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糟糕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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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瑟雷雨中，公车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进。雨很大，路面能见度只有十几米，稍远一些的路段就看不清晰，马路尽头一片灰朦朦的，让人有些不安。公交司机神色如常，这条路他已经开了好些年，这种情况也遇见多次，是以他并不紧张。
但，不紧张不代表他不谨慎。对于司机而言，不管身在何等熟悉的路况，基本的谨慎还是少不了的。他开的很慢，每到路口更是减速慢行，生怕黑漆漆的路口冲出什么东西。这条公交线路人流本就不多，下雨天更是没什么乘客，连续好几个站点都是空无一人。
距离终点站还有一半路程，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
朦胧雨幕中，有人撑着伞，缓步走出公交亭。
上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清冷的外国女孩，大约十八九岁。
她一身黑色衬衣，衬衣胸口位置绣着金色缕空郁金香纹路。衬衣领口两颗纽扣没有扣起，让人可以看到她胸口那一抹粉白瓷般的肉色……看那微微颤抖的胸口，她似乎没穿内衣呢。简洁却不失优雅，贴身合体，没有丝毫赘续，在内行人看来绝对是名家手笔。
随着她走进车门，公交车上的人这才发现，这个外国女孩的头发真是长的有些过分。
修长的单马尾垂到小腿，只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扎起。
有些冷，却很帅气的女孩。
公交车上，两个刚刚上完辅导班的女高中生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窃窃私语：“董沁你看，这个姐姐好帅啊。！哇喔，一点都不比刚刚那个大姐姐差！真是帅气，要是我有一个这样帅气的男朋友该多好啊。”
“别发花痴了，人家可是外国人，还是女孩！”另一个拿着书戴眼镜的高中女生同样在看那个女孩，听到同伴的话，她突然发觉这样盯着人家看真是太过失礼了。在她想收回目光，安安静静看会儿书的时候，她的死党却站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书拍在额头，很是伤脑筋似的低语道：“喂喂，你还真的过去了！”
只见她的同伴带着阳光的笑容，走到那个女孩身边，用不是很熟的英语说道：“Hello,It‘sgoodtoseeyou.Hello,It‘snicetomeetyou.……Ian……”说道这里，这个阳光女孩似乎有些纠结，是报中文名字好呢，还是干脆取个英文名字。
“并不需要如此，我会华语。”这个外国女孩简短的打断。她拉了拉衣角，将上面沾上的水渍弹去，而后用疑惑的看着身前的女孩：“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对了，我叫许乐。”女高中生指了指她身后的同伴说道：“这是我的同学董沁，她一直很喜欢西方的经典文学，你看，她现在还在看但丁的《神曲》呢。你喜欢吗？可以的话请和她交流一会儿好吗……”说完她很期待的望着这个外国女孩。
什么叫卖队友！
这是典型了！
她身后，腼腆的女高中生将书按在脸上，心里发狠，回去就将她按进脸盆溺死！！！
“哦，你也喜欢……”这位外国女孩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藏在书后的董沁，她凑过脸颊，微微贴近向她搭讪的女高中生的脖颈，轻微嗅着什么。而后她脸上多了一丝愉悦的微笑，歧义不明的说着：“很好。”
“对了，我叫丹特丽安，丹特丽安·D·阿卡多。”这位看起来有些清冷的外国女孩将雨伞放在一边，朝两个女孩的座位走去。
她一手将董沁遮在脸上的书籍推开，捏着她的下巴欣赏，赞叹：“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用书籍遮着自己。阅读会让平凡的女孩变得美丽，而像你这样的美丽的女孩，阅读只会让你更加富有气质。抬起头来，女孩，与人交流并不是什么值得羞怯的事情。”
“……你好。”沉默半响，董沁缓缓推开搭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她平静的看着身前的丹特丽安，语气平淡的出奇：“我并不觉得自己在羞怯，也并不喜欢你这过于轻佻的举止。这里并不是你成长的国度，我们并不反对热情，也不反对亲昵。但是！初次见面的我们，交流应该是含蓄的，庄重的。我想就算是你所在的国度，这也是最基本的礼貌不是吗？”
丹特丽安伤脑筋似的看了看许乐，而后又看向这个名为董沁的女孩：“好吧，我道歉。”
她很自然的来到董沁身边坐下：“对了，你喜欢神曲哪一章？”
董沁想也不想的回答：“当然是‘地狱’。”
对于丹特丽安第一印象并不好的她，平淡的语气也带着极为明显的疏离。
丹特丽安没有赞同，而是皱了皱眉，反问道：“为什么，你不觉得炼狱才是最美的吗？”
“不，要知道……”
三个人小声交流，并不打扰身边旅客。
随着交谈的深入，原先还有些不愿意同这位外国女孩说话的董沁也渐渐端正态度，开始正视这个外国友人了……她，很博学，尽管有些观点她很不赞同，有些观点更是带着让人厌恶的颓废主义。但是她的言辞语句，包括列举的案例，引用的古典文学词汇，乃至她的举止容颜，都让董沁清晰的感受到书中描述的中世纪文学经典的韵味……为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感觉吧。
丹特丽安给人的感觉就像她亲身经历过中世纪。她接受着中世纪贵族的教育，在那个时代生活，在那个时代长大，自然而然的，带着那个时期的韵味。
……
在公车最后一排，易月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
对于车内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
包括丹特丽安几人的低语，包括睡觉的人的轻鼾。
人的心跳，人的血液流动的轻微响动。
也包括，那个名为丹特丽安的异类。
凛说过，亥时又名定昏，此时夜色已深，人们也已经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这种时候是妖怪出现的最好时机……是有名的逢魔时刻。算算时间，现在也已经九点多了，在风华市这种地方，出现一只不死种实在算不上怪异。，毕竟风华市在萧凛制定的规则下实在是很适合异类的生存。
只要对方足够聪明，不打扰到自己的话，易月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情。
对于这种明显属于猎食的情况，她不赞成不反对……
或许不管如何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吧。
……
