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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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丛薇对着被挂了电话的手机吹胡子瞪眼的，陆极北笑了笑，拿过自己的手机，瞟了一眼，表情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下了。却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梁丛薇也放下了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不我们先不吃了，回去了吧？”
“没事，”陆极北摇了摇头，“我弟弟的短信。在骂我呢。”顿了顿，陆极北又笑着摇了摇头，“又骂我废物。”
“嗯？”梁丛薇小心翼翼的试图用一种合适的方式说话，却又觉得陆极北大概是不需要语言上的安慰的，经历过那么可怖的事情的而如此健康向上的生活的人，哪里需要别人再给他灌输心灵鸡汤？梁丛薇笑着道，“你现在那么厉害了，你弟弟有什么资格骂你废物啊？像你这么年轻有为的高富帅多少人望尘莫及呀，你弟弟肯定是出于嫉妒。当然啦，也可能是你弟弟还不懂事……以后成家结婚，就会好的。”
陆极北看了梁丛薇一眼，笑了笑，“嗯”了一声。他拿起茶杯，像在喝一杯红酒一样，缓慢的抿着，刚刚那种模糊不清的迷茫也像雾气一样消逝散尽，他依旧是那个闲散而又笃定的人，转换了话题：“怎么了？桂硕那边有什么事情？”
梁丛薇看了陆极北一眼，心中有些犹豫。自从跟于申明那么多年还被一把扔掉之后，梁丛薇就没有那么轻易相信人了。如果是自己的事情，梁丛薇还好跟陆极北说一点，但涉及到桂硕，她反而心中有些踌躇了。冲陆极北笑了笑：“嗯……桂硕抱怨于申明来着。”
“他有没有意向自己出来单干？”陆极北眼睛低垂着，梁丛薇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贝恩其实不错，如果他想顺利解约，没有一个强大的友军肯定是不行的。”
梁丛薇并没有想瞒着陆极北桂硕解约的事情，但桂硕到底怎么发展，梁丛薇还想跟桂硕沟通好再考虑要不要跟贝恩合作，梁丛薇冲陆极北笑了笑：“桂硕的事情我也没怎么管，不是很清楚……”
“哦。”陆极北的语气稍微有点冷，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说什么。
梁丛薇忙补充道：“如果桂硕有合作意向我肯定劝说他到贝恩来，毕竟财大气粗嘛。但桂硕脑子也不大好使，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所以我也不确定。”
“嗯，”陆极北心不在焉一样的筷子在酱料里搅了搅，“是么？没事，这个无所谓。你下周开始上班，周一我们去面试几个练习生？”
梁丛薇点了点头：“嗯。面试的时候同步造势，选择一个切入点——不如就说，打造最符合黄金比例美学的偶像团体怎么样？等团队出来了，分几批水军到几个论坛上刷一下到底是不是符合黄金比例的，把几张写真噼里啪啦上面刻满数字尺度，热度应该会起来的。”
陆极北笑：“行啊，你想怎么弄就怎么来。”
梁丛薇皱了皱眉：“但你也知道，过度的炒作也很容易引发反感，尤其是在初期没有太多作品的时候。这个尺度说说要把握好把握好，到底如何把握到适度的程度，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陆极北点了点头：“贝恩这方面可以提供帮助，优秀的音乐制作人我们认识得不少。你要先选定一个风格，是走舞曲呢，还是伤感抒情，还是摇滚，还是校园民谣……到时候邀请优秀制作人制作，但团队的包装就要靠你了。加油，”陆极北笑了笑，眨了眨眼，“我很看好你。”
梁丛薇呵呵了两声。
陆极北不经意样地刷了刷手机，道：“对了，你上次跟桂硕一起吃饭的那几张照片我虽然帮你拦下来了，但我想于申明很快就能查到的。到时候他会怎么诬陷你，会不会影响到你手下的艺人，你自己做好准备。”
梁丛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陆极北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笑：“还有……既然跟桂硕都不是一个公司了，他又是大明星，你最好跟他还是少碰面的好。桂硕解约的时候势必腥风血雨，你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新的站起来的地方，不要再把自己搭进去。我这边机会也不是无限制地给你的。”
梁丛薇手指动了动，低着头，嗯了一声。
陆极北喝了一口茶：“你有想过于申明那边怎么对付么？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不报仇的人。”
