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式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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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莫垚看到室友张慧慧在，有点惊讶，张慧慧要考研，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和自习室。
莫垚见张慧慧盯着电脑看得认真，上前问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别理我。”张慧慧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愠怒。
莫垚扁了扁嘴巴，去洗澡了。洗完澡又给自己倒了一盆热水泡脚，穿了一天的高跟鞋着实不舒服。
莫垚掏出手机，戴上耳机，听的是秦书磊的歌。秦书磊从小学习音乐，毕业以后去了京市，毕竟京市是机会最多的地方，但想要成为专业歌手需要的不只是能力，还需要有机会。秦书磊通过老师的推荐进了京市一家知名音乐工作室做录音师，偶尔也参加一些商演，平时有机会就和同事一起写写歌，做做音乐。总归是不甘心做一辈子录音师或是音乐辅导老师吧。
莫垚靠在椅子上听得入神，隐约听到哭声，摘下耳机，看见张慧慧趴在书桌上抽泣。
莫垚赶忙穿上拖鞋，倒掉水。
“怎么了？”莫垚轻轻拍了拍童爽的肩膀。
“啊——啊——”张爽哭得更难过了。莫垚拉过凳子，坐到旁边，把她揽到怀里，没再多问，就静静地抱着她。
过了半天，张慧慧渐渐平静下来，从莫垚怀里起来，仍带着哭腔说：“他劈腿了……呜~呜~呜~”
莫垚知道张慧慧说的是她男朋友。
“慢慢说。”莫垚又递了张纸巾给她。
“今天我无意间发现他的QQ空间设置了访问权限，之前他都不玩QQ空间的，他说太幼稚了。我就问他为什么突然设置了权限，他说QQ空间会有消息提醒，他嫌烦。我有直觉他有事情瞒着我，我注册了人人网，果然搜到他了，有一个叫李婉婉的跟他互动特别多，我仔细看发现他俩用的是情侣头像……呜……”说着说着张慧慧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莫垚不太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是应该劝她想开点，还是跟她一起痛骂渣男，犹豫了半天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张慧慧继续哭着，莫垚手足无措坐在一旁，好在这时候童爽回来了。
童爽推门看到张慧慧在哭，做口型问莫垚怎么了，莫垚同样没出声，用口型回答说她怀疑她男朋友劈腿了。
平时童爽和张慧慧比较要好，莫垚把自己坐的位置让给了童爽。
童爽安慰了几句，拽着张慧慧出了寝室的门。莫垚觉得自己的确不是当闺蜜的合适人选。
童爽是扶着张慧慧回来的，张慧慧躺到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童爽说刚陪她喝了两罐啤酒，说着又从包包里又掏出两瓶啤酒，递了一瓶给莫垚，借着三分酒意说：“慧慧真的太傻了，谈恋爱这个事，真的是谁先认真谁就输了。米粒儿说的对，打死也不能谈异地恋。”
莫垚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接。寝室四人，米莉娜和童爽单身，莫垚和张慧慧都是异地恋。大家都看得出来，张慧慧喜欢她男朋友的程度远大于她男朋友喜欢她。她男朋友是学霸，考上了京大本硕连读，张慧慧被第二志愿录取到了杭大，张慧慧想考京大的研究生也是为了追上她男朋友的脚步，张慧慧的人生计划都是围绕着那个男人，多少带了赌的成分。
莫垚从没想过她和秦书磊之间谁喜欢谁更多一些，两个人青梅竹马，顺其自然地走到一起，没有谁追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浪漫桥段，甚至都没说过一句我爱你，但莫垚知道，书磊的人生计划里有自己的存在，自己也有憧憬过和他结婚生子携手白头的样子。
第二天，莫垚一到办公室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袋子，问向孟佳琪：“知道谁放这的吗？”
“孙助刚拿过来的，说是给你的。”孟佳琪总是早上第一个到办公室。
“哦，谢谢。”莫垚打开袋子，里面是用自封袋装的一包茶叶。