过了两站，两个女高中生下车了。
那个金发的人也下车了……
那两个高中女生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或许会被对方好好美餐一顿吧，又或许就是很普通的一起吃个宵夜，然后就各自告别。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死的。
……
……
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丹特丽安将还有些瘫软的女孩放在公交站台。
看着两个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女孩，丹特丽安有些留恋的舔了舔嘴唇……她倒是挺喜欢这两个女孩的，名为许乐的女孩开朗靓丽，让生命过于长久的她很是喜欢，名为董沁的女孩，很不错的孩子……或许，要是在她还活着的年代相遇，两人会是知己。
最最重要的是，两个女孩都很漂亮，更加重要的是，两个女孩都是处子。
血，很美味，没有经过任何污染！
真想多吃一些……一口气吃饱！
但是，这是不可以的！
规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对于厌倦厮杀的丹特丽安而言，能在东方找到这样一个平静的地方是一件值得欣喜的地方，她可不想像猎魔人和教会那些渣滓一样被人赶出去。
不说在这个城市生活的规则，她自身也不舍得将这道美味的甜点一口气吃完。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在接下来的岁月中，这两个女孩会追寻她给予她们的醉人快感，沿着记忆中的痕迹，找到她的住所。
女孩们，我很期待下一次见面，真的。
下次见面，我会准备一份歉礼，一份没有将你们送回家的歉礼。
在我的公馆，为你们准备一个美妙的晚宴，以此致歉。
不过现在嘛……该去吃大餐了！
丹特丽安将自己的眼睛从两位女孩身上移开。
她细嗅着空气中诱人的味道，那种重重雨幕都遮掩不了的极致美味。
……
不多时，雷雨稍稍小了。
等董沁和许乐清醒的时候，公交亭已经空无一人。她们看着彼此有些迷蒙的脸颊，脸颊骤然绯红。她们能清晰的感觉到，此刻自己的身体是多么的敏感，稍一碰触就是一阵酥软，还有那股就像高.潮过后的无力感……
“刚刚发生了什么？”扶了扶眼镜，董沁小声问道。她脸蛋绯红，往日平淡如水的眼眸也盈满水光，就算如此，她依旧忍着羞臊，在死党面前做出一副正经模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和那位姐姐谈了一会儿。”许乐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而后，她低头看着牛仔裤上的湿痕，她转了个身，避开死党的目光。但……看着死党羞怯难忍的样子，她突然不觉的羞耻了，调戏着说道：“嘿嘿，小沁你的内裤一定湿了吧！”
“别、别乱说……”眼镜下，那双明亮的眸子有些躲躲闪闪。
………
丹特丽安踏上返程的公交，她欣喜的嗅到那股极致的美味。
此刻的她就像回到了少女时代，面对仆人端上来的苹果派，那种馨香甜蜜的滋味就算到了漫长的岁月之后，她依旧记得。每一丝每一缕，彷如凝聚在鼻下，印刻在舌尖的味蕾上。
就在公交的最后，那股甜美的气息还没有离开。
公车开动，她向这道气息的源头走去。
这是一个不同于她的美人！
丹特丽安自身已经算不上娇柔美人型的女性了，但是这个有着精致脸蛋的女性居然比她还有高挑一些。她却没有太多表情，东方人特有的奶白色肌肤没有任何瑕疵，就像纳米材料制作出来的，完美的不太真实。
她望着窗外，精致美丽的脸颊稍显冷峻，那是一种对人对事的不在意。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强烈的、强烈到极点的存在感
丹特丽安整理了下衣服，稍稍将领口敞开。
“你好，可以做在你身边吗？”
易月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可以。”
“你在看什么？”
“雨。”
“你也喜欢雨，嗯，夏天的雨幕可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丹特丽安赞同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很喜欢赵师秀的有约，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你呢，喜欢诗词吗？”
“有看，谈不上喜恶。”
“文学可以陶冶情操，可以让人以一种更加美妙，更加迷人的视角看这个世界，是一种很美妙的事物。”丹特丽安轻声说道，手指将垂在眼前的发丝捋顺。
她谈了很多，这个国度的诗词歌赋，她所在国家的文学经典，流行的，经典的，搞笑的，甚至灰暗厌世，各种各样的观点，希望找到共同话题。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身前这个很是美味的美人除了随口应几句，再也没有反应。
………
随着丹特丽安的话语，公交车缓慢想着终点站行去。
最后一阵电闪雷鸣之后，这场夏夜的雨终于停了。
易月在一个站台下车。
她本就没什么目的，单纯想找一个避雨的地方而已，既然雨停了，也就下车了。
当然，身边这个家伙有点烦人！
……
丹特丽安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
吃了两道美味的点心之后，居然还能享受到这样一道大餐！
真是……太美好了。
跟着易月下了公交车，丹特丽安与身前那道美食保持着极为微妙的距离。不会太近，太近只会让人生出恶感。不会太远，太远的话，那道香味就渐渐淡了，这对她可是可算是最残酷的折磨了！！
哦，上帝在上，请接受我最崇高的感激，当然了，尽管你可能不喜欢我……
就在她向上帝献上最崇高的赞美的时候。
“小鬼，快点回去吧。”突兀的，走在身前的精致美人这样说道
“啊，什么？可爱的小姐，您叫我回去？”丹特丽安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又愣好一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她被发现了。哎呀哎呀，这可真是难办呢~
月目光有些冷淡：“是的，滚回你的棺柩，我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某些事情，萧凛要离开风华市几天。
因为那场谈话，月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疑惑的看了看她，丹特丽安嘴角抽动：“美丽的小姐，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三、二……”
“什么意思哦，说人话呀！”
“揍你一顿的意思，一。”
月活动了下手脚，在丹特丽安没回过神的时候，月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也是很久没运动了，希望你可以撑住。”
“美丽的小姐，动手动脚可不适合你这样的美人。”落在十米开外，揉着小腹的丹特丽安朝她摇了摇手：“我……哦fauk!”
