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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标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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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压力都齐聚一身的时候，会爆发出非同凡响的力量。
空中交汇时，爆发出的力量足以毁灭方圆百里的山川，地动山摇岩石滚落。若不是青莲宝色旗依旧悬于半空中，青蒙蒙的光华还是笼罩着数百人族，恐怕他们都已经成为岩下之魂了。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待光华散去，在人族焦急的眼神中，就见卿云手拿长剑，剑尖插在地中，右手握着剑柄，交缠着的血液自手臂留下，再经过剑柄剑身流到地上。
青丝混乱，发簪摇摇欲坠，素色长裙染着殷红如绽开的彼岸花，然而眉目飞扬，高傲抬着下巴，卿云笑着冷冽，道，“输了！”
靠着残破的山体，侵染了血液的黑袍破碎，那是一张有着惨白脸色五官十分奇怪的男子，喘着气非梦捂着心脏处，紧并着的五指有鲜血流出，如同血海煞气凝聚的双眼说不出嘲讽。
“吾输了。”吐了一口血水，非梦的目光落在卿云手上，那柄通身漆黑的长剑。
“屠巫剑。”卿云站直身体，拿着屠巫剑耍了个剑花，嘴角依旧噙着冷笑，道，“吾才发现，它并不止和汝等所言那边腐蚀身体，更是能侵蚀元神。”
“败在自己亲手所铸的剑上，汝不亏。”投机取巧般的取胜，卿云无愧于心，只要能胜有何不可？
“倒不如说，死在吾亲手所铸的剑上。”咳了一声，口齿间满是血污。
眉头一扬，卿云站在原地，再次耍了个剑花，然而晃眼间，那长剑化作流光瞬间穿透非梦的泥丸宫，也将他真灵毁去。
“可不能留有余手，善良只会成为催命符，就像……”就像是当初红云师叔一时心善，最后只落个身死道消。
“就是和妖族的因果又深了。”身前漂浮着灰蒙之气，不过只要没往业火发展，她不必担心。
压下如同火苗跳动的灰蒙之气，卿云强定着心神往前走去，将钉在岩壁上的屠巫剑□□，复才对百万人族道，“下山去吧。”
乌压压的人族，一眼望去之间人头，从山顶走下，先头到了山脚再看去最后一人才走出洞府偌大的广场。
“师叔。”卿云走在最前头开路，远远看到站在烈风里衣袂飞扬衣服高人模样的伏羲，忽然心里就松了口气，嘴角带上弧度。
伏羲微微侧头，看着卿云身后双眼麻木的人族，眸色微微一沉，他往前走了几步却是伸手将卿云扶住，最是浓厚生郁的力量分成极细的几股。
“大意了。”
“吾若不大意，怎能将他们救下。”面色微微红润，卿云眉目清扬。
“算你有理。”伏羲看着人族，眉头微皱，道，“先是寻个山洞让他们好好休息，才能赶路。”
数以百万，有多少人还是健康的？
面黄肌瘦，眼神呆滞，伏羲手指无意识一动，偌大洪荒，哪里可容他们？
“只是不知这太阿山还有多少妖王。”卿云道，“要不然此处是修养最好之地。”
“此地只有三个妖族和一群小妖。”得邻连忙道，“刚才仙子和他们打斗那些小妖全数逃走，不过仙子只杀死两个，还有一个……”
“君猴？不必担心，他已经死在夫妻山。”卿云摆手道，“如此便在此地修养数日再走。”
只是卿云心底仍由疑虑，可眼下即便让师叔送他们回去又能如何？怕是家已不是家，回去触景生情倒不如和一起受苦受难的族人们生活，也是支撑。
“随吾来。”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前方是川流流动，是靠着山体的一处平地，草木稀松，远远的还能看到有鱼跳起又回到川流里，很是惬意。
“劳烦师叔了。”
伏羲抬手五指为爪，微微收拢，就听轰鸣声轰然响起山体岩石掉落，后面的人族开始躁动，但很快他们就安静下。
山洞在伏羲高深的修为精确的控制下，开辟得宽大光滑，他并未多言，只道，“自己寻个房间休息吧。”
然后拉着卿云便离开了。
人族并不需要他们多少操心，他们是洪荒上能在最短时间内适应陌生坏境的种族！
“吾给你护法。”
有八卦紫绶仙衣，素裙上的血迹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只是五指间仍留有暗褐色，何况血腥的味道，伏羲怎会不熟悉。
卿云也不多话，拿出一个小瓷瓶就欲吞下，却见伏羲眉头又是一皱，伸手拦下，道，“九转金丹，非是这般使用。”
“你若不想身死道消。”
“但于有莘部落时，吾便服用了九转金丹。”
“那次你元神受伤，九转金丹大部分的力量修补元神，余下修补经脉。”伏羲斜看卿云，凉凉道，“若不然多宝早就出来阻止你。”
“和师兄有何关系。”撇了撇嘴，卿云将九转金丹收到，又翻出许久瓶瓶罐罐，放在洪荒里可不知要红了多少人的眼。
“恩？”伏羲心道，那小子竟没有说。“吾随口罢了。”
“这九转金丹于修复元神最佳，若元神与肉身无碍，服食下去倒是有奇效。”伏羲转开话题道，“乃是太清圣人炼制，定是含着他对道的一丝理解。”
倒出一枚丹药，清香之气扑鼻却奇异的只局限于卿云周围，服下之后气血涌动，面色潮红，约莫两息的时间就平静下去。
