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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绯闻歌后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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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的酒吧中, 周泽北坐在角落的桌子边上, 桌上摆满了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他的朋友坐在对面, 无奈的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说：“别喝了。”毕竟送一个醉鬼回家又不是一件很舒服的好差事, 朋友也很心酸, 本来今晚可以和女朋友进行和谐的爱的活动的, 而现在却要来陪一个失恋的家伙喝酒。
周泽北看了朋友一眼, 松开了手中的酒杯, 然后颓然的靠坐在椅子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他本以为谢岚是喜欢他的，可是经历了昨天, 他又不确定了, 如果她真的喜欢他,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怎么舍得用那样一句句捅心窝的话来对付他？
那样的冷酷无情, 让他无法相信那个结论……
你到底，想的是什么？
朋友看着周泽北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还是不能回家，女朋友要生气了嘤嘤嘤……他恨不得揪起周泽北的衣领拼命的摇晃, 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啊！
但是现实中, 他还是和颜悦色的说着自己都觉得敷衍的安慰话语, 像是贩卖鸡汤的老大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天塌下来睡一觉就好了, 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
周泽北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朋友，“你说，谢岚到底喜不喜欢我？”
朋友吓了一跳，看着周泽北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凶狠可怕极了，还以为他忽然想到什么了，结果就问了这么一句话，他简直要抓狂了，所以说……你都和她睡了几年了，现在才想起来纠结这个问题？
大哥，你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朋友深呼吸一口气，为了能尽快回家，语重心长的道：“你觉得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和你睡了三年，不求钱不求利不求名分，是为了什么？”
周泽北皱眉思索很久，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和他一样吗，只是因为在一起开心啊……
朋友觉得自己的反问非常深奥有逼格，有种世外高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范，期盼的看着周泽北。
周泽北顿了顿：“为了纾解欲-望？”
朋友：“……”让他打死他！
冷静，冷静，淡定，淡定。
朋友：“那么我换句话说吧，一个追求者无数的大明星，只要想要随时可以招手招来一群护花使者，高矮胖瘦各种风格，每天不重样都可以换一个睡。这样的一个女人，拒绝了所有的人，只和你一个人睡，是为了什么？”
“你呢？你有没有只和她一个人睡，而拒绝其他所有人？她和你一样吗？”
他睨着周泽北，有点轻蔑，有点骄傲，虽然你周泽北确实身材模样都是一等一的，但还说不上是宇宙第一帅，令天下女人为你倾倒吧？所以有点自知之明了吗？
周泽北一愣。
事实上，除了周泽北当局者迷，这么多年过去，熟悉他们两个的谁不知道谢岚的心思？尽管谢岚是伪装的很好，但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你想遍了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的话，那么唯一的那一个不可能的理由，就是答案。
这年头，这样痴心的人少了。
朋友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谢岚还是为了周泽北，苦口婆心的说：“除了爱你，还能是为什么？”
他也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周泽北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恍惚，看着朋友的脸，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为什么……在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原因的时候，别人却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了这个答案，就好像这个问题简单到根本不需要思考一样。
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她的心意。
周泽北的声音有些苦涩，不敢相信，似乎想要为自己的愚蠢和懦弱找一下借口，但是又那样苍白无力，他说：“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
朋友看着他，终于有些生气了，自己今天真是倒了血霉要和这个混蛋谈论感情问题，不过这样子真是看不下去，今天非得和他掰扯清楚！
虽然周泽北才是他的朋友，但是十年时间，谁能对谢岚的付出无动于衷，哪怕是旁观者都觉得可惜。
他说：“如果她说了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周泽北一怔，心乱如麻。
朋友冷笑一声：“你看，即使到现在，你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的感情，那以前你让她怎么说？按照你的性格，难道不是会觉得麻烦就离开她吗？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周泽北脸色更加白了一些。
