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小说网 > 芜凰 > 第72章 卸下面具

第72章 卸下面具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龙门小说网 www.txtlm.com,最快更新芜凰最新章节!

    一路同骑,都是沉默。

    狼子夜明显感觉到身前的女子,在他提出回谷的瞬间就失去了温度。他好不容易才等来她的回温,不料,只是昙花一现。

    他似乎是把事情给弄砸了。

    临到狼人谷时,狼子夜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经过东门,留意看了,徐记还在。我明日再回谷一趟,给你捎一些。”

    芜歌问:“究竟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狼子夜默了声,只剩啪嗒啪嗒的马蹄,单调地回响着。

    芜歌揉了揉怀里的狼崽:“过了今日,我就不会再想吃东门的糖葫芦了,也不需要盲杖了。”

    狼子夜的眸子颤了颤。

    静默间,狼人谷到了。

    狼子夜翻身下马,回身搀着芜歌下马。

    芜歌松手,狼崽从她怀里滑落,叮叮当当就往居住的院落撒欢着领路。

    芜歌随着狼崽的步子,朝院落走去,眼角的余光都没再分半点给狼子夜。

    狼子夜顿在原地,有些进退维谷。“徐芷歌。”他唤她,在那个清丽的身影顿住时,却又不知道再说点什么。终究,他也只是说:“我明日就回来。”

    芜歌没回头,只略微顿了顿,便继续往里走。

    “狼大人。”到彦之从暗处走了出来,拱手行了礼,“京城那边催得急。”

    狼子夜看着那抹匿入拐角的身影,敛眸,翻身上马,一记扬鞭,两匹马绝尘而去。

    房间里,放了冰块,加上山谷清凉,并不酷热。

    哑婆却清晰地感觉到身前女子刻意压制的烦躁。方才,她伺候她沐浴时,就觉察到了。她托起那如瀑的青丝,用锦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耳畔是那女子掌心里越搓越急的卵石磋磨声。

    忽地,那两颗卵石戛然而止。

    芜歌拂了拂手,声音很疲倦:“把躺椅架在院子里,我想赏月。”

    哑婆有些惊到,原来她一直是算着日子的。从那日,听到她向欧阳不治打听椒房殿的预产期,她就有些心惊。

    一个盲人,被困在方寸之地,她是如何得知欧阳不治被请入建康,给皇后娘娘看过胎位的?就从欧阳不治缺席了一天的平安脉?

    哑婆只觉得这个女子心思通透得可怕。

    芜歌却已起了身,慢悠悠地朝院子走去……

    狼人谷此去建康,不过一个时辰的马程。

    狼子夜和到彦之一行,不久,就到了建康城外。狼子夜望着谯楼的夜灯,不知为何竟蓦地勒住了缰绳,一声马嘶,便陡地停了下来。

    到彦之急忙勒马,折返回来:“狼大人?”

    “你捎个信回去,我有要事,今夜不回了。”

    到彦之惊到,转瞬,却似乎是了然,只是,该劝的不能不劝:“如此……怕是不好吧?”

    狼子夜已掉转马头:“没什么好不好的。”说罢,一扬鞭,就往回疾奔。

    到彦之望着疾去的背影,暗叹了一气……

    芜歌慵懒地躺在摇椅上,沐着满院的月光,听着蛙鸣莺啼。鼻息间是木槿淡漠的芬芳,她幽幽地合眼,闭目凝神着,掌心有一搭没一搭的旋转着两颗卵石。狼崽蜷在她脚边,打着盹。

    哑婆躲在自己房里,透过窗棂,看着院落里的一人一狼。

    夜深时分的蛙鸣,变得稀疏。夜莺也似有倦怠,声声都很散漫。芜歌觉得心口燃着的那团焰,总算是渐渐熄灭了,困意倒是爬了上来。

    就在她迷迷糊糊,跌入浅浅梦乡时,院门起了动静。一串急切的脚步,朝自己袭来。困意让她的反应有稍许迟钝,她只觉得摇椅扶手一沉,猛地睁开眼,一片白芒里,莫名清晰地感觉到有急切的呼吸逼了过来。