卿云盘坐许久，睁开眼精光一闪却是伤势平复了大半。
“可查出他们为何捉拿人族？”
提及此事，卿云脸色不好，拿出屠巫剑递给伏羲道，“师叔觉得此剑如何？”
“倒是奇特。”伏羲伸手抓住屠巫剑，只觉一股阴凉之气直冲泥丸宫，他眉头不皱，冷哼一声，那阴凉之气立刻消散。
而好似被灰蒙之气包裹的屠巫剑看起来也成了一把没什么特色的长剑。
“以太阳之精和月桂精华，加以人族鲜血所铸。”
“太阳之精和月桂精华！”伏羲大惊，道，“竟然是帝俊和羲和！”
想起帝俊亲自送到娲皇宫的小金乌，伏羲又摇头道，“帝俊将小金乌送至圣人处便是希望圣人庇佑，他这般做岂不是打圣人脸面！”
卿云垂眸，看着川流里游动自在的红鱼，淡淡道，“帝俊吾不知，但羲和……”一顿，复才继续，“后羿射杀九个金乌，就是杀死她九个儿子，吾不信她不报仇。”
“何况…何况能动用太阳之精的并不止帝俊。”召出翠光两仪灯，幽幽灯光并不明显，“此等原主人也是三足金乌，和帝俊一同在太阳上化形。”
太一……若是太一的确有可能。
伏羲垂眸看着长剑，“此剑之名？”
“名曰屠巫。”卿云走了几步，细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剑身，道，“君猴无意间发现人族冤死横死时产生的怨气可腐蚀肉身。妖族中狐族最是灵辨，提议收集人族怨气，只是无处安放便言铸一剑。”
“非梦。师叔可知他是谁。”
“不周山守将妖王非梦，是太一心腹爱将。”伏羲闭眼，猜不透他的情绪，道，“吾观他将斩尸为准圣。”
“如此说来……”如此说来以他在太一心中的地位，又将要斩尸，借来翠光两仪灯并无可能。
卿云后退几步，抬手指尖是南明离火火种跳动，“师叔可知洪荒火种，除去三昧真火和南明离火，其余四种叫什么。”
睁开眼，伏羲看着卿云一时间不知道他这位小师侄的想法，如实道，“九天玄火，地灭之火，红莲业火，太阳…真火！”
双手紧握成拳，眸光复杂明明暗暗许久。
五指一收，南明离火立刻熄灭，就听卿云毫无顾忌的恍然大悟，道，“原来它吞噬的太阳真火。”
然而伏羲又是一惊，瞬间又恢复平静，他抬头看着头顶灼烈的太阳，双眼微眯，却是失笑，道，“当初吾曾想，人妖两族战乱，妹子会选择哪一族。”
“如今吾身临其中，却忍不住自问，人妖两族，吾该帮谁！”
卿云转头看着伏羲，淡淡道，“吾无须选择。不论如何，妖族对吾仇恨不灭。”
“师叔，当日你代吾抹去翠光两仪灯中太阳元神印记……”
卿云话语未尽，伏羲便知她疑惑，道，“吾以秘法抹去，你不催动太一也不曾想起此物，便不会知道。”
“便是他想起，也不知此灯在何人手中。”
卿云看着悬在身侧翠光两仪灯，眸色晦暗不明。
※※※
人族的消失和巫族族人的消失有关系？
后土和玄冥走在洪荒上，偌大的洪荒，她们巫族占了多少，人族占了多少，人族又占了多少？
并不知道累是什么的巫族两位祖巫站在最高处看着洪荒山河万里，磅礴大气之余她们有心惊于毫无头绪。
“吾等再找找，若无线索便回祖巫殿。”玄冥美眸微扬，道，“想来兄长们该有几丝线索。”
“善。”后土应道。
两位祖巫在洪荒上又走了好些时日，依旧没有线索只能无力回了祖巫殿，却是没想到其余祖巫真的带回了线索。
“两位妹子回来了。”奢比尸快玄冥后土半步，笑着打招呼道，“祝融和共工两位兄长带了两个妖王回来。”
妖王！玄冥和后土大惊，加快脚步。
一进祖巫殿，就见两个不成样混身黑漆漆又滴着水的妖族十分破落的被祝融扔在地上。
玄冥和后土对视一眼，回了自己的位置，玄冥向来爽气泼辣，道，“这是何故？怎捉了两个妖族来。”
“早先兄长让吾等各自散去，寻那不知在哪的线索。”祝融在共工身旁坐下，道，“这两只小妖就是吾与共工兄长捉到的。”
“在后土妹子的部落外鬼鬼祟祟，吾性子急，就捉了他们。”事后倒是被共工说了好些话，这丢面皮的事祝融自然是不会说。
一听是自己的部落，后土急忙道，“他们在吾部落外做些什么？可是捉了族人？”
“还不及得手就被吾拿下了。”祝融露着一口白牙，很是得瑟。
共工轻咳一声，眼光一撇祝融，道，“让他们自己说来。”
原本化形后也是面目英俊，又是在太一心腹爱将非梦手下过活，惯来自由自在，后来又得了君猴的话去捉人族。
要说洪荒上人族哪里最好找，一处是东海之滨，但那里他们不敢去，四海龙君早言明东海之滨的人族在她庇护之下，他们还想活命自是不敢去，二处就是巫族祖巫部落。
当初人族初生，伏羲帮助过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没多久他就‘病逝’，暗中照看，是以为了存活下去，他们依靠巫族。
何况两方死敌，自是有人盯着祖巫殿，得知十二祖巫除了帝江还在祖巫殿，其余祖巫都散去洪荒各地，有了机会他们自是要下手。
嘿嘿，之前解气，杀了好几处巫族部落才慢了动作，摸到后土部落，没想到竟是有两个祖巫！
被狠狠收拾了一番又被提溜到祖巫殿，这脸丢得的，但转念一想即便没有他们带回去的人族，其他妖王定带了不少回去！
屠巫剑当成！
这般想着，两只妖王平白生出一股刚正不阿的气势。
看得祖巫殿的十二位祖巫连连冷笑。
“你两人倒是骨气，到了吾祖巫殿，竟还觉得能活着出去。”帝江神色淡淡，眼角满是冷光。
“吾等死又如何？汝等也活不了多少，妖皇陛下修为高深又有宝物相助，汝等猖狂不了多久！”高抬下巴，一脸蔑视！