朋友又道：“如果她管着你，不让你和别的女人来往，你会怎么办？”
周泽北这会儿有些明白了，神色越发难看。
朋友直接帮他回答了：“你会觉得她很麻烦，多管闲事，你又不爱她，她的感情对你而言只会是负担，她知道这一点才不说出口，现在你却问，为什么她不说？”
周泽北声音艰涩：“我……”
朋友叹了口气，说：“因为她爱你，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但是你不爱她，既然不爱，又何必纠结与这些事呢？放过她不好吗？”
如今的娱乐圈，哪还有这样的女人，那些表面玉女实则荡-妇的比比皆是，全都是表里不一的家伙。
但是还有一个女人，在物欲横流的世界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却还保持着初心，爱着一个人等着一个人，现在她终于看开了，因为她爱的人要成为别人的爱人了……她终于决定放手了。
他真的觉得挺好的。
好聚好散不行吗？
因此此刻周泽北的迷茫和痛苦，令他觉得无比可笑，他宁可周泽北永远都不明白，坦坦荡荡的放手，那样他还高看他一眼，觉得他够渣够狠，但是偏偏……周泽北一副浑浑噩噩又不舍得放弃的模样。
好像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感情一样。
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要和别人开始新生活了，却还不肯对谢岚放手，难不成希望她一辈子这样做你这样的‘红颜知己’。
那就自私的有点过分了。
周泽北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朋友的脸，听着他说的话，那一直云里雾里的真实，掀开了面纱，露出其中残酷的真-相，顿时令他溃不成军。
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只有自己，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看明白。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可是她已经不爱他了。
周泽北木然的看着前方，忽然抓起桌上的一瓶酒，对着嘴灌了下去！酒的度数有些烈，他喝完猛的咳嗽了起来！
朋友双手抱胸看着，他有点烦了，为什么要陪这个混账在这里喝酒呢？
等他自己清醒不就好了？
周泽北咳嗽着，咳着咳着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他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年，想起那些点点滴滴，想起她始终无怨无悔的陪伴，她将自己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他……却唯独不说爱。
他既然不想失去她，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本应该是高兴的。
可是他现在却觉得比以前还要痛苦无数倍，当你无知无觉的时候，便可以用无知来掩饰自己的残忍，理所应当的伤害别人也无所谓，他以前便一直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他知道当自己在谢岚面前说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她有多么痛苦。
他知道当自己告诉她，他爱上冯思言的时候，她有多么痛苦。
他知道了……
可是不论她有多么痛苦，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笑着鼓励他，安慰他，甚至帮他出谋划策，她爱他爱到了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
可是自己终归是伤透了她的心，所以她不想爱他了，终于想要放手。
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追问她，指责她，认为她不够朋友，继续无知的做着残忍的事，却还认为她对他太过冷酷。
他猛地一挥手，酒瓶摔落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
就如同他和她之前，崩碎的虚伪假象。
没有这样的朋友！
她爱他。
他也不能失去她。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
朋友望着周泽北，刚才很生气，可是现在又有点怜悯，毕竟这家伙向来风流惯了，一时间恐怕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而且看起来对谢岚也不是毫无感情。
他缓缓叹道：“想明白了，就不要再去找她了，这对你对她都好。”
在他看来，周泽北之前犯浑是因为不明白谢岚的感情，现在明白了，自然就知道避嫌，毕竟这世上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既然你选择了别人，就不要再去打扰谢岚了，她也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幸福。
可是下一刻，他却听到周泽北发出一声怒吼，眼眶通红：“不！”
朋友一呆，差点吓着了。
周泽北红着眼睛，凶狠决绝，似乎终于做出了痛苦的决定。
如果谢岚和冯思言，只能二选一的话……
他已经有了答案。
那更不能失去的一个人啊……
那个始终陪在在他身边的人。
不能祝福她，不能看她和别人在一起，不能失去她，不能没有她……
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根本不能失去她！
【叮，周泽北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90】
………………
自从那天聚餐之后，又过了几日。
这几日周泽北都没有再联系过冯思言，冯思言一开始线条粗没在意，但是过了两天觉得不对劲了，再回想起那天周泽北的不正常，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她虽然心思粗，但又不是傻-子，女人的直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于是冯思言拨通了周泽北的电话。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是周泽北却没有说话。
冯思言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默，主动说：“你最近在忙吗？”