    手腕被拽了过去,腰肢被托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被悬起,而唇上逼来迫人的气息。

    “狼——”在她还来不及出声时,呼吸已被悉数夺去。铺天盖地的吻,狂乱地袭来,周遭都是那个狼子的气息,夹裹着夏日的燥热和满程的尘土。

    芜歌只觉得唇舌都近乎被吞噬了,呼吸更是被吞噬。她急喘着,心底不由慌乱起来。顷刻,她只觉身下一空,却是被那个狼子横抱起来,唇舌间的掠夺还在变本加厉。

    芜歌慌乱中伸手,触到他的脸,似乎是在确认来人的身份。

    “是我。”狼子夜边吻边说,更是抱着她步子急乱地直奔她的房间。

    哑婆在耳房那边看得分明,不由面红耳赤地别过脸,顷刻,又忍不住想看,只是,当她再度看向窗外时,那两人早已入了屋。她只听见隔壁砰地响起关门声。

    狼子夜抱着芜歌一路放倒在睡榻,好一通肆意的深吻。

    芜歌好不容易逮着他松开自己的间隙,呼吸了几口,却蓦地发现他的手已探入自己的衣襟。她急地捂住他的手:“别,狼子夜,别。”

    狼子夜果然顿了下来,银面具下的深邃眸子闪着熏红的微芒。

    在院子里的两个时辰,芜歌自觉可鄙,为了报复那个仇敌,她竟连这种下三滥的美人计也用上了。更让她恼怒的是,哪怕她都堕落到了如斯地步,那个狼匪竟然还没中计。

    如今,狼子夜去而复返,直叫她不得不再自恼一回。

    值得吗?徐芷歌,这样的报复,当真值得吗?

    只是,她的声音比她的意识,更早一刻下定决心:“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尘土。你去洗洗。”

    狼子夜的眸子闪过一道微芒。他俯身用力地吻了吻她的唇,才哑声道:“等我。”

    身上轻了,芜歌听到狼子夜的脚步去了后头的净室。她爬起身,有些懊恼地理了理衣襟,似乎是觉得透不过气。她下榻,疾步走到窗棂前,把小开的窗棂开得更敞一些。

    月光再是皎皎,也不足以灼伤皮肤。可芜歌却觉得那月光像是把她的脸皮都要烧焦了。

    娘若知晓她如今堕落至此,不知要流多少泪。兰陵潘氏的贵女,哪怕流血也要保住的闺誉和名节,早被她丢弃在了那场大雪里。

    不,更早,在平城时,她就给丢了。

    她哪里还配做娘的女儿?

    芜歌微仰着头,痴痴的望向那轮满月。分明是一片白芒,她却好像看到娘在皎洁的月上向她招手。

    “对不起,娘。”她轻喃,眼角涩涩的疼。

    她如今一无所有,要逃,要报仇,她能仰仗的不过就是这身皮囊了。

    听说,满月出生的孩子,一世都会圆满。凭什么那个仇敌的孩子,能尽得圆满?她的侄子,不足三岁,却要葬身在那冰天雪地。

    她不甘,哪怕她手无寸铁,也绝然不想那个仇敌活得畅意。她要留住这个男子,牢牢把他圈在这方寸之地。她攥紧双拳。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赶忙抬手拂去眼角的酸涩。在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时,腰已被圈住,背后更像贴上一块燃炭。她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伸手的男子是光着膀子的。

    “你不想我走,我便回来了。”狼子夜轻咬着她的耳垂。

    芜歌觉得耳垂痒得厉害,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狼子夜却不依不饶地顺着她的耳垂,吻落她的颈,灼热的呼吸夹杂着井水的凉意,冰火两重天地袭击着她的感知。

    狼子夜越吻越急切,夏季的睡袍只松松垮垮地系了一根轻丝腰带,他随手一拨就给解了开。他急切地扯落她的衣襟,露出一半香肩来,映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他埋头,只想把那片光泽尽数吸尽。