“哦？”帝江故带惊异道，“何等宝物竟是如此厉害？”
见自己的话灭了对方气势，两个妖王越加得意，道，“将军寻了法子，可杀汝等让汝等灰飞烟灭，不需多说修为都可。”
话语错乱，但在座十二位祖巫却是听出了意思，眸色晦暗面上依旧平静，只静等大兄长继续套话。
“如此说来，吾甚是好奇。”轻轻一笑，越发看不透帝江的神色。
“哼，便告诉汝等！”也不知他们哪来的底气，将屠巫剑之事说开，又道，“只要被此剑碰到，就是汝等号称万巫之祖也不得好死！”
“还是速速放吾等回去，和吾皇陛下跪下臣服，说不定吾皇陛下怜悯，让汝等继续在洪荒的角落里生活。”
“好大的胆子！”祝融脾性最是急躁，帝江还不曾开口，他拍案而起。
“坐下！”最后被共工强制压下去。
帝江垂眸，神色莫名，“拉下去，处置了。”
“莫要脏了祖巫殿。”
当下有巫族族人进来拖下去，祖巫殿大门一关，懒得理会那必死妖族。
“那两只扁毛鸟心思恶毒，兄长，吾等不能干坐着！”强良的性子比祝融好不到哪去，祝融被死对头共工压着，可他没有，一拍桌子厉声道。
“将那剑命名为屠巫剑，可见妖族心思歹毒龌龊！”龠兹愤懑，一双手紧握噼里啪啦在殿里回响。
“真如那两只妖物所说。”句芒睁开眼，看着帝江道，“吾等不若一试？”
“既然是因人族而起，吾等从人族身上寻解决之法。”句芒缓缓道，“人族分布洪荒，吾等不知彼等捉了多少，想来不少。那……”句芒说不出屠巫剑三字，那是梗着吼间的刺，以刺得他满嘴鲜血！
“那玩意估摸差不多了。”五指微紧，句芒继续道，“吾等不能拿族人之命去试验！”
“兄长的意思……”后土眸色微闪，不由道。
“后土妹子，吾知你素来心善。”句芒压了压手，如强良等性格急躁之人无奈闭上嘴坐得不安宁。
“但吾族……你可明白。”
生死存亡之际，后土闭上眼，点头道，“吾明白，兄长请继续。”
见最难搞定的小妹给二兄解决，强良一乐，道，“那人族受吾族庇护千百年，繁衍生息至今，如今也该这因果了。”
稍有不伦不类的话，透露着强良的欣喜。
只是帝江并未点头，是以除去后土，便是玄冥也巴巴的看着帝江。
许久，只听帝江，道，“善。”
帝江点头，十位祖巫当即行动起来，走出祖巫殿，看着洪荒湛蓝天空，她叹了口气。
一时间，洪荒纷乱，人族怨声载道，然而无人解救他们！
为求活命，他们集体离开，只是前有妖族后有巫族，他们又能去哪里？
※※※
太阿山下，伏羲猛然站起来，看着空荡天空神情严重。
卿云心有所动，眸色微变，当即祭起青莲宝色旗，将一众人族包裹其中。
“你同人族一起，不要出来！”伏羲声音严厉，卿云不反驳，退身至青蒙光华之中。
她伤势未痊愈，出去只不过拖累。
“若是有妖族来袭，你就用无德鞭，不必担心。”这几日伏羲早已做了决定，妖族人族只能择其一，便是对妖族不舍，他对人族感情深厚。
何况所谓妖族大圣，他本就不愿，当初帝俊给他这一封号，不过是想将妹子笼络罢了。
伏羲盘腿而坐，伏羲琴召出置于腿上，清清悠扬曲乐，衬得他好不闲散。
人族迷茫不解，突然有人指着天空，大声道，“妖云！”
那万里大小的妖云，妖气浓烈。
“仙子。”得邻站在卿云身旁，神色担忧。
“师叔乃是准圣，汝等不必担心。”
可是对方有两个准圣，又是兄弟连心。
准圣对于人族来说太过遥远，他们虽知圣人却不知各个等级划分，准圣到底厉害于否，他们不知。
“若有不敌，还请仙子和道长自行离开。”那老丈也到了卿云身边，叹息道，“仙子为我族做了很多事，我们不能再拖累仙子。”
“修道之人，五念通达，心无尘垢方可再进一步！”卿云神色严谨，郑重道，“若吾胆小怕死，便舍了汝等逃生而去，日后吾道将绝！”
几句话语，那妖云降下，打前的就是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威严赫赫，让人不敢直视。
“帝俊，太一。”掌心轻轻落在琴面，让颤动的琴弦停止，“来此何事？”
“何事？”太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族，冷笑道，“你会不知？”
“吾自是不知妖皇和东皇为何来此。”将琴抱在怀里，伏羲站起来神色极淡。
“伏羲，吾不愿与你为敌。”帝俊摆手，太一便不再说话。
“此事，要与你无关。”伏羲看着帝俊，叹息道，“你不会有此决定。”
“……”沉默，帝俊也是叹息。
他本不会有有此决定，然而现在形势已容不得反悔，亦或者再做谋划。
不论是太阳之精和月桂精华还是太阳真火，还是现在屠巫剑已成。
他不能逃避！即使这件事和他没有直接关系。
他一日为妖皇，就要为妖族之事负责到底！无可退路，只能继续往前。
何况妖族和巫族，没有共存的可能，既然决定继续往前走，那么屠巫剑必须要回到他手里！
“这是你的抉择？”
“吾等相识，吾以为你了解吾的性子。”
“可惜……”可惜什么，帝俊并没有说，他手一挥，身后千军万马，妖族十圣来了五个。
当日紫霄宫中伏羲和太一冲突自此就有了龌龊，见兄长同意，他一马当先。
帝俊站在原地，身后五圣亦是不动，而妖兵们则随着太一的气势一同冲了上去。
既有去围攻伏羲的也有去屠杀人族的。
只是青莲宝色旗，先天至宝岂是那般好破的！妖兵们倒是被在青莲宝色旗里的卿云杀了不少，他们有所顾忌只是在外面看着。
人族被妖族举兵来犯吓着，不过他们也是经过了阵仗，倒也站得安稳。
帝俊环顾全场，他并不担心伏羲和太一，但看到卿云那边静止不动时，眉头微皱。