她第二句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易月脚尖一点地面，出现在她面前，又一圈打在她的小腹。爆炸性的劲力传入地面，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出现在水泥路上，暴起的烟尘莲花之下，那个坑洞表面光滑细腻，好似用专业工具打磨出来的一样。
所有的劲力，所有的力量，都被人集束在一定范围之内。
这一拳可比刚才劲多了，打的丹特丽安捂着小腹一阵干呕。
她痛的直发抖。
好不容易缓过气，丹特丽安弱弱的询问道：“驱魔人？教会的走狗？不不，这种纯粹而强悍的体能……你是狼族那些小崽子吗？”
这股拳力可不是普通人类所能达到的，她以她粉碎的**发誓！！！
“好好感受一下，我专门为应对不死种创造的拳，天破活杀。”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易月的拳头以一种超过肉眼可见速度的全速轰杀在她身上。她手中这个国度的古老拳种拆分离合，形意、八卦、八极、太极、螳螂，种种拳术皆以修习至出神入化的地步，她的双手在拳、掌、爪中演化，每一丝变化都会带出一段骨血。
丹特丽安的身躯就像琥珀中的虫子，凝固在了原地。随着易月这一式对不死种专用技巧：天破活杀。她的身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残破消失。
于人而言，这是一幕残忍至极的画面，是一个人被虐杀的全过程。
血肉剥离，经络剔除，拆骨扬灰。
丹特丽安的胸口、小腹、躯体先是血肉被撕去，而后没了肌肉保护的经络被易月残忍的拽住，扯掉。最后，再将不带血丝的骨头拆毁，捏碎。除了有意没有下手的脸颊之外，在月手中，丹特丽安就像一个破布口袋上。
殷红的鲜血四射，残肉断骨吹落，她在易月拳下渐渐变得破破烂烂。
“喂喂，别给我下这样的重手啊fauk！！！”脖子以下已经化为寸寸骨血，丹特丽安跌落的脑袋却没有太过在意，更没有丝毫死去的迹象……不，死去这样形容并不合适，吸血鬼，按照常理，本就是早已死去的人。
短短数秒，爆散在地面，树木，甚至空中的血液碎骨就在还原归拢。
“真当我好欺负啊！”
用金发长发遮着不着寸缕的身躯，丹特丽安脸上却真正浮现出怒容。
“既然你如此不客气，也试试我的拳力！”湿润的空气中，天空骤然化为血色。此刻的她就如一个波动的巨型力场，爆炸性的赤红杀气就像烈性炸药爆发，喷射出一圈圈毁灭性的波动巨型生命场。
拘束在两人所在的林地，一切树木建筑都没有撑过第一圈波动，化为灰烬。
丹特丽安悬浮于天幕之下，身上所有伤口尽皆消失。
她扬起玉白色的双手，庞杂而繁复殷红思缕纠缠。
每一丝都流淌着锋锐之极又凝重无当的气息，每一丝每一缕，都沉重的可以压塌山岳。
最后的最后，所有思缕将双拳包裹，凝重的血色玄光在她双拳汇聚！
就如两道血色的雷霆，就像两把最锋锐的锋刀，就像两道焚烧上帝的火焰！
她的躯体在这方血色的天空下肆意转移。
空间，再也无法束缚她的肉体了！
此乃鲜血秘法：无空杀道，血色权能！
她啊，本就不是什么魔法专精的吸血鬼。
用丹特丽安的话来说：玩弄魔法，摆弄血能的吸血鬼真是失格到极点！怯弱到极点！拥有我们这样不怕破碎，无限再生，甚至可以的无视死亡本身的强大躯体，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还去玩弄法术！
弱鸡，弱鸡，弱鸡，弱鸡，弱鸡，弱鸡！
她不是弱鸡！
用染红天幕的无空杀道抹消空间距离对身躯的限制。
以精粹到极限的血色权能凝成破碎精神与物质的最强最锐最炽热的拳！
然后，她要做的就是用自己双手，用自己双手掌握的血色权能，轰下一切敌人！教会的异端骑士团如此，家族追杀的长老会成员如此，传奇猎魔人如此，狼人的金毛狼崽子也是如此！
轰杀！
捏碎！
虐杀到渣也不存！
“你啊，好好尝试一下我的血色权能吧！”
丹特丽安骤然出现在易月身边，殷红可怖的手划过她的胸口。
易月胸前衣衫顿时粉碎，化为最微末的原子级垃圾！
“下次可就不是衣服了。”
易月将胸口上的粉末扫去，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笑道：“是吗，真如你想的那样吗？”
“是的，下一次我会穿透你的心脏。”丹特丽安诱人的舔了舔嘴唇，而后又有些不甘：“要不你认输吧，让我每餐一顿，我就不计较你这样虐待我了。”
她殷红如雷霆的拳在空中划过，一阵深幽的破碎一闪而逝：“她的身体，会碎的不成样子，停下吧。”
月目光闪动，捏了捏拳：“这可不行，我有点兴奋了。”
“要是遇到几年前的我，或许还会忌惮你这双手……”月有些惋惜的看着她，细心提醒道：“可惜了，我被这种手法欺负过……真是可惜。”
“是吗……那就让你的身体记住血色权能的滋味吧！”
在说话间，丹特丽安已经出现在易月身边。
殷红的双手外缠绕无可计数的，极致细微的思缕，每一丝每一缕都可以绞碎面前一切事物。丹特丽安将自己在漫长岁月的杀戮中、磨练出来的杀伐技术运用于双手，极致完美技术，极致强悍的技术！
在短短一秒中之间，就有三千六百七十五拳轰杀在易月全身各种……当然，她决定留下的这位美人的头颅，并非出于刚才被！留下头颅的回报……而是收藏，是纪念。
曾经有一道美食放在她身前，而她，却亲手将它打翻。
即是如此，那就留个纪念吧。
……
但是，丹特丽安很快就发现不对了。
每一拳，每一次接触，都有一双坚固到不可思议的拳拦在她的双拳之前。
那是一双玉色的拳头。
没有任何异象，单纯的，坚固。
就以人身，达成超越世界屏障的坚固！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血色权能？太弱了太弱了！！”
丹特丽安突然发现，身前这人看着她的眼中，透露出来的，居然是……失望？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
在丹特丽安停下的时候，她的双拳再一次破碎，连同冉绕其上的血色权能。
寸寸破碎！
化为殷红星点，缓缓落下，
她的双手，消失了，
之后是小臂，胳膊……这一次，她感到了久违的虚弱。
“为何……？”
“你，太弱了。”站在她身前，易月拳上血迹流淌，随后又是一轮轰杀。
正中丹特丽安的胸口，再一次以‘天破活杀’……
在丹特丽安痛苦的嘶吼中，她的眼中蒙上一层浓郁的血色。
她的身躯，再一次爆碎，成了一滩骨血。
“不可能不可能！纯粹的肉体力量吗，这可打不倒我！！！”跌落湿漉漉，分不清是血还是雨的草地，丹特丽安不敢置信的质问：“你用了什么，这个国度的术法？”