    芜歌颤抖得厉害。心底有多悲凉,她就逼迫着自己有多乖顺。她闭着眼,任身后的男子狂野地肆虐。她感觉得到,衣襟全被剥落开,在这片皎皎月华下,她的尊严和羞耻都被蒸腾得无影无踪。

    狼子夜揉着她的心,又吻着她的背脊。可这样的亲昵,仍旧不能填满他心底的空洞。掌下一用力,他将她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她美得不可方物,沐在月光里,美眸轻阖,宛如神女。他一把紧扣她入怀,噙住她的唇,再度肆意地深吻起来。

    芜歌被桎梏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只双手在攀上他的脖颈那刻,拇指刻意落在她一直都在求索的肩窝上。新愈的伤痕,哪怕再浅,还是没逃过指尖的触碰。

    果然啊。芜歌勾唇,圈住他的脖颈,肆意地回应起来。如此,狼子夜便再顾不得,一把抱起她,几步折回榻前,压着她倒在了榻上。

    肆意的纠缠,悱恻的缠绵,狼子夜生平第一次认同那句“温柔乡当真是英雄冢”。他原本还记得,最后那刻是要问问她的意愿。他虽是狼匪,却从不强人所难。只是,在她的腿攀缠上自己的腰那刻,他只想与她合二为一,从此以后再无隔阂。那刻他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觉中已沉身而入。

    那刻,她在耳畔轻唤的那句“狼子夜”,像把利刃插入他的心口,身体的欢愉有多极致,心口的痛苦就有多极致……

    建康宫,椒房殿。

    袁皇后发作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头胎,都是艰难的。她痛不欲生,只眼巴巴地望着宫门,盼着夫君归来。偷拓帝印一案,虽然没牵扯到她头上,睿智如隆哥哥,心里却是给她判了刑的。她心知肚明,不过是想着时光能抚平一切。隆哥哥待她一向宽厚,杜鹃红一案隆哥哥震怒却也翻篇了。只要假以时日,待到腹中孩儿出世,夫妻之间的隔阂便该消了。

    只是,怀胎十月,她当真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后宫的那些妃嫔,虽然糟心,却不足以造成威胁,她乐得做个大度容人,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姓徐的小贱人,当真是可恨。哪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却还是在作祟。

    这回,隆哥哥并没向她发难,甚至是只言片语都未提及万鸿谷,可不知为何,越是如此不露痕迹,她就越是惶恐。

    尤其是这几个月里,承明殿的绿头牌都蒙了尘,皇帝不曾看过后宫嫔妃一眼。除了勤政就是去军营练兵,哪怕檀香宜那个贱人诞下皇长子,皇上也只草草看了一眼。

    “皇上呢?”齐妫颤声问,满头都是虚汗。

    翠枝赶忙应道:“宫门那边来了消息,到大人回来了。”

    “我问的是皇上?!”齐妫揪着锦被,厉声再问,脖颈上的青筋疼得微微凸起。

    翠枝为难地支吾:“到到大人说,皇上军营出了急急事,今夜……来不及回宫了。”

    齐妫身上的气力瞬间就像被卸空了。她一把攀住近身宫女的胳膊:“谁……给你的胆子胡说?”这天下太平,皇帝有什么急事,非得连夜处理,而舍下他们母子?她腹中的孩儿是他的嫡长子啊。

    翠枝急急宽慰:“娘娘,您保重凤体,切莫心急。”

    齐妫仰躺着,绝望地盯着帐顶。隆哥哥怎会如此?隆哥哥向来都很有分寸,即便再是气恼她,也会顾及她中宫的颜面。究竟是出了什么纰漏?究竟是为何?

    皇后这一胎,胎位虽正,却着实是艰难。

    直到天明,椒房殿才响起婴孩的啼哭。那时,皇后已累得近乎虚脱。她却挣扎着爬起,伸手去够那襁褓:“快,给本宫看看皇儿!”