梁丛薇想了想，思考着缓缓地道：“要整垮星益不容易，但有希望把于申明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当年星益的三个合伙人，现在各自的继承人正在争权斗势，于申明这边暂时是占据上风的。但一方面他这边势力过强，其他两方可能会联合；另外一方面，他有几个亲戚品行不是很好。于申明的叔父一向是个真草包，上次张菲菲事件就出口不逊，如果他在公共场合这样被人拍到的话，会对于申明的地位造成直接的影响。还有一方面就是于申明这一边的艺人。我考虑带偶像男团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直接由他这帮带起来的几个出众点的艺人多是小生，以年轻男演员为主，缺乏中间级别的男演员；在女性方面，于申明不重视，发展也一般，发展最好的是许梦瑶，不过听说许梦瑶跟另外一派比较亲密。如果我这边偶像团体起来了，是直接跟他那几个男小生对打的。”
陆极北笑了笑：“嗯？然后？”
梁丛薇耸了耸肩膀：“我并没有打算跟他硬碰硬，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我现在主要是需要自己先有一定的人脉和势力，到时候可以挖他手下的人；还有，我需要等待。”
“等什么？”
梁丛薇笑了笑：“等他什么时候犯错呗。”
“以退为进？”
梁丛薇摆了摆手指：“不，我其实是进攻型的。话说我想起张菲菲事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话说刘通你知道么，张菲菲的经纪人？”
陆极北点了点头：“听说这人古板又脾气差，是个老顽固。张菲菲事件之后他一蹶不振，好像于申明也没怎么给他安排工作，凉拌着他。”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许多事儿。”梁丛薇思索着，“现在我们先按兵不动。等到于申明什么时候觉得事情过去得差不多了，刘通这种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他会想办法不动声色地赶他走的。到时候我们再把人招揽过来。”
陆极北喝了口茶：“招募一个老古董来供着吗？我可是听说在星益的时候你们关系不是很好，他对你也挺看不上的。招人贝恩供得起，但你想清楚你在做什么了么？”
梁丛薇点了点头：“其实刘通也是带过几个不错的明星出来的人，所以说他经验、人脉都是有的。而且他虽然古板了一些，但还算耿直，而且肯吃苦。如果在你下面，你能好好地指挥，我觉得他会是个不错的经纪人的。”
陆极北不置可否，梁丛薇继续道：“他对我有意见也无所谓，他带了张菲菲那么多年，虽然是很严苛，但他对张菲菲已经像是一个严苛而不会沟通的父亲了，而不是说真的不关心她。到时候可以试探一下，估计他对于自己肯定是有自责的，对于申明肯定是有怨气的。”
陆极北这次总算是笑了，从手机里翻出了一些照片，放到了梁丛薇面前：“这算你猜对了。我有派人稍微观察着他，这是他在酒吧一个人喝酒的照片。喝了酒就哭，还闹事，被老板赶出去了。酒品真不好。”
梁丛薇手指滑动了几张照片，笑了笑：“自责又愤怒。这些年没出什么新的明星本来就够难过了，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那几个有名气的明星星益又留不住，单干的单干，跳槽的跳槽，还都没把他一起带走。本身就在谷底了，现在还摔进了谷底的深坑里。不过你也真够可怕的，你这是跟踪啊？你为什么对星益那么关心？”
陆极北手指在茶杯上稍微敲了敲：“我跟你们另外一个合伙人有约定，我要助他上位。”
“谁？”
陆极北看着梁丛薇，笑了笑：“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哦。”
梁丛薇忙不迭地点头。
“是罗峰。”
梁丛薇一下子惊讶了：“那个整天戴个黑框眼镜在技术科混日子的罗峰？”罗峰也是三大股东其中一个的儿子之一，但却是最没存在感的那一个。罗峰是学理工科的，据说来公司之前就娱乐八卦一窍不通，人也看上去很木讷，所以也就去了没啥大事儿的技术科，做一些辅助性工作。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罗青，倒是在公司渐渐冒了头，混得风生水起的，颇有跟于申明一争高下的样子；只是罗青跟罗峰关系并不好，各自为政。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挑起他们两派的争斗，”陆极北笑了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梁丛薇感觉自己世界观都有些被颠覆了，趴在桌子上喃喃道：“我还叫罗峰帮我修过电脑呢……真是真人不露相。”
陆极北笑了笑：“这人挺有趣的，有机会带你跟他见一面。”
“嗯，好。”梁丛薇有点没恢复的感觉，她实在没办法把那个技术部整天闲着晃了晃去的罗峰和幕后的推手联系在一起。梁丛薇突然想起那时候陆极北找自己对自己这边的事情了如指掌，对公司内部机密的升职令也很清楚，甚至比自己更先一步知道于申明可能要拿自己开刀——怪不得技术部。技术部别的不说，一来掌握了公司财务专用系统，二来掌握着公司整个邮箱的安全——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地方，拿来收集消息，却是最明智的。
