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小说网 > 将军的填房妻 > 滑天下之大稽

滑天下之大稽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龙门小说网 www.txtlm.com,最快更新将军的填房妻最新章节!

    小夜快马加鞭,曾经她寻找幽兰谷时去过熙河,所以这一路无需辩位直奔而去。刚刚踏入熙河周边,便听见一阵阵厮杀声越来越近。

    远远看见两军大队人马,混乱不清的纠缠在一起对阵厮杀。

    地面横着战死的兵将,有大宋,也有吐蕃。分不清谁死得多谁死的少。满目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兵器相撞之声,士兵的撕呼声已回响在整个熙河。

    她不知道这次吐蕃的侵略意味着什么,二十一世纪的她也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两军交战的场面,她不懂战略,更不懂计谋。

    眼前只看到吐蕃人气势汹汹,而宋军能站着的越来越少。

    小夜鞭打马背拔出利剑,急速奔驰冲到两军之中。

    沈让在哪儿?沈让在哪儿?她焦急不堪。

    周身吐蕃兵看来了个女的,立刻有几人围攻上来袭击。

    小夜听声辩位,手中利剑快如疾风,将几名袭击的吐蕃兵全部砍伤,但并未杀死,她不想杀人,她只是来找沈让。

    沈让与一吐蕃头领人正在厮杀,身边一批批的吐蕃兵趁沈让分身法术而借机偷袭,沈让手臂不备让吐蕃头领划了一道口子,淌不少出鲜血。

    李小夜飞身下马,踏着众兵肩头飞跃过去,落地翻滚之间来到沈让身边,与他背对背站着。

    沈让也不多说,手中大刀继续向吐蕃兵挥去。

    小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吐蕃头领刺去,那头领也不是等闲之辈,翻身闪躲并未被击中,小夜旋转踢腿,将几名吐蕃兵踢翻在地。

    吐蕃兵注意到这个女子动作极快,无瑕估计交战的宋兵,更多的人围过来,将沈让与小夜团团围住。

    两人背部贴着。

    “你可以吗?”沈让发问。

    “和你在一起,就没问题。”小夜回答的刚毅。

    沈让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夫妻二人共同作战,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一切全听夫君的。”和沈让在一起,天塌地陷也不可怕。

    吐蕃兵听懂了他们的对话,那个头领哈哈大笑,“今日就满足你们这对鬼夫妻,都给我上!”

    一声令下,众多吐蕃兵一拥而上。

    沈让与小夜手脚并用,刀剑齐发,二人颇具万夫不当之勇。

    沈让不停挥舞长把大刀,左右均衡,前后齐攻,英勇无比,俊姿飒爽,将吐蕃兵挥倒不少,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似乎看惯了打打杀杀,他对敌军的流血并无过多怜悯,继续对付一*袭来的敌兵。

    小夜这边,手中利剑被武活了一般,她手脚灵活,上蹿下跳,挥剑,踢腿,招招击倒致命部位,但却不下狠手,被她击中之人,个个倒地,‘哎呦’直叫,但却手脚齐全,没有大的损伤。

    数波吐蕃兵围攻上来,两人配合默契,犹如拿捏小孩子一般轻松自若。自从小夜加入战斗,沈让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岂能被夫人比了下去。

    一众宋兵看到将军与夫人将吐蕃兵打的屁滚尿流,顿时士气大增,将分散的吐蕃兵打的更是惨不忍睹。

    不到半个时辰下来,吐蕃头领面色发青,他没想到自己带的一万千人马,竟被沈让的三千人马打的所剩无几,立刻做好逃跑的准备。

    沈让快一步抽身掠过,将吐蕃头领挡住。

    “木征,战败逃走可不是你的个性,你们无恙的首领怎么今日这般贸然前来,此时却又急着回去?”