“吾皇。”青衣妖娆女子，禁欲中的清纯，手中拿着青玉簪，往前走一步，道，“吾去会一会那人。”
帝俊点头，商羊一喜，飞身而上，眼底满是寒光。
“没有孔宣血脉等级的压制，汝伤不得吾！”
真是冤家路窄！卿云见商羊飞身而来，眸色一冷。
一旦修为高于她两阶就能破了青莲宝色旗的保护，想着身后人族，卿云不得不迎上去。
召出冬衍阳，转了圈对着妖兵一横，撕裂般的黑色长条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前列约莫数万妖兵吞噬其中，不见兵刃尸骨，唬得妖兵们更是往后退去，留出约莫六丈的空地。
卿云也不怕妖兵们厮杀上前，只要她不死不力竭，妖兵们就奈何不得人族。
再迎面商羊，两人修为相差太大，又没了孔宣血脉上的压制，卿云束手束脚，可反之，商羊也奈何不得卿云怎样。
没了青莲宝色旗，可八卦紫绶仙衣的防御之力也不可小觑，何况虽然还是太乙金仙，但卿云亦是不是当初毫无对战经验的小丫头。
作为太乙金仙里的战斗机，战斗机里的歼敌机。防御宝物在手，即便攻击不足，也足够商羊头疼。
两人对打之后分开，商羊看着卿云目光阴寒，微微偏头，看着卿云背后脸色发白的人族，眸光一转，青玉簪寒光阵阵。
突然，商羊飞身而起再度进攻，卿云自是迎面而上，然而却不想到商羊只是作势，待卿云不可回头之际，青玉簪早就续了法力。
相当于商羊的全力一击，强大的力量撞击在青蒙光罩上，青莲宝色旗摇摇欲坠。
卿云一急，可她来不得！
即使她能在商羊手下不败，可就修为上来说两忍相差太多！
吼间气血涌动，压制不住口吐鲜血。青莲宝色旗摇晃几下，立刻跌落，光罩消失，人族暴露在妖兵们眼中，而他们对上妖兵压根没有自保之力！
商羊冷笑连连，高声道，“杀！”
“敢！”卿云当即换笛为鞭，一鞭子，抽走无数妖兵的命。
可妖兵无数，而被商羊强破了青莲宝色旗的卿云是重伤在身，又有商羊纠缠，她无暇顾及！
而伏羲那边，见卿云重伤人族将丧命，手上招式加快，逼退太一和妖兵，飞身过去，斩杀妖兵。
只是又如何？
太一怎会放过伏羲！先天至宝东皇钟，乃是其伴生灵宝！
飞出泥丸宫悬到空中立刻变得有七八丈高大，他早已锁定伏羲，一击，就见由东皇钟为中心，音波一圈圈扩散。
那音波每触及伏羲，伏羲面色就一白，喉结滚动嘴巴鼓起，最后强压下吼间腥味，手上动作不停。
见状，太一冷哼一声，再敲东皇钟。
伏羲修为消耗，若是正常并不惧怕太一东皇钟，而眼下他要分神顾及人族，再一下音波，他恐压不下伤势！
那音波眼看触及伏羲，突然眼前一暗，竟是无数人族挡在他身前，其中有卿云熟悉的老丈和得邻！
凡人之躯，怎能抵挡东皇钟？他们为伏羲抵挡，妖兵拦腰砍断，身死无数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伏羲眼眶一红，大吼，手上招式更加凌冽！
帝俊眼一眯，目光一转，他身后余下四位妖圣当即会意，召出武器飞身上前。
五对一，伏羲修为早已消耗，一瞬就落了下风，而那些妖兵们，见上头亲自来了，他们当即放弃伏羲去斩杀人族。
被商羊缠住，卿云负伤不能如之前那般虽缚手缚脚但毫不畏惧，长鞭不适近战，卿云再次逼退商羊，一咬牙换上屠巫剑！
没有青莲宝色旗，卿云一碰屠巫剑就觉阴寒之气逼近泥丸宫。
那一瞬僵硬被商羊循着机会，一掌打到地上，在人群中滚了好几圈混身狼狈。
也是运气，竟是滚到青莲宝色旗旁边，当即运起修为驱动青莲宝色旗，阴寒之气被压下去，身体也活络了很多。
商羊追上来，随手就杀了数百人族，见卿云头顶悬着青莲宝色旗，冷笑连连，道，“方才就被吾破了此宝，能破第一次吾就能破第二次！”
又是缠斗，卿云和伏羲无暇顾及人族，许是想要活下去的希望十分巨大，人族竟是和妖兵们厮杀起来。
帝俊垂眸，不知为何并未上前。
商羊只觉解气，只是不杀卿云不能雪那日被卿云击伤之仇！她招招狠厉，完全不给卿云留有退路，时而用术法打扰卿云，嘴角挂着冷笑是志在必得！
卿云被连连逼退，面上身上的血已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被她斩杀的妖兵们的。
她退到岩壁旁，袖子随手擦了擦嘴角血迹，虚弱无力的靠着岩壁，卿云眼一眯，划过算计。
商羊怎会放过如此机会，立刻飞身上来，手中是冰矛，直刺卿云泥丸宫！
正当她志得意满将要雪恨之时，一柄长剑不知从何处飞来，化作流光穿透她的心脏，阴寒之气如附骨之虫，商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张了张嘴巴，就听青玉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并不显耳的声音，青玉簪光芒微闪好似被什么附身逐渐大亮！
商羊已死，卿云真的是靠着岩壁，连拿屠巫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她头顶悬着青莲宝色旗，只要帝俊太一和余下的四个妖圣不来找她，她还是能喘息一会。
突然，只觉周围昏暗，头顶太阳依旧不是太阴，她疑惑的抬眼，就见她四周被重重人族包围。
他们以血肉之躯被卿云筑一丝清静之地。
“你们……”
眼眶一热，突然三尸急跳，卿云下意识的看向伏羲处，四妖围攻，太一不断催动东皇钟。
