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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不足50%随机显示防盗章  窗外寂静安宁, 白绮罗一点困意也没有, 她先头在船上睡得多了,这个时候眼睛瞪的比灯泡还圆,精神的很。闲着没事儿,竟然还有心思回忆剧情了。

    当然, 剧情的开端可不是现在, 而是她老爹二十来岁的时候。

    毕竟, 杰克苏小说的开端必然要从男主年轻开始书写。而白绮罗也是从小小婴儿开始出场, 一路走过小萝莉与少女时期,见证了她爹飞黄腾达。

    算一算, 距离女主出场,大概也没有多久了。

    不过白绮罗倒是不怎么在意, 谁让她娘早逝呢。就算现在活得好好的, 白绮罗也很难说服自己多管她爸的破事儿。毕竟,她妈都不在乎。一桩门当户对的利益婚事谈不上谁吃亏。

    白太太陈氏早逝也并不是因为丈夫多情,思虑过甚, 香消玉殒。她打小儿就有心脏病,家里十分骄纵, 只是她还真不作, 她并未旁的爱好, 自小到大,只一个, 就是打麻将。白修然在外面彩旗飘飘, 她则是在麻将桌上虎虎生威。

    夫妻俩各玩各的, 十分和睦。

    而最后她过世也是因为胡了一个天~胡,一激动再也没醒。就为这个,白修然还给她在她的棺材里陪送了一副白玉雕的麻将。

    想到这些旧事儿,白绮罗并未亲身经历,但是却又似乎感同身受。跟她穿越之前的家庭情况还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她甚至都暗戳戳的怀疑,虽然她是穿进一本小说,但是这个白绮罗就是她,她也就是白绮罗。

    因为,这是她的前世。

    “咚咚咚!”

    白绮罗正胡思乱想呢,就走廊里传来一阵敲门声,不过倒不像是敲她的门。

    白绮罗趿拉拖鞋来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这么清楚的敲门声,不是去她爸房间,就是去她小姨房间了。

    他们三间房挨着,左边儿是她小姨陈曼瑜,中间是她,右边儿是她爸白修然。

    房间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白绮罗耳朵贼尖,很显然,开门的是右边儿。

    她将房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偷偷瞄了一眼,敲门的人已经走进房间,只是一闪而过的衣角倒是让白绮罗一眼认了出来,是冯骁。

    冯骁这么晚怎么会去她爸的房间呢?

    该不会因为挨了打要报复吧?

    白绮罗胡乱的想着,赶紧出门贴在了白修然的房门,啥也听不到!

    她撇了下嘴,蹙眉想了想,又快速的回房,每个房间有一个不大的小阳台,她拉开阳台门,果然,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对面的窗户开着,窗幔被风吹的进进出出,飘浮扫过关着的阳台门。

    白绮罗预估了一下两个阳台的距离,回头取了一条长腰带,一头系在栏杆,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做防护,一个巧劲儿,跃到了右边阳台。

    她蹲在阳台,抱着膝盖竖起耳朵。

    开窗什么的,最适合偷听了。

    白绮罗的小动作,房间里的人一无所知。

    房间之内,白修然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他此时只着白衬衫与西装裤,风将他的发吹的有些乱。多了几分好相与的气息。

    而白修然对面坐着的正是冯骁,他先头因为挨了打,一侧脸有些微微的红肿,不过倒也不算明显。只是这人真是好性儿,经历这么一遭,也仍能客客气气带着笑。

    冯骁尊敬开口:“白叔,这么晚了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吩咐?”

    白修然看了冯骁一眼,掏出雪茄盒,笑道:“来一根?”

    冯骁摇头:“我抽不惯的,白叔您自己来。”

    他掏出打火机,上前为他点烟,十分上道儿。

    白修然颔首,对这个未来女婿多了一点点满意。

    “今天的事,你怎么猜到的?”

    他垂眸抽了一口,缓缓开口。

    冯骁笑容清澈:“白叔,您说什么啊,晚辈不知。”

    白修然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他,好半响,嗤笑一声,骂道:“小狐狸,倒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不知,就不知吧。不过,今次做的很好。”

    冯骁:“多谢白叔夸赞。”

    可见,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的。

    分明,彼此心照不宣了。

    白修然微笑靠在椅上,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椅背,缓缓说:“冯骁,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就是相中你做我女婿,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吗?”