    他话中带着戏谑,也带着探究。今日这吐蕃侵略的有些不寻常,可以说是蹊跷,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只带来了三千兵将。

    “要杀要剐随便,不必过多言语。”

    叫木征的无恙头领不服气,刚刚还发青面色立刻被大义凛然而取代。

    “杀你?岂不是便宜了背后搅局的人,不如带回去好好审问。来人,将他拿下。”沈让很是威严。

    “是”,两名宋兵将木征拿下捆绑一番。

    木征不做挣扎,被宋兵挟持着朝这边走来。

    小夜走到沈让身边,将手中利剑交与一名宋兵拿着,在裙摆上撕扯一条,“你的胳膊,快让我为你包扎。”

    这女人即担心又认真的模样,沈让看在眼里甜在心中。

    谁知那木征趁人不备,一股劲风冲到拿剑的宋兵处,待小夜反应过来,利剑已将木征穿了个通透,缓缓倒在地上,口中流出黑血,血点溅在小夜白色的鞋子上。

    莫名的惊秫窜到小夜心底,脑中血管快速跳动。她本不怕血,可今日看见这红色液体溅在身上就如此发毛?

    “血,血,啊~”

    小夜惊得后退两步,倒在沈让身上,突然体内一股热流聚集腹部一涌而出。

    这感觉,怎么像二十一世界生孩子羊水破了一样,还伴着丝丝微痛。

    大量血液森透了小夜的裤子以及衣裙,她不由自主低头看去,下身已被血液侵湿,白色衣裙处泛出点点血红,白色中的红竟是这般的刺眼。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她浑身发抖!

    沈让更是惊诧,她怎么会流出这么多血?

    但也顾不得多想,将她抱起走到大马处放上马背,迅速翻身而上,搂着她加速策马回营。

    骏马狂奔的一路上,小夜渐渐嘴唇发白,头脑发昏,倒在温暖的怀中。

    昏昏欲睡间,宽厚的肩膀将她抱到榻上。

    有人替她换了衣裤,有人为她诊脉,有人在说话,有人摔东西,可她无力睁眼,听不真切。

    等到清醒,已是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睛,还是在指挥大帐。

    沈让坐在榻前,漠然的看着她,眼中夹杂着丝丝凉意,见她醒来也未言语,就那样定定看着。

    虽然帐内点了火盆,但小夜却感到温度在降,虚弱的问道,“沈让,我,我生了什么病?”

    沈让嘴角浮出冷笑,“你没生病,没病。”

    他站起转身背对着,憋闷的问道,“夜,你为何要这样?”

    小夜奇怪,“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说清楚一些,为什么理我那么远,你不能靠近一点?”

    “现在已经没了,我在靠近你,也不可能如了你得意。”

    他的语气能冻死两头大象,让她觉得掉入了冰窖。

    “你到底再说···”

    话未说完被来人打断,“月儿,快来,这是舅舅命人熬了许久的补药,快喝了它。”

    张子云端着一碗浓黑的药缓缓走到榻前,又关切的说道,“快起来喝,来,舅舅扶你。”

    小夜疑惑,“舅舅,我到底是生了什么病?这是什么药?”

    张子云惋惜的说道“哎,可惜可惜,没保住,这滑了胎相当于小产,大夫说你是因为活动过于剧烈造成的,这药可是你夫君命人抓的最好的药。快!”

    “你说什么?滑胎?谁滑胎?”她吗?她连怀都没怀,怎么可能滑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子云面带忧虑,“当然是你,月儿,前些日子我就说你是有了,你还说没有,让我别毁了你的清誉。

    有就有,你和沈将军早晚都是要成亲,还怕人知道?要是你早些承认,舅舅昨日就不会让你去寻他,看,这下耗费了体力,孩子,也没保住。可惜!哎~!”

    张子云摇头晃脑。

    小夜笑了,“舅舅,你们是在逗我玩儿?这怎么可能?我连怀都没坏,怎么没可能滑胎?”

    她摇着头,这是她听过最滑稽的笑话。

    张子云关怀中带着些许的责备,“月儿,你怎么还不承认,昨日军医为了诊脉说你滑了胎,沈将军气的连桌子都翻了,孩子没保住,他心里也不好受啊!”

    小夜怔住,对,昨日她下身出了很多血,算算日子最多是提前来了葵水。怎么可能扯上‘滑胎’?这不是明摆着让沈让认为她不洁?

    她再看看沈让的背影,为何他的背影如此清冷?难道他相信了那个庸医的话?他认为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小夜面容冰冷,“张子云,你休得胡说,我没滑胎。最多只是来了葵水而已。”

    她想去抓住沈让质问怎么能相信庸医,可头重脚轻,刚站起来就坐了下去,扶着晕眩的脑袋。

    对于她的体虚,那具生冷的背影没有任何反应。

    张子云将她扶住,“月儿,没了就没了,军医可是有几十年的诊断经验,怎么挥着诊错?你和沈将军还这么年轻,以后还会再有···”

    “你闭嘴,”小夜凝重的命令。

    她看向那背影,轻松的说道,“沈让,给我诊脉的定是个庸医,你去将城中的名医都请来,让他们为我诊脉,我要名医,快去呀!”

