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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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桀骜又不羁，淡漠而冰冷，好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俯视着底层卑微的蝼蚁。
他微微挑眉，口吻是一贯的漫不经心：“魔界出兵，所经之处片甲不留。”
即便说着这样残酷暴虐的话语，他的脸上一丝波动也无，平淡而自然，仿佛最轻松闲适的日常交谈，根本没有任何生杀大权皆在一身的威凛，然而却是这种平常如同喝水吃饭的语调最令人毛骨悚然，可怕而畏惧了。
一身黑发黑袍的男人袖手负于身后，目光远眺，俊美无俦的脸上凛若冰霜，高华的气质中蕴含着危险邪魅与冷傲，唇边的弧度稍稍勾起，浅淡的笑容中充满了蔑视天下的霸气与狂傲，语调冷硬，道：“与天下为敌，本尊有何惧怕？”
……
许久，一阵“啪啪啪”的拍掌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演得好。”顾臻目光惊艳，赞叹道：“在面试的几人中，你是演的最好。”虽然他之前看过网络上流传的视频，了解了他的实力很厉害，但面对面直观的感受却是更令人吃惊，那浑然自若的表现紧紧的吸引着任何人的目光。
对他的赞赏，程青屿微微颔首，安然接受，也没有说什么自谦的话语。他已经装老实扮和善很久了，要是再将那个面具带戴下去，他压抑的本性恐怕会扭曲起来。
——他需要慢慢将真正的本性表现出来，释放真实的自己。
陈亦嘉点头，道：“第一轮通过，接下来是第二轮。”
——
他脸上带笑，看了眼程青屿，才说道：“问一下，程先生，会玩游戏吗？”
程青屿心下暗道声：来了。
从第一个试镜的林昊开始，他的面试时间比较长，但出来后的面色很晦涩；轮到尚纹更是变成了骂骂咧咧的，即使对方性格差，但能够混到二线人情世故肯定是懂得，但最后却变成那样，这下就令他起了疑心；而轮到第三个叶诤言的时候，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试镜的时间也足够快。
但这些也足够让程青屿明白一个事实——这个游戏代言的丰厚报酬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拿到手的。
他定了定神，淡淡道：“请开门见山说出来吧。”
顾臻坐在主位上，嘴边噙着一抹微笑，对陈亦嘉询问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安安静静地看着程青屿。
看到自家boss推脱的举动，深知这两人之间肯定存在猫腻，但为了饭碗着想，他尴尬的轻咳一声，开始解释：“是这样的，第二轮需要操作游戏人物去跟玩家互动。那个人物就是你所选中的那套衣服代表的人物。”
他一边解释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人顺势将一个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摆在桌面上。
听完陈亦嘉的解释，程青屿微微挑眉，了然道：“难怪他们的反应会是那样。”
这样的考验也意味着代言的要求。
可是，作为明星哪里会有足够的时间去玩什么网络游戏呢？据他观察，林昊是极为注重面子的人，他肯定会尝试，但后面的效果或许不会太好；而尚纹明显是个自大骄傲的性子，显而易见不会乖乖答应，也许会认为这样做是掉价的行动，污辱了她大明星的身份；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叶诤言，对方要不是直接拒绝就是答应了才会那样快出来的。
程青屿飞快的瞥了顾臻一眼，心里有了另一个打算——想占他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的事情。
他微微一笑，道：“若是我通过试镜，代言的条件你们要和我的经纪人重新再谈。”
即便语句里是假设的意思，但他的口吻却带着足够的自信与笃定。
陈亦嘉心中赞道：真是个敏锐又聪明的男人！
顾臻欣然点头，轻声道：“若你所愿。”
事情说开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程青屿在打开笔记本上加载的游戏，选中了一个魔道的人物角色，从一进入游戏开始，就让观察着他的表现的几人大吃一惊。
他的手速极快，反应很敏捷，虽然最初操作生涩了点，但一熟练起来，那风骚的走位，灵活的操作，敏锐强大的意识，妥妥的一尊亮闪闪的大神，没多久就将他的对手虐成渣渣。
等到屏幕上出现对方求饶的话语，他才让游戏人物离开战斗场地回到安全区，他的双手才离开键盘。