    冯骁揉揉鼻子,“我长得好?”

    白修然险些给手上的雪茄盒砸他脸上,他瞪他一眼,“你少给我贫嘴,知不知道怎么跟长辈说话?”

    冯骁:“白叔您别生气,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知道。”

    白修然的闺女,天下间想娶的人多了去了。娶了白小姐就相当于娶了金山,谁不懂呢?有才有貌有得有家世有能力的人许多,甚至许多人乐意给白家做上门女婿。

    只是……白家父女不好相与,靠边儿都别想的。

    偏是,白修然属意了他。

    第一次见面,他就问他愿不愿意娶他闺女。彼时,他父亲还要仰仗白修然救命,他毫不犹豫答应。

    正因此,他与白小姐就成了未婚夫妻。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与看重,所以猜测之下,甚至料想是否是白小姐对他有意思。

    不过现今看着,白小姐也没那么中意他吧?

    这倒是怪了。

    冯骁敛了敛笑容,也带着几分真诚:“白叔,不如,指点一二?”

    窗外的白绮罗也恨不能把耳朵长成天线,伸进房间听个一清二楚。

    是啊,她也好奇。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白绮罗觉得自己的脚都麻了的时候,她听到她爸缓缓开口:“既然不知,那便不知吧。”

    白绮罗:“!!!”

    哪有这么聊天的!

    您倒是说原因啊!

    白绮罗瑟缩一下,觉得自己挨冻挨得很不值。

    恰在此时,一阵狂风吹过,白绮罗觉得自己脑袋上都能结冰茬儿了。

    “起风了。”冯骁起身来到窗前,“我看不如将……”

    他的视线落在窗下,白绮罗一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他诧异的挑挑眉,很快露出戏谑的笑。

    “怎么了?”白修然回头问道。

    白绮罗赶紧摆手,随后又双手合十求饶,可怜巴巴。

    狂风中的少女衣襟凌乱,居高临下看去,雪白如琼脂。

    冯骁视线微暗,对她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回身:“没什么,我想问,起风了,要不要关窗?”

    白绮罗也不管他们狼狈为奸谈什么了,她呼了一口气,随后稍作停顿,纵身一跃……轻盈的身体瞬间落入旁边的阳台。

    动如脱兔,姿态美好。

    只是……拖鞋掉了……

    她的一只拖鞋,飘飘扬扬的从五楼落下,瞬间不见踪影。

    冯骁没忍住,哈哈大笑!

    白绮罗怒目相向,鼓着腮帮子犹如气鼓鼓的小松鼠,隔空对他挥拳。

    “窗外……”冯骁作势告密。

    白绮罗吓了一跳,她飞快解开带子,嗖的一声窜到了房间里……

    冯骁与谢大少看向声音来源。

    谢大少疑惑:“三叔?您怎么过来了?”

    谢三叔冷笑一声,说:“我不过来,我不过来谁收拾烂摊子?你二弟今天前脚在码头堵陈曼瑜,后脚陈曼瑜就告到章先生哪儿了。这也惊动了白修然。要不是我门路广,得罪了人你们他~妈都不知道。现在给我滚回家告诉你二叔,让他备上厚礼带着小兔崽子和蠢媳妇儿过来负荆请罪。不平息白修然和陈曼瑜的怒气。我就给他们逐出谢家,让他们出去要饭。”

    谢三叔本就是军人,一发火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一身杀气。

    谢大少敛了敛脸上的笑意,似乎察觉他三叔是真的气极了。也不敢耽搁,赶紧点头:“行,我这就去。”

    谢大少给冯骁使了一个眼色,又找了找,没看到徐荐鸣,问:“荐鸣呢?”