    她语气中带着些许俏皮,仿佛在说,这玩笑别乱开,我可不喜欢。

    那背影似有一些动容,微微侧身,“好,你先躺下。来人。”

    “属下在。”

    “去将整个香子城的名医全部请来,立刻!”沉闷的语气。

    “月儿,你先躺下,”张子云将小夜扶坐在床上,棉被盖住双腿。

    小夜委屈的撅起嘴,心中埋怨,沈让,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庸医的话,还对我这般冰冷?你是在怀疑我?可知你这样会伤我心的。

    张子云将药端起,“月儿,先将滑台药喝了,一会儿凉了就影响药效。”

    张子云奇怪,他给月儿喝的药最多就是加重假孕的迹象,可这怎么就一下子出了这么多血呢?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将两人离间的干净。

    听见张子云一口一个滑胎,小夜就心烦,“我没滑胎,为什么要喝药。”

    她猛的将药碗推开,张子云没攥稳,药碗掉落摔成几片,药汁洒了满处都是,大帐中弥漫着苦药的问道。

    张子云长叹一声,将碎片收拾一番,走出大帐。

    小夜就这样静静坐着,看向那犹如磐石一般的男子背影。

    沈让,一会儿大夫来了,就会知道我只是来了葵水。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庸医的误诊就看轻我?

    我可是完好无损的,只会属于你,我会让你给我道歉,必须是使劲的道歉,跪上三天搓衣板,不然我以后就不理你。

    她虽这样想,却没再出声,因为他的表现让她心中犹如塞了块石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样,谁也没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兵带进来几位年老的大夫,一个个看着学问渊博,坦然不已。

    第一个两鬓斑白,慈眉善目,走过来一番望闻问切,诊完脉,微皱眉头,“夫人,滑了胎,要好生静养。”

    小夜心中冷了两分。

    第二个沉沉稳稳,面色一丝不苟,一番望闻问切,认真的说道,“夫人本就体虚,又滑了胎,至少要静养三个月,才能恢复个*成,老夫祖传一副秘方,待老夫为夫人写下药方···”

    “不用了,下一个,”矗立的背影冷的让人发抖。

    小夜心中又冷了两分。

    第三个一样,第四个一样,第五个欲要上前,背影发话,“来人,带各位大夫下去领诊金。”

    小夜心里凉了个通透,他们都是庸医,每一个准的,沈让会相信么?他会相信么?

    张子云站在旁边,依旧十分担忧她的身体,就像亲妈一样紧张。

    小夜急躁,“他们都不是大夫,他们不是,沈让,你去找真正的大夫,你去,你快···”

    “夜,别闹了,一个大夫会看错,所有的大夫都会看错?”

    小夜怔住。

    沈让大吐一口气,心中被憋着万斤的铅水,“你好好休息。”说完扭身离去。

    不,你怎么能相信庸医的话?

    小夜一个箭步窜下床,将沈让拦腰抱住,“你为何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我没有,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她已接近哀求,看向男子冰冷的双眼。

    “你要我如何信你。”他抛出一句冰冷的话语。

    上次辽信奴与她赤身相对,她要她相信,他便相信。这次,又叫他如何?

    “月儿,不就滑个胎,跟别的男子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怀的不是沈···”

    张子云立即住口,不敢再说,好像知道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沈让将她手臂掰开,“好好休息。”

    他像在对一个陌上人随意的应承,侧身掠过向外走去。

    小夜猛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张子云的衣领,双眼射出杀人的利刃,“你昨日给我喝的是什么?快说。”

    张子云疑惑,随即气愤的说道,“我,给你喝的是姜汤,还能是什么?月儿,你怎么怀疑舅舅?你是舅舅的亲外甥女,舅舅有何理由害你与他不合?昨日我还将家传宝剑交给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舅舅?