程青屿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几人，道：“我这是通过了吗？”
没等陈亦嘉开口，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就激动地窜到程青屿面前，兴奋道：“厉害啊！大神，你觉得游戏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合理或者不自然的呢？”
看着对方这幅样子，程青屿也知道年轻人是个技术人员，他想了想，道：“游戏人物在抗技能效果的时候，人物会有几秒的延迟僵直。”
“对啊！”年轻人猛地一拍大腿，双眼发亮地急忙掏出本子记起来，一边自言自语，“公测版本设置不够完善……”
不管年轻人的研究狂附身，顾臻认真的问道：“你觉得这款游戏怎么样？”
其他几个人也一脸期待的看着程青屿，他刚才的厉害表现让几人对他的好感大涨，做游戏的人其实挺喜欢操作厉害的大神玩家的，不仅仅是因为大神玩家的吸引力和财富，还因为大神玩家对游戏的认识度比其他普通玩家要深厚，他们对游戏会更加了解，这样能在公测阶段能从大神玩家得到一些有用的数据来完善游戏，对他们来讲是一件大好事。
“不错。”程青屿实话实说，道：“我挺喜欢打打杀杀的魔道角色。”
听到程青屿这样的回答，顾臻的眼睛闪了闪，脸上的笑意也明显起来。
即便这款游戏只是个试水之作，但同样凝聚着他的心血，能够获得肯定，他心里也很欢喜。
虽然程青屿最后的原因颇为有些哭笑不得，但顾臻反而想到了许久之前的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一天危急又惊险的情况，令他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特别是出手相救的程青屿，他一直牢牢记住了对方。
这边，陈亦嘉低声询问道：“boss，还需不需要进行第三轮？”
“不用了。”顾臻微微摇头道，“他前两轮的出色表现已经足够了。”
他转过身对着程青屿伸出手，态度严谨端正，道：“恭喜程先生，你将成为游戏《仙魔传》的代言人。”
代言终于到手，他脸上的笑容也真切起来，“谢谢。”
稍后众人一起出了房间，而在外边等的心急的冯翎一看到这样的情况，终于放松了下来。
出到外间，陈亦嘉招呼冯翎道：“程先生已经通过试镜，定下了代言，麻烦冯先生过来谈一下具体的事宜。”
冯翎闻言望向程青屿，得到对方的点头答复后，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麻烦陈部长了。”
陈亦嘉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引领着冯翎离开了。
而剩下的几人则被还在念念叨叨的年轻人拉着回去做测试了。
于是，原地还仅剩程青屿和顾臻两个人。
顾臻抬头看了程青屿一眼，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我们谈谈好吗？”
好一会，程青屿才轻轻点头，道：“可以。”
他默不作声地跟在顾臻身后，乘着电梯一路上到了对顶层的办公室。
在进门前，顾臻对着外边的女秘书吩咐道：“泡一壶龙井茶进来。”
说完，他引着程青屿推门走了进去。
程青屿端端正正地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看着顾臻从茶几下掏出来的一盒子蛋糕点心，没有开口。
此时，手脚麻利的女秘书敲门进来，将一壶龙井茶小心的放在茶几上，她趁着起身的瞬间飞快的看了沉默的程青屿几眼，又借着转身的时候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顾臻一眼，在心跳飞快的时候，硬撑着姿态优雅的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女秘书的八卦之心燃烧起来，她从没有看见过总裁这样的态度，好想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啊！
顾臻拿起茶壶倒茶，将倒好的茶水双手递到程青屿手边，对此程青屿不得不伸手接过，轻抿一口，耐心的等着对方开口。
他现在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从开始在试镜的时候看见顾臻在，他就预料到对方一定会找他谈话的。
顾臻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开口，道：“这次试镜并不是我故意引你过来的。”
“哦。”程青屿随意的应了声，虽然尾音稍扬。
这话一说出口了，顾臻也就不再犹豫了，恢复了他曾经的淡然，道：“我并不想你误会什么。”即便程青屿一直声明那天晚上会出手救他是为了自救，但在他看来，对方凭借着如此厉害的实力足以逃出重围，可是那时候程青屿还是救了他。