    谢三叔淡淡:“先走了。”

    谢大少这个时候倒是也顾不上多问了,赶紧出门。

    眼看谢大少疾步离开,谢三叔看向冯骁,多云转晴,感慨:“让冯贤侄看笑话了。”

    冯骁:“我与老谢多年兄弟,也没什么。”

    他指指厨房,说:“我去安排一下。”

    谢三叔:“应该的应该的,你去忙。”

    冯骁对这里也熟,很快就安排妥当。不过虽然安排妥当,他倒是没立刻上楼,给人家一家人准备了充足的时间叙家常。厨子做菜,他倒是在边儿上跟着尝,竟是不亦乐乎。

    谢三叔过来就看到这么个场景。

    这个时候谢三叔还真是想像他侄子一样问一句,白修然特么的到底看上这货什么了!咋就选了他。

    若是选这货,那么自家大侄子也一点也不差啊!

    不过,聪明人脑子总归和正常人不一样,饶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冯贤侄啊,你看,你和我们家老大也是把兄弟。一贯关系好,三叔可是把你当做自家人。”谢三叔带笑,不过这样的人,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都是自家人,也不瞒着你。我已经收到消息了,章先生已经决定要和陈曼瑜女士结婚了。你看看我们家这事儿闹的。得罪了白先生,又得罪了章先生。我这当家的,也真是为难。只是谢家总归要撑着,我也不能眼看谢家出事儿,倒是要多劳烦冯贤侄多帮着美言几句。”

    冯骁还真没听过这个消息,不过短暂惊讶之后倒是也了然谢三爷为什么担心。

    冯骁:“三叔客气了,能帮得上,我肯定是帮。不过,说实在的,三叔也别太指望我。毕竟您知道的,我和白家也并不太熟……”

    这倒是实话了。

    谢三叔拍拍冯骁肩膀,“三叔知道。但是你总归是白家将来的女婿,你说一句,比三叔说一句有用。总归三叔承你的情,多谢你。”

    冯骁颔首,重新上楼,他亲自端着盘子,咚咚敲门。

    “进来。”

    冯骁含笑:“饿了吧?”

    他将两道菜放入桌上,又安排服务生将剩下的菜摆好,十分妥帖。

    白修然扫了一眼冯骁,抿嘴:“坐下一同吃吧。”

    冯骁哎了一声,跟着坐下,倒是也巧,正好坐在白绮罗对面。一抬头就跟少女水汪汪晶亮的眸子对上,纤细秀美的少女对他粲然一笑,轻启朱唇:“冯公子,不是说,还有唱曲儿的么?”

    话音一落,冯骁立刻感觉到白修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飞了过来。

    他立刻:“今个儿恐是不行了,改日我专程带你去听。”

    白修然声音阴森森的:“你带我闺女去哪儿?”

    冯骁立刻正色道:“听曲儿,白叔,正经唱曲儿的。”

    白修然嗤了一声,冷冷警告:“我说不正经了吗?我告诉你,莫要给我闺女带坏!”

    冯骁应了,视线落在白绮罗身上,她笑的更灿烂了一些。

    这小姑娘存心的吧?

    不过冯骁这人心大,倒是也不放在心里,豁达的笑:“白叔您放心,这不至于。”

    白绮罗垂首笑了笑,意味深长。

    “阿罗来,吃点东西,饿坏了吧?”陈曼瑜为她夹菜,抬头与白修然道:“姐夫,我看小五子人挺好的,你也别总这么严厉。对了,小五子,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吧?”

    冯骁:“快四年了,上一次见还是我爸出事儿的时候,您引荐我去见白叔。”

    陈曼瑜笑了笑:“时间过得可真快,真是,你们大了,我倒是老了。”

    冯骁:“没,一点不老。您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白绮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货真是胡说八道,要是真认出来了,刚才进来还用姓谢的使眼色?

    “嗷呜……三叔,三叔您别抽我!我错了,啊!呜呜呜……我错了……”歇斯底里的哭声突兀的响起。

    白修然蹙眉,冷笑:“谢老三这是跟我唱苦肉计呢!”

    他挪开椅子,冷着脸道:“你们吃着,我下楼去看看。”

    白绮罗:“我也要去。”

    白修然好生劝:“你别跟下去了,坐了那么久船又折腾到现在,好好休息休息。明早我们还要回北平,这一来又是舟车劳顿,你听话可好?”

    生怕闺女不满意,他又许诺:“等你休息几天,咱们去看房子,你之前不是说想买一个小别墅玩么?爸看中一个,觉得十分不错,等你回来看了满意就定下。可好?”