周泽北沙哑的声音传来：“还好，思言，我们见一面吧。”
冯思言一怔：“什么事？”
周泽北说：“我有些话，想要当面和你说。”
冯思言眉头皱起来，她意识到不对劲了，那种不妙的直觉在此时达到了巅峰，她果断的答应下来，“好，一个小时后见吧。”
周泽北说好。
一个小时后，两人约在常去的咖啡厅见面。
周泽北已经先一步等在那里，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但是这一次，冯思言知道，谈话的内容大概会和以前不一样。
周泽北坐在那里，看着青春洋溢的女孩坐在他的面前，女孩漂亮的眼睛中有着疑惑不解。
想到自己即将说的话，他心中十分愧疚痛苦，但是……他不会后悔，也不会后退。
这几天……他已经无数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算没有冯思言的这个电话，他原本也打算约她出来，当面说清楚的。
是他对不起她，所以当面说清楚，这是对她应有的尊重。
而自己已经不能够再继续逃避下去。
他曾经很喜欢这个女孩，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不是爱，爱一个人，就是绝对不能失去她，可是现在他和冯思言坐在这里，心中却没有不舍，只有愧疚自责。
所以……
周泽北闭了闭眼睛，说：“我们分手吧。”
冯思言有些震惊，但似乎又没有那么震惊，大概是理智觉得周泽北不可能会这样，但是感性上隐隐有了预知，到没有想想中那么难过，可能她对他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可是这不妨碍她生气。
因为她莫名其妙的被甩了！
任何人都会生气的！
冯思言深呼吸一口气，说：“为什么？”
周泽北歉意的看着她，却没有退让躲避，坦然面对自己的错误：“因为，我爱的是别人。”
冯思言终于怒了！她霍然站起来，瞪着眼睛道：“你爱的是别人，却还来追我？你有毛病吗？！”
周泽北神色痛苦。
对不起，因为我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爱的是她。
这是我的错，却让要无辜的人承受伤害。
周泽北心中更是难过，他紧紧抿着唇，沙哑道：“对不起……”
啪的一声！
冯思言高高扬起手，甩了周泽北一巴掌！她快气疯了！
这个渣渣心里装着别人却还来追她！把她当成什么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冯思言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周泽北被打的侧过脸去，慢慢回过头，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
冯思言顿时觉得一拳头好像砸在了棉花上，更气了！她想要转身就走，可是一想又觉得不甘心，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周泽北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呢！想到这里就有种死的不明不白的感觉，不行！一定要弄清楚！
冯思言冷冷道：“她是谁？”
周泽北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看着冯思言明亮且愤怒的双眸，半晌，终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是，你有资格知道答案。
周泽北的双手收紧，慢慢启唇，吐出两个字：“谢岚。”
灯光昏暗的酒吧中, 周泽北坐在角落的桌子边上, 桌上摆满了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他的朋友坐在对面, 无奈的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说：“别喝了。”毕竟送一个醉鬼回家又不是一件很舒服的好差事, 朋友也很心酸, 本来今晚可以和女朋友进行和谐的爱的活动的, 而现在却要来陪一个失恋的家伙喝酒。
周泽北看了朋友一眼, 松开了手中的酒杯, 然后颓然的靠坐在椅子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他本以为谢岚是喜欢他的，可是经历了昨天, 他又不确定了, 如果她真的喜欢他,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怎么舍得用那样一句句捅心窝的话来对付他？
那样的冷酷无情, 让他无法相信那个结论……
你到底，想的是什么？
朋友看着周泽北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还是不能回家，女朋友要生气了嘤嘤嘤……他恨不得揪起周泽北的衣领拼命的摇晃, 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啊！
但是现实中, 他还是和颜悦色的说着自己都觉得敷衍的安慰话语, 像是贩卖鸡汤的老大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天塌下来睡一觉就好了, 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
周泽北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朋友，“你说，谢岚到底喜不喜欢我？”
朋友吓了一跳，看着周泽北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凶狠可怕极了，还以为他忽然想到什么了，结果就问了这么一句话，他简直要抓狂了，所以说……你都和她睡了几年了，现在才想起来纠结这个问题？
大哥，你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朋友深呼吸一口气，为了能尽快回家，语重心长的道：“你觉得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和你睡了三年，不求钱不求利不求名分，是为了什么？”
周泽北皱眉思索很久，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和他一样吗，只是因为在一起开心啊……
朋友觉得自己的反问非常深奥有逼格，有种世外高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范，期盼的看着周泽北。
周泽北顿了顿：“为了纾解欲-望？”
朋友：“……”让他打死他！
冷静，冷静，淡定，淡定。