莫垚给自己泡了一杯，美滋滋地问孟佳琪要不要来点，孟佳琪赶忙摇头说：“我喝茶会失眠的。”
莫垚发现孟佳琪虽然结了婚，但还蛮像个小孩子，传说中的萌妹子，有点可爱。
同事陆续到齐，徐瑶开始念叨昨天区里的培训有多无聊，某某公司的某某人有多白目。
莫垚看到了上班时间，把前一天会议剩的东西拿给徐瑶，说：“徐瑶姐，昨天的会议我领了15支签字笔，两支白板笔，15瓶矿泉水，纸是从打印机柜拿的。这些是剩下的，9支签字笔，6瓶矿泉水，一支白板笔，另一支我留在会议室了。您看我要怎么填出库表呢？”莫垚还贴了一张便签纸在一瓶矿泉水瓶上，上面写着刚刚她说的内容。
徐瑶看了看莫垚拿过来的东西，说：“放这吧，我来处理。”语气不冷不淡。
部门经理叶青青被老傅叫到办公室，回来以后跟莫垚和孟佳琪交代，下午去设计部开会，下周跟设计部一起参加杭大的服装设计比赛。
午饭时，莫垚在食堂端着餐盘找位置，因为是整栋写字楼配套的食堂，人很多。莫垚碰巧看到设计部苗可可对面有一个空位置，于是走过去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苗可可抬头看见是莫垚，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吃饭。
莫垚坐下，没有说话，安静地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苗可可的声音：“一起走吧。”
莫垚怔了一下，点头说好。
“你挺特别的。”苗可可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哪里特别？”
“钱昔对你也挺有兴趣的。”苗可可继续说。
“看得出来。”
“他一直没弄明白你是从哪给他变出来一杯温水的。”
“就开水兑了矿泉水呀。”莫垚觉得好笑，对自己的兴趣居然是源于一杯水。
“难怪他昨天拉肚子。”苗可可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拉肚子是因为昨天他吃水煮鱼吃得太开心了。”莫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下午上班以后，莫垚拿了小本本和孟佳琪去楼上的设计部开会。
设计部有独立的员工休息区，休息区里加了一个小舞台，有时会当做会议室来用。
莫垚看苗可可旁边的位置刚好空着，拉着孟佳琪坐了过去，苗可可看了莫垚一眼，没作声，孟佳琪悄悄捏了捏莫垚的手，莫垚对孟佳琪笑了笑，示意没关系。
钱昔把椅子放到舞台前面，正对着大家坐下，简单介绍了杭大服装设计比赛的基本情况。比赛是营销中心代表公司赞助的活动，初赛和复赛由学校学生会和服装纺织学院组织完成了，下周二晚上进行决赛，云睿海诚要出三位专业评委进行提问并打分。营销中心会在结果揭晓之前进行公司推介。成绩揭晓之后，云睿海诚三位设计师提供的作品和获奖的前三名作品进行模特走秀表演。接着又讲了一下人员分工，莫垚和孟佳琪负责保管服装道具和对接模特。
会议总共不过十几分钟。结束后，正准备和孟佳琪离开，莫垚却被钱昔叫住。
“莫垚，跟我来。”莫垚莫名其妙地跟着钱昔进了办公室。
钱昔的办公室比徐佩新的办公室还要大，中间一张很大的桌子，桌上堆了很多东西，旁边散乱地堆着布料和人台，旁边还放着两台老式缝纫机。
“坐。”钱昔从桌子下推了个凳子给莫垚，莫垚心说，该不会是因为他拉肚子了，所以找自己算账吧？
“你学什么专业的？”钱昔问。
“汉语言文学。”
“会画画吗？”
“不，不会。”莫垚有点理解不了钱昔的脑回路。
“过来设计部吧，我教你设计衣服。”钱昔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透着认真。
“不学。”莫垚直接拒绝。
“我教你你都不学？你知道多少人排着队要跟着我吗？”钱昔脸上的愠怒让莫垚看着有点眼熟。
“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教我？”莫垚不卑不亢反问道。
“一是你衣品还不错，二是我的直觉。”
“钱总，不得不打击您，我小时候画的狗同学都说是驴，真的没天赋。”莫垚配上钱昔刚才同款认真的眼神。
“不管，那你就来设计部打杂，反正你在行政部也没什么事干。”莫垚竟然从钱昔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思，有点惊悚。
“不来，我在行政部还有大事要干呢。”莫垚连续拒绝。
莫垚看到钱昔眼里似乎多了一丝落寞，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空余的时间可以帮你打杂。”
钱昔的眸子亮了一瞬，就听莫垚又说：“但是你付我报酬。”