“并非如此，就算只用纯粹的肉身力量，不用气血与自我意志，我也可以打到你的。”
易月脸色有些怜悯，伸出手，握拳。
一股纯粹而爆炸性的力量凝聚在她手中。
最后一颗头颅化为红白秽物！
……
但是，所有碎骨残肉在某种变化之后消散了，不再是散落一地。
而是化为一股浓郁雾气。
“没用的没用的，运用血色权能的你尚且不是我的对手，这有何用？”
易月站在原地，凝神，专心致志的提起拳，恢弘大气的一拳轰出。强烈的气血如刀，将这座满是粉末的小树林彻底打烂。拳劲破碎沿途一切之后，丝毫无损。
拳力初始如何，此刻就是如何！
强劲的拳力在落到那阵雾气中的时候，直接破碎真空。
将空气，空间，乃是更深沉、更深刻的东西彻底打的粉碎。
雾气中传来一阵悲惨的痛呼。
“你到底是谁？不可能……单单就用拳头?”
腰间缺了一块，露出一个巨大坑洞的丹特丽安凝形出来。
她躺在地上，双手捂着伤口，巨量的血液四溅而下，染红了一片。
“要死要死……”
这次恢复不了了，要死要死！
她身体每一寸血肉，每一滴血液，每一粒细胞，每一颗组成她的粒子之中，都有一股驱之不散的堂皇拳劲，将她的不死性暂时锁住，此刻的她，属于可杀物种。
太倒霉了，不过是出来吃个晚餐，居然碰到这种超规格的存在。
看到这种能抹消她不死性的拳劲，她知道自己今天估计要死了。
躺在殷红的地上，丹特丽安出奇的没有什么恐惧……
死亡吗？
似乎也不错呢。
或许今晚是幸运的，能碰到这样一个能杀死自己的人。
死在人的手里……也不算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
在丹特丽安迎接死亡的时候，身前那人却没动手。
等了良久，看到这只吸血鬼似乎没站起来的意思，易月朝她喊道：“死了没有？”
“没……”
“估计也是，不用我的自我意志抹消你的意识，不用浓烈的气血磨灭你的血能，单纯肉体力量的话，这种程度的拳力还不够，杀不了你这种等级的不死种。想要杀死你的话，天破活杀还未足够，就算勉强做到，也需打足五十六万三千六百七十七拳……还是光阴屠户好用，还未有吸血鬼撑过我的全劲三拳。”月喃喃自语，评估着自己所用拳劲、
又是一会儿，易月朝躺尸的家伙问道：“需要我服你起来吗？”
“不用你假惺惺，人家不过是想和你搭讪，最多……最多就是吸点血，居然被打成这样！！！”丹特丽安挣扎的站了起来，有些恐惧的看着她。要是死亡，此刻的她真是一点都不恐惧，但是……这个家伙是什么回事，将她打成这样，现在有假惺惺的装好人！！！
“抱歉……”
大不了就是死嘛，丹特丽安如此想着，语气也强硬许多：“你这家伙事怎么回事，看起来也不想教会那些恶劣的家伙。我只是想出来吃晚餐，没想杀人，就算那两个女孩，我也只是吸了一点还不够大姨妈的血……你呢，为了这点原因就对我下这种重手，不想我烦你的话，出手拆了我一遍就够了！我可是里里外外被你拆开撕碎好几遍了！就算不会死，但是痛感可是一点不少！！”
“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刚说完，她就看到易月走了过来。
“咦，你做什么！不会还想打我吧……很痛的，很痛的！超痛的！！”
在丹特丽安惊异的目光中，易月将手指含在嘴里，咬开。
“这是你想要的。”
丹特丽安眼色迷离的看着渐渐流淌出来的殷红，那诱人馨香比之前强烈了千倍万倍，升至极限的诱惑让她直咽口水。至于少女时代馨香诱人的苹果派……现下早已坠入记忆深渊之中。。
但此刻的丹特丽安还未失去理智，她谨慎的看着易月，小心问道：“干什么？”
“不喜欢嘛？”
丹特丽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异常欣喜，但……有点输了战斗又输了节操的感觉。。
为了仅剩的，身为吸血鬼的尊严，她嘴硬说道：“我可以自己来！我有不是笨蛋，不需要你咬开给我，这对吸血鬼来说和婴孩般被人喂食有什么区别……哼！还是说你怕痛？”
说道这里，她带着些报复意味：“我咬的很轻，只有快感，不会疼的哦小baby。。”
“不是我咬开的话，你这种等级的小鬼就连让我流血都做不到。”坐在她身前。易月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喝吧，下次可没有这种机会了。”
殷红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本该殷红的血液之中居然透着丝丝缕缕玄黄色光晕。
浓重的杂质感，似乎……对了，殷红的血液本身才是杂质！
这种诡异的血液凝沉的不像是血，而是滚烫的铜汁。
看着眼前这个吸血鬼眯着眼，惬意的样子，易月罕见的生出一种喂食小动物的微妙感情。莫名的，糟糕的心情，渐渐平静。今天真是失态了……是因为什么？
还是那场谈话
凛啊，你真是给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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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起点压图太厉害了，人设大图在贴吧。
小伙伴们要多冒泡哦，单机很无聊的。。
………
瑟瑟雷雨中，公车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进。雨很大，路面能见度只有十几米，稍远一些的路段就看不清晰，马路尽头一片灰朦朦的，让人有些不安。公交司机神色如常，这条路他已经开了好些年，这种情况也遇见多次，是以他并不紧张。
但，不紧张不代表他不谨慎。对于司机而言，不管身在何等熟悉的路况，基本的谨慎还是少不了的。他开的很慢，每到路口更是减速慢行，生怕黑漆漆的路口冲出什么东西。这条公交线路人流本就不多，下雨天更是没什么乘客，连续好几个站点都是空无一人。
距离终点站还有一半路程，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
朦胧雨幕中，有人撑着伞，缓步走出公交亭。
上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清冷的外国女孩，大约十八九岁。
她一身黑色衬衣，衬衣胸口位置绣着金色缕空郁金香纹路。衬衣领口两颗纽扣没有扣起，让人可以看到她胸口那一抹粉白瓷般的肉色……看那微微颤抖的胸口，她似乎没穿内衣呢。简洁却不失优雅，贴身合体，没有丝毫赘续，在内行人看来绝对是名家手笔。