朋友：“那么我换句话说吧，一个追求者无数的大明星，只要想要随时可以招手招来一群护花使者，高矮胖瘦各种风格，每天不重样都可以换一个睡。这样的一个女人，拒绝了所有的人，只和你一个人睡，是为了什么？”
“你呢？你有没有只和她一个人睡，而拒绝其他所有人？她和你一样吗？”
他睨着周泽北，有点轻蔑，有点骄傲，虽然你周泽北确实身材模样都是一等一的，但还说不上是宇宙第一帅，令天下女人为你倾倒吧？所以有点自知之明了吗？
周泽北一愣。
事实上，除了周泽北当局者迷，这么多年过去，熟悉他们两个的谁不知道谢岚的心思？尽管谢岚是伪装的很好，但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你想遍了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的话，那么唯一的那一个不可能的理由，就是答案。
这年头，这样痴心的人少了。
朋友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谢岚还是为了周泽北，苦口婆心的说：“除了爱你，还能是为什么？”
他也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周泽北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恍惚，看着朋友的脸，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为什么……在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原因的时候，别人却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了这个答案，就好像这个问题简单到根本不需要思考一样。
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她的心意。
周泽北的声音有些苦涩，不敢相信，似乎想要为自己的愚蠢和懦弱找一下借口，但是又那样苍白无力，他说：“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
朋友看着他，终于有些生气了，自己今天真是倒了血霉要和这个混蛋谈论感情问题，不过这样子真是看不下去，今天非得和他掰扯清楚！
虽然周泽北才是他的朋友，但是十年时间，谁能对谢岚的付出无动于衷，哪怕是旁观者都觉得可惜。
他说：“如果她说了喜欢你，你会怎么样？”
周泽北一怔，心乱如麻。
朋友冷笑一声：“你看，即使到现在，你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的感情，那以前你让她怎么说？按照你的性格，难道不是会觉得麻烦就离开她吗？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周泽北脸色更加白了一些。
朋友又道：“如果她管着你，不让你和别的女人来往，你会怎么办？”
周泽北这会儿有些明白了，神色越发难看。
朋友直接帮他回答了：“你会觉得她很麻烦，多管闲事，你又不爱她，她的感情对你而言只会是负担，她知道这一点才不说出口，现在你却问，为什么她不说？”
周泽北声音艰涩：“我……”
朋友叹了口气，说：“因为她爱你，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但是你不爱她，既然不爱，又何必纠结与这些事呢？放过她不好吗？”
如今的娱乐圈，哪还有这样的女人，那些表面玉女实则荡-妇的比比皆是，全都是表里不一的家伙。
但是还有一个女人，在物欲横流的世界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却还保持着初心，爱着一个人等着一个人，现在她终于看开了，因为她爱的人要成为别人的爱人了……她终于决定放手了。
他真的觉得挺好的。
好聚好散不行吗？
因此此刻周泽北的迷茫和痛苦，令他觉得无比可笑，他宁可周泽北永远都不明白，坦坦荡荡的放手，那样他还高看他一眼，觉得他够渣够狠，但是偏偏……周泽北一副浑浑噩噩又不舍得放弃的模样。
好像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感情一样。
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要和别人开始新生活了，却还不肯对谢岚放手，难不成希望她一辈子这样做你这样的‘红颜知己’。
那就自私的有点过分了。
周泽北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朋友的脸，听着他说的话，那一直云里雾里的真实，掀开了面纱，露出其中残酷的真-相，顿时令他溃不成军。
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只有自己，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看明白。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可是她已经不爱他了。
周泽北木然的看着前方，忽然抓起桌上的一瓶酒，对着嘴灌了下去！酒的度数有些烈，他喝完猛的咳嗽了起来！
朋友双手抱胸看着，他有点烦了，为什么要陪这个混账在这里喝酒呢？
等他自己清醒不就好了？
周泽北咳嗽着，咳着咳着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他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年，想起那些点点滴滴，想起她始终无怨无悔的陪伴，她将自己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他……却唯独不说爱。
他既然不想失去她，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本应该是高兴的。
可是他现在却觉得比以前还要痛苦无数倍，当你无知无觉的时候，便可以用无知来掩饰自己的残忍，理所应当的伤害别人也无所谓，他以前便一直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他知道当自己在谢岚面前说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她有多么痛苦。
他知道当自己告诉她，他爱上冯思言的时候，她有多么痛苦。
他知道了……
可是不论她有多么痛苦，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笑着鼓励他，安慰他，甚至帮他出谋划策，她爱他爱到了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