出于报恩或者是某种心思，顾臻一直很害怕程青屿会对他产生误会，他并不想惹程青屿生气或者厌烦。
对于他的回答，程青屿微微扬了扬眉，直接一口喝完茶杯的水，示意道：“说吧。”
听到这句话，顾臻不禁松了口气，他也不介意程青屿牛嚼牡丹的喝茶方式，拿起茶壶抬手又给他倒茶。
顾臻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说道：“那天晚上之后，我并没有去查你的信息。直到突然间在网络上看见了那段视频，才认出你来。”
程青屿恍然大悟，道：“嗯，我之前没什么曝光率，原来还是那则视频的原因。”那则视频确实引来了不少事情。
“顺着网友的讨论，我就看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信息。”看到程青屿的态度没什么变化，顾臻继续道。
程青屿稍稍放松了下身体，靠在沙发上，微微眯起眼睛，突然开口道：“所以，那段音频是你放上去啊？”
看到程青屿洞若观火的目光，顾臻不再掩饰，点头确认，“是我叫人做的。”
那时候，他看着在网络上越演越烈的情况，索性吩咐手下人去暗中跟着那韩照源和苏歆，没跟多久就收获了那段音频，回头就直接放上网了，无形中帮他解围了。
程青屿看着顾臻眼睛里的认真，他轻笑一声，道：“多谢你了。”无论如何，顾臻帮他解决了一场危机。就他本身来讲，顾臻根本没有什么想从他身上所求的。
或许，他可以……
沉默了半晌，他正视着顾臻，目光里的冷意散开，一点点暖光浮现在其中，伸出手，语气真挚，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程青屿。”
顾臻吃惊地看着程青屿，直到确认对方不似开玩笑，他眼里的惊喜才尽显无疑。
他同样伸手去回应，“我是顾臻。”
两双手轻轻交握在一起，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又分开。
程青屿收回手时发觉对方手指的些微热意还残留在指尖的皮肤上，他没有想多深便放开了。
而顾臻垂下视线，悄悄用指尖摩挲了几下，感觉到热意消散开后，心头好似被轻巧的羽毛轻轻撩拨了一下，有些说不出的怅然所失。
他的目光桀骜又不羁，淡漠而冰冷，好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俯视着底层卑微的蝼蚁。
他微微挑眉，口吻是一贯的漫不经心：“魔界出兵，所经之处片甲不留。”
即便说着这样残酷暴虐的话语，他的脸上一丝波动也无，平淡而自然，仿佛最轻松闲适的日常交谈，根本没有任何生杀大权皆在一身的威凛，然而却是这种平常如同喝水吃饭的语调最令人毛骨悚然，可怕而畏惧了。
一身黑发黑袍的男人袖手负于身后，目光远眺，俊美无俦的脸上凛若冰霜，高华的气质中蕴含着危险邪魅与冷傲，唇边的弧度稍稍勾起，浅淡的笑容中充满了蔑视天下的霸气与狂傲，语调冷硬，道：“与天下为敌，本尊有何惧怕？”
……
许久，一阵“啪啪啪”的拍掌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演得好。”顾臻目光惊艳，赞叹道：“在面试的几人中，你是演的最好。”虽然他之前看过网络上流传的视频，了解了他的实力很厉害，但面对面直观的感受却是更令人吃惊，那浑然自若的表现紧紧的吸引着任何人的目光。
对他的赞赏，程青屿微微颔首，安然接受，也没有说什么自谦的话语。他已经装老实扮和善很久了，要是再将那个面具带戴下去，他压抑的本性恐怕会扭曲起来。
——他需要慢慢将真正的本性表现出来，释放真实的自己。
陈亦嘉点头，道：“第一轮通过，接下来是第二轮。”
——
他脸上带笑，看了眼程青屿，才说道：“问一下，程先生，会玩游戏吗？”
程青屿心下暗道声：来了。
从第一个试镜的林昊开始，他的面试时间比较长，但出来后的面色很晦涩；轮到尚纹更是变成了骂骂咧咧的，即使对方性格差，但能够混到二线人情世故肯定是懂得，但最后却变成那样，这下就令他起了疑心；而轮到第三个叶诤言的时候，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试镜的时间也足够快。
但这些也足够让程青屿明白一个事实——这个游戏代言的丰厚报酬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拿到手的。
他定了定神，淡淡道：“请开门见山说出来吧。”
顾臻坐在主位上，嘴边噙着一抹微笑，对陈亦嘉询问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安安静静地看着程青屿。
看到自家boss推脱的举动，深知这两人之间肯定存在猫腻，但为了饭碗着想，他尴尬的轻咳一声，开始解释：“是这样的，第二轮需要操作游戏人物去跟玩家互动。那个人物就是你所选中的那套衣服代表的人物。”