钱昔翻了个白眼，说道：“像我求着你一样。”
莫垚起身，摆摆手，边走边说道：“我只有周六有空。”
莫垚看不到背后的钱昔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
回到宿舍，莫垚看到室友张慧慧在，有点惊讶，张慧慧要考研，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和自习室。
莫垚见张慧慧盯着电脑看得认真，上前问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别理我。”张慧慧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愠怒。
莫垚扁了扁嘴巴，去洗澡了。洗完澡又给自己倒了一盆热水泡脚，穿了一天的高跟鞋着实不舒服。
莫垚掏出手机，戴上耳机，听的是秦书磊的歌。秦书磊从小学习音乐，毕业以后去了京市，毕竟京市是机会最多的地方，但想要成为专业歌手需要的不只是能力，还需要有机会。秦书磊通过老师的推荐进了京市一家知名音乐工作室做录音师，偶尔也参加一些商演，平时有机会就和同事一起写写歌，做做音乐。总归是不甘心做一辈子录音师或是音乐辅导老师吧。
莫垚靠在椅子上听得入神，隐约听到哭声，摘下耳机，看见张慧慧趴在书桌上抽泣。
莫垚赶忙穿上拖鞋，倒掉水。
“怎么了？”莫垚轻轻拍了拍童爽的肩膀。
“啊——啊——”张爽哭得更难过了。莫垚拉过凳子，坐到旁边，把她揽到怀里，没再多问，就静静地抱着她。
过了半天，张慧慧渐渐平静下来，从莫垚怀里起来，仍带着哭腔说：“他劈腿了……呜~呜~呜~”
莫垚知道张慧慧说的是她男朋友。
“慢慢说。”莫垚又递了张纸巾给她。
“今天我无意间发现他的QQ空间设置了访问权限，之前他都不玩QQ空间的，他说太幼稚了。我就问他为什么突然设置了权限，他说QQ空间会有消息提醒，他嫌烦。我有直觉他有事情瞒着我，我注册了人人网，果然搜到他了，有一个叫李婉婉的跟他互动特别多，我仔细看发现他俩用的是情侣头像……呜……”说着说着张慧慧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莫垚不太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是应该劝她想开点，还是跟她一起痛骂渣男，犹豫了半天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张慧慧继续哭着，莫垚手足无措坐在一旁，好在这时候童爽回来了。
童爽推门看到张慧慧在哭，做口型问莫垚怎么了，莫垚同样没出声，用口型回答说她怀疑她男朋友劈腿了。
平时童爽和张慧慧比较要好，莫垚把自己坐的位置让给了童爽。
童爽安慰了几句，拽着张慧慧出了寝室的门。莫垚觉得自己的确不是当闺蜜的合适人选。
童爽是扶着张慧慧回来的，张慧慧躺到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童爽说刚陪她喝了两罐啤酒，说着又从包包里又掏出两瓶啤酒，递了一瓶给莫垚，借着三分酒意说：“慧慧真的太傻了，谈恋爱这个事，真的是谁先认真谁就输了。米粒儿说的对，打死也不能谈异地恋。”
莫垚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接。寝室四人，米莉娜和童爽单身，莫垚和张慧慧都是异地恋。大家都看得出来，张慧慧喜欢她男朋友的程度远大于她男朋友喜欢她。她男朋友是学霸，考上了京大本硕连读，张慧慧被第二志愿录取到了杭大，张慧慧想考京大的研究生也是为了追上她男朋友的脚步，张慧慧的人生计划都是围绕着那个男人，多少带了赌的成分。
莫垚从没想过她和秦书磊之间谁喜欢谁更多一些，两个人青梅竹马，顺其自然地走到一起，没有谁追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浪漫桥段，甚至都没说过一句我爱你，但莫垚知道，书磊的人生计划里有自己的存在，自己也有憧憬过和他结婚生子携手白头的样子。
第二天，莫垚一到办公室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袋子，问向孟佳琪：“知道谁放这的吗？”
“孙助刚拿过来的，说是给你的。”孟佳琪总是早上第一个到办公室。
“哦，谢谢。”莫垚打开袋子，里面是用自封袋装的一包茶叶。
莫垚给自己泡了一杯，美滋滋地问孟佳琪要不要来点，孟佳琪赶忙摇头说：“我喝茶会失眠的。”
莫垚发现孟佳琪虽然结了婚，但还蛮像个小孩子，传说中的萌妹子，有点可爱。
同事陆续到齐，徐瑶开始念叨昨天区里的培训有多无聊，某某公司的某某人有多白目。