可是自己终归是伤透了她的心，所以她不想爱他了，终于想要放手。
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追问她，指责她，认为她不够朋友，继续无知的做着残忍的事，却还认为她对他太过冷酷。
他猛地一挥手，酒瓶摔落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
就如同他和她之前，崩碎的虚伪假象。
没有这样的朋友！
她爱他。
他也不能失去她。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
朋友望着周泽北，刚才很生气，可是现在又有点怜悯，毕竟这家伙向来风流惯了，一时间恐怕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而且看起来对谢岚也不是毫无感情。
他缓缓叹道：“想明白了，就不要再去找她了，这对你对她都好。”
在他看来，周泽北之前犯浑是因为不明白谢岚的感情，现在明白了，自然就知道避嫌，毕竟这世上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既然你选择了别人，就不要再去打扰谢岚了，她也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幸福。
可是下一刻，他却听到周泽北发出一声怒吼，眼眶通红：“不！”
朋友一呆，差点吓着了。
周泽北红着眼睛，凶狠决绝，似乎终于做出了痛苦的决定。
如果谢岚和冯思言，只能二选一的话……
他已经有了答案。
那更不能失去的一个人啊……
那个始终陪在在他身边的人。
不能祝福她，不能看她和别人在一起，不能失去她，不能没有她……
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根本不能失去她！
【叮，周泽北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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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周泽北都没有再联系过冯思言，冯思言一开始线条粗没在意，但是过了两天觉得不对劲了，再回想起那天周泽北的不正常，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她虽然心思粗，但又不是傻-子，女人的直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于是冯思言拨通了周泽北的电话。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是周泽北却没有说话。
冯思言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默，主动说：“你最近在忙吗？”
周泽北沙哑的声音传来：“还好，思言，我们见一面吧。”
冯思言一怔：“什么事？”
周泽北说：“我有些话，想要当面和你说。”
冯思言眉头皱起来，她意识到不对劲了，那种不妙的直觉在此时达到了巅峰，她果断的答应下来，“好，一个小时后见吧。”
周泽北说好。
一个小时后，两人约在常去的咖啡厅见面。
周泽北已经先一步等在那里，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但是这一次，冯思言知道，谈话的内容大概会和以前不一样。
周泽北坐在那里，看着青春洋溢的女孩坐在他的面前，女孩漂亮的眼睛中有着疑惑不解。
想到自己即将说的话，他心中十分愧疚痛苦，但是……他不会后悔，也不会后退。
这几天……他已经无数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算没有冯思言的这个电话，他原本也打算约她出来，当面说清楚的。
是他对不起她，所以当面说清楚，这是对她应有的尊重。
而自己已经不能够再继续逃避下去。
他曾经很喜欢这个女孩，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不是爱，爱一个人，就是绝对不能失去她，可是现在他和冯思言坐在这里，心中却没有不舍，只有愧疚自责。
所以……
周泽北闭了闭眼睛，说：“我们分手吧。”
冯思言有些震惊，但似乎又没有那么震惊，大概是理智觉得周泽北不可能会这样，但是感性上隐隐有了预知，到没有想想中那么难过，可能她对他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可是这不妨碍她生气。
因为她莫名其妙的被甩了！
任何人都会生气的！
冯思言深呼吸一口气，说：“为什么？”
周泽北歉意的看着她，却没有退让躲避，坦然面对自己的错误：“因为，我爱的是别人。”
冯思言终于怒了！她霍然站起来，瞪着眼睛道：“你爱的是别人，却还来追我？你有毛病吗？！”
周泽北神色痛苦。
对不起，因为我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爱的是她。
这是我的错，却让要无辜的人承受伤害。
周泽北心中更是难过，他紧紧抿着唇，沙哑道：“对不起……”
啪的一声！
冯思言高高扬起手，甩了周泽北一巴掌！她快气疯了！
这个渣渣心里装着别人却还来追她！把她当成什么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冯思言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周泽北被打的侧过脸去，慢慢回过头，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
冯思言顿时觉得一拳头好像砸在了棉花上，更气了！她想要转身就走，可是一想又觉得不甘心，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周泽北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呢！想到这里就有种死的不明不白的感觉，不行！一定要弄清楚！
冯思言冷冷道：“她是谁？”
周泽北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看着冯思言明亮且愤怒的双眸，半晌，终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是，你有资格知道答案。
周泽北的双手收紧，慢慢启唇，吐出两个字：“谢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