    沈将军对你疼爱有加,你自己若真是做了错事,就该真心悔过,他定会不计较,即使做不了正房夫人,做个他的妾应该没问题。”

    一声帐帘放下的声音,沈让自是将两人的话收入耳中。是,她做了错事,还想诬陷她的舅舅?

    帐内燃着的不是火盆,是冰。

    小夜松开,她的周身越来越冷,冷笑,“呵呵~你们说的就是真的?可笑的古人,可笑的古人。”

    张子云莫名奇妙,“月儿,你在说什么?什么古人?莫不是受了滑胎的刺激?那个让你受孕的男人对你就这般重要?”

    “你,不要再提滑胎,不要再提。”她指着张子云怒吼。

    她捡起榻上外裙,薄袄,马甲,斗篷,一件件无力的穿上,朝帐外走去。

    张子云上前挡住,“月儿,你要去哪儿?月儿,你身体现在受不得寒气。”

    她将使出浑身力气一把将张子云甩开,面容中带着凌厉,带着悲怒。

    走出帐外,已大雪飘飞,一片一片洁白无瑕,犹如冬日的精灵,放望去天地之间正在换上清雅的装束。

    她接了一片在手中,渐渐融化在掌心,她满足的看着消失的水滴,再接一片。

    “雪,下雪了,洁白的雪,我最喜欢”。

    突然她蹙起了眉头,沈让会怎么想?她几次主动欢好,他定是以为,她要给她戴一顶超级大的绿帽子,是想让他做了‘腹中孩子’的冒牌父亲。

    对,他会认为她是蓄谋已久的,她现在‘滑了胎’,他也一定会以为她的计划落了空。

    她笑了,笑的‘咯咯咯’,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大声。可笑的古人,可笑的古人,你们真的很好笑。

    帐外守卫被她笑的发毛,都惊异的看着她,她冲守卫莞尔,“你们老实说,我美吗?”

    两守卫摸不着头脑,互看一眼不知如何回答,这未来的沈夫人怎么笑的这般古怪。

    她不耐烦,“快说,我美么?”

    “美美美,当然美,你是我们见过最美的夫人。”

    “是是是,是我们家见过最美的。”

    听到回答她笑成了花,脚步轻盈跳起,在两守卫脸上飞快的一人亲了一口。

    两守卫呆愣!这要是被沈将军看到,岂不是会要了他们的小命。

    女子开怀,提起斗篷灵巧欢快的奔出军营,来到营外的空地上卸下斗篷的帽子,如风中的蒲公英一般,随着飘飞的雪片打着转,她双手伸出接住擦肩的雪花,玩儿的不亦乐乎。

    “雪花啊雪花,你们这么白,这么纯洁,为什么要落到这个世界?你们不该来,真的不该来,因为这个世界不适合你们,这是最后一次哦,记住,以后都不要再来,不要再来。”

    女子自言自语,徐徐转起身体,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轻快地翩然起舞,身影流畅,腰身妩媚,犹如雪中的白蝴蝶,自由而美丽。

    “呵呵,可笑的古人,你们真的很自以为是,难道你们都是对的?呵呵···”她的笑声飘荡在空旷的天地。

    飘转到那棵大树下,她停住,看着这颗接近百年的大树,她的笑消失渐渐消失。

    她与他在这里徘徊过无数次,那时,他是多么的在意她,宠溺她,渴望她,可今日他却是这般的冰冷。

    沈让啊沈让,他们说的,你就信?古人医术不准的,你可知道,我是二十一世纪医学院毕业的优秀学生,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沈让啊沈让,你可知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将你爱上了,你与我一路走来生死相依,彼此相爱情深似海,我的心早已被你填的满满,我又怎会看上别的男人?

    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你会是我这辈子第一,也是唯一的男人,我不会别人染指。你为何不信我?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胸中疼痛,似被很大的石块压住,好闷,好闷,好闷···

    “噗~”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犹如纯白天地之间的细泉,血滴散落在洁白的雪地,滴滴鲜红点缀着白色的寂静。白与红的重叠,竟是那般刺眼,也刺了她心。

    女子渐渐无力闭上双眼,缓缓倒在雪地之中。

    营内一角的男子挥手,“去,将夫人送回家中静养。”

    “是”。

    三日过去,大雪没有停下的意思,就这样一直下,一直下。

    李小夜在家中一言不发,一口饭不吃的‘静养’了三日。

    小蝶来找她,她不理,林儿哭着要她,她不看。就像一个木偶,不闭眼,不吭声。

    沈让呆在军营中没回来,也没让兵将来问候过。

    小蝶很是着急,小夜不吃不喝不睡,到底是为什么?派小五到军中通知哥哥,哥哥却连个话也没有。他们俩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再这样下去小夜会死的。

    “小夜,你倒是说句话呀,想急死人?”

