年前面对爆炸时的所有黑**绪一下子全都袭向她“我好怕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死亡或者别的什么。都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你没有错。”酒精将自责恐惧的她拥进怀里“冷静点,军火一定会没事的,没有人会出意外,也不会只留下你一个人面对一切,不是还有我在吗?何况我们还有翼,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可以求助他。”

    听到冀的名字,激动的人稍稍有些安心。

    “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想我也没有勇气活下去”

    “我知道。”像对孩子似的轻拍她的背脊,酒精一贯善于隐藏情感的面孔上现出悲伤与寂寞。

    一个人他们都曾一个人独自面对死亡的恐惧,渴望得到人世间的一切,但在最后失去所有。然后,他们都集合在荒漠的堕落伊甸园,在这里寻找活下去的勇气。

    虽然还不能确定遗忘与军火的情感有多深,但眼前这个瞬间脆弱异常的同伴已经足以证明她从未开口承认过的事实。另外,对死亡的恐惧他也胆怯

    “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尤昂不会让你们害怕成这样吧?”被丢在一旁当做不存在个体的生命徒感莫名其妙与惊讶。与风都酒吧来往八年,从未见过谁像现在这么失控。

    没有回应,酒精与遗忘没有一丝多余的心情理会他。

    “怎么搞得?到底是为了什么?”莫名地挨打,可又不知道原因,他不甘地又再追问。

    “你什么都不用知道,只要明天早上让直升机准时到这里就可以。”

    “你们走了,酒吧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在吗?你就先帮着照看一下。”

    “我一个人可以做些什么?”生命就是不能理解另两人的疯狂。

    “谁说你只有一个人了?”酒精的视线落在钢琴师的背影上,那个背影从方才坐下后就没有移动过,而琴声也一直没有断过。

    “是他?那还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几近无声的嘟哝,也是无可奈何的叹息。

    可琴声不止,忧怨的音乐似怒涛般激起心灵的渴望。

    不想一个人不想一个人哪怕是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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