卿云脸色大变，下意识催动的青莲宝色旗欲保护伏羲，然而她慢了一步！
青莲宝色旗到时，伏羲琴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在哀悼着主人的逝去，而青蒙蒙的光罩只将明亮依旧的伏羲琴罩住。
当所有压力都齐聚一身的时候，会爆发出非同凡响的力量。
空中交汇时，爆发出的力量足以毁灭方圆百里的山川，地动山摇岩石滚落。若不是青莲宝色旗依旧悬于半空中，青蒙蒙的光华还是笼罩着数百人族，恐怕他们都已经成为岩下之魂了。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待光华散去，在人族焦急的眼神中，就见卿云手拿长剑，剑尖插在地中，右手握着剑柄，交缠着的血液自手臂留下，再经过剑柄剑身流到地上。
青丝混乱，发簪摇摇欲坠，素色长裙染着殷红如绽开的彼岸花，然而眉目飞扬，高傲抬着下巴，卿云笑着冷冽，道，“输了！”
靠着残破的山体，侵染了血液的黑袍破碎，那是一张有着惨白脸色五官十分奇怪的男子，喘着气非梦捂着心脏处，紧并着的五指有鲜血流出，如同血海煞气凝聚的双眼说不出嘲讽。
“吾输了。”吐了一口血水，非梦的目光落在卿云手上，那柄通身漆黑的长剑。
“屠巫剑。”卿云站直身体，拿着屠巫剑耍了个剑花，嘴角依旧噙着冷笑，道，“吾才发现，它并不止和汝等所言那边腐蚀身体，更是能侵蚀元神。”
“败在自己亲手所铸的剑上，汝不亏。”投机取巧般的取胜，卿云无愧于心，只要能胜有何不可？
“倒不如说，死在吾亲手所铸的剑上。”咳了一声，口齿间满是血污。
眉头一扬，卿云站在原地，再次耍了个剑花，然而晃眼间，那长剑化作流光瞬间穿透非梦的泥丸宫，也将他真灵毁去。
“可不能留有余手，善良只会成为催命符，就像……”就像是当初红云师叔一时心善，最后只落个身死道消。
“就是和妖族的因果又深了。”身前漂浮着灰蒙之气，不过只要没往业火发展，她不必担心。
压下如同火苗跳动的灰蒙之气，卿云强定着心神往前走去，将钉在岩壁上的屠巫剑□□，复才对百万人族道，“下山去吧。”
乌压压的人族，一眼望去之间人头，从山顶走下，先头到了山脚再看去最后一人才走出洞府偌大的广场。
“师叔。”卿云走在最前头开路，远远看到站在烈风里衣袂飞扬衣服高人模样的伏羲，忽然心里就松了口气，嘴角带上弧度。
伏羲微微侧头，看着卿云身后双眼麻木的人族，眸色微微一沉，他往前走了几步却是伸手将卿云扶住，最是浓厚生郁的力量分成极细的几股。
“大意了。”
“吾若不大意，怎能将他们救下。”面色微微红润，卿云眉目清扬。
“算你有理。”伏羲看着人族，眉头微皱，道，“先是寻个山洞让他们好好休息，才能赶路。”
数以百万，有多少人还是健康的？
面黄肌瘦，眼神呆滞，伏羲手指无意识一动，偌大洪荒，哪里可容他们？
“只是不知这太阿山还有多少妖王。”卿云道，“要不然此处是修养最好之地。”
“此地只有三个妖族和一群小妖。”得邻连忙道，“刚才仙子和他们打斗那些小妖全数逃走，不过仙子只杀死两个，还有一个……”
“君猴？不必担心，他已经死在夫妻山。”卿云摆手道，“如此便在此地修养数日再走。”
只是卿云心底仍由疑虑，可眼下即便让师叔送他们回去又能如何？怕是家已不是家，回去触景生情倒不如和一起受苦受难的族人们生活，也是支撑。
“随吾来。”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前方是川流流动，是靠着山体的一处平地，草木稀松，远远的还能看到有鱼跳起又回到川流里，很是惬意。
“劳烦师叔了。”
伏羲抬手五指为爪，微微收拢，就听轰鸣声轰然响起山体岩石掉落，后面的人族开始躁动，但很快他们就安静下。
山洞在伏羲高深的修为精确的控制下，开辟得宽大光滑，他并未多言，只道，“自己寻个房间休息吧。”
然后拉着卿云便离开了。
人族并不需要他们多少操心，他们是洪荒上能在最短时间内适应陌生坏境的种族！
“吾给你护法。”
有八卦紫绶仙衣，素裙上的血迹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只是五指间仍留有暗褐色，何况血腥的味道，伏羲怎会不熟悉。
卿云也不多话，拿出一个小瓷瓶就欲吞下，却见伏羲眉头又是一皱，伸手拦下，道，“九转金丹，非是这般使用。”
“你若不想身死道消。”
“但于有莘部落时，吾便服用了九转金丹。”
“那次你元神受伤，九转金丹大部分的力量修补元神，余下修补经脉。”伏羲斜看卿云，凉凉道，“若不然多宝早就出来阻止你。”
“和师兄有何关系。”撇了撇嘴，卿云将九转金丹收到，又翻出许久瓶瓶罐罐，放在洪荒里可不知要红了多少人的眼。
“恩？”伏羲心道，那小子竟没有说。“吾随口罢了。”
“这九转金丹于修复元神最佳，若元神与肉身无碍，服食下去倒是有奇效。”伏羲转开话题道，“乃是太清圣人炼制，定是含着他对道的一丝理解。”
倒出一枚丹药，清香之气扑鼻却奇异的只局限于卿云周围，服下之后气血涌动，面色潮红，约莫两息的时间就平静下去。
卿云盘坐许久，睁开眼精光一闪却是伤势平复了大半。
“可查出他们为何捉拿人族？”
提及此事，卿云脸色不好，拿出屠巫剑递给伏羲道，“师叔觉得此剑如何？”
“倒是奇特。”伏羲伸手抓住屠巫剑，只觉一股阴凉之气直冲泥丸宫，他眉头不皱，冷哼一声，那阴凉之气立刻消散。