随着她走进车门，公交车上的人这才发现，这个外国女孩的头发真是长的有些过分。
修长的单马尾垂到小腿，只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扎起。
有些冷，却很帅气的女孩。
公交车上，两个刚刚上完辅导班的女高中生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窃窃私语：“董沁你看，这个姐姐好帅啊。！哇喔，一点都不比刚刚那个大姐姐差！真是帅气，要是我有一个这样帅气的男朋友该多好啊。”
“别发花痴了，人家可是外国人，还是女孩！”另一个拿着书戴眼镜的高中女生同样在看那个女孩，听到同伴的话，她突然发觉这样盯着人家看真是太过失礼了。在她想收回目光，安安静静看会儿书的时候，她的死党却站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书拍在额头，很是伤脑筋似的低语道：“喂喂，你还真的过去了！”
只见她的同伴带着阳光的笑容，走到那个女孩身边，用不是很熟的英语说道：“Hello,It‘sgoodtoseeyou.Hello,It‘snicetomeetyou.……Ian……”说道这里，这个阳光女孩似乎有些纠结，是报中文名字好呢，还是干脆取个英文名字。
“并不需要如此，我会华语。”这个外国女孩简短的打断。她拉了拉衣角，将上面沾上的水渍弹去，而后用疑惑的看着身前的女孩：“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对了，我叫许乐。”女高中生指了指她身后的同伴说道：“这是我的同学董沁，她一直很喜欢西方的经典文学，你看，她现在还在看但丁的《神曲》呢。你喜欢吗？可以的话请和她交流一会儿好吗……”说完她很期待的望着这个外国女孩。
什么叫卖队友！
这是典型了！
她身后，腼腆的女高中生将书按在脸上，心里发狠，回去就将她按进脸盆溺死！！！
“哦，你也喜欢……”这位外国女孩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藏在书后的董沁，她凑过脸颊，微微贴近向她搭讪的女高中生的脖颈，轻微嗅着什么。而后她脸上多了一丝愉悦的微笑，歧义不明的说着：“很好。”
“对了，我叫丹特丽安，丹特丽安·D·阿卡多。”这位看起来有些清冷的外国女孩将雨伞放在一边，朝两个女孩的座位走去。
她一手将董沁遮在脸上的书籍推开，捏着她的下巴欣赏，赞叹：“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用书籍遮着自己。阅读会让平凡的女孩变得美丽，而像你这样的美丽的女孩，阅读只会让你更加富有气质。抬起头来，女孩，与人交流并不是什么值得羞怯的事情。”
“……你好。”沉默半响，董沁缓缓推开搭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她平静的看着身前的丹特丽安，语气平淡的出奇：“我并不觉得自己在羞怯，也并不喜欢你这过于轻佻的举止。这里并不是你成长的国度，我们并不反对热情，也不反对亲昵。但是！初次见面的我们，交流应该是含蓄的，庄重的。我想就算是你所在的国度，这也是最基本的礼貌不是吗？”
丹特丽安伤脑筋似的看了看许乐，而后又看向这个名为董沁的女孩：“好吧，我道歉。”
她很自然的来到董沁身边坐下：“对了，你喜欢神曲哪一章？”
董沁想也不想的回答：“当然是‘地狱’。”
对于丹特丽安第一印象并不好的她，平淡的语气也带着极为明显的疏离。
丹特丽安没有赞同，而是皱了皱眉，反问道：“为什么，你不觉得炼狱才是最美的吗？”
“不，要知道……”
三个人小声交流，并不打扰身边旅客。
随着交谈的深入，原先还有些不愿意同这位外国女孩说话的董沁也渐渐端正态度，开始正视这个外国友人了……她，很博学，尽管有些观点她很不赞同，有些观点更是带着让人厌恶的颓废主义。但是她的言辞语句，包括列举的案例，引用的古典文学词汇，乃至她的举止容颜，都让董沁清晰的感受到书中描述的中世纪文学经典的韵味……为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感觉吧。
丹特丽安给人的感觉就像她亲身经历过中世纪。她接受着中世纪贵族的教育，在那个时代生活，在那个时代长大，自然而然的，带着那个时期的韵味。
……
在公车最后一排，易月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
对于车内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
包括丹特丽安几人的低语，包括睡觉的人的轻鼾。
人的心跳，人的血液流动的轻微响动。
也包括，那个名为丹特丽安的异类。
凛说过，亥时又名定昏，此时夜色已深，人们也已经停止活动，安歇睡眠了。这种时候是妖怪出现的最好时机……是有名的逢魔时刻。算算时间，现在也已经九点多了，在风华市这种地方，出现一只不死种实在算不上怪异。，毕竟风华市在萧凛制定的规则下实在是很适合异类的生存。
只要对方足够聪明，不打扰到自己的话，易月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情。
对于这种明显属于猎食的情况，她不赞成不反对……
或许不管如何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吧。
……
过了两站，两个女高中生下车了。
那个金发的人也下车了……
那两个高中女生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或许会被对方好好美餐一顿吧，又或许就是很普通的一起吃个宵夜，然后就各自告别。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死的。
……
……
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丹特丽安将还有些瘫软的女孩放在公交站台。
看着两个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女孩，丹特丽安有些留恋的舔了舔嘴唇……她倒是挺喜欢这两个女孩的，名为许乐的女孩开朗靓丽，让生命过于长久的她很是喜欢，名为董沁的女孩，很不错的孩子……或许，要是在她还活着的年代相遇，两人会是知己。