那么自己的这一步步走来，到底是出于于申明的愚蠢，还是眼前这人和罗峰一起挖下的陷阱？梁丛薇抬头看了一眼陆极北，陆极北依旧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却又温柔：“去吃甜点么？你不是很喜欢吃杨枝甘露么？”
梁丛薇整个人都有些毛骨悚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杨枝甘露？”
陆极北笑了笑：“猜的。”
而此刻，于申明正翻着资料，看到桂硕新发的微博，整个人都有些炸了——为什么这人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把自己放眼里？于申明一个电话打给了手下的秘书苏荷：“帮我查一下梁丛薇去了哪儿。”
苏荷的效率很高，成果也出来得于申明特别能满意——上次送花的事儿，别人都没怎么搞清楚是谁送的，苏荷却弄清楚了，还给于申明看了梁丛薇和陆极北碰面的照片。
这次也是一样，苏荷很快地给了于申明回复：“于总，查清楚了。梁丛薇的档案调向了贝恩娱乐。”
于申明哼了一声：“你果然说得没错，那个白眼狼。”于申明顿了顿，语气缓了缓，“辛苦了。”
苏荷的语气温柔：“应该的，于总。对了，于总，我听说桂硕挺不喜欢陆极北的。上次知道是陆极北送的话过来，我们前台的花瓶都被摔碎了一只。”
于申明哦了一声，挂了电话，脑海中把桂硕近日的那些事情过了一遍，感觉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渐渐衔接了起来，让他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许多。于申明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有些欣喜，立即又给桂硕的经纪人陈哥打了个电话：“跟桂硕吃饭的人是梁丛薇的消息先不要放出去了。”
陈哥正在焦头烂额地想怎么写通稿呢，本身梁丛薇被赶走他就有种兔死狐悲的难受，而且怎么按照于申明的意思把通稿写出来，陈哥也是没什么思路，现在听到于申明这么一说，陈哥整个人都如释重负：“好的于总。那我们这边……”
“暂时不要回应。”于申明笑了笑，“发了这样的通稿，等于是把桂硕推向贝恩了，我没有那么蠢。”于申明感觉神清气爽，现在他觉得可能这些照片和方式都是陆极北设下的一个圈套，而此刻他有种看穿圈套的得意感，“呵呵，跟我玩，太低级了。”
梁丛薇对着被挂了电话的手机吹胡子瞪眼的，陆极北笑了笑，拿过自己的手机，瞟了一眼，表情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下了。却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梁丛薇也放下了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不我们先不吃了，回去了吧？”
“没事，”陆极北摇了摇头，“我弟弟的短信。在骂我呢。”顿了顿，陆极北又笑着摇了摇头，“又骂我废物。”
“嗯？”梁丛薇小心翼翼的试图用一种合适的方式说话，却又觉得陆极北大概是不需要语言上的安慰的，经历过那么可怖的事情的而如此健康向上的生活的人，哪里需要别人再给他灌输心灵鸡汤？梁丛薇笑着道，“你现在那么厉害了，你弟弟有什么资格骂你废物啊？像你这么年轻有为的高富帅多少人望尘莫及呀，你弟弟肯定是出于嫉妒。当然啦，也可能是你弟弟还不懂事……以后成家结婚，就会好的。”
陆极北看了梁丛薇一眼，笑了笑，“嗯”了一声。他拿起茶杯，像在喝一杯红酒一样，缓慢的抿着，刚刚那种模糊不清的迷茫也像雾气一样消逝散尽，他依旧是那个闲散而又笃定的人，转换了话题：“怎么了？桂硕那边有什么事情？”
梁丛薇看了陆极北一眼，心中有些犹豫。自从跟于申明那么多年还被一把扔掉之后，梁丛薇就没有那么轻易相信人了。如果是自己的事情，梁丛薇还好跟陆极北说一点，但涉及到桂硕，她反而心中有些踌躇了。冲陆极北笑了笑：“嗯……桂硕抱怨于申明来着。”
“他有没有意向自己出来单干？”陆极北眼睛低垂着，梁丛薇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贝恩其实不错，如果他想顺利解约，没有一个强大的友军肯定是不行的。”
梁丛薇并没有想瞒着陆极北桂硕解约的事情，但桂硕到底怎么发展，梁丛薇还想跟桂硕沟通好再考虑要不要跟贝恩合作，梁丛薇冲陆极北笑了笑：“桂硕的事情我也没怎么管，不是很清楚……”
“哦。”陆极北的语气稍微有点冷，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说什么。
梁丛薇忙补充道：“如果桂硕有合作意向我肯定劝说他到贝恩来，毕竟财大气粗嘛。但桂硕脑子也不大好使，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所以我也不确定。”