    小夜眼神暗淡无光,微微抬头,面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就像被关押在地窖之中的无望人一般呆木,看了看撅嘴委屈的林儿,再次将头低下。

    “小夜,你好赖也吃点东西,喝口水成吗?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受不了?”

    呵呵,身体受不了,哪里抵得过心里的受不了?

    第四日早上,小蝶来到小夜房中,人已不见,床上被褥散落不堪,宝剑不在,但衣服用品却一样也没少,她会去了哪儿?

    鹅毛般的雪花飘舞了四天四夜,苍茫大地早已白茫茫的一片。

    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在雪中狂跑,手中的玄月剑遇到树就劈,遇到石头就坎,伴着利剑的红色眩光斩尽了一切障碍。

    李小夜跑到一处靠近山林的地方大喊,“辽信奴,辽信奴,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辽信奴,你快给我出来~”

    手中利剑破空而挥,声音空旷寂寥,回荡在山林间。

    不知道她喊了多久,声音已经沙哑,喉咙难以吞咽,一抹青色卷着雪花飞旋而来,立在她面前。

    李小夜二话不说,手中宝剑立刻向青衣男子袭去。

    男子晃身躲过,青色披肩被划出一道口子,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让你起了杀心?”

    小夜不语,冷笑,双手持剑弹腿跳起,闪电般的速度向男子头顶袭去。

    男子看见女子似乎发了狂,不敢轻敌,戒备心大起,与其剑锋纠缠。

    小夜因失血过多,几天滴水未见,力道小了不少,动作反应也没有以前那么快。

    但宝剑依旧充满灵性,且与她心意相通,轻轻一挥宝剑便快速旋,带着一道压抑的红光,向辽信奴劈去。

    辽信奴躲闪之际从怀中摸出一如圆盘的力器,看准方向对着宝剑抛出。

    刹那间两个宝器在空中纠缠不清,每碰触一下,便会击出一道细小的电光,一阵“呯呯乓乓”,火花四溅,

    小夜惊呆,师父说过的八件宝贝之一?不是应该在索魂崖,怎么会在他手中?

    但眼前情况容不得她多想,两件宝器相拼之间,她赤手空拳向辽信奴打去去,辽信奴不退反进,大掌一攻将她震得后退。

    眼看她就要摔倒,辽信奴脚下加快一步将她手臂拉住。她借势反击一拳,辽信奴侧闪躲过,侧身交错之际辽信奴将她穴位点住,她无法再动。

    辽信奴将宝器‘嘘’的一声召回,圆盘之物‘嗖嗖’之间回到大掌中,揣进怀里。

    玄月剑失了相抗之物,自传三圈回到小夜背上剑鞘,开始微微抖动。

    辽信奴走过去,“出了什么事?”

    她主动来找他,不问原因就一顿拼杀,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哼,你自己做的事,到来问我?”小夜很不客气,充满恨意的瞪着他。

    辽信奴将她面色一阵打量,稍加思索说道,“你近日受过伤?失了血?”

    “还不是拜你所赐,若不‘滑胎’,我怎会受伤?”

    辽信奴眯眼,“滑胎?你何时有的身孕?”

    小夜不答。

    片刻他微微摇头,肯定的说道,“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怀过身孕,我与你打坐练功,若你有孕在身,我不会感受不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吃的烈性药丸,可知让我的葵水一次来了几十倍。不是你?哼!少在这里装蒜!”

    辽信奴不答话,蹙眉看向她,“看来还有别人算计你。我给你吃的药,最多会让你有恶心呕吐之感,‘滑胎’应该是你身边的人所为。”

    “你说的是真的?”小夜不相信。

    辽信奴将她穴位解除,她活动活动手脚,依然面上依旧带着高度厌恶。

    辽信奴整理想出丝丝可能,做出判断,“你自己就懂医理,我那日加了两味药你便闻了出来,看来给你下药的不简单。

    你此次‘滑胎’定是被人有预谋的暗算,难道那人的目的在于将你与姓沈的搅黄?”