    白绮罗:“………………”

    “你看你小姨那款福特怎么样?回去给你也买一个?”

    白绮罗:“………………”

    “要不,再给你买……”

    “不用了。”白绮罗打断了一身土豪做派的亲爹,说:“您忙去吧。”

    白修然默认,这是闺女接受了他的话。

    他微笑:“我先下去。”

    陈曼瑜立刻起身:“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跟你一起。”

    白修然有些迟疑,扫了冯骁一眼,抿抿嘴,道了一个好。

    两个人一同下楼,白绮罗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打算偷偷跟上。

    冯骁:“…………”

    他咳嗽一声,低声问:“这样,不好吧?”

    白绮罗挑眉,“关你屁事儿。”

    冯骁:“!!!”

    她蹑手蹑脚打开门,躲在楼梯的墙角儿往下看,嘿,还别说,视野正好。

    楼下跪在地上被抽的一身血痕,哭成狗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嚣张调戏人的谢家二少。

    白修然负手立在他面前,淡淡道:“谢三爷,这戏,过了吧?”

    他不客气道:“若是真的有心,直接一枪崩了就是,这样不过是给白某脸色看了。难不成,有心逼白某算了?世间可没有这样的事儿,虽然内子已逝,但是陈女士是内子唯一的妹妹。白某一直都将她当做亲妹妹。这样欺负我亲妹妹,是觉得白家没人,还是陈家没人了?”

    谢三爷:“白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万不敢想。不管是您还是章先生,我们都是十分尊敬的。我们谢家更不会有心逼您算了,他做错便是做错。不过咱们到底是相交一场。谢三斗胆请您饶了他一条狗命。往后必然不让他们一家出现在您面前。还请白先生给谢某一点点颜面。”

    白绮罗倚在墙边,静静看着楼下。

    冯骁来到她的身边,一根手指点点她的肩膀,白绮罗转头:“有事?”

    “谢三爷掌握天津卫军权,和谢家闹掰并不妥当。”顿一下,他小声说:“教训人,不见得非要人命的。”

    白绮罗看向他的眼,缓缓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冯骁:“你说呢?”

    他伸手撑在墙壁上,靠近白绮罗:“我……唔……哎!”

    众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顿时精彩纷呈。

    一对男女,立在墙边,亲密靠近,状似、状似……亲吻?

    “冯骁!你给我滚下来!”白修然惊天怒吼凭空响起……

    没等说完,就看小祖宗咚咚的跑了过去,敲门:“爸,我有话要跟你说。”

    也不等有人应门,直接便推门,只是她的手刚触及门把手,书房门便从里面拉开,开门不是旁人,正是冯骁。

    白绮罗一愣,问道:“你怎么还在?”

    她的视线向内望去,就见父亲坐在太师椅上,正在摆弄手中的雪茄,看到她微微蹙眉,说:“怎么穿睡衣就下来了?”

    白绮罗低头扫了一眼,她的睡裙扣子扣到领口,更是长及脚踝,哪里也不露,比一般旗袍不知保守了多少分呢!她不以为然,开口:“我有要事要与父亲谈一谈。”

    扫了冯骁一眼,又说:“也许,这人刚才已经与您说过了。”

    白修然:“把门关上。”

    冯骁含笑为他小未婚妻代劳了,白绮罗拉开椅子坐下,认真:“爸,那个章署长不是好人,我是绝对不会让小姨嫁给这种人的。”

    她坚定的握紧了拳头,“就算小姨真心喜欢,我也不能眼看这件事儿发生。”

    白修然将手上的雪茄熄灭,随后将窗户拉开细小的缝隙通风,随后道:“我给她打电话了,她等一下会过来。”

    白绮罗越想越生气,一拳头砸在桌上:“这个混蛋!”

    白修然:“好了好了,消消气,你看你气成这样又有什么用?”