而好似被灰蒙之气包裹的屠巫剑看起来也成了一把没什么特色的长剑。
“以太阳之精和月桂精华，加以人族鲜血所铸。”
“太阳之精和月桂精华！”伏羲大惊，道，“竟然是帝俊和羲和！”
想起帝俊亲自送到娲皇宫的小金乌，伏羲又摇头道，“帝俊将小金乌送至圣人处便是希望圣人庇佑，他这般做岂不是打圣人脸面！”
卿云垂眸，看着川流里游动自在的红鱼，淡淡道，“帝俊吾不知，但羲和……”一顿，复才继续，“后羿射杀九个金乌，就是杀死她九个儿子，吾不信她不报仇。”
“何况…何况能动用太阳之精的并不止帝俊。”召出翠光两仪灯，幽幽灯光并不明显，“此等原主人也是三足金乌，和帝俊一同在太阳上化形。”
太一……若是太一的确有可能。
伏羲垂眸看着长剑，“此剑之名？”
“名曰屠巫。”卿云走了几步，细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剑身，道，“君猴无意间发现人族冤死横死时产生的怨气可腐蚀肉身。妖族中狐族最是灵辨，提议收集人族怨气，只是无处安放便言铸一剑。”
“非梦。师叔可知他是谁。”
“不周山守将妖王非梦，是太一心腹爱将。”伏羲闭眼，猜不透他的情绪，道，“吾观他将斩尸为准圣。”
“如此说来……”如此说来以他在太一心中的地位，又将要斩尸，借来翠光两仪灯并无可能。
卿云后退几步，抬手指尖是南明离火火种跳动，“师叔可知洪荒火种，除去三昧真火和南明离火，其余四种叫什么。”
睁开眼，伏羲看着卿云一时间不知道他这位小师侄的想法，如实道，“九天玄火，地灭之火，红莲业火，太阳…真火！”
双手紧握成拳，眸光复杂明明暗暗许久。
五指一收，南明离火立刻熄灭，就听卿云毫无顾忌的恍然大悟，道，“原来它吞噬的太阳真火。”
然而伏羲又是一惊，瞬间又恢复平静，他抬头看着头顶灼烈的太阳，双眼微眯，却是失笑，道，“当初吾曾想，人妖两族战乱，妹子会选择哪一族。”
“如今吾身临其中，却忍不住自问，人妖两族，吾该帮谁！”
卿云转头看着伏羲，淡淡道，“吾无须选择。不论如何，妖族对吾仇恨不灭。”
“师叔，当日你代吾抹去翠光两仪灯中太阳元神印记……”
卿云话语未尽，伏羲便知她疑惑，道，“吾以秘法抹去，你不催动太一也不曾想起此物，便不会知道。”
“便是他想起，也不知此灯在何人手中。”
卿云看着悬在身侧翠光两仪灯，眸色晦暗不明。
※※※
人族的消失和巫族族人的消失有关系？
后土和玄冥走在洪荒上，偌大的洪荒，她们巫族占了多少，人族占了多少，人族又占了多少？
并不知道累是什么的巫族两位祖巫站在最高处看着洪荒山河万里，磅礴大气之余她们有心惊于毫无头绪。
“吾等再找找，若无线索便回祖巫殿。”玄冥美眸微扬，道，“想来兄长们该有几丝线索。”
“善。”后土应道。
两位祖巫在洪荒上又走了好些时日，依旧没有线索只能无力回了祖巫殿，却是没想到其余祖巫真的带回了线索。
“两位妹子回来了。”奢比尸快玄冥后土半步，笑着打招呼道，“祝融和共工两位兄长带了两个妖王回来。”
妖王！玄冥和后土大惊，加快脚步。
一进祖巫殿，就见两个不成样混身黑漆漆又滴着水的妖族十分破落的被祝融扔在地上。
玄冥和后土对视一眼，回了自己的位置，玄冥向来爽气泼辣，道，“这是何故？怎捉了两个妖族来。”
“早先兄长让吾等各自散去，寻那不知在哪的线索。”祝融在共工身旁坐下，道，“这两只小妖就是吾与共工兄长捉到的。”
“在后土妹子的部落外鬼鬼祟祟，吾性子急，就捉了他们。”事后倒是被共工说了好些话，这丢面皮的事祝融自然是不会说。
一听是自己的部落，后土急忙道，“他们在吾部落外做些什么？可是捉了族人？”
“还不及得手就被吾拿下了。”祝融露着一口白牙，很是得瑟。
共工轻咳一声，眼光一撇祝融，道，“让他们自己说来。”
原本化形后也是面目英俊，又是在太一心腹爱将非梦手下过活，惯来自由自在，后来又得了君猴的话去捉人族。
要说洪荒上人族哪里最好找，一处是东海之滨，但那里他们不敢去，四海龙君早言明东海之滨的人族在她庇护之下，他们还想活命自是不敢去，二处就是巫族祖巫部落。
当初人族初生，伏羲帮助过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没多久他就‘病逝’，暗中照看，是以为了存活下去，他们依靠巫族。
何况两方死敌，自是有人盯着祖巫殿，得知十二祖巫除了帝江还在祖巫殿，其余祖巫都散去洪荒各地，有了机会他们自是要下手。
嘿嘿，之前解气，杀了好几处巫族部落才慢了动作，摸到后土部落，没想到竟是有两个祖巫！
被狠狠收拾了一番又被提溜到祖巫殿，这脸丢得的，但转念一想即便没有他们带回去的人族，其他妖王定带了不少回去！
屠巫剑当成！
这般想着，两只妖王平白生出一股刚正不阿的气势。
看得祖巫殿的十二位祖巫连连冷笑。
“你两人倒是骨气，到了吾祖巫殿，竟还觉得能活着出去。”帝江神色淡淡，眼角满是冷光。
“吾等死又如何？汝等也活不了多少，妖皇陛下修为高深又有宝物相助，汝等猖狂不了多久！”高抬下巴，一脸蔑视！
“哦？”帝江故带惊异道，“何等宝物竟是如此厉害？”
见自己的话灭了对方气势，两个妖王越加得意，道，“将军寻了法子，可杀汝等让汝等灰飞烟灭，不需多说修为都可。”
话语错乱，但在座十二位祖巫却是听出了意思，眸色晦暗面上依旧平静，只静等大兄长继续套话。