    没有男人会不在乎自己女人的清誉,若能想到此种方法,不是要毁了沈让与她的关系,还会有什么。

    小夜眼神渐渐暗淡,深吸一口,心情沉入谷底。

    “此人确实歹毒,先已‘滑胎’之名毁你清誉。”

    辽信奴的面容露出忧色,接着说道,“再者,你流出那么多血,某些地方也跟着受了损,你也定感到过些许痛楚。

    现在,即便你与姓沈的圆房,落红的可能性几乎不会再有。此人能用此方法,定是要将你们搅个彻底。难道你会想不出是谁?”

    小夜呆住,恍然想起那日流血之时,是感到过某部位的丝丝痛楚。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会的,我没有做过,我是完好无损的,辽信奴,你骗我,我这就回去与他圆房,他会相信我,他会的。”

    小夜慌乱的向后跑去,却酿呛跌倒在地。

    辽信奴将她扶起,“你也懂医,何必再自欺欺人?”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但是也那么的让人心凉。

    小夜脑中‘嗡嗡’,他说的,没错!

    沈让,我该用何种方法让你相信我的清白?

    她揪住自己如丝的长发,大力的撕扯摇晃,泪水倾泻而出。

    在这清誉大于性命的古代,一个女子失了真,就是耻辱,该会被千夫指,该浸猪笼,该被人指着骂‘下贱,烂货,不要脸,千人骑,万人压···’。

    可是沈让没有这样对他,只是让她好好休养,她算是幸运的吗?还是沈让爱她爱得不在乎她的贞洁?

    她没有擦去泪水,任其流之,像是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心中没了方向,更抓不到救命稻草,前途一片昏暗。

    苍茫天地,白雪皑皑,瘦弱的身影无力,孤独。

    辽信奴轻叹,将她扶起,她没有了安全感,无助的倒在他的肩膀,从默默无声到苦苦哀嚎。

    辽信奴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上她的后背,或许这样可让她温暖一些。

    辽信奴,谢谢你的一抹依靠,可是,这又怎能抚平我心中的伤痛。

    半个时辰后,军中指挥大帐,一名小兵微微低头照实禀报。

    “属下按照将军的意思,在将军家外日夜保护,今日看见夫人带着一把剑出了家门,夫人似乎没有什么体力,跑的并不快,也未发现属下。属下便一直尾随,中间跟丢了一段,后来找到时看见,看见,夫人她,她···”

    小兵颤颤巍巍,吞吞吐吐,不敢将看到的说出来。

    低沉的声音响起,“说,我不会迁怒于你。”

    “是,将军,再见到夫人时,夫人她···”

    低沉的声音很不耐烦,“说!”

    “属下看见夫人与一青衣男子在雪中相拥。”

    小兵的声音渐小,后面几个字几乎听不到,可沈让还是一字不差的听了个清楚。

    “你做的很好,莫要对第三个人张扬,不然,你知道后果。今日到此,先下去吧!”

    “是,那将军,明日是否还继续保护夫人?”

    “不了,她很好,不需要再保护,下去吧。”

    沈让的声音已如这个季节的天气,冰冷,寒烈。

    “是”小兵退出帐外。

    沈让皱紧了眉头,拳头握地爆出了青筋,夜,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告诉他,你们的孩子没了?究竟他还是重要的,既然你都不顾及自己身体,我还顾忌什么?

    沈让不知不觉走出帐外,他心里想过,如果她能认错,他一定会原谅她,可她什么也没说。

    那日看到她吐血倒地,还以为她是后悔做错了事。原来,是在可怜你们的孩子。

    夜,你该让我如何面对你?你是可是决定选择他?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沈让走到营外的大树下,忆起初见时,她女扮男装与他刀剑相加,她身手敏捷武功高深,一双灵动的双眼,樱红的小唇,更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或许在那时他便已经爱上了她。

    初夏的季节,就是在这棵树下,她的笑令他迷失了心魂。那时,他便沉浸在对她的爱里而无法自拔。

    “沈让,我知道,成不成亲你都会爱我,可是我要这一生,留下最美好的一夜,最难忘的一夜,我要做你唯一的女人,我要你记我的落红,你也是我今生第一和唯一的男人,你这辈子也只能有我,以后不管我变得多老多丑,你都不许嫌弃我。”

    夜,可知你这些句话,已经成为我的魔咒,现在不是我会不会嫌弃你,而是你可能已经嫌弃了我···

    夜幕笼罩大地,大雪停歇,几只扑扇的鸟儿将树枝上的积雪蹭落。除此之外,树林中,草地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生灵的身影。

    指挥大帐内酒瓶散落,沈让坐在高几前,酒水猛灌进嘴里,澎的衣衫及地面大片潮湿。

    帐外传来阵阵喧闹,很明显是女人和男人的调笑之声,似乎他们都很开心。

    “何人在外喧哗?”