    他起身亲自为闺女倒茶,想一想又觉得晚间饮茶不好,索性换了菊花重新冲泡,他轻轻摇晃茶壶,淡定:“你放心,既然知道是个圈套,我就断然不能轻易算了。从来都是我白修然算计别人,不能别人算计我和我的家人。”

    他将第一泡倾倒而出,随后又注入热水,继续:“来,喝点菊花茶消火。”

    他将茶盏递给阿罗,又叮咛:“小心些,有些烫。”

    白绮罗捧着茶杯,问:“警察署长,应该不小的官儿吧?对付他是不是很难?拖拖沓沓,总归夜长梦多。”

    她捏捏拳头,跃跃欲试:“其实最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干掉他!”

    白修然笑了出来,一脸宠溺,倒是还有心情和女儿打趣调侃:“他十分小心翼翼,惯常都是前呼后拥,身边狗腿子无数,如何能够做到不留痕迹杀他?若是在你小姨的住处,怕是就要牵连她了。这可不是身手好就有用。”

    白绮罗疑惑的看他爸,说:“为什么要靠近了杀他?”

    “那怎么做?”白修然挑眉。

    白绮罗:“可以在几十米之外找一个制高点,完全可以一击即中的,距离远,等他的狗腿子赶到,该跑也就跑了。”

    “噗!”冯骁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站在一边儿,倒是挺拔笔直,不过脸上的笑意说明他还是那个他,皮皮虾冯。

    “可是你知道几十米开外准确射中目标的概率有多大吗?”

    他忍不住嘴贱调侃自己小未婚妻。

    白绮罗抬眸:“我就可以做到。”

    她很平静:“你做不到,是你不行;而我,做得到。”

    冯骁:“………………你确定要说一个男人不行?”

    话音刚落,一本书一下子飞过来,毫不留情的奔着冯骁的头而来,他本能一躲,书砸在柜子上,落在地上。

    白绮罗惊讶的回头,就见白修然已经抄起了茶杯,她赶紧:“爸爸爸爸,您悠着点,打他没关系,不能浪费咱们家的东西。”

    白修然呵呵冷笑:“没关系,我们家有钱,随便买。”

    白绮罗VS冯骁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茶杯咣当一声,顺利砸在懵逼的冯骁脑袋上,他捂着脑袋告饶:“岳父大人,我错了,我真错了。您也消消气。”

    白修然瞪他:“再让我看到你调戏我闺女,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冯骁委屈唧唧,他也没说什么啊,老丈人脾气好大。

    不过,他还是留了分寸的,若不然,自己真就要血溅当场了。

    “好好好!”

    白绮罗扬了扬眉,呵了一声,明显不太信冯骁的话。这个人如若能正八经做人,怕是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

    “爸,你继续打,他不会改的!打死没关系,我愿意做寡妇。”

    冯骁:“…………………………”

    这真是亲媳妇儿,一点都不作假,搞他毫不留情啊。

    “不不不,我真不敢,真不敢啊!”告饶才是正经。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二太太柔声:“爷,陈小姐到了。”

    陈曼瑜就在这样一个时间过来,顺利解救了被父女俩围攻的冯骁。

    陈曼瑜过来的很急,风尘仆仆,她急切:“这么晚找我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么?”

    白修然顺势:“他们俩又闹别扭,让你过来调和调和。”

    他面不改色撒谎,说完摆摆手,示意二太太无须等在这里,二太太得了他的令,扭着腰肢上楼。

    陈曼瑜:“你们俩这又是怎么了?哎呦,小五子,你这额头怎么红成这样?让我们阿罗打的吧?不过打了也就打了,打是亲骂是爱!喜欢你才打你!”

    “咳咳,咳咳咳!”白修然咳嗽起来。

    白绮罗不背锅,欢快的陈述事实:“他嘴贱调戏我让我爸打的。”

    陈曼瑜:“………………长辈教训晚辈,也是应该的!”

    合着什么都有话说,反正打是对的!

    白修然给冯骁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我去门口给你们守着。”

    他这人其实关键时刻从来都是知情识趣的,他若在场,陈曼瑜恐怕也尴尬,正是因此,冯骁立刻出了门,只留他们一家人在房间,他依靠在门上,摆弄手中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火。

    不多时的功夫,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不消多说,他也知道意味什么。

    看来,白修然是不会算了的,但是他具体会如何,又不好判断了。

    不过可以肯定,只要他的小未婚妻在,这事儿一定会速战速决,谁让那是一个小炮仗呢!