最最重要的是，两个女孩都很漂亮，更加重要的是，两个女孩都是处子。
血，很美味，没有经过任何污染！
真想多吃一些……一口气吃饱！
但是，这是不可以的！
规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对于厌倦厮杀的丹特丽安而言，能在东方找到这样一个平静的地方是一件值得欣喜的地方，她可不想像猎魔人和教会那些渣滓一样被人赶出去。
不说在这个城市生活的规则，她自身也不舍得将这道美味的甜点一口气吃完。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在接下来的岁月中，这两个女孩会追寻她给予她们的醉人快感，沿着记忆中的痕迹，找到她的住所。
女孩们，我很期待下一次见面，真的。
下次见面，我会准备一份歉礼，一份没有将你们送回家的歉礼。
在我的公馆，为你们准备一个美妙的晚宴，以此致歉。
不过现在嘛……该去吃大餐了！
丹特丽安将自己的眼睛从两位女孩身上移开。
她细嗅着空气中诱人的味道，那种重重雨幕都遮掩不了的极致美味。
……
不多时，雷雨稍稍小了。
等董沁和许乐清醒的时候，公交亭已经空无一人。她们看着彼此有些迷蒙的脸颊，脸颊骤然绯红。她们能清晰的感觉到，此刻自己的身体是多么的敏感，稍一碰触就是一阵酥软，还有那股就像高.潮过后的无力感……
“刚刚发生了什么？”扶了扶眼镜，董沁小声问道。她脸蛋绯红，往日平淡如水的眼眸也盈满水光，就算如此，她依旧忍着羞臊，在死党面前做出一副正经模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和那位姐姐谈了一会儿。”许乐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而后，她低头看着牛仔裤上的湿痕，她转了个身，避开死党的目光。但……看着死党羞怯难忍的样子，她突然不觉的羞耻了，调戏着说道：“嘿嘿，小沁你的内裤一定湿了吧！”
“别、别乱说……”眼镜下，那双明亮的眸子有些躲躲闪闪。
………
丹特丽安踏上返程的公交，她欣喜的嗅到那股极致的美味。
此刻的她就像回到了少女时代，面对仆人端上来的苹果派，那种馨香甜蜜的滋味就算到了漫长的岁月之后，她依旧记得。每一丝每一缕，彷如凝聚在鼻下，印刻在舌尖的味蕾上。
就在公交的最后，那股甜美的气息还没有离开。
公车开动，她向这道气息的源头走去。
这是一个不同于她的美人！
丹特丽安自身已经算不上娇柔美人型的女性了，但是这个有着精致脸蛋的女性居然比她还有高挑一些。她却没有太多表情，东方人特有的奶白色肌肤没有任何瑕疵，就像纳米材料制作出来的，完美的不太真实。
她望着窗外，精致美丽的脸颊稍显冷峻，那是一种对人对事的不在意。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强烈的、强烈到极点的存在感
丹特丽安整理了下衣服，稍稍将领口敞开。
“你好，可以做在你身边吗？”
易月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可以。”
“你在看什么？”
“雨。”
“你也喜欢雨，嗯，夏天的雨幕可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丹特丽安赞同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很喜欢赵师秀的有约，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你呢，喜欢诗词吗？”
“有看，谈不上喜恶。”
“文学可以陶冶情操，可以让人以一种更加美妙，更加迷人的视角看这个世界，是一种很美妙的事物。”丹特丽安轻声说道，手指将垂在眼前的发丝捋顺。
她谈了很多，这个国度的诗词歌赋，她所在国家的文学经典，流行的，经典的，搞笑的，甚至灰暗厌世，各种各样的观点，希望找到共同话题。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身前这个很是美味的美人除了随口应几句，再也没有反应。
………
随着丹特丽安的话语，公交车缓慢想着终点站行去。
最后一阵电闪雷鸣之后，这场夏夜的雨终于停了。
易月在一个站台下车。
她本就没什么目的，单纯想找一个避雨的地方而已，既然雨停了，也就下车了。
当然，身边这个家伙有点烦人！
……
丹特丽安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
吃了两道美味的点心之后，居然还能享受到这样一道大餐！
真是……太美好了。
跟着易月下了公交车，丹特丽安与身前那道美食保持着极为微妙的距离。不会太近，太近只会让人生出恶感。不会太远，太远的话，那道香味就渐渐淡了，这对她可是可算是最残酷的折磨了！！
哦，上帝在上，请接受我最崇高的感激，当然了，尽管你可能不喜欢我……
就在她向上帝献上最崇高的赞美的时候。
“小鬼，快点回去吧。”突兀的，走在身前的精致美人这样说道
“啊，什么？可爱的小姐，您叫我回去？”丹特丽安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又愣好一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她被发现了。哎呀哎呀，这可真是难办呢~
月目光有些冷淡：“是的，滚回你的棺柩，我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某些事情，萧凛要离开风华市几天。
因为那场谈话，月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疑惑的看了看她，丹特丽安嘴角抽动：“美丽的小姐，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三、二……”
“什么意思哦，说人话呀！”
“揍你一顿的意思，一。”
月活动了下手脚，在丹特丽安没回过神的时候，月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也是很久没运动了，希望你可以撑住。”
“美丽的小姐，动手动脚可不适合你这样的美人。”落在十米开外，揉着小腹的丹特丽安朝她摇了摇手：“我……哦fauk!”