    一小兵恭敬的回禀,“回将军,近日军中来了几名新的军ji,很会讲笑话逗乐子,弟兄们在外与她们嬉闹,我这就叫他们安静一些。”

    醉意的声音响起,“将她们都叫进来,让本将军瞧瞧。”

    “是”

    片刻小兵领了几名浓妆艳抹,环肥燕瘦,翘首弄姿的女子进了帐。这些女子进帐之后毫无半点羞涩,犹如小摊儿上的水果,大大方方的摆出好看的姿势。

    “将军她们都已再此。”

    这微醉的将军竟生的如此俊美,果然名不虚传,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女人的英气。

    众女开心不已,不停的明送秋波,纷纷争抢不甘示弱,一股股高倍的电流向目标射去。

    沈让微眯着眼睛,将几名妩媚的女子扫了一遍,问道,“叫什么名字?可会些过人的技艺?”

    “我叫兰儿,会唱歌”泡个媚眼,卷着丝帕。

    “我叫末书,会跳舞”努一下嘴,妩媚的扭一下腰。

    “我叫紫露,会弹琴”不停眨眼,伸出芊芊兰花指。

    “我叫青青,会作诗”文绉绉的,低下了头。

    “我叫艾儿,会舞剑”挺身站立,单手一比划。

    众女子纷纷跃跃欲试,恨不能将所学立刻发挥各淋漓尽致,来博得眼前人的卿媚,这位可是将军,比外面那些虾兵蟹将强了百倍。

    沈让伸手一指那个会舞剑的艾儿,“今日留下,其他的出去。”

    艾儿立刻欢呼,向其他几名女子轻蔑的仰了仰头,老娘是最好的。

    几名女子心中不服,但当着将军的面也不好发作,有的将艾儿瞪一眼,有的向艾儿撅嘴,很不甘心的出了大帐。

    面对如此俊男,艾儿哪能坐以待毙,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将其搀扶起,柔声细语的说道“将军,这里凉,咱们去那边,艾儿会给人松筋骨~”

    沈让满意的点点头,随着艾儿走到了屏风之后,这一夜,艾儿都没有出过大帐···

    半月有余,小夜都没有出门,沈让也没有回来看望过。

    小夜让小蝶将城中做好的针线,最好的锦缎买回来,她在家里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绣着手中的东西。

    二十一世界时,她只是会缝个扣子,缝个衣服角,来到今世虽然也做过几件小衣裳,或者斗篷,但对刺绣这种技术活,可以称得上是门外汉,根本一窍不通。可现在,她却认真地做着这些她认为值得的事情。

    一对儿枕巾,戏水鸳鸯亲密无间。

    一对儿枕套,并蒂莲花随风微摆。

    一对儿面巾,比翼双飞的蝴蝶自由自在。

    若别人绣出这些,最多花费几日。可她刚学,半月之内能绣出这些,已经是在不易。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确实绣的一般,或者一文不值。在她心里却是那么的美,这是她为他俩准备的。

    小夜将绣好的东西仔细包裹,穿上白色狐裘斗篷出了门。近来大半月,她将衣物全部换成了白色,因为她是纯洁的。

    ------题外话------

    亲们试没试过被人严重误解的感角?馨娘试过,心里真的很闷。

    李小夜吐血了,因为她的心受伤了,古代的医学有限,她会想什么办法来为自己洗清罪名?

本站推荐:神级龙卫美女总裁爱上小保安:绝世高手都市之最强狂兵重生之妖孽人生怪医圣手叶皓轩重生之都市仙尊超级保安在都市神魂丹帝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霸道帝少请节制

将军的填房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龙门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馨馨小娘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馨馨小娘并收藏将军的填房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