“如此说来，吾甚是好奇。”轻轻一笑，越发看不透帝江的神色。
“哼，便告诉汝等！”也不知他们哪来的底气，将屠巫剑之事说开，又道，“只要被此剑碰到，就是汝等号称万巫之祖也不得好死！”
“还是速速放吾等回去，和吾皇陛下跪下臣服，说不定吾皇陛下怜悯，让汝等继续在洪荒的角落里生活。”
“好大的胆子！”祝融脾性最是急躁，帝江还不曾开口，他拍案而起。
“坐下！”最后被共工强制压下去。
帝江垂眸，神色莫名，“拉下去，处置了。”
“莫要脏了祖巫殿。”
当下有巫族族人进来拖下去，祖巫殿大门一关，懒得理会那必死妖族。
“那两只扁毛鸟心思恶毒，兄长，吾等不能干坐着！”强良的性子比祝融好不到哪去，祝融被死对头共工压着，可他没有，一拍桌子厉声道。
“将那剑命名为屠巫剑，可见妖族心思歹毒龌龊！”龠兹愤懑，一双手紧握噼里啪啦在殿里回响。
“真如那两只妖物所说。”句芒睁开眼，看着帝江道，“吾等不若一试？”
“既然是因人族而起，吾等从人族身上寻解决之法。”句芒缓缓道，“人族分布洪荒，吾等不知彼等捉了多少，想来不少。那……”句芒说不出屠巫剑三字，那是梗着吼间的刺，以刺得他满嘴鲜血！
“那玩意估摸差不多了。”五指微紧，句芒继续道，“吾等不能拿族人之命去试验！”
“兄长的意思……”后土眸色微闪，不由道。
“后土妹子，吾知你素来心善。”句芒压了压手，如强良等性格急躁之人无奈闭上嘴坐得不安宁。
“但吾族……你可明白。”
生死存亡之际，后土闭上眼，点头道，“吾明白，兄长请继续。”
见最难搞定的小妹给二兄解决，强良一乐，道，“那人族受吾族庇护千百年，繁衍生息至今，如今也该这因果了。”
稍有不伦不类的话，透露着强良的欣喜。
只是帝江并未点头，是以除去后土，便是玄冥也巴巴的看着帝江。
许久，只听帝江，道，“善。”
帝江点头，十位祖巫当即行动起来，走出祖巫殿，看着洪荒湛蓝天空，她叹了口气。
一时间，洪荒纷乱，人族怨声载道，然而无人解救他们！
为求活命，他们集体离开，只是前有妖族后有巫族，他们又能去哪里？
※※※
太阿山下，伏羲猛然站起来，看着空荡天空神情严重。
卿云心有所动，眸色微变，当即祭起青莲宝色旗，将一众人族包裹其中。
“你同人族一起，不要出来！”伏羲声音严厉，卿云不反驳，退身至青蒙光华之中。
她伤势未痊愈，出去只不过拖累。
“若是有妖族来袭，你就用无德鞭，不必担心。”这几日伏羲早已做了决定，妖族人族只能择其一，便是对妖族不舍，他对人族感情深厚。
何况所谓妖族大圣，他本就不愿，当初帝俊给他这一封号，不过是想将妹子笼络罢了。
伏羲盘腿而坐，伏羲琴召出置于腿上，清清悠扬曲乐，衬得他好不闲散。
人族迷茫不解，突然有人指着天空，大声道，“妖云！”
那万里大小的妖云，妖气浓烈。
“仙子。”得邻站在卿云身旁，神色担忧。
“师叔乃是准圣，汝等不必担心。”
可是对方有两个准圣，又是兄弟连心。
准圣对于人族来说太过遥远，他们虽知圣人却不知各个等级划分，准圣到底厉害于否，他们不知。
“若有不敌，还请仙子和道长自行离开。”那老丈也到了卿云身边，叹息道，“仙子为我族做了很多事，我们不能再拖累仙子。”
“修道之人，五念通达，心无尘垢方可再进一步！”卿云神色严谨，郑重道，“若吾胆小怕死，便舍了汝等逃生而去，日后吾道将绝！”
几句话语，那妖云降下，打前的就是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威严赫赫，让人不敢直视。
“帝俊，太一。”掌心轻轻落在琴面，让颤动的琴弦停止，“来此何事？”
“何事？”太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族，冷笑道，“你会不知？”
“吾自是不知妖皇和东皇为何来此。”将琴抱在怀里，伏羲站起来神色极淡。
“伏羲，吾不愿与你为敌。”帝俊摆手，太一便不再说话。
“此事，要与你无关。”伏羲看着帝俊，叹息道，“你不会有此决定。”
“……”沉默，帝俊也是叹息。
他本不会有有此决定，然而现在形势已容不得反悔，亦或者再做谋划。
不论是太阳之精和月桂精华还是太阳真火，还是现在屠巫剑已成。
他不能逃避！即使这件事和他没有直接关系。
他一日为妖皇，就要为妖族之事负责到底！无可退路，只能继续往前。
何况妖族和巫族，没有共存的可能，既然决定继续往前走，那么屠巫剑必须要回到他手里！
“这是你的抉择？”
“吾等相识，吾以为你了解吾的性子。”
“可惜……”可惜什么，帝俊并没有说，他手一挥，身后千军万马，妖族十圣来了五个。
当日紫霄宫中伏羲和太一冲突自此就有了龌龊，见兄长同意，他一马当先。
帝俊站在原地，身后五圣亦是不动，而妖兵们则随着太一的气势一同冲了上去。
既有去围攻伏羲的也有去屠杀人族的。
只是青莲宝色旗，先天至宝岂是那般好破的！妖兵们倒是被在青莲宝色旗里的卿云杀了不少，他们有所顾忌只是在外面看着。
人族被妖族举兵来犯吓着，不过他们也是经过了阵仗，倒也站得安稳。
帝俊环顾全场，他并不担心伏羲和太一，但看到卿云那边静止不动时，眉头微皱。
“吾皇。”青衣妖娆女子，禁欲中的清纯，手中拿着青玉簪，往前走一步，道，“吾去会一会那人。”
帝俊点头，商羊一喜，飞身而上，眼底满是寒光。
“没有孔宣血脉等级的压制，汝伤不得吾！”
真是冤家路窄！卿云见商羊飞身而来，眸色一冷。