她第二句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易月脚尖一点地面，出现在她面前，又一圈打在她的小腹。爆炸性的劲力传入地面，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出现在水泥路上，暴起的烟尘莲花之下，那个坑洞表面光滑细腻，好似用专业工具打磨出来的一样。
所有的劲力，所有的力量，都被人集束在一定范围之内。
这一拳可比刚才劲多了，打的丹特丽安捂着小腹一阵干呕。
她痛的直发抖。
好不容易缓过气，丹特丽安弱弱的询问道：“驱魔人？教会的走狗？不不，这种纯粹而强悍的体能……你是狼族那些小崽子吗？”
这股拳力可不是普通人类所能达到的，她以她粉碎的**发誓！！！
“好好感受一下，我专门为应对不死种创造的拳，天破活杀。”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易月的拳头以一种超过肉眼可见速度的全速轰杀在她身上。她手中这个国度的古老拳种拆分离合，形意、八卦、八极、太极、螳螂，种种拳术皆以修习至出神入化的地步，她的双手在拳、掌、爪中演化，每一丝变化都会带出一段骨血。
丹特丽安的身躯就像琥珀中的虫子，凝固在了原地。随着易月这一式对不死种专用技巧：天破活杀。她的身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残破消失。
于人而言，这是一幕残忍至极的画面，是一个人被虐杀的全过程。
血肉剥离，经络剔除，拆骨扬灰。
丹特丽安的胸口、小腹、躯体先是血肉被撕去，而后没了肌肉保护的经络被易月残忍的拽住，扯掉。最后，再将不带血丝的骨头拆毁，捏碎。除了有意没有下手的脸颊之外，在月手中，丹特丽安就像一个破布口袋上。
殷红的鲜血四射，残肉断骨吹落，她在易月拳下渐渐变得破破烂烂。
“喂喂，别给我下这样的重手啊fauk！！！”脖子以下已经化为寸寸骨血，丹特丽安跌落的脑袋却没有太过在意，更没有丝毫死去的迹象……不，死去这样形容并不合适，吸血鬼，按照常理，本就是早已死去的人。
短短数秒，爆散在地面，树木，甚至空中的血液碎骨就在还原归拢。
“真当我好欺负啊！”
用金发长发遮着不着寸缕的身躯，丹特丽安脸上却真正浮现出怒容。
“既然你如此不客气，也试试我的拳力！”湿润的空气中，天空骤然化为血色。此刻的她就如一个波动的巨型力场，爆炸性的赤红杀气就像烈性炸药爆发，喷射出一圈圈毁灭性的波动巨型生命场。
拘束在两人所在的林地，一切树木建筑都没有撑过第一圈波动，化为灰烬。
丹特丽安悬浮于天幕之下，身上所有伤口尽皆消失。
她扬起玉白色的双手，庞杂而繁复殷红思缕纠缠。
每一丝都流淌着锋锐之极又凝重无当的气息，每一丝每一缕，都沉重的可以压塌山岳。
最后的最后，所有思缕将双拳包裹，凝重的血色玄光在她双拳汇聚！
就如两道血色的雷霆，就像两把最锋锐的锋刀，就像两道焚烧上帝的火焰！
她的躯体在这方血色的天空下肆意转移。
空间，再也无法束缚她的肉体了！
此乃鲜血秘法：无空杀道，血色权能！
她啊，本就不是什么魔法专精的吸血鬼。
用丹特丽安的话来说：玩弄魔法，摆弄血能的吸血鬼真是失格到极点！怯弱到极点！拥有我们这样不怕破碎，无限再生，甚至可以的无视死亡本身的强大躯体，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还去玩弄法术！
弱鸡，弱鸡，弱鸡，弱鸡，弱鸡，弱鸡！
她不是弱鸡！
用染红天幕的无空杀道抹消空间距离对身躯的限制。
以精粹到极限的血色权能凝成破碎精神与物质的最强最锐最炽热的拳！
然后，她要做的就是用自己双手，用自己双手掌握的血色权能，轰下一切敌人！教会的异端骑士团如此，家族追杀的长老会成员如此，传奇猎魔人如此，狼人的金毛狼崽子也是如此！
轰杀！
捏碎！
虐杀到渣也不存！
“你啊，好好尝试一下我的血色权能吧！”
丹特丽安骤然出现在易月身边，殷红可怖的手划过她的胸口。
易月胸前衣衫顿时粉碎，化为最微末的原子级垃圾！
“下次可就不是衣服了。”
易月将胸口上的粉末扫去，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笑道：“是吗，真如你想的那样吗？”
“是的，下一次我会穿透你的心脏。”丹特丽安诱人的舔了舔嘴唇，而后又有些不甘：“要不你认输吧，让我每餐一顿，我就不计较你这样虐待我了。”
她殷红如雷霆的拳在空中划过，一阵深幽的破碎一闪而逝：“她的身体，会碎的不成样子，停下吧。”
月目光闪动，捏了捏拳：“这可不行，我有点兴奋了。”
“要是遇到几年前的我，或许还会忌惮你这双手……”月有些惋惜的看着她，细心提醒道：“可惜了，我被这种手法欺负过……真是可惜。”
“是吗……那就让你的身体记住血色权能的滋味吧！”
在说话间，丹特丽安已经出现在易月身边。
殷红的双手外缠绕无可计数的，极致细微的思缕，每一丝每一缕都可以绞碎面前一切事物。丹特丽安将自己在漫长岁月的杀戮中、磨练出来的杀伐技术运用于双手，极致完美技术，极致强悍的技术！
在短短一秒中之间，就有三千六百七十五拳轰杀在易月全身各种……当然，她决定留下的这位美人的头颅，并非出于刚才被！留下头颅的回报……而是收藏，是纪念。
曾经有一道美食放在她身前，而她，却亲手将它打翻。
即是如此，那就留个纪念吧。
……
但是，丹特丽安很快就发现不对了。
每一拳，每一次接触，都有一双坚固到不可思议的拳拦在她的双拳之前。
那是一双玉色的拳头。
没有任何异象，单纯的，坚固。
就以人身，达成超越世界屏障的坚固！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血色权能？太弱了太弱了！！”
丹特丽安突然发现，身前这人看着她的眼中，透露出来的，居然是……失望？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贫弱”