莫垚看到了上班时间，把前一天会议剩的东西拿给徐瑶，说：“徐瑶姐，昨天的会议我领了15支签字笔，两支白板笔，15瓶矿泉水，纸是从打印机柜拿的。这些是剩下的，9支签字笔，6瓶矿泉水，一支白板笔，另一支我留在会议室了。您看我要怎么填出库表呢？”莫垚还贴了一张便签纸在一瓶矿泉水瓶上，上面写着刚刚她说的内容。
徐瑶看了看莫垚拿过来的东西，说：“放这吧，我来处理。”语气不冷不淡。
部门经理叶青青被老傅叫到办公室，回来以后跟莫垚和孟佳琪交代，下午去设计部开会，下周跟设计部一起参加杭大的服装设计比赛。
午饭时，莫垚在食堂端着餐盘找位置，因为是整栋写字楼配套的食堂，人很多。莫垚碰巧看到设计部苗可可对面有一个空位置，于是走过去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苗可可抬头看见是莫垚，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吃饭。
莫垚坐下，没有说话，安静地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苗可可的声音：“一起走吧。”
莫垚怔了一下，点头说好。
“你挺特别的。”苗可可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哪里特别？”
“钱昔对你也挺有兴趣的。”苗可可继续说。
“看得出来。”
“他一直没弄明白你是从哪给他变出来一杯温水的。”
“就开水兑了矿泉水呀。”莫垚觉得好笑，对自己的兴趣居然是源于一杯水。
“难怪他昨天拉肚子。”苗可可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拉肚子是因为昨天他吃水煮鱼吃得太开心了。”莫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下午上班以后，莫垚拿了小本本和孟佳琪去楼上的设计部开会。
设计部有独立的员工休息区，休息区里加了一个小舞台，有时会当做会议室来用。
莫垚看苗可可旁边的位置刚好空着，拉着孟佳琪坐了过去，苗可可看了莫垚一眼，没作声，孟佳琪悄悄捏了捏莫垚的手，莫垚对孟佳琪笑了笑，示意没关系。
钱昔把椅子放到舞台前面，正对着大家坐下，简单介绍了杭大服装设计比赛的基本情况。比赛是营销中心代表公司赞助的活动，初赛和复赛由学校学生会和服装纺织学院组织完成了，下周二晚上进行决赛，云睿海诚要出三位专业评委进行提问并打分。营销中心会在结果揭晓之前进行公司推介。成绩揭晓之后，云睿海诚三位设计师提供的作品和获奖的前三名作品进行模特走秀表演。接着又讲了一下人员分工，莫垚和孟佳琪负责保管服装道具和对接模特。
会议总共不过十几分钟。结束后，正准备和孟佳琪离开，莫垚却被钱昔叫住。
“莫垚，跟我来。”莫垚莫名其妙地跟着钱昔进了办公室。
钱昔的办公室比徐佩新的办公室还要大，中间一张很大的桌子，桌上堆了很多东西，旁边散乱地堆着布料和人台，旁边还放着两台老式缝纫机。
“坐。”钱昔从桌子下推了个凳子给莫垚，莫垚心说，该不会是因为他拉肚子了，所以找自己算账吧？
“你学什么专业的？”钱昔问。
“汉语言文学。”
“会画画吗？”
“不，不会。”莫垚有点理解不了钱昔的脑回路。
“过来设计部吧，我教你设计衣服。”钱昔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透着认真。
“不学。”莫垚直接拒绝。
“我教你你都不学？你知道多少人排着队要跟着我吗？”钱昔脸上的愠怒让莫垚看着有点眼熟。
“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教我？”莫垚不卑不亢反问道。
“一是你衣品还不错，二是我的直觉。”
“钱总，不得不打击您，我小时候画的狗同学都说是驴，真的没天赋。”莫垚配上钱昔刚才同款认真的眼神。
“不管，那你就来设计部打杂，反正你在行政部也没什么事干。”莫垚竟然从钱昔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思，有点惊悚。
“不来，我在行政部还有大事要干呢。”莫垚连续拒绝。
莫垚看到钱昔眼里似乎多了一丝落寞，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空余的时间可以帮你打杂。”
钱昔的眸子亮了一瞬，就听莫垚又说：“但是你付我报酬。”
钱昔翻了个白眼，说道：“像我求着你一样。”
莫垚起身，摆摆手，边走边说道：“我只有周六有空。”
莫垚看不到背后的钱昔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