    而此时小炮仗正不断为陈曼瑜擦泪,她眼眶红了,小小声哄着陈曼瑜,低声:“小姨别哭啊,为这样的坏人哭不值得。你不想嫁,谁也别想逼你,咱们不嫁给他,好不好?若是他不同意解除婚约,我们就搞死他!”

    其实白绮罗心中知晓,以章局长的身份来说,撕破脸也未必能伤他分毫。最简单快捷的法子就是章局长立刻去死。

    “不哭不哭呵,绝对不让你嫁给他那个混蛋!”白绮罗红着眼眶还能气哄哄的骂人呢,“这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可是我们已经去注册登记过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警察总署的人也都知道的,我们只是差一个正式的婚礼了。”陈曼瑜掩面哭。

    白绮罗坚定:“那就离婚,又算不得什么!离婚啊!”

    白修然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正在等陈曼瑜的决定。

    “谁说我要离婚?”陈曼瑜突然抬头,她坚定:“离婚是不可能的!”

    白绮罗:“咩?”

    “我的人生,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白绮罗:“咩咩?”

    陈曼瑜此时也不哭了,她擦掉自己的眼泪,说:“老章为了表示自己对我的真心和诚意,已经先与我注册登记结婚了。我当他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摆了连环计给我图钱呢!”

    说到这里,咬牙切齿:“可怜我竟是真的感动了!真是愚蠢!”

    她抹了一把泪,说:“反正我都死了四个丈夫了,也不差第五个了。姐夫,我知道你有法子,你帮我搞死姓章的。就是结婚当天,我要他在那天死!他死了,我把姓章的所有财产给我外甥女儿添嫁妆。你看,这生意做得做不得?”

    白修然儒雅润和的笑了出来,他颔首:“做得,很合适。”

    不过很快继续:“不过,岳父临终之时,我答应他要帮衬你,自然不会赚你这个钱。阿罗的嫁妆,是白家。你若愿意给,是你的事儿,但是我不会跟你做什么生意。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布局了。你不心疼就好。”

    陈曼瑜反问:“我都死了四个丈夫了,还差第五个?”

    一时间,房间竟然安静下来。

    白绮罗回想一下,点头:“是吼,反正也不差那么一个半个的,为这生气与伤心都不值得呀。”

    她拍拍小姨的肩膀,浅浅笑露出小梨涡儿:“小姨今晚跟我一起住,我们晚上说悄悄话可好?我给你讲留学的趣事。那些旁的事儿,我爸一定可以搞定。”

    陈曼瑜点头:“好!今晚咱们一起!”

    白绮罗笑眯眯:“还有哦,表姐也来北平了,就在楼上呢!走,我带你上去。”

    她很快的拉着陈曼瑜出了书房,一出门就看到冯骁还在玩儿打火机,她对他瞪眼凶了一下,随后拉着陈曼瑜一同上楼:“走走,我们上去。”

    冯骁:“阿罗!”

    白绮罗凶巴巴问:“干嘛!”

    冯骁:“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白绮罗眉梢儿挑的高高的,呵呵:“谁知道你是不是没安好心,我才不要理你。”

    冯骁意味深长的笑,说:“我保证你不后悔!”

    “冯王八蛋,你又在我家勾搭我闺女,你当我是死的是吧?看我不砸断你的狗腿!”白修然暴躁的怒骂声从书房响起。

    白绮罗:“………………”

    她爸这是图什么啊?

    自己看中的女婿,又这么看不上,啧啧!

    大抵,更年期了!

    冯骁无声对她说了一句话,随后立刻:“岳父大人啊,天色已晚,小婿先滚了哈!”

    言罢,嗖嗖窜出了门,宛如逃命……

    “他跟你说什么来着?”陈曼瑜笑问。

    白绮罗眼神闪了闪,笑:“我不告诉您!”

    他的口型是:……等我电话,分享秘密。

    秘密?

    什么秘密?

    好奇ing。

    冯骁虽然对北平不熟悉,但是干这种事儿,他熟门熟路啊。

    他只扫一眼就有了成算:“我们绕到后街,一般这种茶楼都有后门。不过就算没有也没关系,两三层而已,也不是很难。只是我们得先把车开走,另外把跟屁虫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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