在丹特丽安停下的时候，她的双拳再一次破碎，连同冉绕其上的血色权能。
寸寸破碎！
化为殷红星点，缓缓落下，
她的双手，消失了，
之后是小臂，胳膊……这一次，她感到了久违的虚弱。
“为何……？”
“你，太弱了。”站在她身前，易月拳上血迹流淌，随后又是一轮轰杀。
正中丹特丽安的胸口，再一次以‘天破活杀’……
在丹特丽安痛苦的嘶吼中，她的眼中蒙上一层浓郁的血色。
她的身躯，再一次爆碎，成了一滩骨血。
“不可能不可能！纯粹的肉体力量吗，这可打不倒我！！！”跌落湿漉漉，分不清是血还是雨的草地，丹特丽安不敢置信的质问：“你用了什么，这个国度的术法？”
“并非如此，就算只用纯粹的肉身力量，不用气血与自我意志，我也可以打到你的。”
易月脸色有些怜悯，伸出手，握拳。
一股纯粹而爆炸性的力量凝聚在她手中。
最后一颗头颅化为红白秽物！
……
但是，所有碎骨残肉在某种变化之后消散了，不再是散落一地。
而是化为一股浓郁雾气。
“没用的没用的，运用血色权能的你尚且不是我的对手，这有何用？”
易月站在原地，凝神，专心致志的提起拳，恢弘大气的一拳轰出。强烈的气血如刀，将这座满是粉末的小树林彻底打烂。拳劲破碎沿途一切之后，丝毫无损。
拳力初始如何，此刻就是如何！
强劲的拳力在落到那阵雾气中的时候，直接破碎真空。
将空气，空间，乃是更深沉、更深刻的东西彻底打的粉碎。
雾气中传来一阵悲惨的痛呼。
“你到底是谁？不可能……单单就用拳头?”
腰间缺了一块，露出一个巨大坑洞的丹特丽安凝形出来。
她躺在地上，双手捂着伤口，巨量的血液四溅而下，染红了一片。
“要死要死……”
这次恢复不了了，要死要死！
她身体每一寸血肉，每一滴血液，每一粒细胞，每一颗组成她的粒子之中，都有一股驱之不散的堂皇拳劲，将她的不死性暂时锁住，此刻的她，属于可杀物种。
太倒霉了，不过是出来吃个晚餐，居然碰到这种超规格的存在。
看到这种能抹消她不死性的拳劲，她知道自己今天估计要死了。
躺在殷红的地上，丹特丽安出奇的没有什么恐惧……
死亡吗？
似乎也不错呢。
或许今晚是幸运的，能碰到这样一个能杀死自己的人。
死在人的手里……也不算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
在丹特丽安迎接死亡的时候，身前那人却没动手。
等了良久，看到这只吸血鬼似乎没站起来的意思，易月朝她喊道：“死了没有？”
“没……”
“估计也是，不用我的自我意志抹消你的意识，不用浓烈的气血磨灭你的血能，单纯肉体力量的话，这种程度的拳力还不够，杀不了你这种等级的不死种。想要杀死你的话，天破活杀还未足够，就算勉强做到，也需打足五十六万三千六百七十七拳……还是光阴屠户好用，还未有吸血鬼撑过我的全劲三拳。”月喃喃自语，评估着自己所用拳劲、
又是一会儿，易月朝躺尸的家伙问道：“需要我服你起来吗？”
“不用你假惺惺，人家不过是想和你搭讪，最多……最多就是吸点血，居然被打成这样！！！”丹特丽安挣扎的站了起来，有些恐惧的看着她。要是死亡，此刻的她真是一点都不恐惧，但是……这个家伙是什么回事，将她打成这样，现在有假惺惺的装好人！！！
“抱歉……”
大不了就是死嘛，丹特丽安如此想着，语气也强硬许多：“你这家伙事怎么回事，看起来也不想教会那些恶劣的家伙。我只是想出来吃晚餐，没想杀人，就算那两个女孩，我也只是吸了一点还不够大姨妈的血……你呢，为了这点原因就对我下这种重手，不想我烦你的话，出手拆了我一遍就够了！我可是里里外外被你拆开撕碎好几遍了！就算不会死，但是痛感可是一点不少！！”
“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刚说完，她就看到易月走了过来。
“咦，你做什么！不会还想打我吧……很痛的，很痛的！超痛的！！”
在丹特丽安惊异的目光中，易月将手指含在嘴里，咬开。
“这是你想要的。”
丹特丽安眼色迷离的看着渐渐流淌出来的殷红，那诱人馨香比之前强烈了千倍万倍，升至极限的诱惑让她直咽口水。至于少女时代馨香诱人的苹果派……现下早已坠入记忆深渊之中。。
但此刻的丹特丽安还未失去理智，她谨慎的看着易月，小心问道：“干什么？”
“不喜欢嘛？”
丹特丽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异常欣喜，但……有点输了战斗又输了节操的感觉。。
为了仅剩的，身为吸血鬼的尊严，她嘴硬说道：“我可以自己来！我有不是笨蛋，不需要你咬开给我，这对吸血鬼来说和婴孩般被人喂食有什么区别……哼！还是说你怕痛？”
说道这里，她带着些报复意味：“我咬的很轻，只有快感，不会疼的哦小baby。。”
“不是我咬开的话，你这种等级的小鬼就连让我流血都做不到。”坐在她身前。易月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喝吧，下次可没有这种机会了。”
殷红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本该殷红的血液之中居然透着丝丝缕缕玄黄色光晕。
浓重的杂质感，似乎……对了，殷红的血液本身才是杂质！
这种诡异的血液凝沉的不像是血，而是滚烫的铜汁。
看着眼前这个吸血鬼眯着眼，惬意的样子，易月罕见的生出一种喂食小动物的微妙感情。莫名的，糟糕的心情，渐渐平静。今天真是失态了……是因为什么？
还是那场谈话
凛啊，你真是给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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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起点压图太厉害了，人设大图在贴吧。
小伙伴们要多冒泡哦，单机很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