“嗯，”陆极北心不在焉一样的筷子在酱料里搅了搅，“是么？没事，这个无所谓。你下周开始上班，周一我们去面试几个练习生？”
梁丛薇点了点头：“嗯。面试的时候同步造势，选择一个切入点——不如就说，打造最符合黄金比例美学的偶像团体怎么样？等团队出来了，分几批水军到几个论坛上刷一下到底是不是符合黄金比例的，把几张写真噼里啪啦上面刻满数字尺度，热度应该会起来的。”
陆极北笑：“行啊，你想怎么弄就怎么来。”
梁丛薇皱了皱眉：“但你也知道，过度的炒作也很容易引发反感，尤其是在初期没有太多作品的时候。这个尺度说说要把握好把握好，到底如何把握到适度的程度，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陆极北点了点头：“贝恩这方面可以提供帮助，优秀的音乐制作人我们认识得不少。你要先选定一个风格，是走舞曲呢，还是伤感抒情，还是摇滚，还是校园民谣……到时候邀请优秀制作人制作，但团队的包装就要靠你了。加油，”陆极北笑了笑，眨了眨眼，“我很看好你。”
梁丛薇呵呵了两声。
陆极北不经意样地刷了刷手机，道：“对了，你上次跟桂硕一起吃饭的那几张照片我虽然帮你拦下来了，但我想于申明很快就能查到的。到时候他会怎么诬陷你，会不会影响到你手下的艺人，你自己做好准备。”
梁丛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陆极北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笑：“还有……既然跟桂硕都不是一个公司了，他又是大明星，你最好跟他还是少碰面的好。桂硕解约的时候势必腥风血雨，你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新的站起来的地方，不要再把自己搭进去。我这边机会也不是无限制地给你的。”
梁丛薇手指动了动，低着头，嗯了一声。
陆极北喝了一口茶：“你有想过于申明那边怎么对付么？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不报仇的人。”
梁丛薇想了想，思考着缓缓地道：“要整垮星益不容易，但有希望把于申明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当年星益的三个合伙人，现在各自的继承人正在争权斗势，于申明这边暂时是占据上风的。但一方面他这边势力过强，其他两方可能会联合；另外一方面，他有几个亲戚品行不是很好。于申明的叔父一向是个真草包，上次张菲菲事件就出口不逊，如果他在公共场合这样被人拍到的话，会对于申明的地位造成直接的影响。还有一方面就是于申明这一边的艺人。我考虑带偶像男团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直接由他这帮带起来的几个出众点的艺人多是小生，以年轻男演员为主，缺乏中间级别的男演员；在女性方面，于申明不重视，发展也一般，发展最好的是许梦瑶，不过听说许梦瑶跟另外一派比较亲密。如果我这边偶像团体起来了，是直接跟他那几个男小生对打的。”
陆极北笑了笑：“嗯？然后？”
梁丛薇耸了耸肩膀：“我并没有打算跟他硬碰硬，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我现在主要是需要自己先有一定的人脉和势力，到时候可以挖他手下的人；还有，我需要等待。”
“等什么？”
梁丛薇笑了笑：“等他什么时候犯错呗。”
“以退为进？”
梁丛薇摆了摆手指：“不，我其实是进攻型的。话说我想起张菲菲事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话说刘通你知道么，张菲菲的经纪人？”
陆极北点了点头：“听说这人古板又脾气差，是个老顽固。张菲菲事件之后他一蹶不振，好像于申明也没怎么给他安排工作，凉拌着他。”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许多事儿。”梁丛薇思索着，“现在我们先按兵不动。等到于申明什么时候觉得事情过去得差不多了，刘通这种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他会想办法不动声色地赶他走的。到时候我们再把人招揽过来。”
陆极北喝了口茶：“招募一个老古董来供着吗？我可是听说在星益的时候你们关系不是很好，他对你也挺看不上的。招人贝恩供得起，但你想清楚你在做什么了么？”
梁丛薇点了点头：“其实刘通也是带过几个不错的明星出来的人，所以说他经验、人脉都是有的。而且他虽然古板了一些，但还算耿直，而且肯吃苦。如果在你下面，你能好好地指挥，我觉得他会是个不错的经纪人的。”
陆极北不置可否，梁丛薇继续道：“他对我有意见也无所谓，他带了张菲菲那么多年，虽然是很严苛，但他对张菲菲已经像是一个严苛而不会沟通的父亲了，而不是说真的不关心她。到时候可以试探一下，估计他对于自己肯定是有自责的，对于申明肯定是有怨气的。”