一旦修为高于她两阶就能破了青莲宝色旗的保护，想着身后人族，卿云不得不迎上去。
召出冬衍阳，转了圈对着妖兵一横，撕裂般的黑色长条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前列约莫数万妖兵吞噬其中，不见兵刃尸骨，唬得妖兵们更是往后退去，留出约莫六丈的空地。
卿云也不怕妖兵们厮杀上前，只要她不死不力竭，妖兵们就奈何不得人族。
再迎面商羊，两人修为相差太大，又没了孔宣血脉上的压制，卿云束手束脚，可反之，商羊也奈何不得卿云怎样。
没了青莲宝色旗，可八卦紫绶仙衣的防御之力也不可小觑，何况虽然还是太乙金仙，但卿云亦是不是当初毫无对战经验的小丫头。
作为太乙金仙里的战斗机，战斗机里的歼敌机。防御宝物在手，即便攻击不足，也足够商羊头疼。
两人对打之后分开，商羊看着卿云目光阴寒，微微偏头，看着卿云背后脸色发白的人族，眸光一转，青玉簪寒光阵阵。
突然，商羊飞身而起再度进攻，卿云自是迎面而上，然而却不想到商羊只是作势，待卿云不可回头之际，青玉簪早就续了法力。
相当于商羊的全力一击，强大的力量撞击在青蒙光罩上，青莲宝色旗摇摇欲坠。
卿云一急，可她来不得！
即使她能在商羊手下不败，可就修为上来说两忍相差太多！
吼间气血涌动，压制不住口吐鲜血。青莲宝色旗摇晃几下，立刻跌落，光罩消失，人族暴露在妖兵们眼中，而他们对上妖兵压根没有自保之力！
商羊冷笑连连，高声道，“杀！”
“敢！”卿云当即换笛为鞭，一鞭子，抽走无数妖兵的命。
可妖兵无数，而被商羊强破了青莲宝色旗的卿云是重伤在身，又有商羊纠缠，她无暇顾及！
而伏羲那边，见卿云重伤人族将丧命，手上招式加快，逼退太一和妖兵，飞身过去，斩杀妖兵。
只是又如何？
太一怎会放过伏羲！先天至宝东皇钟，乃是其伴生灵宝！
飞出泥丸宫悬到空中立刻变得有七八丈高大，他早已锁定伏羲，一击，就见由东皇钟为中心，音波一圈圈扩散。
那音波每触及伏羲，伏羲面色就一白，喉结滚动嘴巴鼓起，最后强压下吼间腥味，手上动作不停。
见状，太一冷哼一声，再敲东皇钟。
伏羲修为消耗，若是正常并不惧怕太一东皇钟，而眼下他要分神顾及人族，再一下音波，他恐压不下伤势！
那音波眼看触及伏羲，突然眼前一暗，竟是无数人族挡在他身前，其中有卿云熟悉的老丈和得邻！
凡人之躯，怎能抵挡东皇钟？他们为伏羲抵挡，妖兵拦腰砍断，身死无数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伏羲眼眶一红，大吼，手上招式更加凌冽！
帝俊眼一眯，目光一转，他身后余下四位妖圣当即会意，召出武器飞身上前。
五对一，伏羲修为早已消耗，一瞬就落了下风，而那些妖兵们，见上头亲自来了，他们当即放弃伏羲去斩杀人族。
被商羊缠住，卿云负伤不能如之前那般虽缚手缚脚但毫不畏惧，长鞭不适近战，卿云再次逼退商羊，一咬牙换上屠巫剑！
没有青莲宝色旗，卿云一碰屠巫剑就觉阴寒之气逼近泥丸宫。
那一瞬僵硬被商羊循着机会，一掌打到地上，在人群中滚了好几圈混身狼狈。
也是运气，竟是滚到青莲宝色旗旁边，当即运起修为驱动青莲宝色旗，阴寒之气被压下去，身体也活络了很多。
商羊追上来，随手就杀了数百人族，见卿云头顶悬着青莲宝色旗，冷笑连连，道，“方才就被吾破了此宝，能破第一次吾就能破第二次！”
又是缠斗，卿云和伏羲无暇顾及人族，许是想要活下去的希望十分巨大，人族竟是和妖兵们厮杀起来。
帝俊垂眸，不知为何并未上前。
商羊只觉解气，只是不杀卿云不能雪那日被卿云击伤之仇！她招招狠厉，完全不给卿云留有退路，时而用术法打扰卿云，嘴角挂着冷笑是志在必得！
卿云被连连逼退，面上身上的血已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被她斩杀的妖兵们的。
她退到岩壁旁，袖子随手擦了擦嘴角血迹，虚弱无力的靠着岩壁，卿云眼一眯，划过算计。
商羊怎会放过如此机会，立刻飞身上来，手中是冰矛，直刺卿云泥丸宫！
正当她志得意满将要雪恨之时，一柄长剑不知从何处飞来，化作流光穿透她的心脏，阴寒之气如附骨之虫，商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张了张嘴巴，就听青玉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并不显耳的声音，青玉簪光芒微闪好似被什么附身逐渐大亮！
商羊已死，卿云真的是靠着岩壁，连拿屠巫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她头顶悬着青莲宝色旗，只要帝俊太一和余下的四个妖圣不来找她，她还是能喘息一会。
突然，只觉周围昏暗，头顶太阳依旧不是太阴，她疑惑的抬眼，就见她四周被重重人族包围。
他们以血肉之躯被卿云筑一丝清静之地。
“你们……”
眼眶一热，突然三尸急跳，卿云下意识的看向伏羲处，四妖围攻，太一不断催动东皇钟。
卿云脸色大变，下意识催动的青莲宝色旗欲保护伏羲，然而她慢了一步！
青莲宝色旗到时，伏羲琴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在哀悼着主人的逝去，而青蒙蒙的光罩只将明亮依旧的伏羲琴罩住。