他一边解释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人顺势将一个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摆在桌面上。
听完陈亦嘉的解释，程青屿微微挑眉，了然道：“难怪他们的反应会是那样。”
这样的考验也意味着代言的要求。
可是，作为明星哪里会有足够的时间去玩什么网络游戏呢？据他观察，林昊是极为注重面子的人，他肯定会尝试，但后面的效果或许不会太好；而尚纹明显是个自大骄傲的性子，显而易见不会乖乖答应，也许会认为这样做是掉价的行动，污辱了她大明星的身份；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叶诤言，对方要不是直接拒绝就是答应了才会那样快出来的。
程青屿飞快的瞥了顾臻一眼，心里有了另一个打算——想占他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的事情。
他微微一笑，道：“若是我通过试镜，代言的条件你们要和我的经纪人重新再谈。”
即便语句里是假设的意思，但他的口吻却带着足够的自信与笃定。
陈亦嘉心中赞道：真是个敏锐又聪明的男人！
顾臻欣然点头，轻声道：“若你所愿。”
事情说开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程青屿在打开笔记本上加载的游戏，选中了一个魔道的人物角色，从一进入游戏开始，就让观察着他的表现的几人大吃一惊。
他的手速极快，反应很敏捷，虽然最初操作生涩了点，但一熟练起来，那风骚的走位，灵活的操作，敏锐强大的意识，妥妥的一尊亮闪闪的大神，没多久就将他的对手虐成渣渣。
等到屏幕上出现对方求饶的话语，他才让游戏人物离开战斗场地回到安全区，他的双手才离开键盘。
程青屿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几人，道：“我这是通过了吗？”
没等陈亦嘉开口，站在他旁边的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就激动地窜到程青屿面前，兴奋道：“厉害啊！大神，你觉得游戏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合理或者不自然的呢？”
看着对方这幅样子，程青屿也知道年轻人是个技术人员，他想了想，道：“游戏人物在抗技能效果的时候，人物会有几秒的延迟僵直。”
“对啊！”年轻人猛地一拍大腿，双眼发亮地急忙掏出本子记起来，一边自言自语，“公测版本设置不够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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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人也一脸期待的看着程青屿，他刚才的厉害表现让几人对他的好感大涨，做游戏的人其实挺喜欢操作厉害的大神玩家的，不仅仅是因为大神玩家的吸引力和财富，还因为大神玩家对游戏的认识度比其他普通玩家要深厚，他们对游戏会更加了解，这样能在公测阶段能从大神玩家得到一些有用的数据来完善游戏，对他们来讲是一件大好事。
“不错。”程青屿实话实说，道：“我挺喜欢打打杀杀的魔道角色。”
听到程青屿这样的回答，顾臻的眼睛闪了闪，脸上的笑意也明显起来。
即便这款游戏只是个试水之作，但同样凝聚着他的心血，能够获得肯定，他心里也很欢喜。
虽然程青屿最后的原因颇为有些哭笑不得，但顾臻反而想到了许久之前的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一天危急又惊险的情况，令他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特别是出手相救的程青屿，他一直牢牢记住了对方。
这边，陈亦嘉低声询问道：“boss，还需不需要进行第三轮？”
“不用了。”顾臻微微摇头道，“他前两轮的出色表现已经足够了。”
他转过身对着程青屿伸出手，态度严谨端正，道：“恭喜程先生，你将成为游戏《仙魔传》的代言人。”
代言终于到手，他脸上的笑容也真切起来，“谢谢。”
稍后众人一起出了房间，而在外边等的心急的冯翎一看到这样的情况，终于放松了下来。
出到外间，陈亦嘉招呼冯翎道：“程先生已经通过试镜，定下了代言，麻烦冯先生过来谈一下具体的事宜。”
冯翎闻言望向程青屿，得到对方的点头答复后，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麻烦陈部长了。”