    翠枝和接生嬷嬷对视一眼,神色有些不对劲。

    齐妫自然觉察到了。她撑起身子,锐利的眸子扫向近身宫女。翠枝便尴尬地堆着笑恭喜道:“恭喜娘娘,先开花后结果,长公主生得可真俊。”

    齐妫的手无力地垂落,原本苍白的脸颊顿时煞白。檀香宜惹了圣怒,今生再难翻身,却诞下了皇长子。檀香宜是完了,她的妹妹却又入了宫,成了婉昭仪,虽然没得一日圣宠,却凭借血缘,收养了皇长子。

    “隆哥哥终究是信不过我啊。”齐妫轻喃。原本皇长子是该养在她这个嫡母膝下的,从前,她不在乎,那是因为腹中还有亲儿,如今却是个公主。

    接生嬷嬷抱着长公主凑了上前,齐妫不过草草扫了一眼,便无力地挥了挥手:“本宫倦了。”

    清晨的鸟鸣,刚刚响起,芜歌就醒来了。只是,她偎依在那个男子的怀翼,一动不动地装睡着。

    她从气息就能感觉到狼子夜醒来了,并一直在看着自己。

    夏日的早晨,屋子里堆着冰,哪怕这样纹丝合缝地相拥着,也不觉得热。只是,昨夜的癫狂,那样的抵死缠绵,两人的汗早融在了一起,成了一个人。

    狼子夜伸手抚了抚臂弯里的那张睡颜:“醒了?”

    芜歌便只能睁开眼,清润的眸子像两面镜子折射着那张银面具的光芒:“嗯,还是有点困。”她伸手攀上他的肩,微仰着脸,撒娇的意味:“你再陪我睡会吧。”说完,她就闭了眼,长长的睫,卷翘着直钩人心。

    狼子夜原本是想提出谷的事,只搂着她在怀,当真是不舍,“为何突然要我作陪了?”

    芜歌依旧闭着眼睛,只圈着他的肩越发紧了一些:“我怕黑,更怕白。可我现在睁眼闭眼都是这两个颜色。我想要人作陪,很久了。”

    狼子夜下意识地搂紧了她。

    芜歌也回搂住他,脸埋在他的心口,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既然我们都已经如此了。有人作陪,自然是好的。自从进了狼人谷,我还没像昨夜那样踏实睡过。”她忽然仰头,张开那双勾人魂的眼睛:“三年其实不长的,你若当真对我有那么几分心思,往后多回来吧。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有洁癖,这三年,你除了我,不得有其他女人。否则——”

    她话还没说完,已被狼子夜翻身压在了身下。

    “我现在满心满脑都是你,还如何容得下别人?”狼子夜的呼吸微微不稳。他凑近又要吻她,却被她轻轻推了开。

    芜歌的手抚上那片银面具:“昨夜,这个面具硌着我了。”她抬起玉臂,“是不是都红了?”

    狼子夜垂眸,目光落在那片白皙如雪的肌肤上,确实被他种下了星星点点的红印。

    “你若要亲近我,这个面具便不能戴了。”芜歌伸手就要取下那块面具,被狼子夜下意识地捂住。

    芜歌挑眉:“我什么都看不见,你也怕吗?”

    狼子夜的手便松了下来。经了昨夜,那样极致欢愉和极致痛苦的折磨,他也恨极了这张银面具。他只想抛开一切伪装,与身下的女子合二为一,从此再不分离。

    芜歌伸手取那张面具,却是有些吃力。狼子夜再度覆上她的手。

    芜歌以为他是反悔了,却不料他却是带着她的手卸下了那张面具。紧接着,就是再无隔阂的深吻和缠绵……

本站推荐:神级龙卫美女总裁爱上小保安:绝世高手都市之最强狂兵重生之妖孽人生怪医圣手叶皓轩重生之都市仙尊超级保安在都市神魂丹帝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霸道帝少请节制

芜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龙门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晨晓晨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晨晓晨并收藏芜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