陆极北这次总算是笑了，从手机里翻出了一些照片，放到了梁丛薇面前：“这算你猜对了。我有派人稍微观察着他，这是他在酒吧一个人喝酒的照片。喝了酒就哭，还闹事，被老板赶出去了。酒品真不好。”
梁丛薇手指滑动了几张照片，笑了笑：“自责又愤怒。这些年没出什么新的明星本来就够难过了，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那几个有名气的明星星益又留不住，单干的单干，跳槽的跳槽，还都没把他一起带走。本身就在谷底了，现在还摔进了谷底的深坑里。不过你也真够可怕的，你这是跟踪啊？你为什么对星益那么关心？”
陆极北手指在茶杯上稍微敲了敲：“我跟你们另外一个合伙人有约定，我要助他上位。”
“谁？”
陆极北看着梁丛薇，笑了笑：“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哦。”
梁丛薇忙不迭地点头。
“是罗峰。”
梁丛薇一下子惊讶了：“那个整天戴个黑框眼镜在技术科混日子的罗峰？”罗峰也是三大股东其中一个的儿子之一，但却是最没存在感的那一个。罗峰是学理工科的，据说来公司之前就娱乐八卦一窍不通，人也看上去很木讷，所以也就去了没啥大事儿的技术科，做一些辅助性工作。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罗青，倒是在公司渐渐冒了头，混得风生水起的，颇有跟于申明一争高下的样子；只是罗青跟罗峰关系并不好，各自为政。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挑起他们两派的争斗，”陆极北笑了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梁丛薇感觉自己世界观都有些被颠覆了，趴在桌子上喃喃道：“我还叫罗峰帮我修过电脑呢……真是真人不露相。”
陆极北笑了笑：“这人挺有趣的，有机会带你跟他见一面。”
“嗯，好。”梁丛薇有点没恢复的感觉，她实在没办法把那个技术部整天闲着晃了晃去的罗峰和幕后的推手联系在一起。梁丛薇突然想起那时候陆极北找自己对自己这边的事情了如指掌，对公司内部机密的升职令也很清楚，甚至比自己更先一步知道于申明可能要拿自己开刀——怪不得技术部。技术部别的不说，一来掌握了公司财务专用系统，二来掌握着公司整个邮箱的安全——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地方，拿来收集消息，却是最明智的。
那么自己的这一步步走来，到底是出于于申明的愚蠢，还是眼前这人和罗峰一起挖下的陷阱？梁丛薇抬头看了一眼陆极北，陆极北依旧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却又温柔：“去吃甜点么？你不是很喜欢吃杨枝甘露么？”
梁丛薇整个人都有些毛骨悚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杨枝甘露？”
陆极北笑了笑：“猜的。”
而此刻，于申明正翻着资料，看到桂硕新发的微博，整个人都有些炸了——为什么这人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把自己放眼里？于申明一个电话打给了手下的秘书苏荷：“帮我查一下梁丛薇去了哪儿。”
苏荷的效率很高，成果也出来得于申明特别能满意——上次送花的事儿，别人都没怎么搞清楚是谁送的，苏荷却弄清楚了，还给于申明看了梁丛薇和陆极北碰面的照片。
这次也是一样，苏荷很快地给了于申明回复：“于总，查清楚了。梁丛薇的档案调向了贝恩娱乐。”
于申明哼了一声：“你果然说得没错，那个白眼狼。”于申明顿了顿，语气缓了缓，“辛苦了。”
苏荷的语气温柔：“应该的，于总。对了，于总，我听说桂硕挺不喜欢陆极北的。上次知道是陆极北送的话过来，我们前台的花瓶都被摔碎了一只。”
于申明哦了一声，挂了电话，脑海中把桂硕近日的那些事情过了一遍，感觉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渐渐衔接了起来，让他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许多。于申明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有些欣喜，立即又给桂硕的经纪人陈哥打了个电话：“跟桂硕吃饭的人是梁丛薇的消息先不要放出去了。”
陈哥正在焦头烂额地想怎么写通稿呢，本身梁丛薇被赶走他就有种兔死狐悲的难受，而且怎么按照于申明的意思把通稿写出来，陈哥也是没什么思路，现在听到于申明这么一说，陈哥整个人都如释重负：“好的于总。那我们这边……”
“暂时不要回应。”于申明笑了笑，“发了这样的通稿，等于是把桂硕推向贝恩了，我没有那么蠢。”于申明感觉神清气爽，现在他觉得可能这些照片和方式都是陆极北设下的一个圈套，而此刻他有种看穿圈套的得意感，“呵呵，跟我玩，太低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