陈亦嘉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引领着冯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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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原地还仅剩程青屿和顾臻两个人。
顾臻抬头看了程青屿一眼，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我们谈谈好吗？”
好一会，程青屿才轻轻点头，道：“可以。”
他默不作声地跟在顾臻身后，乘着电梯一路上到了对顶层的办公室。
在进门前，顾臻对着外边的女秘书吩咐道：“泡一壶龙井茶进来。”
说完，他引着程青屿推门走了进去。
程青屿端端正正地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看着顾臻从茶几下掏出来的一盒子蛋糕点心，没有开口。
此时，手脚麻利的女秘书敲门进来，将一壶龙井茶小心的放在茶几上，她趁着起身的瞬间飞快的看了沉默的程青屿几眼，又借着转身的时候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顾臻一眼，在心跳飞快的时候，硬撑着姿态优雅的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女秘书的八卦之心燃烧起来，她从没有看见过总裁这样的态度，好想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啊！
顾臻拿起茶壶倒茶，将倒好的茶水双手递到程青屿手边，对此程青屿不得不伸手接过，轻抿一口，耐心的等着对方开口。
他现在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从开始在试镜的时候看见顾臻在，他就预料到对方一定会找他谈话的。
顾臻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开口，道：“这次试镜并不是我故意引你过来的。”
“哦。”程青屿随意的应了声，虽然尾音稍扬。
这话一说出口了，顾臻也就不再犹豫了，恢复了他曾经的淡然，道：“我并不想你误会什么。”即便程青屿一直声明那天晚上会出手救他是为了自救，但在他看来，对方凭借着如此厉害的实力足以逃出重围，可是那时候程青屿还是救了他。
出于报恩或者是某种心思，顾臻一直很害怕程青屿会对他产生误会，他并不想惹程青屿生气或者厌烦。
对于他的回答，程青屿微微扬了扬眉，直接一口喝完茶杯的水，示意道：“说吧。”
听到这句话，顾臻不禁松了口气，他也不介意程青屿牛嚼牡丹的喝茶方式，拿起茶壶抬手又给他倒茶。
顾臻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说道：“那天晚上之后，我并没有去查你的信息。直到突然间在网络上看见了那段视频，才认出你来。”
程青屿恍然大悟，道：“嗯，我之前没什么曝光率，原来还是那则视频的原因。”那则视频确实引来了不少事情。
“顺着网友的讨论，我就看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信息。”看到程青屿的态度没什么变化，顾臻继续道。
程青屿稍稍放松了下身体，靠在沙发上，微微眯起眼睛，突然开口道：“所以，那段音频是你放上去啊？”
看到程青屿洞若观火的目光，顾臻不再掩饰，点头确认，“是我叫人做的。”
那时候，他看着在网络上越演越烈的情况，索性吩咐手下人去暗中跟着那韩照源和苏歆，没跟多久就收获了那段音频，回头就直接放上网了，无形中帮他解围了。
程青屿看着顾臻眼睛里的认真，他轻笑一声，道：“多谢你了。”无论如何，顾臻帮他解决了一场危机。就他本身来讲，顾臻根本没有什么想从他身上所求的。
或许，他可以……
沉默了半晌，他正视着顾臻，目光里的冷意散开，一点点暖光浮现在其中，伸出手，语气真挚，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程青屿。”
顾臻吃惊地看着程青屿，直到确认对方不似开玩笑，他眼里的惊喜才尽显无疑。
他同样伸手去回应，“我是顾臻。”
两双手轻轻交握在一起，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又分开。
程青屿收回手时发觉对方手指的些微热意还残留在指尖的皮肤上，他没有想多深便放开了。
而顾臻垂下视线，悄悄用指尖摩挲了几下，感觉到热意消散开后，心头好似被轻巧的羽毛轻轻撩拨了一下，有些说不出的怅然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